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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灵灵哆嗦了一下,白茆茆寒毛直竖地想暗中推开他,她同样压低声音,“拜托您了,黑大人,别说得跟真的似的,您要端正自己的思想,我只是一个挡箭牌,您知道什么是挡箭牌么?其实就跟路标什么的差不多,没有男女性别,没有物种属性,就是一个存在,不,或者可以说连存在感都极其微弱的一样东西。”
这是她当了将近三年挡箭牌才总结出的金牌心得,一般人她还不告诉他呢。白茆茆同志发言发得很得意很窈窕,却没注意到黑苍擎微微阴暗的脸色。
侧脸,黑苍擎其实并没有多想,只是很下意识地,咬住了某白的耳朵——
“啊——”
好多尖叫声……原本想尖叫的白茆茆遗憾地想,为毛最该尖叫的她还没叫出声,他们周遭的那些女人就集体尖叫了呢?这让她颇感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放下书本,原本打定主意无视某黑和某白的写作讲师终于无法淡定,“刚才尖叫的人,统统出去。”
他执教十余年,这还是第一次坐了个满堂,却是万花丛中一点绿,谴责的目光望向黑苍擎和白茆茆——祸水和招惹祸水的人。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黑先生,你不是中文系的学生吧?”如果可以,他很不想得罪这个男人,但课堂秩序有必要维持一下。
“我陪女朋友旁听。”拉着白茆茆一起站起身,黑苍擎原本想拉她一起告假,却看到那位讲师挥手让他们坐下。
“白茆茆,《寂寞转身》是你写的?”恋爱自由,他可以不追究他们,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必须问清楚。
“是……”心虚地应声,白茆茆看着还算熟悉的写作讲师,努力让自己笑得很纯真无邪。
“告诉我你这篇文章的主题。”
“没主题啊,其实就是根据《鹿柴》的意境有感而发,涂鸦了一篇小散文而已。”众目睽睽,难道要让她说自己写的是人兽恋么?拜托喔,她又不是傻子。
“一只爱上了诗人的鹿?嗯?”不理会她的措辞,写作讲师拿着那两页打印出来的文章,似笑非笑道:“倒是非常有新意,不过,你该庆幸,我老归老矣,思想还没有僵化,这篇文章,我给你满分,回头在校报上给你发表了。”
啊额?竟然会酱紫?!
错愕地看着写作讲师,白茆茆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家老师竟然是这么的可爱!呜呜,伯乐啊伯乐!
看到白茆茆感激涕零的脸,黑苍擎微微蹙眉,低声道:“把你那篇文章给我看。”
他竟然不喜欢,她的东西中,有他不知道的。见鬼。
“好嘞!”自信心爆棚,白茆茆乐颠颠地拿出U盘,把文章拷进黑苍擎的笔记本里,然后便不再理他,专心致志地听课去也。
于是,从来不看文学作品的黑苍擎,竟然真的给她看下去了。
寂寞转身
——源于王维《鹿柴》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是一片霞光满天的静谧。
你站在暮霭沉沉的黄昏里,看脚下的青草柔柔地散发出细腻的光,看天空中的飞鸟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苍茫的远方……风扬起你的衣袍,我清楚地看到你的脸,竟如冬日里的枯枝般空寂,却沧桑。
我在森林里生活好久了,久到我已记不清曾有多少穿着粗衣的农人来这座山上打柴,他们久经日晒的脸黝黑而粗犷,森林里的树木在他们“嘿吆、嘿吆”的吼声中,一日日减少了。我总是远远地避开他们,细细地聆听森林的哀鸣。直至黄昏,他们满足地背起柴,哼着歌儿,晃悠悠地回家,去享用他们的幸福了。
那时,森林会恢复往日的宁谧。我喜欢徜徉在这醉人的黄昏里,任霞光在自己身上,在林子里的青草绿叶上,浅镀一层淡淡的血色;我喜欢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邻近的山在暮色里朦胧而深幽地诉说着无尽的苍茫……
只是,那一天,我遇到了你,遇到了我不曾体会过的空冷沉寂。
在那一瞬间,我忘了母亲曾告诉我,要我远离那些危险的人类;忘了本性中的机警与敏捷;我只能傻傻地走向你,看你毫无所觉地扬着你的寂寥……
羽箭破空而来时,我挣扎着看到,血色的黄昏在你的眸里,汇流成河。
——————
恍惚地抬起头,我微垂被夕阳的余光刺痛的眼睛,模糊地看到你的背影。那一刻,仿佛所有远离的又都靠近,所有不真切的梦幻竟已成真……
清风透过叶隙浅淡地传来断断续续的人语,在山坳的四周漾起阵阵回音。我惊惶地想要起身,却在疼痛中发现自己的腿上包裹着层层的布条……静静地看着你孤寂的背影,我热泪盈眶。
回去,我要告诉母亲,即便我必须避开所有的人类,也不必远离你。因为我始终相信,生命的本质,一如她的单纯与温柔。
——————
我总是看着你的背影在夕阳里飘摇,在夜色里辗转成一抹寥落却高大的树……
树林深处的上空,一颗血色的残阳缓慢地游向天边。我踩着你的影子,听你沉默地抒写每一份迷惘,每一份空茫。我看过你家草屋后的那株梅,孤傲却淡远,如你。
远处,农人又吆喝着要归家了,淡淡的光芒碎落在他们黝黑的脸颊上,被汗水折射成模糊的紫红色。隐隐约约的喧闹,有尘世的味道。
我看着你空寂的眸色,是不是因为瞳眸里没有红尘的俗彩,你才会看不到尘世?究竟是怎样的过往,才造就了你今日的枯寂?
母亲说你只是个诗人,你无法抵挡风吹雨打,一如我无法预料到森林里的危险。我却枉顾她的劝阻,执意忍着腿痛来看你。只是,我终究无法告诉她,你孤单的身影,已在我的心中寂寥成惟一的永恒。
——————
青苔油油地映着最后一丝光芒,我静静地瞧着,不忍与它们争夺这仅存的温暖。可是,你不冷么?
天已经有些暗了,冷风在细嫩的青草间彷徨。你无依的身影,仍执著在暗色的空气里。一身青衣已渐渐被夜色染成墨青色,在冷峭的风中荡起一弯朦胧。而你饱经风霜的脸,却空落如月。
我茫然地看着青苔一点点被噬进夜里,空气有些潮湿,它却恣意地张扬自己的生命,在昏暗中,孕育出耀眼的光华。微微别开眼,我不愿面对与自己沉寂无味的生命截然不同的欣欣向荣。
然后,我看到了你冷寂的眸光,在瞬间潮湿了一季的水韵。
已经是暮色四合了。
——————
我一直相信人性的淳厚,即便猎人在森林里布满了陷阱;相信阳光总会在黑夜之后重现她的温暖;相信总有一天,你终会发现我的存在,就在你寂寞转身的时候。
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喉间奔涌的鲜血染红了我睁大的眼睛,那支箭的翎羽却在晚风中招摇。
我不甘心地看着远处你模糊的背影,我还没让你知道,有一只鹿,一只烙印了梅花的鹿,几乎已为你守候了一辈子那么久,她在等你转身的时候……告诉你……你并不寂寞……
——————
当夜降临,地上的血,业已成霜。
(附注:《寂寞转身》是我以前用其他笔名发的一篇小文)
——————————瓦素等待夸奖的小线线——————————
一直到吃中午饭时,白茆茆同学还沉浸在深沉的自我欣赏中难以自拔,她莫非有着写作的天分需要进一步深刻地发现与挖掘么?唔,这要她怎么藏拙啊藏拙?!
仿佛听到白茆茆内心奔放的吼叫,黑苍擎拎着她,冷淡道:“写人兽恋能写到这种程度,你也算是炉火纯青了。”
啊额(⊙o⊙)……黑大人,不会夸奖人就不要开口……为毛您的夸奖让人家听起来如此别扭?白茆茆傻傻地笑着,很大方地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她现在是有可能成长为作家的人,她才不与他一般见识呢。
“自恋够了没?”得不到白茆茆的回应,还频频被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盯着看,黑苍擎很不爽。
“还没。”像你这种光芒四射的人,怎么可能明白没有光芒的人类突然散发出微光时的惊喜与兴奋?所以说,物种差异很可怕——(o(╯□╰)o某白,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自甘堕落么?)
“那就请我吃饭。”兀自转身走向学校食堂的方向,某黑没忘记拎紧某白。
“啥米?”呆呆地被拎着走,白茆茆终于回归了现实,“黑大人,你有没有搞错?你昨天明明说钱管够,怎么才过了一夜,我就变成了冤大头?”
“我没有饭卡。”
呢,所以?
“我第一次在学校食堂吃饭,你引路。”
看白茆茆依然一脸的不为所动,黑苍擎冷冷落下一句,“在学校吃饭你请我,出了校门,你想吃什么,都归我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动作敏捷地跳起,白茆茆果断地与黑苍擎勾了勾手指,一脸赚到了的璀璨笑容。
这女人——
无奈地摇了摇头,黑苍擎冷硬的唇角,不经意间,却是柔化了不少。
他好像有一点明白,那个人执着地坚持做她的饭友的原因了。
。
第15章 第十四章 当众索吻这种事
一所大学中,最噪杂、最惹事生非的地方是哪里?
以前,白茆茆我行我素,自在随我,从来不会去关注这些问题,当然,也没人关注她。o(╯□╰)o。可是,当她与黑苍擎一起走进第五食堂,她立马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食堂啊食堂,那是八卦和绯闻的集散地呀。
在群众们火辣辣的注视下,白茆茆诚惶诚恐地找了一处靠窗的干净桌椅,狗腿地请黑苍擎落座,然后拿出饭卡,把自己的包包丢给他看管,便屁颠屁颠地冲去排队。
让黑苍擎为她服务这种事情,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即便是在排队的同时,她穷极无聊地看向他,却发现他竟拿出笔记本电脑,旁若无人地办起公来,既然那么忙,何必陪她来这里晃?黑家人总不可能在学校里都安插了间谍,他有必要这么尽职尽责么?
再次跑偏的白茆茆童鞋,囧囧有神地努力无视身遭越来越大声的议论纷纷。直到丰易炀文质彬彬、旁若无人地走到她身边,还亲切地扬起俊帅迷人的笑脸,道:“茆茆宝贝,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两天你躲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呢。”
感受到无数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灼热目光疯狂地杀向她,白茆茆嘴角抽搐,白嫩的脸颊一阵青一阵白,这厮是怎么回事啊?如果她没有记错,他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不要这么自来熟好不好?呜呜,她只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不要玩她啊……
“这个丑女人竟然脚踏两只船,太可恶了!”
“最可恨的是为毛这两只船都是极品美男?我英明神武的黑大人,我夜夜春宵的丰大人,他们怎么会被这种女人迷惑了双眼?”
“一定是这个女人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一定是的……”
“……”
听着身边已经丝毫不压制自己音量的讨伐,白茆茆华丽丽地石化了……
这个,那个……
对不住,她实在忍不住啊,白茆茆指着丰易炀,喷笑喷得肆无忌惮,“夜夜春宵的丰大人?哇哈哈。”
“很搞笑么?茆茆。”摸了摸鼻子,丰易炀倒是不以为意,“只是,在大家眼里,你现在已经与我沾上了关系——”
汗毛倒立,白茆茆几乎是下意识地环顾周围,却发现无数双八卦的眼睛囧囧有神地死盯着他们,那一张张貌似已经坐实某种猜测的脸,让白茆茆鸭梨粉巨大啊粉巨大。
“丰大人,与我这种土著妹纸沾上关系,并不能给你的花名单增光添彩啊,你何必这么想不开?”她是没所谓啦,当初殷墨拿她当挡箭牌时,她背的乱七八糟的锅多了去了,不差多出这一锅。
“你,确定么?”伸出手,轻勾白茆茆的下巴,丰易炀笑得高深莫测。
一只大手突兀地搭在白茆茆的肩膀上,她一个激灵,还不等躲闪,却听到黑苍擎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要剁掉这只手么?”
“啥米?”白茆茆还没反应过来,丰易炀却已经机敏地收回了手。
莫非,黑大人要剁掉的是丰易炀碰她的那只手?难以置信地看向黑苍擎,白茆茆头皮发麻,“你在开玩笑的吧?黑大人。”
“我从来不开玩笑。”似是印证他的话,慕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丰易炀身后。
“额……”无奈地叹息,为了庆祝自己终于祸水了一回,白茆茆双手一摊,很是不负责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