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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乱家
“见过不知羞耻,就没见过这样不知羞耻。”苏氏把白大奶奶送到了二门口,就折身回来了。这么走了一趟,气还是未消。
“有什么好气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太夫人抿了口茶,“等你大嫂子回来后让她好好查查,那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否则话这贾氏怎么会变脸变得这样。”
苏氏应了,又道:“想来肯定是从哪知道了姑妈和堂哥身家丰厚,所以才打上了这个主意。”
这个表嫂什么性子,苏氏早就领教过了,所以不用想,已然是明白她看中了什么了。
太夫人叹了口气,“坐吃山空,整日介拆了东墙补西墙。现如今儿子大了,女儿也大了,可不就想嫁妆聘礼上打主意了么要是当初听我一句劝,娶个安贫恭俭,这日子何从要闹到这个地步。”
苏氏见自家娘亲情绪低落,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想了想,岔开了话题,“娘,真是谁养孩子就像谁,您看可儿那丫头是不是像极了姑妈和宜儿?”
太夫人点头,“是个齐整孩子。”说着笑道:“你不知道,你爹爹回来好一顿夸了那小丫头,说可儿生辰,你堂叔送了她一堂徐熙《玉堂富贵图》,她吓得不敢接,后来好说歹说接了,手都是颤。他顺手就送了可儿他桌案上那块田黄镇纸,结果可儿眼睛眨都没眨就顺手接了过去。你爹爹又和慎哥儿说,让慎哥儿给可儿送份贺仪,慎哥儿就做了个竹埙送了可儿”
话还未说完,苏氏已是笑着接过了话头;“可儿欢喜什么似,天天都要练上好一会子。我就说呢,慎哥儿那个木讷性子。怎么知道给可儿送礼,原来是爹爹意思啊!”
太夫人笑眯了眼,又轻声细语告诉苏氏,“你爹爹年纪越大越发孩子了,说起这话来,还委实有些不甘心。觉着自己那么一大块田黄镇纸竟然及不上慎哥儿自己做竹埙。”说着笑得欢了,“不过我知道,其实他心里是欢喜。”
“小小年纪,就没有被浮华之物蒙了眼,爹爹自然是欢喜。”苏氏笑道。
太夫人连连点头。“你爹爹说了,到底是你姑母和宜儿膝下长大,又蒙你堂叔亲自教导。小小年纪,已是有了苏家人风骨了。”顿了顿,“也像顾家老爷子。”
“所以啊!”苏氏叹了一口气,“我当初都动过心思想向宜儿求取可儿。只是你女婿谨慎过了头,不同意。我这才作罢。”
苏氏自小就和林氏要好,对可贞本来也就有了先入为主好感,又见可贞跟苏铎身边念书,跟着林氏理家,性情好身体好,便又添了两分喜欢。和仲青稍稍提了提。
现如今律法明文规定,地方官是不许迎娶任地女子为妻妾。不过,却没有规定不能为自己亲属迎娶娉嫁任职地男女。所以。地方官和任职地名门望族商贾乡绅结亲不少数。
可仲青一向谨慎,怕影响不好,苏怀远毕竟是湖州府数一数二行商巨贾,因此,便没有同意。
苏氏一向尊重丈夫。见他不应,便也只得作罢。
“这是什么时候事儿。你怎么会想求娶可儿?怎么没告诉我?”太夫人拉着白氏手,急急发问。
“就是上两个月,我看着有人想求娶可儿,不就心痒痒了么。不过后来被我们爷那么一说,我就没再想了,便也就没跟您说。”
说着又嘟了嘴虚倚太夫人身上道:“想来爹爹肯定跟你说了,因着堂叔他们要下场,你女婿竟然提出了要回避。都出了五服断了宗了,不过是和我同姓罢了,真不知道他回是哪门子避。”
太夫人拍了苏氏一记,“你别生福中不知福,我和你爹爹当初看重女婿可就是因为他为人谨慎。你看看宜儿,要不是因为顾家激进,哪里要受这样大罪!”说着又问苏氏,“你说有人想求娶可儿,是什么样人家?宜儿可应了?”
“是一商贾之家,湖州府里也是数得上名号,不过宜儿没应。其实也轮不到宜儿应不应,毕竟可儿婚事,还有堂叔、七姑、堂哥和那顾浩然做主呢!那户人家,就是七姑那就被打回头。”
“可儿今年十二了吧,现如今已是下半年了,可也要抓紧议亲了。”太夫人长长吁了口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会想让可儿赘婿吧!”
“怎么可能!”苏氏一愣,随后连忙道:“赘婿能赘到什么好人啊!堂叔姑母不可能有这样想头。况且,堂叔姑母要求说起来也高着呢,必是要找有能力能护住可儿一辈子人。”
太夫人点了点头,这是一定。
“只是啊,那些个商贾之家到底还是太浅薄了,说不得一个县令就能让他们家族倾覆。可名门望族”太夫人神色越加黯然了,“甭管顾家现辽东多么风生水起,可儿毕竟是占了五不娶。”
“娘,什么五不娶!”苏氏哭笑不得,“开国才三十年,有多少人家敢说自家是家底清白!您看看朝里那些簪缨世家,那些老世族就不说了,看起来光鲜,其实也没几家是干净。而那些后起之秀,往上数两代,不,一代,娼优罪吏还少吗?再说了,顾家马上也要改立门户了,乱家子事儿已经随风吹去了。”
太夫人一愣,“是我障了。”随后赞善对苏氏点了点头,“我们阿悠总算是长大了。你说是,我们这样人家,几起几落,什么没有经过,出身自然重要,可人品能力才是为重要。”说着又问道:“顾家也要改立门户了?”
苏氏“嗯”了一声,“左右顾家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之前生生把雍睦堂改成了生堂。”说着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姑母说了,这回直接改成再堂就行了,要不再生堂也是行。”
太夫人啼笑皆非,“这清於!”可随后反应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可当初顾家大房内眷是发为功臣为奴,二房是就地发卖,她们身上可都是有刺字!”
苏氏也学着太夫人样子压低了声音,“好像是走了什么关系,宜儿可儿手臂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太夫人惊叹,“这顾家,还真是不容小觑。”
“谁说不是呢,这份果敢和韧劲,我看是没几家人家及得上。”苏氏附和道。
其实苏氏还真是恨佩服顾家人能耐,摔了这样大跟头,不但爬了起来,还能站稳了脚跟,这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要是自家老爷,说不得就一蹶不振了吧!
不过,自家老爷永远都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一步。
娘俩各自沉默,半晌,苏氏才反应过来,想了想,凑太夫人身边轻声细语道:“娘,这趟回来我看大嫂精神了许多了呢!”
“慎哥儿一鼓作气过了院试了,你嫂子盼着明年乡试后年会试,若都过了,说亲自然就容易了。”太夫人说着又叹了口气,“这孩子出生时称骨称到了五两二钱,是事事顺利财禄富贵命数,怎么会沾惹上这么晦气事儿呢!”
“咱们家慎哥儿只是福气走了后头罢了!”苏氏忙劝道,又岔开话题和太夫人说着旁。
只是一整天,太夫人情绪都不大高。
而白氏一行人灵谷寺,却是几乎个个都玩得挺痛。
若说几乎,实是有两个人玩得挺没劲。
“我怎么觉着,这和我们昨儿去过鸡鸣寺差不多呢!山门还是那个山门,大殿还是那个大殿,连小沙弥都长得差不多。”苏愉支了肘,小脸皱成了包子,向可贞苏忛抱怨道。
可贞好笑不已,苏忛也掩着嘴笑。
这两座寺庙,天差地别,怎么可能一样!只不过是苏愉天性好动喜欢热闹,这寺庙里怕冲撞了菩萨,自然不能高声说笑。再加上这灵谷寺因为战乱,已经不复“第一禅林”巍峨壮丽了。甚至于,还有些荒芜,自然不投苏愉所好了。
“怎么,我说不对吗?”见可贞苏忛笑个不住,苏愉鼓了鼓腮道。
“说起来,也不错。佛寺么,山门、大殿、小沙弥,总归都是有。”可贞捏了捏苏愉腮帮子,笑道。
确实很舒服呢,怪不得白氏也那么喜欢捏自己了。
苏愉嘟了嘟嘴,“就是嘛,昨儿已是去过鸡鸣寺了,今儿应该去白鹭洲玩玩么,听说白鹭洲野味可有名了,比这吃素斋要好多了。”后一句话完全就是嘟囔出来,饶是离这样近可贞和苏忛,也只模模糊糊听到了几个字。
可贞苏忛刚要捂着嘴笑,却见苏愉眼睛里满是打量,问道可贞,“表姐,你很喜欢逛寺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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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乱神
苏愉看来,可贞念了这么多书,还会骑马。又是那么恣意飞扬姑祖母膝下长大。相处下来,也不是那等扭扭捏捏性子。肯定不会和一般妇孺那样,去相信那些个鬼怪异志怪力乱神事儿。
可是,这两天来,她却发现可贞闲逛时候都是兴致勃勃,上香也恭恭敬敬。
这心里啊,就存上了疑问了。
虽然可贞不知道苏愉想说什么,但还是诚实道:“还好啊,都挺清幽,走走坐坐都挺舒服。”
确实是还好。
要是上辈子,这么清幽名胜古迹,没有那些个商业气息,可贞会很喜欢。
可是现如今,说实话,可贞真是挺敬畏鬼神。旁地方还好,一进那个大殿,可贞就觉着阴森森。
所以说,真是还好。
“那表姐信神佛吗?”苏愉眉头微微舒展,又追问道。
可贞想了想,“算是信吧!”
若是上辈子,自己说不得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都很喜欢南怀瑾先生说过话:每个人不是拜佛,而是拜自己,实际上就是通过皈依佛实现真正自我超越话。
自来了这后,有了自己这个说不清道不明案例后。若说不相信,可是可贞觉着一些佛经里话儿修身养性上还是很有意思。可若说相信,可贞也没指望那些菩萨听到自己祷告把自己送回去。
苏愉难掩失望之色,“啊,可是《论语》上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孔夫子就是敬鬼神而远之。”
一径过来寻了苏愉苏忛并可贞三人往后头三绝碑去大太太听到苏愉问出这句话,鬼使神差停住了脚步。身边石妈妈立刻阻止了要行礼通报粗使丫鬟们。
“可这佛法佛陀和鬼神又有什么关系?”
可贞很好奇苏愉想法,因为可贞心里,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再加上也知道别看苏愉年纪小,可到底家学渊源,四书五经均是有所涉猎了。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三人也常常会论辩一番,得益匪浅,因此坐正了身子,好奇询问道。
“怪力乱神神不就是鬼神么,那些个菩萨神佛还不都是一样么。”苏愉也端坐好。一本正经道。只不过这声音,到底还是压得很低很低。
“我想,话也不能这样说。佛法是东汉时才传入,那时候,孔老夫子早就驾鹤西去了,都无缘见过佛法,怎么能把佛陀和鬼神相提并论呢!”
“可佛教和道教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啊。人们不都是想靠祈祷和祭祀求得他们庇佑么!”苏愉不以为然道。
“子夏说,孔夫子带领弟子周游列国,得病昏迷,子路让他向鬼神求祷,孔夫子一向敬鬼神而远之,坚持他死生有命富贵天观点一直不求祷对不对?”
可贞不想对“子不语怪力乱神”做一番上辈子时听说过“孔子不说话了。惟恐用力分散影响集中精神”注解。因为不管是原来记忆,还是跟着苏铎复习,这一句话一直都是苏愉所说那个注解。
苏愉点了点头。苏忛也全神贯注听着可贞说话。
“那,孔夫子坚持死生有命富贵天出自哪里呢?”可贞微微笑着,问道苏愉,又看了看苏忛。
苏愉显然来了精神,“‘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闻之矣:生死有命,富贵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告诉我们,司马牛虽然失去了兄弟,但子夏告诉他,人一生重要是认知天命,以仁为己任,而不必意追求富贵,因为以自私之心去追求不义富贵如浮云,而符合仁义富贵,不是取决于人意志,而是出自天意,如果有这样仁爱而不贪念富贵胸怀,那么天下所有人都将乐意成为你兄弟。”
“是啊!”可贞点了点头,“‘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是求有益于得也,求我者也。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无益于得也,求外者也。’我者求是仁义礼智,求是学问积累,思想道德修养,人身境界追求,全于自我,只要坚持追求便可以种瓜得瓜种李得李。所以叫‘求则得之,舍则失之。’而外者,求则是富贵利达,这完全是谋事人成事天,并不是你一厢情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