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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唯突然涨红了脸,声音也变得闷闷的,“我一时改不过来。”
这样子的夏小唯,像一只受伤的野猫似的,让列火有些不适应。
那天以後,列火和夏小唯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列火本身不是个记仇的人,而夏小唯自那之後,脾气也收敛了许多。
现如今,夏小唯的事业可谓正在腾飞。时不时地会有一些杂志记者前来采访,一些MV也会邀请他出演男主角,偶尔也有一些广告邀约,外加各类通告,诸如此类零零散散的机会总和在一起,让列火非常羡慕。
这天,夏小唯与一家知名摄影工作室联络好,准备前去拍一组宣传照。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问列火,“要一起去麽?”见列火一脸疑惑的模样,他皱了皱眉,“你不是打算拍一些照片送到影视公司去麽?这家工作室很有名,一般人可约不到。”
列火听了,随即笑了,笑得如冬日暖阳一般和煦。他开心地搭上夏小唯的肩,同他一起走出了寝室。
一路上问起宜山路的那套房子,夏小唯有些伤感地说准备租给别人。列火听了不置可否。以夏小唯现在的状态,房子留著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来到相约的摄影棚的时候已是下午,一踏进门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苏摩依旧穿的如同春天的花朵似的,与许品非亲密握著手坐在一边的长椅上。两人的头紧紧地凑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麽。
苏摩首先抬头看到他们,视线和夏小唯对上的时候一张小脸变得惨白。察觉到他的异样,许品非也抬起了头,视线交汇後又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只是拍著苏摩的肩。
列火情不自禁地“嗤”了一声,想要走上前说几句,却被夏小唯拦住了。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这个骗子。我去揭穿他的真面目。”列火气愤地说。
“你觉得姓许的会相信我们?”夏小唯冷冷地问。
“许品非被他骗了怎麽办?”
夏小唯听了,好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担心得太多了?许品非会被他骗什麽,色吗,还是钱?”突然他不可抑制地笑了,“不要跟我说会骗姓许的感情,姓许的有感情麽?”
烈火点点头,觉得夏小唯说的有理,心里却忍不住黯然起来:为什麽坐在许品非身边的那个人,总是轮不到自己呢?
原定下午一点开始拍照,就在夏小唯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一个留著中长发的男人突然跑过来,抱歉地说:“因为许总突然来了,所以要先给那个男孩拍。你先在一边等等吧。”
夏小唯听了,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什麽?凭什麽他先拍?明明预定好的。”
男人只是一个劲地说著“抱歉”,无奈地摊摊手,说,“我们也没办法。”
“你去跟他说,让他排队。”夏小唯冷冷地说。
男人脸上露出了为难地神色,“这个,”他笑笑,笑得有些轻蔑,“许总是这里的股东,他说谁先拍,就是谁先拍。你要说自己跟他去说吧。”
夏小唯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攥紧了拳头,当真要往那个方向过去。列火一把拉住了他,礼貌地叫住那个男人,“那请问我们要等多久呢?”
男人耸耸肩,表示自己也说不准。夏小唯的脸色已经臭到了极点,正毗邻崩溃的边缘。
列火对此无所谓,只是看著夏小唯一脸愤恨的表情,矫情地想起了“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句古话。
也许夏小唯也并不是多麽喜欢许品非,只是迷恋那种身处上位被众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吧。列火揣测著。
“好想打他。”夏小唯突然说道。
“什麽?”列火吓了一跳,“你又要打他?”
“什麽叫又,我哪里打过他?”夏小唯不悦地说。
“可是那个耳光许品非算在你头上了啊。”列火担忧地说,“你还要去惹他?让他得意一会又能怎样,过段时间不就腻了,你不是过来人麽?”
夏小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讽刺我?”
列火忙摆摆手。
那边,许品非携著那个害羞的男孩走到了聚光灯下。打扮入时的摄影师捧著单反相机已经候在一边。
列火和夏小唯抱臂冷冷地看著,苏摩走到了白色背景前,突然又跑到许品非面前,说:“我紧张。”许品非摸著他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著什麽。
夏小唯重重地哼了一声,“就这水平也想演戏?做梦!”
列火在一旁不吭声。他想到夏小唯刚开始演戏时,江理导演整天摆著一张臭脸,骂又不敢骂,说又说不得,差点憋成了内分泌失调。
真不知道许品非为什麽总在这些人身上砸钱。
好不容易哄完,苏摩扭扭捏捏地走回正中央。摄影师隔著镜头,用催眠似的声音对苏摩说:“微笑。想象一下春天,你置身於田野间,呼吸者清新的空气……”
许久,苏摩依旧牵著嘴角,一脸勉强的模样。
“再想象一下,你喜欢的人对你告白,当时你喜悦的心情,对,就这个表情,好,非常棒……”
终於拍完一张照片,摄影师微不可见地呼了口气。就在这时,苏摩突然胆怯地说:“许……许品非……我想上厕所……”
许品非满脸无奈:“那就去,这也要跟我说啊?”
列火忍不住笑了一声,夏小唯一脸不屑地说,“真是懒人屎尿多。”
今天自始至终没有和男人说过话,列火只觉憋得慌,再也不管夏小唯如何拉扯他,径自走过去,拍拍男人的肩膀,满面笑容地说:“你宝宝怎麽不叫你老公啊?还没到手吗?”
许品非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列火自顾自地说:“到手了又能保持多少新鲜感。苏摩看起来傻,心里倒比谁都明白。”
“你想说什麽?”
“想告诉你。别被他老实巴交的外表骗了。”列火认真地说。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许品非好笑地看著他。
“我是好心提醒你。”
许品非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谢谢你的好心。”
“我是认真的。我不是开玩笑。”列火用力抓住男人的手臂,大声地说。
“你让夏小唯放心。我暂时不想追究。”男人轻轻挥开他的手臂,漠然地说,“所以,不用这麽急著派你来撇清责任。”
烈火著急了,跺著脚说:“真的不关夏小唯的事。”
许品非看了他一会,一张俊逸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他面无表情地往厕所方向走去,列火忙亦步亦趋地跟上前。
“我上厕所你跟著做什麽?”
“话还没说完呐。”
“是,不关夏小唯的事,我知……”许品非推开厕所的门,突然不说话了,列火探头进去,里面的场景顿时让他腿软了一下。
配角9
厕所里,苏摩被反手压在镜子前的大理石台面上,一张小脸不知是憋的还是热的,红得如蛇果一般。压制著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小唯。他恶狠狠地将苏摩的脸压在台面上,威胁的话正说到一半:“我劝你最好……”
转头看到许品非的刹那,夏小唯手依旧未松开,只是一张脸转眼变得煞白。
“最好怎样?”许品非笑了笑,这笑里竟有三分嘲弄,三分邪气,以及三分凶狠。他回头看了列火一眼,列火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忙从那人身後跑出来,上前掰开夏小唯的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干什麽呢?”
夏小唯慌乱地说:“我……我……是他……是他先挑衅的……”
苏摩一手捂著通红的脸,一手抹著从眼眶里溢出的泪,一声不吭。许品非上前仔细地端详著他的脸,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转头对上夏小唯的时候,立即换上了一张嫌恶的脸:“这次,我亲眼看到了。”
夏小唯紧张地拉住许品非的手,却被後者大力甩开,他忙不迭地说:“真的是,真的是他先挑衅我的。我气不过,才;才……”
许品非斜睨著面前漂亮的脸,冷冷地说:“你的气量我还不清楚?你欺负他,欺负得还不够麽?原来拍戏的时候,我都看在眼里。”夏小唯忙又要拉住他解释,被许品非一把挥开,接下来的话在列火听来竟有些残忍,“那个时候我懒得管你。不过现在,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子,我能把你捧上去,也能让你摔下来。而且让你摔得很惨。”
这个时候,夏小唯脸上的软弱褪去,表情突然变得格外桀骜,又恢复了往日不可一世的模样,“有本事你试试看。我等著。我就不信了,你不过是有点臭钱,还能在这圈子里呼风唤雨了?”
许品非只是邪气地弯了弯嘴角,带点嘲弄似的,却并不回嘴,而是亲密地揽过一边始终沈默著的苏摩,两人在列火和夏小唯的注视里往门外走去。
夏小唯还想追上前说什麽,被列火一把拦住了,“你这人,”列火叹道,“怎麽就学不会忍呢?”
夏小唯显然非常低落,半天才闷闷地说:“是他先挑衅的。我本来不想睬他的,可是他突然说,‘我跟许品非,不是最近才在一起的。’换了你,你能忍下这口气吗?再说,我怎麽知道许品非会过来。”
“那你就打他了?”
“我只是把他摁在这上面,让他少惹我,还没说几句,你们就来了。”
“那他怎麽脸这麽红?”
“谁知道。”
最後两人都默不作声地靠坐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呆。列火不知道夏小唯在想些什麽,至於他自己,除了有些担心夏小唯外,还有些迷惘。
许品非不由分说地护著苏摩的模样,让列火忍不住开始嗤笑起自己那份可笑的希冀来。虽然有夏小唯在先,苏摩,也许不会是最後一个,可是,不管怎样,都不会有他列火的份吧!
他想,这份可笑到有些荒唐的心情,也许该适可而止了。
每次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一颗心都剧烈地跳动不已。看不见他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那个男人的身影。看到他的时候,平时健谈的嘴巴又会变得磕磕巴巴。
然而现在,他感到有些无力。
有些东西,注定是恒隆里价格昂贵的奢侈品。对於大多数人而已,它只能被放在绚烂的橱窗里欣赏,而能够买下它拥有它的人,注定只是少数而已。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街道上开始弥漫起一股浓郁的圣诞氛围,尽管此时离圣诞尚有两个星期。
虽然外面处处弥漫著欢乐的气氛,夏小唯的脸色却一日阴霾过一日。最近一段时间里,诸事於他都不太顺利。先是原定要拍摄的某支MV突然将他换下,接著是各类通告纷纷被取消,更可气的是,连已经签订完合约的洗发露广告代言,竟也被厂商以支付违约金为代价解约。
没有了通告和活动,夏小唯便天天地待在寝室里,与列火大眼瞪小眼。列火以为他会抱怨,然而他却始终一声也不吭地撑著下巴发呆。
这一连串的不顺,明显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操作。他们俩心里都清楚。
虽然原先的自己也在心里邪恶地盼望著这样的情景,然而真的到来的时候,又忍不住同情起夏小唯来。
每个来到艺校的人,都是怀抱著一份明星梦的。如今夏小唯这样被打压,未来星途坦荡,几乎已经成了奢望。除非,人家愿意放他一马。
出乎他的意料,更糟的还在後面。这天傍晚,夏小唯接了个电话,便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列火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也在心里暗暗为他高兴。
没想到,时针走过23点,他突然接到了夏小唯的电话。电话那头,夏小唯的声音平平的,听不出一丝起伏。他报了个陌生的地名,临挂前又支支吾吾地说,从衣柜里拿件衣服和裤子来。
列火坐了二十分锺的出租车才到达夏小唯说的地方。那块地方是一片面临拆迁的旧居,如今正是一片旧居,几乎没有人烟。沿著夏小唯所说的小巷走,走到尽头,来到一片半塌未塌的屋檐下,列火顿时被自己所见的情景震惊了。
夏小唯正双手抱膝,几乎未著寸缕地在冬日的寒风里瑟瑟发抖。待走近了才看清,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和青青紫紫的痕迹,一张漂亮的脸更是被打得肿了起来。
脑海里有一个不祥的念头闪过。呆滞了许久,列火才从当机中恢复过来。他从包中拿出衣服,帮著夏小唯穿上。夏小唯的手早已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列火赶忙将他的手拿进自己衣服里捂著。
黑夜里,夏小唯的眼睛亮闪闪地看著他,“谢谢你。”
“我送你去医院。”列火说,却见夏小唯摇摇头,轻轻地说,“我没事。”
“伤口要清理下,还有後面,万一撕裂了之类的,会引发一些并发症。”列火著急地劝道,冷不丁挨了夏小唯一拳。“哦哟。”列火吃痛地喊著,以为夏小唯恼羞成怒了,却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