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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师父-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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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进情人安慰却又不乏担忧的眼里,朱正坤回握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但愿他们能遵守约定不危害到定武候府,不然他多年的隐忍就白费了。
  坤宁宫。
  对着身边的心腹微微点头让其离开,聆听着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换上整洁官服的南宫墨抬头看了眼檐角宫灯上的大红喜字,转身,对着前来催他参加大典的公公侍卫微笑,“辛苦了。”
  没等他们揣测这微笑背后的深意,南宫墨已经若无其事的朝着交泰殿迈开了步子。
  华丽的迎亲队伍在一片喜庆的锣鼓声中进入了大清门,身穿新衣艳服的百姓在这一天得以进入午门观礼。站岗的侍卫一丝不苟,巡逻的禁军一批批擦肩而过。
  宫墙外,一组巡逻队伍发现了一驾无人的马车,墙角一处用旧席覆盖的隐秘处足见可疑。
  旧席隐约晃动了一下,巡逻队长咧嘴一笑,果然有老鼠。
  旧席掀开的霎那,一行人齐刷刷拔刀,某只灰头土脸的打地鼠束手就擒。留下三人看管,立功心切的巡逻队长一声令下,带着手下钻进了地洞。
  一道人影闪过,咚咚咚,三个闷声倒地的声音。
  孟怀瑾不爽的拍着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想我堂堂一介书生,十年寒窗苦读,一心报效朝廷,竟然沦落到替你们挖地洞劫狱。”
  归无涯把尸体拉到马车上,脱下禁军的衣服扔给孟怀瑾,“快换上。”
  孟怀瑾一边抱怨自己的堕落从对不起爹娘一路对不起到他祖宗,一边换上衣服。
  两人整理完着装,立刻就匆忙的跑去向上级报告城墙外的那个地洞,监督宫墙的禁军涌向宫外,和午门观礼的百姓成两个方向。
  混在观礼百姓中的颜宇宁见时机已到,嘴里喃喃着‘破财消灾’,一把将身上的包裹解散,金银珠宝翡翠玉器哗啦啦落了一地,处在兴奋状态的人群立刻起了骚动,一场预计的踩踏事故即将上演。
  在红了眼的百姓面前,大批的宫中侍卫被喊来维护秩序,颜宇宁悄悄离开人群,和另两人在那个故意露出破绽现今却已经被大石封上的地洞处汇合。
  颜宇宁折扇一开,看来都已经骗下去了。
  奢华的凤舆在延伸向交泰殿的红地毯前落轿,左右各一红妆宫女上前搀扶,做工精细的霞披曳地,金色的凤冠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夺人的光彩。
  红毯尽头,另一位新人迎风而立,御用的明黄|色向天下人昭示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色彩斑斓的花瓣一路洒来,在这秋冬交界之际带来难得一见的生机。文武百官两翼排开,一排以南宫墨为首,一排以国师千圣为首。
  霞披下的玉足踏上了殿外的台阶,同时朱琛胤也象征性的跨出一步,南宫墨低垂的视线便触及到了那抹明黄。
  风吹,云动,花满天。
  千圣伸手拈住一瓣飞舞的落花,寽了寽那头齐肩的短发,对着时刻保持警惕不离主子半步的楼丰附耳低语几句,提前离席。
  随着一卷圣旨的缓缓展开,所有人的视野里都充满了幸福美满的字眼,除了他和他。
  一个越过那凤冠霞披,视线漂移在宫墙外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一个故意忽略掉那册封的宣读声,专注于时辰的掐算。
  轰隆一声,坤宁宫传来响彻天际的爆炸声,滚滚浓烟冉冉升起。
  变故发生的霎那,朱琛胤收回的视线对上了抬头的南宫墨。
  短短一霎的四目相对,仿佛都想要从对方眼里读出些什么。
  当楼丰有条不紊的调遣禁军组织现场时,原本就安静异常的未来皇后掀飞了霞披,此时,摘下凤冠的‘皇后’距离当今天子不过数尺之遥,而他楼丰却因工作关系稍微疏远了那么两三步。
  就这两三步,足以让踏雪无痕的继承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镶着蓝曜石的匕首是曾经的老皇帝赐予的,原本是用来保护的刀子如今却要指向匕首原来主人的儿子,苏行之淡淡的笑了笑,动作却丝毫不停滞。
  朱琛胤也在笑,对着背叛自己的苏三,笑得从容,笑得蔑视。
  如果说苏三的出现是在朱琛胤的预料之中,那么舞的护驾是在苏行之的料想之中。
  显然,把刀尖指向众人守护的王者,是愚蠢的做法。
  所以,苏行之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王。
  与此同时,幽深阴暗潮湿的地底,林思贤感激涕零得抚摸着期待已久的石质墙壁,终于可以摆脱不见天日挖泥坑土的农奴生涯了。
  地道内猫着身子尾随在后的蓉蓉非常理解的拍了拍翻身农奴的肩,“同志,辛苦你了。”
  运气一掌击在石壁上,林思贤顾不得满眼的碎石泥屑就冲了出去。
  靠在墙角的人伸手挥了挥迎面而来的粉尘,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这凿墙闯入的地鼠,弯起的杏眸却在没有找到想见的人时霎那闪过一丝遗憾。
  时间回到五天前。
  定武候在京的别馆。
  “肖云景曾经做太子伴读的时候宫内时常发生窃案,却无人能抓到窃贼,东西往往不翼而飞。若是飞檐走壁而来,绝对逃不过楼大人的眼睛。”苏行之的食指在桌上那张朱正坤迫于淫威从宫中弄来的地图上一划,“宫中上至皇上太后,下至宫女太监,每日的饮食起居产生的废水容量,单靠车辆运出宫外是不现实的,所以,不能走天道,就只有走下水道。肖云景精通于此道不是一天两天,他能想到的方法只有这一条。”
  “但是你我都能想到的东西,那位也一定能猜到。”颜宇宁道。
  “所以,安全起见,我们需要在宫墙外另挖一个地洞,并且在册封当天引起混乱,你们的任务就是混淆视听,争取将敌人的数量减至最低。”
  “我们?那你呢?”
  “小侯爷,送佛送到西,请你帮我进丞相府。”
  “你想做什么?”
  “我说过我们要做的事,是赌吧。”
  这就是赌局吗?
  望着缓缓合上的殿门后那个毅然的背影,朱正坤握着李温玉的手,随着文武百官退到安全线之内。
  大内禁军团团围住了整个交泰殿,被糟蹋了的凤冠霞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
  此时,没有人去质疑方才出现在圣上一侧那个妖娆像女子的人是谁,也没人去在乎真正的丞相千金如今安在,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那扇被重重关上的大门上,互相猜测着那个挟持南宫墨要求谈判的刺客是什么目的。
  殿内。
  镶着蓝曜石的匕首在盘龙柱上折射出点点光辉,苏行之手中的匕首稳当的搁在南宫墨的脖子上,与这场谈判的对家对峙着。
  朱琛胤哼笑了一声,“他是你背叛朕投奔的那个人的哥哥,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没说服力吗?”
  “背叛过一次的人,就会有第二次。苏三从来就是个自私卑鄙的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想必主子你身边的两人都很清楚。”苏行之手腕一转,明净无瑕的匕首上赫然淌下几滴鲜血。
  南宫墨咽了口唾沫,脖子处传来的轻微刺痛明确无误的告诉他,这个人或许是认真的。
  “主子还需要苏三表示一下决心吗?”苏行之将匕首又嵌进了皮肤一分。
  “你要什么?”朱琛胤陡然抬高的嗓音出卖了他的焦急。
  “我只要两条命,一条是我自己的,一条是罗刹门的归无涯。”
  “朕还以为你对罗刹门有多情深意重到不惜背叛。”
  “让主子失望了,苏三只不过是个想要活下去的凡人,做不来英雄伟人。”
  朱琛胤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微扬,一扫方才的焦躁不安,眼神里无不透露着张扬的自信。
  楼丰同舞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步步逼近苏行之。苏行之脚步收紧手上的力道,脚步略一后退,就听得那骄傲威严的声音响起在大殿之上。
  “你以为朕会答应你吗?”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犹如一柄巨斧砸下。
  “三,你是下不了手的。”楼丰亲昵的用师徒间的称呼说道,“从你提出你的条件起,主子就已经看透你了。”
  “苏三,你还是忘了杨教头的死。”舞挑着一双细眉走来。
  就连南宫墨也感觉到了动摇,苏行之依旧逞强的挟持着人质,气势却早已一败涂地,“苏三愿意以死谢罪,只求主子放过他。”
  “罗刹门的人,都要死。”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仿佛宣判了苏行之的死刑。
  他赌输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没有压错赌注,却高估了自己。
  杨教头说的对,感情这种东西,容易误事。
  南宫墨看了眼败仗跪地的人,抬头注视缓步走来的人,对方的视线一直流连在他脖子处的伤口,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自己能行吗?
  正当此时,殿内传出一阵悉悉嗦嗦的声响,众人循声张望,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万人敬仰的龙椅上。
  突然,龙椅轻微的动了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推动它。然后一路传播到旁边的地板,震动越来越厉害,扑——一声,一块地板被顶翻,一个肩上背着大包裹的人边抱怨边爬了出来。

  寻宝记(最终章)

  【这就是宝——活宝】
  “好久没来还以为迷路了,我想怎么推不开呢,原来上面是这椅子。哎哟喂,这些年猪头搜刮的民脂民膏不少啊,瞧这椅子灿烂的像什么,怪不得怎么使力都不能,乖乖,这些金子比当时他老头坐的时候翻了一倍吧。”说着,那人从怀里捞出一系列的工具,从老虎钳到螺丝钉,对焊机到护目镜,煤球炉到锅铲瓢(多啦A梦上身)……终于找到把满意的小刀,着手开始挖金。
  “住住住、住手!!!”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朱琛胤,很没形象的口吃了一把,有没有搞错!
  “咦?”某人机械性的转头,瞅瞅指着自己气得乱抖的朱琛胤,看看跪在地上的苏行之,再瞧瞧喜怒哀乐一股脑儿表现出来的南宫墨,眨巴了两下眼睛,终于想起自己来干什么的,放下工具,拍拍手,拉了拉肩上的包裹确定里面的东西都在,走到朱琛胤面前,拍掉那只还在抖的猪蹄,“帕金森啊你!死猪头,说翻脸就不认人,人家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我们好歹是亲家,丫你就这么不仁不义赶尽杀绝?早知道你是这么小气的家伙,当初就不该把我哥卖给你,外面争着抢着出高价的人多的是,看你是兄弟才低价让给你,你不涌泉相报也就罢了,居然想要杀人灭口,亏你从小立志做个明君!”
  “你……”朱琛胤语塞,一句‘兄弟’不经意触及到了往事的天真。
  “先声明,我只对那个椅子上的金子感兴趣。”肖云景扯下肩头的包裹,小心轻放,打开,从一堆眼花缭乱的金银珠宝中翻出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喏,玉玺还给你,刚才拿的时候不小心一起扔里面了。”
  “……”朱琛胤盯着前者伸到面前的镇国玉玺半晌,咬牙切齿,终于忍不住咆哮而出,“你这个顺手牵玉玺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楼丰,给我抓住他。”
  朱琛胤一急,连自称都变了。
  “靠,翻脸比翻书还快。”肖云景抱起地上那堆收获,跳开三步避过楼丰的正面攻击,左边肋下一股强风,丫哇哇大叫,“小苏,救命哇啊啊啊~~”
  扑通一声,某人收集的宫中宝物哗啦散了一地。
  “死猪头,不过拿你点东西换点钱花花,用得着这么下杀手么,拿了我的金库送去赈灾我都没吭一声,叫我儿子来封我的保险公司老子也忍了,你他妈的怎么比我还抠门?!”
  肖云景哀怨的低头捡珠宝,那一步一弯腰,一趋一抹泪的动作,倒是让楼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上去偷袭也不是,呆在原地也不是,竟萌生出让他捡完了再动手的想法。
  另一边,苏行之和舞打的不可开交。
  尽管两人之前的一次交手苏行之败,可知道什么叫哀兵必胜么?他苏行之如今就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现下可悲的只有肖云景能够帮他完成,要是丫不成功,他成仁后变鬼也要缠着丫。
  “你明白了,小羽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南宫墨捡起滚落在一边的玉玺,递给它的主人。
  朱琛胤凝视着儿时的夫子、昔日的情人、如今的敌人,久久没有伸手去接。
  唇角划开淡淡的笑容,南宫墨单膝跪地,双手碰上玉玺,背景是肖云景深闺怨妇的抱怨声。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臣南宫墨,代表南宫家,向天起誓,无论何时身处何地,南宫家对皇上的忠心永不变,若有违背,当如此指。”
  话音刚落,一截血淋淋的食指落在朱琛胤的面前。
  低头认真捡珠宝的肖云景恰恰一路捡到了两人之间,一见那截断指,惊呼一声,转过头去,“哥!你弟我晕血啊啊啊——”
  朱琛胤顾不得身上的龙袍是何等的尊贵,伸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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