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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一个又一个人头,我脑袋有些晕,眼也瞧不清楚,我只知道当有人跳下水抱住我时,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他,已冰凉到近乎没有知觉的身子偎进那个人温暖的胸膛,我真的......支持不住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问话之前,我就很爽快的晕了过去.
浑浑噩噩中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我身体是醒着的,但精神却不想起来,我一直闭着眼,好柔软的大床,我这个泡了N久的身子根本动都不想动.而且有个好温柔的人天天过来,对着我说话,说了好多,他声音很好听,很像霄玄...只是一想到霄玄,我就想哭,眼角的泪就会滑到鬓边——很凉。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知道那好温柔的人又来了,他将一勺子温热的液体靠近我唇边,好苦...是药吧,我不要吃药,我宁愿打针,我不张嘴就是不张嘴,甚至用舌尖抵住牙齿间的缝隙,呜呜呜,我才不要喝这么苦的药,还是中药,又没有加糖的,简直要人命.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唇角滑到颈脖,好痒。那好温柔的人低叹一声,拿出一方凉凉的丝帕檫去我唇边的药渍,紧接着我感觉我的背被人托起,整个身子被揽进一个温柔的胸膛,再接着,我唇上一热,一个灼热的东西迫得我张开嘴,那要命的苦水顺着流入我口腔...不要...好苦...我一把推开他,伏在床沿猛吐苦水,一口气没有换过来,剩余的药汁又呛入鼻腔,呛得我不住的咳,咳得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似的.
那好温柔的人轻轻拍着我的背,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白色丝帕.檫嘴角咳出的药汁,也在同时抬起略带雾气的眼,露出自认为很幽怨的眼神望向他.
然而一瞬间,我就真的哭出来了,因为...这个声音像霄玄的人,长得也和霄玄一模一样,只是他长长的发丝,黑亮的光提醒我——这个人不是他。
他好温柔的又拥住我,扶起床前的枕头,让我靠坐着,我傻傻的看着他,他轻声说:“你昏迷了五天,终是醒了。”我看着他说不话,咬着下唇,这个人真的好象霄玄,真的好象,连说话语气和表情都一模一样。
他又掏出一条丝帕,檫干顺着我颈项滑过锁骨的汁液,他的指尖触到我锁骨的时候,我不自觉的浑身一轻颤。
他又端起那一碗药,舀出一小勺,温柔的笑着说:“你在水中泡了很久,不喝药会生病的。”他举起药勺,凑到我唇边,我抿着唇直往后缩,这药真的好苦,我绝对绝对不要喝。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那好温柔的人却是不笑了,他又叹了一声,一拂袖点了我的|穴,我睁大眼睛望着他,浑身动都不能动。
他一仰头喝光了那碗药,“碰”的一声,碗被重重的放到床头的柜子之上,我吓得浑身直哆嗦,他当真是要灌药?
他一手插入我发丝,一手撑住我身后床头的墙壁,整个身子都压了过来.他...他...他...怎么能这样?
“不...”我一声尖叫还没出口,他就压上了我的唇,苦涩的药沿着舌尖滑至舌根,我头仰着,吐又吐不出来。我睁大的眼睛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这人,亏我还以为他好温柔,亏我还拿他跟霄玄比,他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霄玄从不强迫我什么,我不要的他从不强塞给我,即使我病了,我不愿吃药,不愿打针他都不逼我。这人......真是坏蛋.那么苦涩的药顺着我喉咙流淌下去,我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去。终于,在最后一滴苦水流进的时候,他放开了我的唇,我怨恨的瞪着他,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轻笑着吻去我的泪水,“喝个药也会哭,真是......”他一拂袖解开我的|穴道。
我又使力一把推开他,哽咽着尖叫:“你这个——混蛋。”一叫出声,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我竟是忘了——我现在这个身体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如此清越的声音被我这样的声调叫出这样一句话。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好变态。
要是被当成变态怎么办?那我还有什么脸活下。
我一拉被子,整个身子都缩进被子里,那一声越想越恶心,越想我越想哭。我整个身子都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哭的发抖。霄玄,霄玄,我该怎么办,我好想回去,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这样搞得这个身子不男不女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恶心,我,我该怎么办?霄玄,霄玄,你教教我好不好,教我怎么样做得像个男人......呜呜呜,我不要这样啊!
我哭得晕了过去,醒了之后又继续哭,那好温柔的人又来找我了,我躲在被子里根本不敢见他,他轻轻的问了一声:“你叫什么?”
我用被子捂住脸细细的抽泣,断断续续的说:“林...霜...舞...”
他轻轻一笑,笑得如春风般的温柔,“你果然就是林双鹜.”
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果然’是什么意思,我还来不及运转我这个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他就隔着被子将我抱起来,隔着被子亲我的脸颊,“好了,不要生气了,是你不愿喝药我才用那样的法子的,我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他...他以为我是因为这个而...生气?我胡乱的扯开被子,睁着红肿的眼睛望进那一片深潭,“你...你不觉得...我...很恶心?”我咬着唇问他,身子还是有些颤。
他拂开我额边的散发,笑得犹如清风拂过的湖面,波澜不惊,“傻双儿,我怎么会觉得你很恶心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世间最纯净无暇的人啊。”
你是世界上最纯净无暇的人啊——他怎么,怎么...总会让我想起霄玄,不管模样,声音,连说的话都这么相似.一刹那,我只觉得一阵恍惚,他那双迷人得让人沉醉的眼眸...我拥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不自觉的低呼出声:“霄玄......”
我拥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不自觉的低呼出声:“霄玄......”
我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我感觉到他抚摸我发丝的手明显一僵,他语气仍就轻柔,但夹杂点不知名的什么东西,他说:“我是唐轩啊,你不记得了吗?我来接你回家的.”
“轩...玄...”我念着模糊的夹在“轩”和“玄”之间的音,到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放开了霄玄的影子,念着字正腔圆的“轩”.我不知道这个被我以模糊音唤着的名字将会是我倾尽一生去爱的——人,是一个梦.
此刻我只觉得好温暖,一瞬间我想起五岁那年被接出孤儿院的温暖,他说:“霜儿,我来接你回家.”
我在他怀中沉沉的睡去,浑然不知我们早已下了船,坐在那个颠簸的马车中,回到这个身体阔别十年的家.一路上唐轩跟我说了好多事,我渐渐有些了解这个身体原来和我一样对这个家——很陌生.我暗自庆幸我不用像电视上,小说上的那些人假装失去记忆,因为这个“林双鹜”似乎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这里没有人了解他,他的家人找了他十年,十年可以忘记很多事,我可以以“林双鹜”这个身分活下去,这个与我本名念起来极为相似的名字.
双鹜,双鹜...落霞与孤鹜齐飞...
他却不要孤单,他要成双的——比翼双飞.
好名字,好名字.z
我笑着用我自己的理解去解释这个会随我一生的名字,我说着“好名字,好名字.”的时候,唐轩笑得好温柔.
双鹜,双鹜,要是没有资格展翼的飞鸟还能称得上鸟么?它根本就没有资格去争取它想要的"比翼双飞"的幸福...
注定是——一个悲剧.y
林双鹜,林双鹜,果然...好名字,讽刺着我的一生,当我准备展翅的时候才发觉——羽翼已残.
我有个好俗气的名字的爹,林忠天,还有个好豪爽的大哥,林跃之.
当我刚刚进门的时候,那个我该叫爹的人唤了我一声“雨菲”,他一把将我拥入怀里,我那个哥也抱住我,他们都哭了,哥说:“爹,他是二弟,不是娘啊...”
我不知所措的望向唐轩,他只是那么淡淡的笑.b
他是我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又有那么熟悉的感觉,我不自觉的——依赖他.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对我很好,他们总像要补偿我什么似的,总是觉得他们自己给的不够多,只是他们这样让我——受宠若惊,感觉很不真实,就像在做梦一样.他们只问我过一次这十年间的事,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正在想是不是要告诉他们这个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实,他们却突然抱着我,哭了,说:“不想说就不说了,那么小的孩子,肯定受了好多苦.”
我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况且对他们并没有类似亲人的感觉,但他们却让我觉得很幸福,我心里满满的,堵着的全是幸福,我十五年来渴望的,似乎一瞬间什么都得到了.
只是,我的心只在一个人身上,一个遥不可及的人.g
林家住在焰天城城东,唐家住城西.林家为官,唐家为商,唐轩和林跃之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是死党.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镜子,一路上行人惊艳的目光让我很好奇,这个身体到底长什么模样.
镜中人眉如柳,如星如梦的眼眸似是满载着盈盈秋水,俏俏的鼻梁,小小的樱唇淡淡的唇色,让人忍不住想让那一抹淡添上艳丽的色泽,如玉一般滑腻的白皙肌肤,整个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瓷娃娃一般,让人忍不住呵护,简直...简直...
“碰”的一声铜镜掉落,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怎么能长成这副模样,长得一副诱人犯罪的模样......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双儿,双儿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回来这么久,你还没怎么出过门呢.”唐轩温柔的拥着我,唇贴着我耳边轻轻的说,好痒.
逛街啊?好啊,我跳起来拉着他的手就往门外冲,到这个古城这么久,我都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唐轩总是一身的白衣,点尘不染,连衣角下摆都不见一点褶皱,我打趣的说:“轩有洁癖哦.”他笑得好温柔的吻我眉角.
我从没想过街上会这么热闹,黑压压的一片,人挤人.唐轩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又想起了生日那一夜,霄玄也是这么拉着我的手,唱着《简单爱》.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想——简简单单的爱.霄玄,如果这是你给我的,我就再也不放开.
我挽着唐轩的手,就像新娘挽着新郎那样,我说:“我以后一定要嫁一个好温柔的人...”
“男人怎么能嫁人?”
“我们还会有一个好可爱的儿子...”
“男人和男人能生孩子么?”
“嘿...我们可以去领养嘛.”
我幸福的挽着他的手,全然忘了我现在是个男人,说着这么乱七八糟的话,我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少主.”身后有人低唤,声音甚是恭敬.
我回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唐家除唐轩以外的人,一个很忠诚的男人,看起来挺漂亮的.
“叶总管,有事?”唐轩依旧好温柔的问,叶成走到他身边低低说了几句,声音压得很低,我和唐轩站得这么近都听得不那么真切.其实那个时候我清晰的听到叶成说的每一个字,但有太多的暗语,我不懂,所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双儿,你先到翠凰楼等我好不好,我有些事要立即处理.”他声音依旧是那么低柔好听。
我温顺的应了一声,翠凰楼是焰天城里最大的酒楼.我回家的那一天,就是在那里庆的宴.
我目送他们匆匆离去的身影,转身走向翠凰楼——一个改变我命运的第一个转折点——我渐渐回头,发现了我残破的羽翼.
原本酒楼给我的感觉应该是喧闹嘈杂的是非之地,但这里却不是,这里...简直像个茶楼,直给人幽幽淡雅的感觉。
我坐在翠凰楼三楼靠窗的位子,我刚才观察了好半天才定下的位置。因为由着窗望出去,恰好可以看到成西的唐家。这个身体的目力,耳力都极好,我看到好多人进出唐家。
我静静的坐着,歪着头,指尖轻轻的敲着半载着酒的杯缘,看着进进出出唐家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对于他,我什么都不了解。
这里的人都给人很有礼的感觉,在如此京城第一楼中,虽然坐满了人,但仍然好安静。每个人说话都好小声,刻意压得很低。可我这身子似乎比我想象中厉害很多,我还是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例如,离我最远处的那一桌——
“嘿,我听说昨个夜里王府里扔出来一个人,据说,是王爷新收的男宠。”
我转过头诧异的望向那一桌,因为他们语气里浓浓的鄙视。
“哪哟,我听说那个人就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顾顷。”说话的人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你说他一个好好的才子不当,却跑去当男宠,真是有够下贱的。”
“这有什么,你没听说当初武林盟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