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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贞不以为意。缠着苏铎咯咯咯撒娇。
苏铎喜欢这样打趣自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贞已是很坦然了。
可是苏铎这回还真不是打趣,他这些天一直都想着苏铸临走前说话。
若真能成,倒是不坏。
和苏铎逗了会子趣,回屋时。几个箱笼也满满当当打点好了,莺时正和柳月说着今年给可贞做什么样冬衣。
这回说去临安,柳月又提出想家里守着,看屋子并打点账目。
可贞刚开始是不答应,打点账目这样烦恼事都是她帮着自己做,可出去玩时候却看屋子。哪有这样道理。何况,临安可玩地儿实是太多了。这时候女孩子,真是难得能出去玩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如何能错过。至于那账目,左右那里,哪里会跑了,便劝她一道去。
可柳月虽一向性子和婉。却也很坚持,直说她想要留家里。
莺时想想不对。便提出她守家里,让柳月杏月伺候着可贞去临安。
柳月连连婉拒了,说是可贞衣裳一向都是莺时伺候着,莺时自是要去。
杏月垂着头,不敢说话。
昨儿晚上时候,柳月和她提及时候就说过了,她们都是伺候姑娘,哪里能够整日里只记挂着出去玩。再说了,听说这回要去两个多月,差不多九月下旬才能回来。那时候,正值秋收,黄管事那,自己也能搭把手。
杏月听有些脸红,便提出自己留下来。
柳月很高兴,却没有答应。到底,那些账目还是她自己比较清楚。
可贞见柳月这样坚持,便没有再勉强她。同时,也对柳月想法有了一些了解了。
湖州府到临安府其实只有两百多里地,可七月底,众人就启程了。
都说穷家富路,其实这个富字,不仅是银钱,还是时间。
早些启程,时间上宽裕,到了临安府,也有时间确认打点。
收拾屋子还到罢了,为着紧是,要去好几家人家登门拜访,白氏忙团团转。
不过,让可贞也大为赞叹是,白氏门路还真多。
旁也就罢了,要知道,那些考场中负责巡查管理号军巡绰官可都是来自军中,可白氏依然有能力打了招呼。
不仅巡绰官那打了招呼,那些老资格号军也没有免掉。
考场里,每位考生都是有一名号军监考,不仅要监督作弊,饭食茶水都要他们安排。
这些号军,虽然都是末流士兵,可这时候,却是派得上大用场。
考场里,尤其是八月里天气还有些炎热时候,考场卫生条件是根本谈不上。通常,号舍巷道后面就是便桶,不免臊臭难闻蚊蝇乱飞。
所以,靠近便桶号舍都称作“臭号”,这绝对是考生们避之不及。
除了“臭号”,靠近做饭号舍叫做“火号”,热气熏天,再加上饭菜味,也不是好受。
可贞就听白氏说,有不少考生都因为坐“臭号”或是“火号”里考试被熏得发挥失常,有不仅未能考中,回家后还得大病一场。
所以,白氏是千方百计要帮苏铎并苏绍安排到靠中间号舍考试,自然就避不开这些巡绰官和号军了。
而且越到这种紧要时候,就越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再加上,乡试三场都是要换考场。如此一来,白氏该有多忙,也显而易见了。
乡试三场考试时间分别是八月初九、十二和十五。
林氏带着可贞再次细细检查了一遍两人考篮考帘和考凳,生怕再有错漏。
林氏是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倍驱蚊虫驱蛇药给二人带上。
据白氏说,乡试时候中暑生病、食物中毒不少,被藏号舍屋檐等处毒蛇毒虫咬死不少,听得可贞心惊胆颤。
这哪是考试啊,分明就是送命去。
林氏也被吓得一愣一愣,赶忙做了好些驱虫驱蛇药出来,还送了一半与苏铸。
林氏可贞二人患得患失,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不安心。可苏铎却是老神,初七日一用过哺食就安排苏绍去歇息了。
初八一大早,白氏就带着苏铎苏绍去了贡院。这日,要点整整一天名,从黎明到黄昏,要把全省秀才名字一个一个拖了长声唱完。
湖州府点名时间上半晌,所以真是一大早,就得去排队了。
可等到白氏回来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了。
细细告诉林氏可贞,她是等到放了炮封了门才回来,苏铎和苏绍都东文场,位置都不错。号军都很殷勤,号板考帘都是他们帮着钉好挂好,等等等等琐事。
林氏可贞听得仔细不已,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白氏便和可贞随意说着一些考试禁忌。
比如说历代帝王及现代皇帝名字要避讳。字要写馆阁体,不能写行书和其他各种字体。而且也不能写俗体、破体、帖体、简写、缺笔、多笔等等。还有什么一字不能占两格,一格不能写两字,一行不能写两行交了卷后,还得栅外等一等,收卷官当场给你看一看前后格式有没有错误,等他说行,才可领了照出签出场。如果有错误,收卷官会告诉你,叫你改正后再交。若是你就这么胡乱一交,领了照出签就走,收卷官喊你不回头,你这卷子就无效,你名字上了胭脂榜,下一场没得考了
白氏说很详细,可贞听得很认真,不知不觉就到了子时了。
可贞对于把乡试开考时间定子时,真心觉着挺郁闷。
虽然考试时间有差不多一天一夜光景,可题目也委实不少,说不得就得通宵奋战。
可贞觉着吧,文弱书生还真是有待考量。这时候但凡是经历过科举人,身体素质应该都差不到哪去吧!不过,那些被抬出来就不算了。
还真有被抬出来,初十掌灯时分,白氏接了苏铎苏绍回来时,就告诉林氏可贞又有人出事儿了。有发热,也有中暑。
林氏可贞赶忙拉着苏铎苏绍一阵询问,见他们二人脸色尚好,才放下心来。
苏铎精神不错,还问着可贞想不想做两道试题。
苏铎一问,可贞脑子里立马就是四个大字,“不通”和“跑题”,忙不迭摇头。
苏铎哈哈大笑。
不过可贞之后还是从白氏那知道了试题。
头场考试一般都是四书五经,这一回就是四书三题必做,然后五经给了四题,考生可以自选一题。
而二场,考是孝经论一篇,判五条,诏、诰、表各一通。
三场是经史时务策五道。
三场当天是中秋佳节,可贞林氏白氏等人坐院子里吃着月饼赏着月,却想着头场卷子,十八房官应该已是评阅完竣,轮到正副复核了。这时候,正副两位主考也应当赏月定元。
白氏告诉可贞,这晚拟定第一名,通常被称为“草元”,如果三场都考好,这草元就是解元了。
白氏林氏心都很大,真是希望苏铎可以连中六元,拜月时候又不免好好祷告了一番。
可第三场出来后,苏绍脸色很是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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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契机
林氏可贞见他身子尚好,便知道肯定是没有发挥好。白氏也心里有数,唤了他去休息,笑说着明儿要去观潮,可得养好精神。
苏绍应了是,自去了。
苏铎告诉众人考题,三场经史时务策五道分别是“诚者,天德之本而圣性之源也”、“士为四民之首。士习之淳漓,实世教风俗之所关系”、“为治莫重于得人,而论才必先于实用”、“积贮之法,筹之以素而用之以时,意至厚也”、“水利之兴,其来尚巳”
苏铎林氏白氏三人细细论了一番,找出了苏绍不足之处,稍稍有些叹气之余,也有两分欢喜。
这三场,苏铎考都不错,都很轻松,把握还是很大。
而苏绍那,众人也想得很开,毕竟像苏铎这样,还真是异类。
可到底,也都知道,苏绍心情不会好。
当天晚上,苏铎就去了苏绍屋里,好好劝慰了他一番。
告诉他考科举不是一蹴而就事儿,做学问是一辈子事儿。又告诉他阅卷时间是很紧,一般也就看个头场卷子。但凡头场考好,基本上便考中了。如果头场考砸了,即便后两场发挥再好,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没戏。
先抑后扬,苏绍堵心里一口气稍稍散了些了。
白氏没说什么,只是带着大家伙一连疯玩了好几天。
苏铎虽然腿脚不便,可有众人服侍,游玩路线又是白氏早早特意为他设计好,倒也玩得很不错。
八月十八去海宁盐官见识排山倒海声如雷鸣天下第一潮。然后又去了西湖赏了西湖十景,因为正好是秋日,月夜泛舟。看到月亮显得特别大特别圆特别亮,特别清澈和皎洁,可贞觉着这是自己有生之年头一回看到这样柔和清凉月亮。还畅游了曲水弯环群山四绕西溪,又因为正好是柿子成熟季节,西溪水岸,红柿万株,红果累累,挂满枝头,就像一个个红灯笼挂枝头上,别有一番田园风味。
之后。奇山异水天下独绝富春江,浙东第一桥通济桥,仙灵所隐灵隐寺。神仙游乐之所瑶琳洞白氏都带着众人玩了个遍。
可贞每到一处,都要详细记日志画些画,好准备带回去给没有跟来柳月看。
莺时杏月两人有样学样也记了满满一册子沿途见闻,好给柳月看。
一众人越玩越高兴,直到发榜前才赶回住处。
九月初三日是发榜日子。从凌晨开始,就有报子四处报喜,白氏派出去打听消息人一直都有消息传来,告诉白氏众人已经填到多少名了。
这时候科举考试,录取都是有限额,像是浙江省。拢共也只有一百多点名额。而这已经算是多了。像是名额少贵州府,拢共只有四十名。
可贞众人一夜未睡,直到天亮时分。都没有报子来报喜。
白氏林氏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一般来说,填榜时候都是从第六名开始填起,全榜填完了,才会从第五名填到第一名解元上去。
这时候还没有报子过来报喜。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就是中了前五名。要么就是没中。
不过,容不得白氏林氏多想。很,天黎明时候,报子过来报喜,苏铎中了解元。
白氏林氏可贞大喜,连道放赏,苏绍也连连向苏铎道喜。
住处主家听闻后,也赶忙过来道喜,帮着白氏放炮仗招待街坊。
巷弄里人家听闻了,都出来凑热闹。白氏是包下了巷子口酒楼,请了流水席,来者就是客。
苏铎哭笑不得,“这只不过是乡试罢了,等到会试殿试朝考都过了,你待怎样?”
白氏得瑟不行,“明年我跟你去京里,到时候,就是三天三夜流水席,我也照摆不误。”说着,就指着人各处报喜送礼去了。
苏铎无语,带了苏绍进了书房。
可贞只觉着,简直就跟做梦一样,这幸福也来太了!
随后赶紧动笔写信,叫了跟来小厮去办了路引,马送回家去。
白氏带着苏绍招待外客,林氏带着可贞招待堂客,直忙了一天,才能喘口气。
而第二天,苏铎又去参加了鹿鸣宴。
十日后,苏铎白氏带着苏绍去查了自己卷子,一看阅卷批语,便知道为何未被录取了,也算死了个明白。
不过,苏绍情绪一下子好了起来。找到了原因,以后三年,便有了目标了。
苏铎白氏对苏绍情绪变化,非常满意。
又临安府逗留了两日,采买了些物什,众人才急急赶回家去。
结果,一进了城门,便有人放炮仗相迎了。
解元出了湖州府,这是值得满府欢庆大事儿。尤其是,童试三试,苏铎名头早已湖州府叫响了。
又应酬了几日,苏铸带着苏慎四人赶了过来。
出乎众人意料是,苏慎苏恪俱是落榜了。
苏铸知道苏铎中了解元,真是比苏铎都要欢喜。对于苏慎苏恪落榜,他也看得很淡。
他看来,年轻人,一路坦途未必是好事儿,尤其他们这样家庭,颠颠撞撞反而能成材。
于是,彻底把苏慎苏恪丢给了苏铎,让苏铎教导他们功课。
自己则优哉游哉,不是教着可贞下棋,就是教着可贞画画。
原本,可贞就全当自己多个人玩儿了。
只是没想到,苏铸下棋竟然这么“没品”。
下棋如做人,林氏棋风,用苏铎话,就是“高山自仰止,流水不争先”,白氏棋风比较飘逸洒脱,苏铎棋风均衡老道,苏铸棋风奔放豪迈。
至于可贞,用苏铎话,围棋九品,可贞已经勉勉强强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