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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不知是不是列火的错觉,那个警察看著连烨的眼神很复杂,眼里涌动著的似乎是愤恨,又似是担忧,总之令人看不明白。
“他要是出了什麽事。”年轻的警察严肃地说,话里隐隐有威胁的意味,“你就等著坐牢吧。”
许品非傲慢地看著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讽刺道:“你不是一直盼著他出事麽?还把无辜的人拖下水。”
年轻的警察不理会他的抢白,催促道:“上车。”说著快步走过去将连烨扶起,摁著那人滴血的伤口,扶著他一步一步走向警车。
许品非嘲弄地弯了下嘴角,带著列火钻进了车里。
坐在警车上,谁都没有说话。列火和凯文频频用担忧的眼神看向许品非,无奈许品非始终淡然地端坐著,眼睛定定地看著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
年轻警察坐在连烨身边,细心地为他清洗包扎著伤口。连烨始终面无表情地伸著手,令人看不透心里在想什麽。
虽然列火猜想他们可能认识,可能就是连秋曾经提过的警察也不一定。然而连烨自始至终都没有瞥那人一眼,就好像完全不认识一般,这令列火很是迷惑。
现在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连烨要追究,可以以故意伤害罪立案。列火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地处荒郊野地的小区,那幢别墅的位子又如此偏僻,为何警车会驶到这里来。
正胡乱想著,连烨突然捂著头弯下身,捂著头的手用力地扯著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极低的呜咽声,如困兽一般,痛苦的模样令整车人都吃了一惊。方才被殴打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如此明显的痛苦模样。
年轻警察著急地说:“是偏头痛犯了麽?”
“给我几粒止痛片。”连烨终於开口说话了,声音很不稳。
那人在急救箱里胡乱翻了一阵,著急地说:“糟糕!没了。”
连烨扯著头发的手越发用力,年轻警察轻抚著他的背,嘴里不住地轻声说著安抚的话。
列火本来一直有些惧怕连烨,惧怕的程度已经接近惧怕凶神恶煞的神明,今天他才发现,连烨也不过是人。他也会被打倒在地,他也会流血,他也会痛到难以忍受。
他也有软弱的时候。
此刻他正无力地扶著自己的头,额头抵在玻璃窗上,眉头紧紧地皱起,看起来脆弱到了极点。
年轻警察想将手伸向连烨的头,却被後者避开了,连烨又说道:“你天天跟著我不累?我最近头痛又犯你也有份功劳,这次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那人张了张嘴,脸上现出了懊悔的神色。
“算了,你离我远点。”说完,连烨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年轻警察脸上的神色风云变幻,一会沮丧,一会愤恨,总之五彩斑斓。但他终究没说什麽。
车厢里恢复了压抑的死寂,直到到达警察局都没有人再说话。
配角49(改)
到了警察局後是程序化的审问和笔录。拘捕他们的罪名是聚众赌博,这令众人有些莫名。
一名警察拿出一袋筹码,和别墅里取来的物证,扔到连烨面前。连烨看了筹码一眼,抬头对年轻警察说:“李逸飞,你是不是想给我安个聚众赌博的罪名?你查清楚了没,那栋房子根本不是我的。”
那个叫李逸飞的人脸上立即现出局促不安的神色。
“董事长不是说罢免就罢免的。”连烨脸色依旧有青青紫紫的伤痕,但他交叉著双手悠然地坐在简易的沙发里,俨然与平日坐老板椅的模样一般无二,“就算你把我拉下来,又能怎样?”
年轻警察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咬了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有人举报你聚众赌博,我只不过按规章办事。”
连烨嘲弄地笑了一下,还未说话,突然凯文大力踢了一张空椅子一脚,大吼道:“把我们抓来是怎样?看你们聊天的?”
李逸飞严肃地扫了众人一眼,一板一眼地对连烨说:“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你躺在地上,身上有伤痕,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连烨扬了扬眉毛,说道:“我想单独做笔录。”
这招更狠,想旁听结果也不可能了。等他们进去了,列火一把抓住许品非的手,担忧地说:“怎麽办?他会不会告你?”
许品非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这麽轻的伤,就算告,顶多是赔些钱。”
“又要赔钱?”列火皱起一张脸,“那我们什麽时候才能搬家?”
“他要是真想整你,把你整进牢里也是很容易的事,只要把伤势鉴定报告故意写得严重点就行了。”凯文在一边插嘴道。
列火听了越发坐立不安,只得望眼欲穿地看著办公室紧闭的门。他不知道许品非为何还能如此淡定,他甚至有些怨恨许品非了。
“都是你。”列火抱怨道,“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又没少块肉,何必闹这麽大。”
“原来打架也算大事。”许品非不咸不淡地说。
“是,你厉害,就算切了人家老二也不能算大事。”
“他欺负你,我帮你出口气,不好?”许品非挑眉看著他。
“可是你好好地陪在我身边比什麽都重要啊!”列火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许品非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才摸著他的脑袋轻轻说道:“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列火正沈浸在许品非专注的眼神里无法自拔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声,然後是凯文喳喳呼呼的声音:“拜托你们不要在公共场合这麽酸,好不好?”
列火还未来得及开口反驳,凯文又将矛头指向了许品非:“还有你,你是不是也认识那个警察?”
“是。”许品非点了点头,“那些照片就是他捅给媒体的。”
“那你怎麽会知道的?”列火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跟媒体的朋友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许品非说著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不知道究竟是想引起注意还是想报复。”
“然後我们就这样被那个蠢货连累了?”凯文指著自己,“打架打进派出所,我还是头一回。”
列火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许品非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事不关己似的端坐在沙发上。
连烨从里面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给了列火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使得列火的一颗心越发七上八下起来。
列火提心吊胆地等著李逸飞宣布噩耗,不料他却站在办公桌後整理了半天文件,好像压根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似的。
列火尚且能勉强坐得住,凯文是个急性子,他猛地扑到李逸飞勉强的桌子,从下而上地看著他:“那混蛋是不是要告我们?”
李逸飞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漠然地低下头去继续整理著手中的文件。
凯文急的直挠头,列火也有些坐不住了,两人著急得恨不得将李逸飞逼到墙上狠狠审问。只是那人毕竟是警察,因此他们还是得对他恭敬一些。
“到底是怎样?”列火也扑到了桌子上,哀求地问道,“快告诉我们吧。”
彷佛手头的工作很著急似的,李逸飞在一页一页数著纸张。那叠纸约有几厘米那麽厚,两人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地看到他数了一半,那人彷佛数错了似的,又从头开始数了起来。
不知道李逸飞数了多久,苏摩突然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他抓著连烨上下看了一阵:“哥,没事吧?”他的视线在许品非身上飘过,最後落在了李逸飞的身上。
兄弟俩凑在一起低声聊了一会,苏摩突然提高了嗓门:“为什麽不告他们?”
听了他的话,列火和凯文同时抬起头,瞠目结舌地看著他们。
苏摩不悦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哥说不告你们,真是便宜你们了。”
这时,列火悬著的心终於落了地。
兄弟俩又凑在一起低声交谈了一阵才离开。临走苏摩又给了李逸飞一个警告的眼神。
“你们也可以走了。”李逸飞说。
“臭小子,”凯文骂骂咧咧地说,“故意吊我们胃口。”
李逸飞依旧低著头整理著文件,列火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发现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地有些发颤。不知是在想著怎样的心事。
一干人沈默地走出警察局。今晚於他们有些莫名,莫名地来警察局喝了杯茶,又安然无恙地被请了出去。
“你早就知道连烨不会告我们?”列火问许品非。
“他现在这麽多新闻缠身,肯定不想再多一桩麻烦事。”
“那你不早告诉我。”列火埋怨道,“害我那麽担心。”
“我说过,我做事有分寸。”许品非说,“是你自己不相信我。”
凯文突然两手搭上他们的肩,“你们什麽时候搬家?”
“快了吧。”许品非说。
“真替你高兴。”凯文说著用力揽了揽许品非的肩。
许品非反手拍了拍他的背,笑了笑,没有说话。
凯文又对列火说:“照顾好我兄弟。”
“你怎麽像在嫁女儿。”列火无奈道。
“我可生不出这麽爷们的女儿。”
三人沿著宽阔的公路走,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大桥边。一番道别之後,才各自叫了一辆车回家。
配角50(final)
老杨是一名新闻提供者,他的工作便是向各大媒体及时提供各种大大小小的新闻。这天他向各大媒体提供的新闻在本市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新闻的主角是著名的富二代,事业涉及各个领域,主要的职位是某著名文化娱乐企业的董事长。除了金灿灿的身家背景,此人的外表也是一表人才,正是女孩子们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典型。
然而这位富二代最近却不太顺利,父亲在事业上马失前蹄,自己身陷“照片门”丑闻,与妻子的离婚官司也闹得沸沸扬扬。而今天爆出来的新闻也是一桩猛料,这名富二代不仅因赌博被抓,更公然大打出手。而打架的对象据说却是“照片门”另一名主角的情人。
一时之间,这人的名字成为了老百姓们茶余饭後的热点话题。但与此同时那人金光闪耀的形象在众人心中也大打折扣,说起他言谈之间便带了几分藐视的意味。
对於那人更为直接的恶果则是,他的文化娱乐企业也被拖下了水,关於“潜规则”的新闻铺天盖地地涌进这座海派城市,风波同时卷向了全国。所谓人言可畏,这家文化娱乐企业一时成了众矢之的,公司投资拍摄的几部电视剧的收视率狂跌,公司旗下的艺人也在事业上频频遭遇挫折。该文化娱乐企业是一家上市公司,近日来公司的股价像跳楼机一般疯狂下跌,根本无力阻挡其趋势。总之一桩新闻引起了多米诺连锁效应。
列火在读著关於连烨的新闻的时候并没有太多幸灾乐祸的感觉,他甚至有些隐隐的伤感。那天连烨没有告他们,这让他对这个恶魔般的男人还是暗存著感激。虽然许品非说连烨只不过是作为一名商人从自身利益考虑才做出了这样的结果,而不是他心胸有多宽阔。
“也算是因果报应吧。”许品非说。
列火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连烨玩弄了李逸飞,由此李逸飞怀恨在心。李逸飞怀恨在心,於是将连烨推向了一桩丑闻,最後引发了一连串的恶果。不知那李逸飞现在的心情,是暗爽呢,还是懊悔?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砍。”看列火一脸沈思的表情,许品非又意有所指地说。
在铺天盖地关於连烨的新闻里,还有一则新闻就显得微不足道。李盛导演的戏终於要开拍了,经过一番波动,导演又换回了李盛本人。在巨大的宣传海报上,有一个名字令列火尤为亲切:玄缘。有评论家说男二号的表演将比男一号更值得期待,因为这个角色性格内敛,情绪复杂,需要极高的演技。虽然有一些质疑的声音,但列火却对玄缘报以极大的信心。因为他相信认真生活的人必将得到回报。
临走前那一晚,列火赤脚坐在阳台上俯瞰这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城市。据说旅游是离开一个自己活腻了的城市,奔向另一个别人活腻了的城市。现在他即将离开自己活腻了的地方,去往另一个别人活腻了的地方生活。
也许生活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身边的人。只要最爱的人在身边,不管在哪里,都能组成一个家。
许品非拿了两听啤酒在他身边并排坐下。递给他一听,许品非大口地喝了起来。
“你有没有什麽挂念的人?”列火问,“在这座城市里。”
许品非想了想,说道:“只有凯文吧。工作认识的人都是利益关系,工作认识之外认识的,”说著苦笑了一下,“好像也是利益关系。”
列火歪著头说:“那夏小唯呢?”
许品非愣了一下,说道:“也不能算挂念吧,我说不上来。”
“你那时候跟他分手,是怕自己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