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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纱上映出两个人影,一个坐在案前把书看,一个站在一边把茶倒。
不一会儿,坐着的那个开始手脚不安分蹭上了站着那个的身体,后者很用力的把茶壶往桌上一摔,怒斥了一声‘放开’。然后前者死皮赖脸开始道歉,不该去这个院那个楼,宝贝不要生气宝贝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等等一系列恶心人的话。后者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一句‘朱正坤,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接着苏行之就拿了面罩蒙住脸踹开门闯了进去,同时感叹了一句‘为这点小事就要买凶杀人,这小侯爷的书僮也真是被惯坏了’。
原本一脸狗腿的定武候朱正坤见了苏行之手上那把亮晃晃的刀,马上抓了自己的宝贝书僮往架子边上退去,“书房里没有现金,名家字画在你身后的柜子里,桌子上的砚台也算古董,那些书籍你要爱看就随便拿。”
苏行之呵呵一笑,“今晚我不做贼。”
那书僮长的颇为秀气,淡淡的眉蹙起,甩开了朱正坤的手,走到了苏行之的身边,不卑不亢得看着自己的主子,“小侯爷,你不是很喜欢玉琼轩的晓岚么,这一个月你天天去玉琼轩献媚讨好,简直是羡煞旁人,放心,等你走了,小的一定马上送那晓岚去阴曹地府陪你!”
“……”朱正坤俊朗的五官因为这些话而扭曲成了一张苦瓜脸,“玉儿,你开玩笑的吧……”
“小侯爷还记得当初我的话吗?如果小侯爷你不能始终如一,那我李温玉宁愿要一具尸体,也不要一个三心二意的活人。”
“恋尸癖?”肖云景抱着一怀的昂贵牡丹站在门口,很理所当然的断章取义道。
一下子什么气氛都没了。
那书僮李温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让颜宇宁帮忙找这两个人来到底干什么的!!!
“咦,这位兄台,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朱正坤视线在肖云景身上来回扫了不下十次,突然感到屋内有一股怒火正在朝临界点升温,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现在不是认人的时候,“玉儿啊,你听我解释,那个晓岚——啊,玉儿你干吗,快把刀放下,刀不适合你,听话,快放下。那边那个,蒙面的,你怎么做杀手的,连自己的刀都保不住,玉儿身娇肉贵,万一伤到了自己怎么办,你赔得起吗你?哎哟,玉儿啊,你快把刀放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把话说完嘛~”
“你给我闭嘴!有种背着我爬墙,就不要逃,站住——啊——快、快闪开,我收不住力——”
眼见着刀就要砍到朱正坤的身上,被质疑杀手资格的苏行之脚下一蹬,飘到了两人身边,扣住李温玉的手腕,轻易卸下了刀。
看着一脸呆掉的朱正坤,李温玉哇的一声扑到了对方身上,“你个白痴,干吗不躲?!”
“不是你让我站住么……”
“我让你站住就站住,那我让你不要去玉琼轩你怎么不听?”
“这是两码事,去玉琼轩找晓岚是为了你的生日么。”
正题出来了,肖云景捧着那一怀的牡丹,打了个喷嚏,不识好歹的凑到执手相望深情对视的两人面前,笑得忒贱,“李公子啊~~您就别气了,这种人不值得您付出,等我们做掉他您就自由了。”
苏行之配合的一脚踢起那把被遗忘的刀,作势要上前砍人。
李温玉自然挡在了朱正坤面前,“那,那个,我不想要他的命了,可不可以?”
“可以,只要你付了那三倍违约金就成。”折腾了一夜,肖云景就等着这一刻。
李温玉低头咬紧了下唇,淡淡的眉又拧在了一起。
朱正坤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心肝摆出如此一副像是被逼上床的模样,清了清嗓子,端出了侯爷的架子,“你们这两个歹人,本侯还没追究你们私闯侯府行刺本候的罪,居然在这里坐地起价敲诈本侯的人?!”
“虽然我不习惯用刀,不过砍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苏行之微微一笑,提了提刀。
“虽然这件事的结局出乎了本掌门的意料,不过既然李公子不撤单,本掌门势必要贯彻本门的行事作风,不然传出去影响不好。”肖云景忒得意的在一旁起哄。
“你少说一句。”李温玉瞪了身后的人一眼,压低声音道,“他们是江湖杀手组织最新排名第三罗刹门的杀手,你还要不要命了?”
“……”朱正坤冤啊,到底这俩杀手是谁惹上门的?
“我只是侯府一个小小的书僮,我付不起。”
“你付不起还敢让颜宇宁找我们罗刹门谈生意?”肖云景瞪圆了眼珠,颇有当场灭了你的气势,“你没钱,你家小侯爷有,不是吗?”
朱正坤的侯爷尊严不乐意了,凭什么他就得低声下气的听话呢?眼角闪过苏行之故意用刀反射过来的清冷月光,朱正坤打了个寒颤,抱紧了咬着下唇的李温玉,妥协了,就凭对方捏死自己像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就凭买凶杀人的雇主是自己的心肝宝贝,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玉儿欠你们多少,本候替他给。”朱正坤努力用那浑厚的嗓音显示他仅存的侯爷形象。
肖云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颇有同病相怜的味道。
苏行之拿委托书给朱正坤看,后者憋了许久,才吐出一句没有底气的控诉,“你们这是敲诈。”
洛阳行(六)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衰,捉奸在书房而脸不变】
天蒙蒙亮,御剑山庄在洛阳的别庄碧翎宅,飞檐下挂着剔透的露珠,一个纤弱的影子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靠着红柱,神色疲倦,远远有人影忽隐忽现,待走近,如点漆的黑眸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般放出了光彩,初升的日光划破云霄落在这张略显苍白的脸颊上,眼中仿佛有液体在流转。
肖云景把从侯府摘来的牡丹顺手往耶悉茗怀里一扔,刚想问他怎么站这里,后者就转身跑了进去。
这算什么意思?敢情他肖云景出了一夜的任务回来还要看那耶悉茗的脸色?
翻了翻眼睛,没好气的踏步走了进去。
“饿死了。”
饭厅见了一桌的精美食物,很不客气的动手填肚子,仿佛这别庄是他罗刹门的产权似的。
苏行之看了看周围,招了个丫鬟过来问,“和我们一起的两个人呢?”
“回公子的话,耶公子刚回来,说是困了要休息,让奴婢告诉两位公子,今天的游园活动他不去了。”
果然是在门口等了一夜。苏行之意味深长的瞥了狼吞虎咽的某人一眼,“那另一个呢?”
“孟先生和表少爷在书房里。”
“他们两个?”
“是啊,昨晚两位公子走了之后,表少爷找孟先生秉烛夜谈了一宿,我们不好打扰,估计这会儿还在书房呢。”
噗——肖云景很不雅观的喷了一桌的粥,“孟怀瑾和颜宇宁????”
一旁站着服侍的丫鬟立刻上前要给客人擦去身上的残渣,后者顾不得什么形象,三步并做两步抓起刚才说话的丫鬟的手,“哪里哪里,书房在哪里???”
肖云景一双眼睛亮的简直晃人眼睛,那丫鬟红着脸,扭捏道,“表少爷不让我们去打扰。”
“不去不去,我们不去打扰,我们只是偷偷去看看。”
肖云景用他自认为最诚恳最招姑娘喜欢的表情凝望着丫鬟,那丫鬟不过十五六岁,哪经得起这等明目张胆的示好眼神,当下脸红到了耳根,什么都说了。
肖云景拉起苏行之就朝书房的方向跑去,惹得后者心里翻白眼,他还没用过早餐呢……
九转十八弯,绕过一片花园,肖云景激动得停在一扇窗户前,对着苏行之猛挤眼睛。
苏行之终于知道拖上自己的用处了,拿出随身匕首,镶嵌其中的蓝色钻石闪了一下,娴熟得挑开了窗销,打开一条缝。这角度真正好,恰好瞧见倚着扶手在软塌上休憩的颜宇宁,连睡觉都是那么一副儒雅的翩翩公子模样,水墨折扇搁在一边的桌上,肩上靠着另一张睡颜,睡颜的主人一手枕在自己的脑后,一手拿着一本书搁在前者的胸前,似乎是看书看累了就睡着了,不过,肖云景绝不会这么想。
“着火啦~~~”突兀的叫喊声响起。
苏行之一脸黑线的跟着肖云景煞风景的踏进这间书房。
“哪里哪里,哪里着火了???”孟怀瑾噌的跳了起来,左顾右看,像是被烫了脚似的,原地乱跳乱喊。
“小苏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什么崩溃什么色?”
“回掌门,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衰。”
“对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衰。怀瑾,你修炼还不到家啊~~”肖云景取了那把水墨折扇,刷的打开,缓缓摇着,那小人得志的奸佞笑容,没有一丝颜宇宁拿扇子的儒雅,倒是像足了假扮斯文的地痞流氓。
“……”孟怀瑾绷着个脸,恨不得自己手里有把菜刀砍了这个人。
“肖掌门,苏公子,昨晚一切可顺利?在下给两位在厅里备了早餐,不知两位用过了没有?”颜宇宁整整压皱了的衣服,处乱不惊。
“啧啧啧,怀瑾,看到没,人家这才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衰,捉奸在书房而脸不变。”肖云景扇着小扇儿,心里窃喜,御剑山庄,这回还不把你们榨得一滴油也不剩。
“肖云景!”
“肖掌门!”
两人异口同声,孟怀瑾脸已经气成猪肝色了,颜宇宁虽然没他那么明显,脸上也有些许的红晕。
“我耳朵都聋了啦。”肖云景夸张的收了扇子捂耳朵,跑到苏行之身边求救,“小苏,救命啊~~他们被本掌门撞见奸情,要杀人灭口~~”
这大嗓门,生怕是外面的丫鬟下人听不见似的。
孟怀瑾气得咬牙切齿,说不出一句话,光在那儿铿锵铿锵磨牙,用眼神杀人。
“肖掌门,你误会了。”还是颜宇宁教养好,心态平,气量大,“孟先生饱读诗书,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在下只是和他谈古论今,一时忘了时间,绝无半点越轨之举,更不是肖掌门所想。”
“宇宁掌管御剑山庄的钱庄,我只是来向他学习怎么做账的!!!”
孟怀瑾索性一直磨牙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来句辩解,惹得肖云景又笑成了喇叭花。
“呀~都改口叫宇宁啦~~”
房里的另三人同时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这人笑得实在太贱了。
“肖云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欠扁?!”孟怀瑾忍不住吼了出来。
其他两个人赞同的点点头,真是吼出了他们的心声。
“哟,现在仗着有御剑山庄的表少爷撑腰,居然敢对掌门出言不逊了!别忘了,你可是本掌门的人,那天在醉卧居你可把你的一辈子都卖给本掌门了!!”
“……肖云景,今天就是我祖宗也别想阻止我扁你!”孟怀瑾舞着拳头朝肖云景挥去。
肖云景嘿嘿一笑,朝门外跃了一丈,逗着前者在院子里绕圈圈,个文弱书生连花拳绣腿都称不上,居然敢和喜欢以大欺小的肖云景叫板!
“他祖宗?”颜宇宁疑惑了一下。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的孟老夫子。”苏行之摸了摸肚子,问道,“颜公子,不好意思,刚才的早餐被掌门糟蹋了,不知你们的厨房在哪里?”
“我也正准备进餐,一起吧。”颜宇宁看了看两个满院子跑的人,失声笑了笑。
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月中虚有桂,天上漫夸兰。夜濯金波满,朝倾玉露残。
白日里的游园活动,由于李卓和肖云景动不动就抢一件东西一份食物而闹得游人皆驻足议论,再加上孟怀瑾早上和肖云景结了梁子,和李卓一起处处针对肖云景挑刺,以致于园内治安人员频频过来搭讪。
逛了半天,肖云景猛然想起他从定武侯府摘的牡丹忘了出售,懊恼自己怎么把正事给耽搁了,先独自回了别庄,再去赴晚上那个什么玉琼轩的宴。
“喂,耶悉茗,早上我给你的花……呃?”推开房门,迎面扑来一股热气,室内仿佛云雾缭绕的仙境,屏风后传来阵阵水声。
“花怎么了?”耶悉茗披了件雪白的袍子,还是那种纺纱质地的,似乎是匆匆套上的衣服,身上还未擦干,衣服紧紧贴着肌肤,体线若隐若现的,羽睫上还挂着水珠。
看了这幅难得一见的美人出浴图,肖云景很煞风景的冒出一句,“这么热的天你洗热水澡,你这人脑子有病啊?”
说完就开始拿袖子替自己扇风,视线在室内搜索他的牡丹,见那几株牡丹被养在花瓶里,立刻喜笑颜开,“看不出你挺乖觉的,还帮我把花养在瓶里保鲜。”
“喂,你干什么?”耶悉茗抢回花瓶抱在怀里,那认真的表情好像是有人抢了他的东西似的。
“拿去卖啊,不然我摘回来干吗?”肖云景伸手去夺。
“这是我的。”
“你被热水蒸昏了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