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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丹伯多静静地说。
“对。”哈利说。
西里斯把哈利的肩膀抓得那么紧,都让哈利觉得疼了。
“魔杖最早的受害者,”丹伯多边说边点头,“从相反的顺序。
当然,如果你保持那种联系的话,就会有更多事物出现了。很好,哈利,这些反应,这些影子……他们干了什么?“
哈利描述了从魔杖里出来的人物怎样在金色大网里徘徊,福尔得摩特似乎是十分害怕他们,哈利父亲的影子告诉他怎样做,塞德里克怎样做出最后的请求。
讲到这,哈利发觉讲不下去了。他看了看西里斯,他用手捂住了脸。
突然哈利意识到凤凰离开了他的膝盖。它振动翅膀,飞到了地板上,把那美丽的头栖息在哈利受伤的腿上。大大的泪珠从它眼睛里滚落在哈利身上被蜘蛛弄伤的伤口上。疼痛逐渐消失了,皮肤愈合了,他的腿变好了。
“我再说一次,”丹伯多说道,这时凤凰飞上了空中,停在门边的栖木上,“今晚你显示了我所能希望的最大的勇气。哈利,你的勇气跟那些不畏福尔得摩特的淫威,英勇斗争而死的人的勇气一样。你已经挑起了一个巫师的重担,而且你能胜任。你给我们希望。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厢房。我不想让你又回到宿舍去,吃上一些安眠药,静静地躺着……西里斯,你愿意同他呆在一起吗?”
西里斯点点头,站了起来。他又变回了那只大黑狗的模样,同哈利和丹伯多走出了办公室,陪着他们走下楼梯,来到医院厢房里。
丹伯多推开门时,哈利看见威斯里夫人、比尔、罗恩和荷米恩围着神清苦恼的波姆弗雷夫人,他们好像在要求知道哈利的去向和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事。
哈利,丹伯多和大黑狗一进来,他们就马上走了过来包围住。
威斯里夫人发出呜咽的一声叫声,“哈利,哦,哈利。”
她开始奔过来,但丹伯多挡在他俩中间。
“摩莉,”他举起手,说道:“请听我说一会儿。今晚哈利经受了一场可怕的考验,他刚刚为我重述了一切。现在他所需要的就是安静地休息。如果他愿意你们陪着他,”他看着罗恩、荷米恩和比尔,又说,“你们就可以和他呆在一起。但我希望直到他准备好回答,你们才好问他,当然不能是今晚。”
威斯里夫人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她突然责备起罗恩、荷米恩和比尔来,好像他们在吵闹一样,“听见没有?他需要安静。”
“校长,”波姆弗雷夫人说道,她看着西里斯变成的大黑狗,“我想请求——”
“这只狗会和哈利呆一会儿,”丹伯多直截了当地说,“我保证,他训练有素。哈利,我会等到你上床休息。”
哈利对于丹伯多让别人别问他,心里对他油然而生一种感激之情。他不是不想他们在这里,但他实在承受不了再重新解释一遍,重温一遍。
“我一见到法治,就会回来看你的,哈利,”丹伯多说道,“你在这里待到明天,直到我同学校谈过以后。”然后他走了。
当波姆弗雷夫人领哈利到附近的一张床时,他看到了真正的莫迪正一动不动地躺在房间的另一头的床上。他的木腿和魔眼正放在床边柜台上。
“他好吗?”哈利问道。
“他会好的,”波姆弗雷夫人说道。她拿了睡衣给哈利,又在他周围拉起了床帘。哈利脱下袍子,换上睡衣,上了床。罗恩、荷米恩、比尔,威斯里夫人和黑狗围在床帘边,分别坐在了他四边的椅子上。罗恩、荷米恩好像害怕他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我很好,”哈利告诉他们,“就是有点累。”
当威斯里夫人在抚平他的床罩时,眼睛噙满了泪水。
波姆弗雷夫人匆匆地走到她办公室,带来了一个高脚酒杯和一小瓶紫色药剂。
“哈利,你要喝下这些,”她说,“这是一种保证睡眠不做梦的药。”
哈利接过酒杯,喝了几口。立刻他觉得晕晕乎乎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房间里的灯好像透过他的床帘在他的床边友好地眨着眼睛,他的身体好像在暖暖的羽绒床垫中陷得更深了。他还没喝完那药,还没来得及说话,疲惫就将他带进了梦乡。
哈利醒来了。那温暖和疲倦使他睁不开眼睛,他又想睡下去。
房间里仍然很昏暗,这让他以为夜晚还没过去,他睡得不是很久。
这时他听到了旁边的低声轻语。
“如果不关门的话,他们会吵醒他的。”
“他们在叫什么?肯定没有别的什么事发生了,对不对?”
哈利张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累得生疼。有人拿开了他的眼镜,他只能看到近旁威斯里夫人和比尔模糊的轮廓。威斯里夫人正蹲着。
“那是法治的声音,”她咕哝着,“还有,麦康娜的,是不是?
他们究竟在争执些什么呢?“
哈利可以听清了,有人在边吵边走向医院厢房。
“让人遗憾,但仍然,麦康娜——”可尼里斯。法治大声说道。
“你本来就不应该把它带进城堡里。”麦康娜教授叫道,“丹伯多发现时——”
哈利听见医院的门被撞开了。比尔重打开了布帘,所有其他床边的人,都看着那门,他们没有注意到哈利坐了起来,戴上了眼镜。
法治大步流星地走进病房。麦康娜和史纳皮紧跟其后。
“丹伯多在哪儿?”法治问威斯里夫人。
“他不在这儿,”威斯里夫人生气地说,“这是个病房,先生,你难道不觉得你最好——”
但此时门开了,丹伯多飞快地走进病房。
“发生了什么事?”丹伯多看看法治和麦康娜说,“你们为什么打扰这些人?米尼维,我感到很惊讶——我叫你守着内卜。克劳斯”没有必要再守着他了,丹伯多,“她尖声说道,”这先生已找人照料他了。“
哈利从来没有看过麦康娜教授像现在这样失去控制,她脸颊上现出愤怒的颜色,她的手成拳头,她愤怒得在颤抖。
“当我们告诉法治先生我们已抓住了导致今晚事件的食尸者时,”史纳皮低沉地说道,“他似乎觉得其个人安全成了问题。他坚持唤进一个得蒙特陪他进城堡。他把它带到内卜。克劳斯所在的办公室。”
“我告诉过他您是不会同意的,丹伯多,”麦康娜教授愤怒地吼道,“我告诉他您是决不会允许得蒙特们踏进城堡一步,但是——”
“我尊敬的女士!”法治吼道,哈利同样也没看过他这样愤怒,“作为魔法大臣,我有权决定是否随身带保镖,当我访问一个很可能是危险的——”
但麦康娜教授的声音盖过了法治的。
“那东西一进房间的那一刻,”她尖叫道,浑身发抖地指着法治,“它猛扑上克劳斯,就——”
哈利肚子里感到一阵阴冷,当麦康娜教授拼命地想法形容发生的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得蒙特干了什么——它给了巴地克劳斯致命的一吻,它通过嘴把克劳斯的灵魂吸了出来——这比死还更糟糕。
“但无论如何,他仍完好无缺,”法治大叫大嚷道,“他应该是对这几个死亡的人负责的。”
“但他说不出证言了,可尼斯。”丹伯多说道。他狠狠地盯着法治,好像这是第一次看到他一样。“他给不出证据为什么会杀死那些人。”
“为什么会杀死他们?那毫无疑问,对不对?”法治嚷道,“他是个大疯子!从麦康娜和赛维罗斯告诉我的看来,他似乎认为他做这些,是遵从——‘那个人’的旨意。”
“公爵福尔得摩特是指令他,可尼斯。”丹伯多说道,“那些人的死只不过是为使福尔得摩特恢复完整力量的,那计划已经成功了,福尔得摩特已经回到了他们身体里。”
法治就好像是脸上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一样,呆呆地看着。他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又看看丹伯多,好像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一切。
他盯着丹伯多,开始急促地乱说,“‘那个人……回来了?荒谬。丹伯多,好了……”
“无疑就像米尼维和赛维罗斯告诉你一样,”丹伯多说道,“我们听到内卜。克劳斯供认了。在福尔得摩特的影响下,他告诉我们他是怎样挣扎从阿兹克班出来的,福尔得摩特在从珀茜。佐金斯处知道他仍活着——就从他父亲那里把他释放了出来,并利用他来抓获了哈利,告诉你,那计划生效了,克劳斯帮了福尔得摩特返回来了。”
“注意,丹伯多,”法治说道。哈利吃惊地发现在他脸上出现了一丝明亮的笑容。“你——你不能真的信那些话,你知道谁回来了?
好了好了……当然,克劳斯可能相信他自己是接‘那个人’的指令行动的——但要把那样一个疯子的话当真,丹伯多……“
“当哈利今晚碰了那三人魔法杯时,他被直接送到福尔得摩特手里,”丹伯多平稳地说,“他亲眼看到福尔得摩特的再生,如果你跟我来我的办公室的话,我会把一切解释给你听的。”
丹伯多瞥了哈利一眼,看到他已经醒了。丹伯多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今晚我不能让你问哈利了。”
法治那奇怪的笑僵住了。
他也瞥了哈利一眼,又看了看丹伯多,说,“你准备把哈利的话当真?”
接下来是一片寂静,西里斯的汪汪声打破了这寂静。他竖起了颈上的毛,朝法治毗牙咧嘴。
“我当然相信哈利,”丹伯多目光炯炯地说道。“我听了克劳斯的供认,听了哈利关于他碰了三巫师赛奖杯以后发生的事的描述。
两者都会合情合理地解释了在去年夏天珀茜。佐金斯失踪以后所发生的事。“
法治仍带着那奇怪的笑容。在回答之前,他再一次望了哈利一眼,“你要相信那疯狂的杀手和一个小孩的话,说什么公爵福尔得摩特回来了?唉……”
法治又瞪了哈利一眼,哈利刹那间明白了。
“你读过理特。史姬特的报导,法治先生。”他静静地说。
罗恩、荷米恩,威斯里夫人和比尔都跳了起来。他们都不知道哈利已经醒了。
法治稍微红了脸,但脸上浮现了一种倔强顽固的神情。
“是又怎么样?”他看着丹伯多,说道,“如果我发现你对某些有关这小孩的事情保密着?一个普塞尔摩斯,嗯?老是在表演滑稽戏?——”“我肯定你是指哈利由于伤痕而经受的痛苦?”丹伯多冷冷地说。
“你承认了他的疼痛了?”法治很快地说,“是头痛吗?是恶梦?
又可能是——‘幻觉’?“
“听我说,可尼斯,”丹伯多说道。他向着法治走前一步,又一次发出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哈利就如同你我一样有理智,他前额上的伤疤并没有使他头脑混乱不清。我相信在福尔得摩特在他近旁,一副凶杀相时,曾经伤害过他。”
法治退后了半步,但仍然那么执拗,“你要原谅我,丹伯多,但我以前曾听说过作为一种警铃的被诅咒的伤痕……”
“我是看到福尔得摩特回来了,”哈利叫道。他又想跳下床来,但被威斯里夫人拦住了。“我看到了那些食尸者!我可以说出他们的名字,露布斯。马尔夫——”
史纳皮突然动了一下,但当哈利看他时,他的眼睛飞快地扫了法治一眼。
“马尔夫已经被排除了,”法治明显被冒犯了,他说道,“那是一个老家族,为优秀的事业而贡献——”
“麦那亚。”哈利继续说。
“也被排除了!现在正为部长工作。”
“——克来伯——高尔。”
“你只是在重复那些十三年前就被宣布不是食尸者的人的名字!”法治生气地说,“你可以在审判的旧记录里找到那些名字。看在上帝份上,丹伯多——这男孩子在去年底也是充满了那些古怪的故事——他的故事越编越大,你却照信不误——这男孩会对蛇说话呀,丹伯多,还觉得他可信吗?”
“你这个笨蛋,”麦康娜喊道,“塞德里克。迪格瑞以及克劳斯先生这些人的死决不是一个疯子的随意所为。”
“我也看不出是有计谋的!”法治喊道,跟她的愤怒相对的,是他气得发紫的脸,“对我来说,你们都决心挑起一阵恐慌,来破坏我们过去十三年营造的稳定!”
哈利不能相信所听到的。他一直都觉得法治是个善良的人,有点胡说八道,有点夸夸其谈,但本质上是好的,但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一个胆小、怒气冲冲的巫师,他直率地拒绝接受在他舒适而井然有序的世界里所出现的破坏——不相信福尔得摩特能复活。
“福尔得摩特回来了。”丹伯多重复说,“如果你立刻接受这事实,并采取必要的措施,我们仍可能挽救局势,最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