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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步。
木门凄厉的摩擦声,紧接着秋风的呼啸声在耳边响起,像是一头咆哮着的猛兽,窥视着人世间的一切。
我见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心,仿佛也随着他的消失,被剜去了一块似的。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横亘在心口。一切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可我却觉得,好像经历了漫漫一生的等待……
这小小的一步,便是你我的咫尺天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俺虐而,乃们的后妈虐了!
犹恐相逢是梦中(四)
非扬离开之后,我终于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刚才的一切,仿佛是历经了一场巨大的战役,身心都已然疲惫不堪。曾经给过彼此的承诺一个个回头嘲笑我,我恨人生的反复无常,恨自己没能在开始的时候好好抓住,如今物是人非,我们的爱情成了一场绞心的孽缘。
冰凉的墙贴着我同样冰冷的脊背,寒风从周围的缝隙里灌了进来,那嘶嘶的风声仿佛是在嘲笑我。身旁的紫檀香炉里,袅袅白烟不知疲倦的升起,聚拢了,又散开了,诠释的不过是他们在人间最后的优雅。透过那迷离的雾气,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阳光洒满的夏日午后,大片大片碧绿的荷叶下,笑容如阳光般男子……
然而此时,再美的回忆也不过是上天所开的一个巨大玩笑罢了。
就像这烟,香尽了,就再也聚不拢了……
怔怔的看着那朦胧的雾气,烛光在雾气里忽闪,我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如果这是上天给我的考验,那么他赢了。
我绝望的闭上眼,泪水已经留不出来了,心中的痛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就在那一刻,周身忽然一阵温暖,我睁开眼一件水色的袍子裹住了我□的上身,带着熟悉的味道。抬眼,我对上了那似水的凤目,目中淌着满满的心疼。
“我……”我想开口说些什么,才发现喉咙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了,刚才的那一幕仿佛是抽干了我身上所有了力气,就连说话都变得困难。
他伸手抱住我,话语忽然变得低沉而可怕,“如果他继续下去,我一定会杀了他!”那一刻,我在影尧眼中看到了冷冷的杀意,在那绝美的脸上显得如此可怖。
“别!”这眼神太过恐怖,我不敢想象,伸手抓住他衣衫,“这全都是我的错,不能怪他!”的确,在爱情上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然而一定要为这件事找一个承担的人,那么我宁愿接受一切的惩罚。
“锦儿……”影尧看着我,手拂过我凌乱的发丝,“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你是为了他才离开的,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知道吗?我不想伤害他,可是到头来我却伤了他那么深……”苦涩再次泛上心头,当初的离开是为了保护他,然而今天我却成了伤害他最深的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闭上眼,“我不想的,不想的……”
影尧望着我,白皙的脸上那两条剑痕结了疤,痕迹不深却狠狠的刺痛了我的眼。我不仅伤了非扬,还害了影尧。
“你没有错!”一声低吼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愣愣的看着影尧,一直以来他在我面前永远是那么轻松的语调,温柔的眼神,然而今天他看着我,灿若星辰般的眸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我只从那眼里读出了苦涩,“如果你一定要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那陪你一起错!”
“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我不配……”
话未完,他却凑过来,舔舐掉我脸上的泪痕。我惊在那里,任他细细的舔着,仿佛时间在那一刻被静止,伴随着低声的喃喃,“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苦的……我对天起誓,我上官影尧会守着你一辈子!”
“啪!”金属掉落的声音,非扬站在门外,灼日冷冷的躺在地上,连同他的主人凄寒的眼神。
烛光照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映出满目的绝望,嘴角因为痛苦而颤抖着,染血的战袍上惨淡的光,“果然……”他动了动唇,说出了一个词,却再也没有继续下去,只是盯着我们不再言语。
“非扬!”影尧果断的站起来,“你必须听我把一切说清楚!”
“不必了!”冷冷的拒绝,如同这寒夜里最阴冷的风,“你要说的,我已经全都看到了,你要守他一辈子吗?”他顿了顿,忽然勾起一丝冷笑,“很可惜你要食言了,他是我顾非扬的未婚妻,谁都抢不走!”痛苦、哀怨、仇恨……交织着的眼神冷得可怕。
“哈哈!”影尧忽然一反常态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非扬同我一样,愣了神。良久,才低声吼道,“你笑什么?你在嘲笑我是不是?她是我的女人,你却从我手中抢走了她!你这个混蛋!”那手抓住了影尧的衣襟,眼神中满是愤怒。
“顾非扬,我一直以为你比我成熟。”影尧任他抓着,脸上却满是轻蔑的笑,“如果你是这样一个人,那么我更加不会放心把锦儿交给你。”
“你说什么?”抓着衣襟的手更紧了,“我到想听听你究竟想说什么?”
“如果你真的爱她……”影尧说着,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就应该让她自己选择,而不是像个莽夫一样的在这里宣布你对她的所有权!”挑衅的直视,没有一丝胆怯,非扬紧抓着的手却松了下来。
“别这样好吗!”我看着他们,心中似压着千斤的重量,胸口透不过气来。这样的场面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我的存在让他们俩如此痛苦,我宁愿最后放弃的是自己。
“锦儿,我会让你回心转意的!”如誓言般的声音响起,他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那抹苦涩的背影,和呆呆伫立着的我。
他临走时的话语一遍遍重复在我耳畔,伴着那肆虐的风声,像是婴孩的哭声,又像是冤魂的哀号,仿佛在祭奠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猪和蝈蝈的长评,俺爱死乃们了!
话说小忆上年榜181位啦,给大家报个喜~都素大家的功劳哇!
呜呜呜,感动死俺了~~
看朱成碧思纷纷(一)
那日离开之后,非扬竟像变了个人似的,决口不提那夜发生的事情,见了我竟如同是两年前一般,阳光一样明媚的微笑。
这笑容,简直让我心碎……
“锦儿,我幸亏你当年跟我说的计谋,那招“疲楚”之计打得凉国蛮子精疲力竭,我军气势大振,一举渡过清江。”非扬视察军情回来,还是那身银甲战袍,白日里见他,才发现他黑了许多,眉宇间透出一股张扬的气质,举手投足间也多了一份稳重。然而那眼神,看着我,一如当年的温柔,完全没有那夜的戾气。
非扬,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恩,不过我没想到你们会攻打姜城。”面对这样的非扬,我只能当作没事发生一般,然而心中那隐隐的痛,却是纠缠不去的。
“哈哈……”他笑得张扬,“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攻打姜城?”
“为什么?”我不解。
“你还记得当初跟我讲过上古的那部《孙子兵法》吗?”
《孙子兵法》?我愣住,回忆如潮水涌来:
两年前:
“猜猜我是谁?”笑魇如花,情人间永远也玩不厌的游戏,甜蜜的味道只有彼此了解。
“小猫……”放下书,紧握我遮着他眼睛的手。
“讨厌!你至少也配合一下吧!”故作生气,心里却甜滋滋的。很多时候,女人玩这样幼稚的游戏,不过是想听到男人口中唤了不知多少遍的那个名字。
“除了你这只小猫,还有谁能这么大胆子呢?”他转头,笑得莞尔。
“那也是!”我自然的圈住他的脖子,颈边由我永远也闻不够的味道,“看什么呢?老蹲在书房里,当心头发上长蘑菇!”边说边笑,似依然看到那长蘑菇的可笑场面。
“就会耍贫嘴。”他转头轻吻我的侧脸,“这是《御兵法》,小丫头懂什么?”
“《御兵法》?”我皱了皱眉头,这兵法非扬不在那段日子我曾翻看过,太弱智了,完全没《孙子兵法》来得精炼,尽是空话假话,跟政府工作报告有得一拼,“别看了,这兵法一点用都没有,咱们出去逛逛好不好?闷死了呢!”
“傻丫头,你怎知道这兵法不好了?这可是东岚最有名的兵法了呢。”他笑着摸摸我的头,俨然一副同情我很没文化的样子。
“拜托,这种兵法还有名!”我嗤了一声,“要是你看到《孙子兵法》,还不当神拜啊!”
“《孙子兵法》?”他似乎很有兴趣,“这是何兵法?锦儿知道?”
“当然啦!”我朝他瞪了一眼,“孙子曰:兵有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于是我滔滔不绝的和他讲起了《孙子兵法》,其实我记得不多,不过多多少少也能侃点,加之我还会随时附加些战例,竟也讲得像模像样,他竟听得入了神。
那如同钻石般璀璨的眸,即使时过境迁,闭上眼我依然能清楚的记起。
“当初”多美的一个词,然而它对于我来说,只是小小两个字却背负了太多太多。
时已去,人犹在,情为何?
“恩。”我点点头,不敢去看那双眼。
他未停下,只是继续着,“你可记得当时曾跟我说过燕王取金陵那场战役?便是破釜沉舟,远袭京师。我军渡过清江之后,凉军守得极好,虽占了些小城池,我军的伤亡也很是惨重,未得什么好处。于是我转念,想到你告诉过我的那场战役。何不假装和解,暗兵从凉国守卫不严的北部进攻,直取凉都呢?”
我听得迷离,只觉得他嘴巴一张一合,心已然被刚才的回忆夺去了。
“这虽绕了远路,可是北部地广人稀,消息封闭,反而为突袭增加了筹码。想必凉国朝廷做梦都不会想到,在他们北边还有我们这一支岚军呢。待我军一举攻下凉都,远水救不了近火,攻下西凉轻而易举……”他说着,那眉眼间如同有了一股神采,漆黑的眸子里,熠熠闪光。
非扬,功业可以让你如此神采,我又怎忍心拖累你?就要所有的真相都埋藏吧,所有的苦,我愿一人承担。
“锦儿,带攻下凉都,我带你去吴域吧?你不是说过,想去看吴域的荷花吗?等战争结束了,我带你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沾着血的白衣都明媚了起来,我看得出神,原来在我心里,一直都有着这么一个挥之不去的明媚身影,即便我强迫着自己忘却,再次相遇回忆却还是被轻易的勾起。
“锦儿……”他探头,问得似乎小心翼翼,“好吗?”眼中期许的目光,搅了我的心神。
“我……”我语塞,“我帮你把衣裳洗洗吧,都已经脏成这样了……”
他的眼徒然暗了下去,一刹那眼中忍者的泪几乎掉了下来,然而我却不能!我不能害他,绝不能!“快把衣服脱下来,今儿日头好,洗了很快能干。”
“好!”那转瞬即逝的黯然,既然笑得纯粹,我知道那笑容是如何的苦涩。银色的战甲被卸下,里面的白色内衫沾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渍,有些已然发黑。衣衫退下,我再一次看到了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这伤口,我是看到过的,在那个他未有知觉的夜里。如今再见,有些依然熟悉,更多的却是那些新添的伤口,每一个都刺着我的眼。胸口的那个伤口,我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个两寸大小的伤曾经几乎要了他的命!
“这不算什么,只是些小伤……”他看出了我心思,安慰的笑笑,“到现在还没有谁能真正伤的了我呢!就是样子难看了些,吓着你了吧?”
顾非扬,你个笨蛋!
我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泪便落了下来,我忙低头生怕他看到。然而,这样小小的动作却入了他的眼,“怎么了?”他走近几步。
“没事!”我飞快的摆摆手,我怕他再走过来我会忍不住抱住他。我几乎是抢一样拿过他手中的衣服,头也不会的冲出了房间。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确定他未追出来,我才忍不住放声大哭,手中的血衣被泪沾湿,一块块深浅得斑驳着。泪如珠,我哭得几欲气绝,才慢慢的抽泣着停了下来。我该庆幸自己冲了出来,若继续呆着,我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