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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力气,俱是自告奋勇要替黄管事奔走。
等到黄管事一行人到时候,隔壁周家荡、王家荡凡是没有出走佃户们也携老扶幼匆匆往施家荡赶了。
黄管事就施家荡里长家刚刚围拢篱笆院里,开起了佃户大会。
黄管事先把田地打点修整说了一遍,才又细细把章程说了一遍。
即便所有佃户们,都已然是知道黄管事是带着粮食来救济他们,可这时候,还是鸦雀无声,听得万分仔细。
可贞和黄管事细细商量过,为了大程度发挥这些物资救济补助一众佃户作用,也为了规避道德风险,所以要可能情况下公平合理地发放物资,将其给予需要人。
而这时候,受灾程度和户等就是考量标准了。
经过一年光景,可贞已是基本上把名下这些佃户根据贫困程度、劳动力多寡都分拣出等级来了。所以这一则,很容易搞定。
而受灾程度,黄管事再清楚不过了。
因此,二者一结合,很就制定出了针对每家每户补助方案。
例如说塌房修费,都是根据房屋受损程度来。像是住着茅草土屋佃户。自然是受到补助多。而像是住着砖瓦房佃户,自然就不予赈济了。
而像粮食,原本可贞想着,朝廷已是下令正赈、大赈了。那这方面,自己应该就不需要担心了。
毕竟,正赈是不论成灾分数、不分极次贫民,赈一月粮食。而大赈是正赈外加赈十分极贫者四月粮食,次贫和九分极贫者三月粮食,九分灾次贫和八分七分灾极贫者两月粮食,七分灾次贫和六分灾极贫者一月粮食。
如此一来。可贞想着,度过眼下难关应该是不成问题。
只是哪里知道,朝廷标准。每大口每月只给米一斗五升,小口还要减半,这如何够。
所以可贞和黄管事又商量着,其他都不动,就把粮食增加到大口六斗。小口三斗。
而油盐酱醋、布匹棉花,也都定下了一个量额。
而伤病者,也都按着轻重发下了银子,帮助他们医治创伤病痛。
等到黄管事物资发放到位,已是一天过后了。
看到黄管事奉上来明细,可贞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每家每户熬过寒冬,应该是没有问题。等到明年开了春。这日子就又能过出来了。慢慢,总会一天一天好起来。
“凡是返乡佃户,我们仍旧照这个标准来。”可贞收好册子,向黄管事道。
“是,这我已经知会过各处里长族老了。”黄管事点头应道。脸上也多了两分笑意了。
“那些二地主们呢,都说什么了。是不是和您哭穷了?”可贞见黄管事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心情也好了起来,和他打趣道。
“姑娘说再不差了”黄管事失笑,说着就把那些二地主们事儿告诉了可贞知道。
那天物资发放到一半,那些二地主们就闻讯赶来了,一见黄管事,就再次哭天抹泪了起来。黄管事和他们打了多年交道,虽也知道必然有损失,可也不至于像他们说那样惨重,因此只和他们打着马虎眼,并没有被他们顺走。后来又有王永生跳出来要和黄管事商量事务,就这么三岔两岔,话题就岔开了。
王永生确实很急切,尤其是看到东家这么体恤他们后,就是打定了主意了,领完物资后,就匆匆问起了黄管事,他还可不可以继续养鱼虾。
黄管事自然欣然同意,他本就和可贞商量好,螃蟹虽是不能养了,可鱼虾总是行。所以,即便王永生不来问,黄管事也准备去找他。
只是没想到,这回不止王永生,大部分佃户们,都想开沟养鱼虾。
尤其是以施槐花一家子为首施家荡一多半佃户和王家荡一多半佃户。
“我想着,若能成,自然是好。现就消毒开沟,等到冬播时候,也就可以进水下鱼虾了,按照姑娘意思,冬月里还真是能卖出个好价钱来。”
黄管事想了两天了,虽然鱼虾刚刚放养没多少天就碰上了这样事儿,只不过光看之前长势,实是不差,要不王永生那么精明人如何能跳出来想要继续养鱼虾。
不过,可贞却是没有这样大信心。
和黄管事说好后,又找了白氏苏怀远商量。
“不过就是开沟罢了,养不好再平了就是了。若养好,以后日子也不用担心了。”白氏说着当即拍板道:“养养养,我那也有几百亩稻田,赶明儿也叫他们开沟,养鱼虾。”
苏怀远也朝可贞点了点头,“要养就一起养吧,虾苗事儿我来想办法。只是开沟事儿,还要借黄管事一用”
苏怀远白氏拍了板,这件事儿就算定下来了。
趁着秋日里,还不十分冷。大量生石灰消毒后,每家每户都热火朝天开起了沟来。
而苏怀远也果真依诺,解决了虾苗鱼苗问题。
九月上旬,虾苗并花鲢、鲫鱼等都下了沟塘。
九月中旬,种子也到位了,就等着到了下旬,开播了。
一切就位,就可贞和白氏商量着要搬回去住时候,白氏苏怀远二人却突然提出,要上京一趟。
晚上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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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打板子(三更)
其实原本,苏怀远和白氏上半年就商议着七月底上京,只是因着洪灾一事儿,彻底耽搁下来了。
可到底是紧要事儿,即便耽搁下来了,现三下五除二料理好事体,还是决定立马上京。
魏氏惊诧不已,毕竟他们来了湖州都二十年了,苏怀远是从来没有回过京。
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可贞也颇为惊诧,直觉告诉她,这事儿肯定是和苏铨有关。
可到底,什么事儿?
林氏则是紧张不已,她倒不怎么担心苏怀远,她担心是白氏。
她早就知道白氏会有所动作,可是却没想到,竟这么。
“担心什么,有什么好担心,我们这趟去可是有正经事儿。”白氏眼见林氏急得脸都红了,拍了拍她手。
“你哥哥田产房屋,你娘亲坟茔也置了二十年了,你哥哥户籍也可以迁过来了。我们这趟去,就是办这事儿去。”白氏说着又道:“我们是没关系,可是不能耽误了孩子们,到底赶紧入籍苏绍下场要紧。”
可贞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苏绍童子试。
虽然上辈子时候就知道,这时候科举试是国家选拔人才主要渠道。可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朝廷是极其重视参考者流品、原籍。科举中逃籍、漏籍、冒籍、跨籍者统统被视为非法而严禁之,违者是要严惩。而这时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很多别省行商商贾及其亲子弟侄因为种种不能回籍应试者,就失去了异地读书、考试资格了。
所以为了满足商贾强烈愿望,朝廷特特下令,商人子弟,一般来说是依据户籍所。回原籍入学应试。但是如果原籍确无生活基础,那么就可以向侨居地申请附籍,附籍之后就能取得侨居地入学应试资格了。
只是,附籍要求十分之严苛,一是必须寄籍地预先呈明实系无籍可归;二是要有于寄居之地置有坟庐地产二十年以上不动产证明,而且必须要居住二十年以上,不是光扣足二十年以上税银就够了;三是要为一方繁荣过义务。
而今年,苏怀远已是差不多满足了这三条了。所以赶紧要上京去拿证明了,毕竟,苏绍年纪也不小了。
至于为什么说差不多满足这三条。是因为可贞突然意识到,苏铨虽是一把年纪了,可还活得好好。苏怀远怎么可能无籍可归?!
不会是想弄死他吧?!
念头一闪,可贞就知道这是不可能事儿。
这样一来,又和苏铨有什么区别。
略略放了心,帮着林氏给白氏收拾行囊,看着面色不虞林氏。便知道林氏也肯定想到这则了。
想来想去,还是和白氏言明了,想请白氏去安慰安慰林氏。否则话,这苏怀远白氏两人年前才能回来,这林氏不得纠结到年前啊!
“你就不想知道?”看着一脸哀求小模样可贞,白氏拧着她鼻子笑言道。
可贞一愣。好像还没真想过这个问题。
白氏笑着揉了揉可贞发髻,就找林氏去了。
也不知道白氏和林氏说了什么,等说完之后。林氏脸色明显好看多了。
如此一来,可贞倒是有兴趣了,缠着白氏一问,白氏两句话一解释,可贞眼睛就瞪圆了。
这不容易吧!
这可不只分家。苏铨可能同意吗?再说以现如今苏铨官职,是可以荫恩
可贞眼睛瞪得大了。直愣愣望着白氏。
白氏眼见可贞如此,点了点头,“蕴儿也放心吧,这事儿不敢说容易紧,可也不是难事儿。只是我和你舅舅必须亲走一趟,家里事儿就交给你娘你舅妈和你了。有什么想头多和你娘她们商量,知道了吗?”
见可贞连连点头,白氏笑眯眯把可贞揽了怀里,又和可贞说了说桃花璎珞,说了说京里时物什,问着可贞可喜欢什么。
九月十六,苏怀远白氏看准了日子,启程上京了。
二人一走,苏家大院好几天都无精打采提不起劲来。
好还有个苏绰,过了两天,众人稍稍适应了,又有苏绰一旁“嗯嗯啊啊”捣乱,众人很就缓过劲来了。
“这胖子,力气真大!”可贞翻身坐起,看着被魏氏抱怀里冲着自己咯咯笑个不住苏绰,理了理头发,怒气冲冲道。
虽然苏绰才八个多月,可因着胃口好所以身子骨也结实,长得白白胖胖,魏氏已是不大抱得动他了。
魏氏拽着苏绰,不让他跌跌撞撞往可贞那迈步子,林氏帮可贞绾着头发,笑得乐不可支。
可能是知道可贞和苏纳也是小孩子,所以苏绰特别喜欢和可贞苏纳玩,而因着苏纳每天都要进学,只有晚上才有功夫和他玩一会,所以他就把目标对准了可贞了,谁抱着都是扭股糖似要往可贞身上爬,要可贞抱。
自苏家正院东跨院都砌了炕房后,一众人都喜欢窝炕上说话,可贞刚开始时候也把针线带过来做,可一刻钟功夫都不到,就被这小子吓走了。
实是太皮了,没有一霎霎功夫是能停,而且特别喜欢往自己身上撞。
这不,刚刚林氏魏氏说着话,魏氏手里稍稍一松,他就像个小牛犊似顶了过来,把可贞撞得直挺挺仰了过去,结果这胖小子还乐得不行。
可贞理好头发,板着脸蹲到了苏绰面前,抿着嘴装腔作势地瞪着他。
刚开始时候,苏绰还觉着挺好玩,白嫩嫩小手还想往可贞脸上招呼,可看到可贞面色不大好,又直瞪瞪瞪着自己,再看看旁边众人,手都伸到一半了,突然缩了回去,装作没事儿似挠了挠后头抱着他魏氏耳朵。
可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弹了一下苏绰脸颊,作势上下两排牙齿扣了扣,吓唬他,“你这个吃软怕硬东西。”
结果话音还没落,只见苏绰已是飞伸手可贞脸上拍了一下了,然后又一把抱着魏氏,好像捡了什么天大便宜似哈哈大笑起来。
林氏魏氏掌不住亦是大笑了起来,一屋子嬷嬷丫头们亦是笑出了声。
可贞自己也笑个不停,刚要坐好,结果苏绰又往前一扑,一把拽着了可贞发髻。
侧身坐炕旁,早就防着苏绰莺时柳月忙上前解救可贞头发,杏月是拿了可贞拿碎布给苏绍做一只小公鸡上上下下转移起了苏绰注意力。
果然,苏绰很就放了手,扑向小公鸡了。
“蕴儿没事儿吧?”魏氏林氏习惯性问了问。
经过刚开始大惊小怪,现魏氏林氏对于可贞被苏绰打啊扑啊拽头发已经习惯了。
关键是可贞从来不当回事儿,林氏魏氏渐渐,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可贞这里莺时柳月帮助下,理好头发,装腔作势捏着指关节,上去就把苏绰扑到了,挠他痒痒,逗得苏绰咯咯咯大笑,连外头伺候着丫头嬷嬷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也忍不住乐了起来。
“好了好了,马上得午睡了,仔细玩精神了,又睡不着觉了。”林氏笑着搂过可贞,可贞也顺势坐了林氏怀里。
“这小子,不好好教训他,他无法无天了。”可贞嘴里说着发狠话,可脸上语气里却满是笑意。
“是该打,明儿拿他压岁钱给我们姐姐打个漂亮头花戴。”魏氏已是抱不住蹦个不停苏绰了,见苏绰要往林氏那去,索性就把苏绰交给了林氏,又搂过了可贞,摩挲着可贞笑道。
刘嬷嬷早已挑了帘子进来了,笑嘻嘻一旁看着,瞅准时机才遣散了众人向魏氏回道:“太太,姑太太,刚刚大姑娘又被郭嬷嬷罚了。”
魏氏早就看到刘嬷嬷让众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