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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休夫-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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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雨点越来越密集,流过她的眼帘和鼻息,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说过要和她一起度过花兰节,就算她被密召进了宫,他仍旧依言赴约。他走之后,她便思量出对付他的手段来,和墨染一起演出那么一场戏码。

    当晚她所作地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可是他仍旧配合着跳入她挖好地陷阱当中。

    事后,那废弃宫殿的相见。他只是怅有所失地说:“公主地那番话甚是情深意切。只可惜不是说给我听的。”

    她不相信他说过地所有话。以为他无所不能地外表下,所有的话都是戏言,不过是戏言。

    容琦腰间一轻,那块玉佩线绳断裂,落入她的手心,“我已经有了驸马。你我之间相遇不过是站在一个敌人的立场……再没有其他的了。即便是你对江山无意,我们也是各不相……”各不相干。

    他轻轻捂住她的嘴唇,“这种话不能随意说出口。”

    雨水不断地冲刷着她的眼睛,容琦身体轻轻晃了晃。整个人一软,脚下刚刚踉跄,就已经被抱了起来。

    她的额头触碰到他的脖颈,只觉得他地皮肤异常的热烫,他微微低头,隔着雨水她似乎觉得他眯起的眼角忽然之间沧桑了许多。

    容琦只觉得耳边风雨声大作,一切都笼罩在大雨当中,看不清楚。厚重的帘子被撩起,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她已经被抱进了马车内。

    他从车厢内拿到一块干爽的巾子,细细地将她的脸擦干,然后将毯子盖在她身上。雨水顺着他的面颊上流下来。

    容琦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来替他抹去那些雨水,手指只到半空中,便一僵挛缩起来。

    他顶着那张脸骗了她那么久,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地涌出一股的愤恨,她不禁冷笑一声,“不知道这两张脸,哪一张是假地。”

    看着二少目光一黯,容琦心中刚刚涌上的报复快感,顿时被一阵疼痛淹没了。

    “之前是安排别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后来出了些问题我才……为了方便起见不得不稍加易容。”

    不知为何,容琦宽慰了许多,“以前的安定将军不是你?”

    二少道:“我在将军府里的时间很少。一次是接任尧骑大营。一次便是你大婚之后。”

    怪不得她从来没觉得安定将军是两个人,原来从她认识开始。安定将军就是二少,“难得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识破。”前后两个人竟然从未被人看透。

    二少道:“并不是如此。我接任尧骑大营之时就已经有人怀疑。”

    容琦不禁一愣,“是谁?”

    二少笑笑,“长公主楚容琦。”

    长公主楚容琦。容琦记得楚亦说过,在安定将军未娶妻之时长公主并没有表露出对他的爱慕,仿佛是在后来突然之间……这样说来,便有可能是在二少接任尧骑大营时,被长公主看出了端倪,那么长公主喜欢的人不是以前地安定将军,而是后来的二少?

    那么后来的亲缘石,当朝索要驸马,这些是不是都和二少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她虽然现在还不能将一切全都串联在一起,可是她所弄不清楚的那些事,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二少走出车厢,坐在外面驱使马车。

    雨依旧下的很急,马车却走的异常平稳。

    容琦听着那雨落在车厢顶的声响,静寂当中,那声音竟有些憋闷和悲戚。

    马车慢慢停下来,容琦掀开车帘,外面的景致已经让她有几分熟悉,就是那处临奕安排她暂时休息地别院。

    二少背对着车厢地身影,就像水墨画中的一个模糊地轮廓,似乎再被雨水冲刷下去就会消失不见。

    容琦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二少扮作佐罗般模样,露出孩子般笑容,那是偶尔露出的轻松,能窥探出他少年无拘无束地生活。

    今日这般的别离,将以前种种全都抹去了。没有了那般的相约,那般的景致,再次相见已是路人,或者今日分手,从此以后……永不相见。*************************没办法超标了,但是删不掉这31个字,多花两分钱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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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皇后之路 第一百三十三章 长公主的记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雨中有两个人撑着伞急切地跑过来,气喘吁吁,是墨染和瑾秀。

    瑾秀将伞递到车厢前,伸出手来扶她。容琦侧头看瑾秀那脸色苍白的模样,就知道这丫头一直在为她提心吊胆。

    墨染的手一直握在剑柄上,好像恐她再被人抢走。

    容琦慢慢从马车前面经过,她只隐约看见二少翻飞的衣衫,却没有勇气再抬起头去看他一眼。

    拉着马车的马儿焦躁地轻嘶,容琦经过的时候忽然觉得衣衫有些发紧,转头一看,竟然被那马儿咬住了衣角。

    那马儿比普通的马匹看起来还要瘦小,特别是如今低头拉车,显得更加地其貌不扬。比起二少骑着它闯入人群时萎靡了许多,之前的战马如今又变成了小小的瘸脚,大大的马眸中露出几分对她的哀怨。

    容琦知道二少对它的珍惜程度,她怎么也没想到,二少会用它来拉车,怪不得在大雨当中,马车行驰的仍旧稳如泰山。

    大概是知道容琦一定要走,它晃晃马头,松开了嘴巴。

    容琦想看一眼二少,可终究没有转过身去。瑾秀挽着她胳膊的手,几乎成为了她全部的依靠,容琦走进院落又进了屋门,瑾秀开始慌忙地帮她准备干净的衣衫,丫头们几进几出地又是准备澡水,又是帮她脱下湿透的鞋袜,这些嘈杂的声音,都难飘进她的耳朵。

    容琦的脑海里,只剩下二少温暖地微笑,“我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容琦一直沉默不语。瑾秀更是紧张地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容琦看着瑾秀拘谨地神情。想开口说句安慰瑾秀地话。可是。她实在觉得有些累了。什么事都不愿意去做。

    瑾秀实在有些重要地事要向容琦说明。她几次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公主。听说宫门已经攻破。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接你入宫。”

    那张椅子终于已经易位了。临奕他拿到了他想要地。此时一定非常地高兴。容琦点点头。“瑾秀你先出去吧。让我歇一会

    瑾秀轻轻走出去。关好了容琦地房门。

    容琦躺在床铺上。她第一次觉得这空荡荡地房间是如此地寂寥。她拉开软软地被子盖在身上。身体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她脑子里混乱如同浆糊。睡也睡不着。想也想不出什么。

    她似乎觉得有人在耳边叫她。那声音和她同出一辙。她在迷雾中寻找。终于找到那个人影。她几乎长着和她一模一样地脸庞。只是细长地凤眼里有着和楚亦一模一样地阴郁。

    容琦几乎立即就想到了,眼前这个人是真正的长公主楚容琦,长公主的眼睛十分冰冷,她看着容琦的时候目光几乎带着怨恨。如烟似雾当中,她的声音异常的刺耳,“你凭什么夺走我地一切,你还给我,还给我。明明是我先遇见他,是我在等着她,你本来不属于这里,你凭什么进驻到我的身体里,又夺走本来该属于我的一切。”

    “为什么你能改变这些,而我却不能。”长公主的笑容和楚亦一样绝望。“从他救了我那刻起。我就发誓要永远记住他,所以那天在尧骑大营。虽然只看到了他的眼睛,我就认出了他。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想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留下他和他在一起,谁知道……老天待我如此不公。”她忽然伸出手来指向容琦,“都是你,你还我地命来。”

    容琦想说话,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凭长公主的声音不断地在耳边嗡鸣,似乎要震破她的身体。

    既然她能进入长公主的身体,那么之前的长公主应该早就从这副身体中离开,她不明白为什么长公主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容琦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个景象,她知道那是属于长公主的记忆,这记忆已经深刻地留在她的身体中。

    在浑浑噩噩的景象交替中,一切都停顿下来,容琦终于将眼前地所有看清楚。

    那是一张漂亮的脸孔,他的眼睛中却有一种恶作剧的眼神,他的笑容像魔鬼一样,漂亮却极尽蛊惑,他蹲在草坪上,穿着淡色的长袍,“女儿,咱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一会儿有人来了,我把你扔出去,你要牢牢地抱住他的腰,记住一定不能放手。”

    十几岁的女孩点点头。

    那人摸了摸女孩的头顶,“乖容琦。”

    容琦看着这个画面,忽然想起一个人的名字,楚辞。只有楚辞会有这样魔鬼地笑容,那么他身前地这个女孩子,一定就是长公主楚容琦。

    楚辞似乎受了伤,手臂上沁出鲜血来。但是他依旧兴致勃勃,提起容琦的衣领,将手里地孩子当一个盾牌一样扔了出去。

    都说虎毒不食子,谁也没料到楚辞竟然变态到这个地步。

    楚辞身前不远处,本来要攻击他的人,不得不因为扑过来地小女孩,而收起攻势,抱住楚容琦。

    楚辞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没有任何停顿地,随手扔出带着剧毒的暗器,不管楚容琦是不是也有被刺中的危险,对他来说,楚容琦不过是他扔出去的包袱。

    那人不停地躲闪,碍于怀里的楚容琦,他的行动比往常要缓慢许多,更何况他腿上之前已经受了剑伤,那剑上的毒顺着他的血液流窜到他的身体,他本想在毒性发作之前置楚辞于死地,只是如今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可能。

    容琦仔细地看着那个怀抱容琦的人,他细长的眉眼因为痛苦而紧缩,可仍旧遮挡不住他那灼灼迫人的光华。

    原来他少年时竟然是这般。

    是一把锐利出鞘的剑锋,一点不曾收敛,挥洒着他所有的光芒,他傲然天下,带着贵族的优雅和狂妄。

    是他,是二少。

    若是多年前二少不管不顾一味地要杀楚辞,他怀里的楚容琦多半会因这场决斗致命,完夏国就再也没有了长公主,又遑论她这个半途占了人身体的假公主。

    楚辞近二十年销声匿迹的等待不是白费功夫的,他想要东临家的皇位,那是势不可挡,他将所有会阻碍他的人都计算进去,他绝不能半途而废,他按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说来可笑,这伤口竟然是被他自己研制的暗器所伤,“你和我都中了毒,但是真正的解药只有一瓶。”楚辞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直接灌以内力将瓶子摔在地上,液体的解药顿时尽数撒在泥土中,“帮我制解药的人我已经杀了,现在我们就来比比没有解药,谁能活的时间更长。我手里有许多抑制毒性的黑玉花,我年纪大了,总要比你多点优势。”

    楚辞露出魔鬼的微笑,“反正怎么都是活着,还不如带着仇恨活着,谁受不了谁就先去死。”

    大概谁也不想遇到像楚辞这样的对手,你永远都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重视任何人的生命,包括他自己。

    文静初说,二少少年承受了一个巨大的打击,大概和这件事有分不开的关系。

    容琦无法想象像二少那么骄傲的人,面对楚辞给他的打击时是怎么样的心情。

    他带着伤口在山谷里等待生存的一线希望,他活着为了打败楚辞,为了他年少时犯下的错误,他将这一切承担下来,化做淡淡的微笑。

    事后楚辞抱着吓的脸色苍白的容琦,在院子里看缤纷的落花,他在伤口上抹了许多黑玉花的药膏,身上的疼痛才稍稍消减,“女儿你有没有记住他的模样?如果他不死早晚有一天会回来,如果那时候我不幸死了,你就烧柱香告诉我,那人回来了。”楚辞的笑容很是漂亮,“他从我手中救走了东临家的其他人,那么他就要成为我新的游戏伙伴。我只和最强的人玩游戏。”

    十几岁的容琦抬起头来,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中,已经有了不符合她年龄的阴郁和恐惧。就算是楚辞不说,她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那个伸出手抱住她的人,生命余下的时间她会一遍遍地在脑海里重复这一幕。

    楚辞道:“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你却不敢确定是不是他,那我告诉你,这世上有一块叫亲缘石的东西,上面沾染着东临家的鲜血,我将这块石头放在楚律那里,如果你有需要,就去他那里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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