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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一万步说,若是不够,那到时候再说就是了,反正她也没打算一锤子买卖的。到底,这日子过的潇洒才是最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白瞎。
而一想到产业买卖,钟茜也没有心思花那功夫翻拣今儿要穿的衣裳首饰了,快手快脚的做了家常打扮,朝食都没来得及用,就立马找了早已被她笼络过来的一位管事儿去打听田价。也好趁早拿出个章程来,如此一来,等银子到了手就可以赶紧置办下去了。
毕竟这行情可是瞬息万变的,说不得早上哪怕一天,都能多赚一笔银子的。
对了,尤其是那什么田皮买卖,据说有的时候一天都能涨跌几个价钱的。忙细细的嘱咐了管事儿的,让他一定要细细察访田皮的行情。
若说之前,钟茜虽知道绸缎的行市,知道金价的跌幅,可还真是不知道这世上竟还有把好好的田地都拆开来买卖这么一回事儿的。可前些日子,钟茜在蓬莱县钱太太那真没少听说可贞的事儿,之前没有功夫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理论,可这会子事儿了的差不多了,银子也快到手了,自然就对钱太太心口不一的说的可贞想钱想疯了,经营的红红火火的田皮买卖心痒难耐了。
心里头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盘算着在哪里买田皮比较好比较赚钱。若是要开铺子,开什么铺子一本万利来钱快,然后这门脸儿又得设在哪里
思来想去,又觉着不管怎么样,苏世彦肯定不会再掖县多待的。可若是在外头置产,她哪里顾及的到的,可身边也没有两个忠心得力的能挑起这个担子来
正在伤脑筋的时候,罗叔亲自递了帖子,约钟茜在薛氏荐的一座稳妥的茶馆见面。
钟茜捏着帖子挑了挑眉,没想到可贞这么快就找上了她。
不过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的,被人看穿了身份,还是这样卑贱的身份,不知道该怎么心惊胆颤睡不好觉的,一晚上就够难熬的了,哪里还能耐的下性子来再等上一日一夜的。而若再等下去,说不得就是真真的度日如年了。
这样一想,钟茜倒是定定心心的了。慢慢悠悠的换了出门的衣裳定下妆容选好首饰,怎么悠哉享受怎么来。
可衣裳穿到一半,突然想到若是能一五一十的交了银子那自然好了,可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知道能不能凑齐十万两银子的。
想到这里,钟茜不由得皱了眉。
若是过来求她通融,想要打个折或是晚些辰光,那她该怎么办
想到可贞可能要和她讨价还价,钟茜立时抿了抿唇。
这个例可再是不能开的,否则这样扯皮的时候不知还有多少的。又想着,早知道事到临头可贞还敢扯皮,她就该把这价钱再抬高些的。
再想想,其实吧,要是实在凑不齐,古玩首饰的也能抵债。若是有银子有产业只是想要通融两天变换银票,那就可以像人家放印子钱似的,每天再多加个八十一百两的也不是不可以通融的
一路上,钟茜这脑子里思绪纷飞的,已是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对策了。可让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到了地点,却没有看到她想象中憔悴不堪惊慌失措的可贞,只看到了一对陌生的中年男女,当下就黑了脸。
可转念一想,若是可贞不敢见自己,让下人出面应对呢!
越想越是肯定,小看可贞的同时看也不看罗叔和薛氏,拿足了腔调坐在了主位上。到底,她对银票可是半点意见都没有的。
可随后看到罗叔和薛氏竟也坐了下来,登时就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话再是不错的。
罗叔却不慌不忙的,把自己的身份亮了亮,随后就简洁凝炼的把早就想好了的一席话娓娓道来。
钟茜一听说罗叔的身份,登时就愣住了。好半晌反应过来后,登时就是咬牙切齿,狠狠的啐了可贞一大口。
虽然钟茜从钱太太那知道了可贞现如今买卖做的很大,是个大财主。可到底,她真是考虑再三,斟酌了再斟酌才确定了十万两这个数目。
毕竟,若少了,未免也太廉价了,她也不甘心。而多了,她又担心可贞拿不出来。她并不想一次再一次的和可贞扯皮,也不想可贞铤而走险把这事儿捅到了苏慎面前去的。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寒意
钟茜不想看到可贞把这事儿捅到苏慎面前去,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
而实际上,钟茜也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觉着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虽然当时钟茜只确定了自己要银子,还没有想好具体数字。
可到底在钟茜看来,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般黑的,就没有不好色不好钱的。
那些个好色的,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身边拉。那些个好钱的,连油锅里的银子都要找出来花。
更遑论这眼睛都能晃瞎掉的白花花的银子了。
若是叫苏慎知道了,天知道要惹出多大的变故来的。
所以,即便钟茜再想把可贞的身世捅出去,好睁大眼睛看看众人怎么样的鄙视不屑的眼神,好看看苏慎会怎么和可贞恩断义绝,好看看苏家会怎么处置可贞。可到底,想来想去,这样一来,除了解恨那真是没有半点好处的,真是不如实惠的银子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斟酌了再斟酌,才委委屈屈不甚满意的折中了个十万两的价钱。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都已经狠狠心降到十万两了,可那姓顾的为了银子竟连这样没脸没皮的事儿都向苏慎和盘托出了,登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了,心里更是恼怒不已。
她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要钱不要命的!
可再听下去,恼怒不已的钟茜反倒是笑了起来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罗叔的话头,“今儿我可是长见识了,原来鼎鼎大名的武功堂苏家连脸面都不稀罕不要呢!”
含笑的一句话,里头去满是讽刺的意味。
姓顾的身世苏家人原本就是知道的,自然也并不在意的,这可能吗?这样的话有逻辑可言吗?武功堂苏家立世这么多年。难不成当家人都是傻子吗?
就是要编谎话,要编像样点靠谱点的。这样漏洞百出的话,骗骗那些出门不带脑子的人那还罢了,想来骗她,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因着从根上就否认了罗叔的话,所以罗叔刚开了个头还未说上几句话,钟茜就已是把他和薛氏看做是可贞找来欺瞒她的帮手了。罗叔说的话,那是一句都不信甚至一句都不听。
又不免鄙视可贞,觉着可贞真是要钱不要命,为了几个霉烂银子。竟都舍得下脸面来让两个下人知晓她的出身。这样想着就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气了,嘲讽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往外丢,罗叔根本插不上一句话。
薛氏静静的坐在一旁。从头至尾还未曾开口,只是一直在观察着钟茜。而听着钟茜从嘲讽到谩骂越来越毒辣的语句,看着她越来越狰狞扭曲的表情,她瞬间倒是有些明白了钟茜为什么这么怨恨可贞了。
又看了看因为钟茜荤素不忌的谩骂,脸色越来差有些坐不住了的罗叔。薛氏已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截住钟茜的话一句话堵住了她的话头,而被钟茜打断了话头一直没有机会再说上话的罗叔也赶忙默契的抛出了御赐的金玉如意一事儿做了结尾。
钟氏刚被薛氏的话弄的一头雾水,可随后再听到御赐的金玉如意,更是愣住了。可再接着,就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了。
钟茜真是不敢置信。不敢相信可贞为了银子,竟然连这样的馊主意都想的出来,连这样的弥天大谎都说的出口!
登时就拍了桌子。说出来的话更是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不靠谱,最后还义正言辞的说要去告御状。
面对钟茜一句接着一句丝毫不带停顿的谩骂和威胁,若罗叔只单枪匹马一个人打硬仗的话,说不得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难以应对。
毕竟。罗叔虽有见识有谋略,官场市井也都走过。可到底。若要应付完全进入了状态的钟茜还真是有些力有不逮的。毕竟,罗叔何曾和妇道人家起过争执的。再加上,钟茜的身份又如此的特殊。
可有看着清冷无比,可却能让人心安的薛氏作陪,面对钟茜的发难,自然也能比较坦然了。
而钟茜看着对面的罗叔和薛氏一个比一个坦然淡定,任凭她再戳心窝子的话也不动声色,真是真心有些说不下去了。
即便钟茜真心想把心里的怨气恨意都发散出去,很想把这凳子砸了,把这桌子掀了,在罗叔薛氏身上戳出几十几百个血窟窿来。可到底,看着对面二人淡然的神情,一颗心就像是被戳了洞的气球一样一下子漏了气,越来越没有底气,甚至说着话都喘息了起来了。尤其是脑子里越来越清晰的在不停回响着的“御赐”二字,更是成了压断她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瞬间,钟茜整个人就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凉意直渗到骨头缝里,再想说话时牙齿已是打颤舌头发麻根本说不出囫囵话来了。
甚至到了最后,骨头缝里的那些凉意一点一点的顺着经脉血液全往心里头钻。
登时,七月底的天气里,钟茜的心瞬间冻成了一个冰坨子。
而此时的可贞这心里亦是存着事儿的,整个人也是坐立不安,可却还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面前还坐着王氏的。
今儿刚刚用过哺食,听说薛氏和苏慎罗叔商议的很好,已是出门了,刚提着心,王氏就过来了。
因着苏世彦日记一事儿,王氏一直闭门并不见客,所以可贞已是好几个月不曾见过王氏了。而这一见之下,真是吓了一大跳的。
因为比起之前所见,王氏真是又瘦又憔悴,眼睛耷拉着已是一点神采都没有了。
身上穿的明明是不曾浆洗过的鲜亮的新衣裳,可却明显已是宽松的不大合身了,看起来空荡荡的,更是显得整个人瘦骨伶仃的。
等到坐下来,可贞更是一眼就看到了王氏发髻里的白发更是多了不少。头心处的头发,竟是已近全白了。再配上金灿灿的头面,更是说不出的枯槁。
看着这样的王氏,说句实在话,可贞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真是不好受的。尤其是知道了王氏这是出来为苏世彦奔走的后,就更是心酸了。
可再不好受再心酸再是不忍,苏世彦的这些烂污事儿她和苏慎也不会沾染分毫的。
毕竟,对于苏世彦,可贞和苏慎早已是达成了共识了。雪中送炭助人为乐的事儿他们自然不会做,可也不至于对苏世彦落井下石。毕竟,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苏世彦会如何都是他自己造,他们是绝对不会脏了自己的手的。
即便知道可贞不会帮她,可当看到可贞委婉的拒绝后,王氏还是觉着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心灰不已。
毕竟,除了可贞,她已经无路可走,根本不知道去找谁了。
而实际上,若是有哪怕一丝希望,她是根本就不会来找可贞的。
可昨天一整天,她递了那么多张帖子,不是人根本就不肯见她,就是见了她也没有什么准话,甚至于还打听起了内宅琐事儿来。
她这才明白过来,自立真不是那么好立的。原来脱离了苏铨的影响,他们只有寸步难行举步维艰。而且一旦出了事儿,别说指望旁人拉把手把他们拉出泥潭了,就是指望旁人隔岸观火只幸灾乐祸别介入这是非都是困难至极的。
而到了这时候,她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了。
毕竟,若是现如今还有武功堂苏家的名头在,这些人哪里敢如此撕破脸的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
可是,她这些年来一心向佛,每日鲜花香烛不断,可怎么还是没能让这报应来的迟一些?
可到底,自家究竟造了什么孽,王氏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所以即便再想,连哀求的话都到了嗓子眼了,也再不好意思央求可贞相帮的。
脚下像踩着棉花似的回了家,就听贴身的嬷嬷和她耳语,说是刚刚钟茜身边的丫头塞了银子给正屋里扫洒的小丫头,打听可贞的事儿。
王氏听了,只觉着一阵恶心,倒是不疑有它。
毕竟,在王氏的认识了,虽说钟茜是赌了气回来的。可自打知道苏世彦被人告了,也没少出去走动的。
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场祸事,虽是苏世彦主导的,可钟茜,到底也是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的。
而钟茜这会子呆坐在床沿上,脑子里正此起彼伏的回响着“御赐”二字。
虽然也已是回了家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