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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只有把希望放在曾经的天下第一神偷苏行之身上,可是他肖云景忘了一点,神偷早金盆洗手了……
“我不要洗碗……”肖云景可怜兮兮的去看段秋,后者无限怜悯的笑着,那双青葱似的十指摆明了不可能干这种粗活。
“哥……”
南宫墨同情的瞟了一眼,整个右手包的像粽子,我们不能虐待伤残人士!
“阿学……”
赏了一记干净利索的刀眼,肖云景在傅雨学面前压根儿没一点威严。
“蓉……蓉?”这位又不知道闪哪儿去了。
瞧花绫那大病初愈弱柳扶风的样,肖云景总是很莫明其妙疼爱这个有名无实的小徒弟。
“无涯呢?”
闻言,苏行之本就写着‘郁闷’二字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承认自己中途跑出去很不礼貌,可他还就不信那家伙追不到他,尤其是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这个小镇并不大,如果有心找人(那人还故意站在妓院那么显眼的地方),找不到都说不过去。总之,某个人可以因为自己的师弟发烧细心照顾忽略蓉蓉的存在,就是不能在大庭广女之下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喊自己回去。
肖云景现在后悔不该甩下颜宇宁和孟怀瑾先走一步了,早知道沦落到洗碗的境地,他就应该死也要拖着孟书生,因为只有孟书生他好欺负欺负,虽然现在对方有个大靠山……不过,要是颜宇宁也在,就是一座移动钱庄么,他们根本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失策啊失策,早知道就把孟怀瑾的那张卖身契高价卖给颜宇宁了,虽然鼠目寸光了点,总比他堂堂一派之掌洗碗刷碟强多了,最打击的还是免费给人当佣工。
客栈后院的厨房门口。
一盆白花花的泡沫面前,肖云景挽起了袖子。
一阵噼里啪啦后,夹带着掌柜的骂声传出,饭桌前的一行人心安理得的吃着他人用劳动成果换来的饭菜。
“一个洗十个碗摔九个,一个洗到现在还在洗第一个碗,你们两个,存心找打是不是?摔碎的碗全算在你们头上,这些天黑前要是洗不干净,就送你们去衙门。”掌柜气呼呼的骂完离开。
肖云景认命的拿起扫走畚箕收拾地上四分五裂的碗碟,嘴里嘟哝,“我已经手下留情捡有暇姿的碗碟砸了,这样还不肯放人?他就不怕我砸了所有的碗么……还是小苏好,小苏最好了,陪我一起同甘共苦,不像那些家伙……小苏?小苏?那碗你洗到现在了……”
“恩……”继续洗第一个碗中。
“不是本掌门挑拨离间哦,要知道无涯对绫儿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恩……”
“虽然绫儿已经名草有主,但是我看无涯还是没有放下。”
“……”
“所以,该出脚时就出脚,不要跟他客气,与其等他说‘对不起’,你不如先一脚踹了他,有骨气,也有面子。”
丫你到底想干吗?
深知自己弟弟有仇必报有便宜必贪有机会必捣乱个性的南宫墨,唯恐肖云景因为归无涯在房里时对他的一系列批判伺机恶整回去,这不,他一过来就听到这段对话了。
“少在那边胡说八道,去外面吃点东西。”南宫墨一个凌厉的眼神让肖云景乖乖闭嘴,有机会逃离洗碗刷碟的命运他还不拔腿就跑。
“南宫大人,这点事还是让小的代劳吧。”苏行之夺过南宫墨拿起的脏碗,毕恭毕敬的送人坐到一边的小矮凳上。
“别把我和那个白痴相提并论,除了我们身上留着相同的血,其他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南宫墨笑了笑,“还有,我已经辞官了,别大人前大人后了。”
“您的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怎么,你也嫌弃我这个废人?”南宫墨苦笑的看了看断指的右手,隔着衣服微微揪紧了怀里小心珍藏的那片衣角。
“不是。”苏行之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想起那日大殿之上的割袍断义,不禁问道,“掌门提出让花绫给您接上断肢,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南宫墨仿佛早料到苏行之的提问,唇边含着一抹淡如清茶的笑,“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有一个老和尚带着一个小和尚下山化缘,途中遇到一条河,河流湍急,水深至腰,且无渡船。一年轻美貌的姑娘也欲渡河,奈何河上无舟可渡,一筹莫展。老和尚大发慈悲,背那姑娘渡河。对方迟疑片刻,思忖唯有这样才可渡过河去,于是答应了。待三人都渡河之后,老和尚放下女子,与小和尚径直走了。行数里之后,小和尚终于还是憋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师傅,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出家人要远离女色,为何你要背那女子过河?’老和尚回答,‘我们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我都已经放下了,难道你还没有放下?’”
人生在世,岂能万事如意。
苏行之扯了扯嘴角,谁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恰是不懂其中千回百折悱恻凄怆的旁观者,更放不下这场戏就这么落幕了。
“小羽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不能放下,别人做什么都是多余的。人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不管前世有什么纠葛,来世许下什么诺言,都不如这一生淋漓尽致来个痛快。莫错今生……”
苏行之不明白为何像南宫墨这样一个身居高位仿佛生来就高人一等的人,会对企图曾经伤害他自保的自己施以如此温暖的关怀。
“人生来是平等的,别人没有资格鄙视你,你更没有理由厌恶自己。你是人,不是别人的工具。老是往坏处想,是得不到你想要的。”
南宫墨的笑总是浅而淡,眼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润。能够维持南宫家与皇室的微妙平衡数十年之久而不倾倒,如果说凭借的是他与朱琛胤之间的情人关系,未免太过侮辱了这位帝师。
说不上来这种奇怪的温馨感觉是什么,或许就是人格魅力吧,苏行之想,这个人一眼就把自己看透了。
是的,他的自卑,他的挣扎,他的犹豫。和归无涯的感情游戏,他总是把自己放在‘因为被需要’和‘所以被利用’的位置上,他们需要的是‘曾经是影守一员’的这个身份,自己只是碰巧是这个身份的所属人罢了。不管是在皇帝的阵营,还是罗刹门这里,他还是逃脱不了工具的命运。
是的,他一直是这么想的,没有人来点破过他,没有人来告诉过他,他是个实实在在和他们一样的人。
“……莫错今生……”注视着远处一个身影横冲直撞的跑向这里,南宫墨把一个成色上好的玉佩放到前来准备教训苏行之偷懒的掌柜手中,“这点足够抵我们的食宿费了吧。”
“你……”苏行之目视着南宫墨离开,竟一时无语凝噎,仿佛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头,揪心的难受。
归无涯一看见苏行之这幅欲哭还休的尊荣以及那追随着南宫墨离去的脉脉视线,不会真被那个不积口德的财迷说中了吧……心底窜起一股无名之火,烧得他头脑发胀眼红气喘。
迷乱的吻,霸道的舌,长驱直入。
被桎梏在对方怀中的苏行之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揽在他腰际的手随着吻的深入一分分收紧了力度,仿佛要将他整个嵌进身体。
即使这把火将自己烧成灰烬……苏行之想,或许他该相信的他愿意。
回首看了眼相拥而吻的人,南宫墨微微笑了笑,寒风吹起他扎在脑后的青丝,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服贴又回归了原位,一如他的主人,几番灿烂过后,最终还是归于了平静。
吵闹的大堂传来不知何时又现身的蓉蓉的笑声。
“掌门师父,你骗人的技术也太烂了啦,南宫墨和苏行之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信的啦~”
“哼哼~你是没看见刚才无涯跑进去时那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彪悍景象呃~”
“那是归无涯笨~”
“?”
“也不想想,两个受在一起能发生什么嘛~”
南宫墨决定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掌柜的说一声那玉佩只担负他一个人的食宿!
居家记(三)
【柳叶刀第二十八代传人刘小凤】
“啊啊啊啊,你明明有钱付帐居然让我去洗碗!!!!”
“首先,我那是玉佩,某种程度上虽然等同于钱,但物理定义上它是有价值的东西。其次,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没有付帐能力,我只是问你们有没有带钱。最后,那块玉佩少说值上百两,用来抵押你们十两多的住宿费,简直是浪费资源,作为一个有公德心的国民,我当然要适度衡量得失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南宫墨,你耍我就明说,别整那些糊里花哨的东西。”
“行,我就是存心要你出丑,怎么着?”
“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扔到河里我就不叫肖云景。”
“你压根儿就不叫这个名字。”
“啊啊啊啊——我咬死你!”
“掌门,冷静——”
“小苏,你别拦着我!”
“掌门师父,不要冲动哇——”
“闪开,我不打女人。”
“掌门师父!”
“无涯,你也要和为师作对是不是?”
“我不许你对大伯动粗。”
“到底谁是你老子?”
“肖云景你有完没完?”
“姓林的你闭嘴,专心驾你的马车去,这是我们家事,你,你,你,你们三个都给我闭嘴。”
“景……”不低不高的声音,温和中夹杂着一丝不耐烦,非常有效果的让肖云景安静了下来。
沉默……还是沉默……
“连你都向着他……明明是他故意整我……凭什么大家都帮他?”
最后一个颤音还未消失,人不顾急速行驶中的马车冲了出去,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林思贤堪堪收住缰绳停下马车,低声咒骂了一句‘搞什么’。
众人心里一咯噔,玩过头了。
段秋首当其冲掠了出去,那一霎那他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甚至连某人摔成肉饼的后果都设想到了,唯独这一个没料到。
本来么,大家都以为他要不摔得不能动弹,要不就赌气一走了之,谁晓得这人会傻乎乎的站在你面前,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段秋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去,一幢青竹红瓦的宅子,没有守卫,门前屋檐下只挂了两个暗红色的灯笼,在这人眼罕至的郊外,浑身透着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傲气。
“到了。”南宫墨下了车,缓缓走至那扇油漆已经开始脱落的大门前,伸手扣门。
不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探出一个脑袋,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见南宫墨,立刻大门敞开,欢呼一声转身叫着‘夫人,大少爷回来了~’进去通报了。
肖云景刚要拔腿就跑,就让背对着他的南宫墨喝斥住,“走了别后悔。”
肖云景想起南宫墨带来的父亲死讯,脚步顿了顿。
正当踌躇之间,身后传来了‘墨儿’的叫唤。
段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肖云景在听到这个称呼后浑身抖了抖,然后当那个精神抖擞身材爆好走路一点儿不像大家闺秀的半老徐娘将视线一寸寸扫描过肖云景的肌肤时,后者索性站着挺尸了。
“这、这是……哇——狗子,我的狗子回来了~可把娘想死了——”
“……”南宫墨不意外的看到其他人瞠目结舌的表情,呵呵,好戏还在后头呢。
“……娘啊啊啊——娘你干吗,把刀放下,谁给的菜刀哇啊啊啊,危险危险——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离家出走了——”
“兔崽子,你给老娘站住,老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他妈一个屁也不放就在老娘眼皮底下溜走了。”
“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在您眼皮底下溜,藐视您柳叶刀第二十八代传人刘小凤,求您放下屠刀吧……”
“呸,兔崽子,说,你走之前把老娘那对陪嫁的玉镯子弄哪里去了?”
“……我……我……”
逃不过魔爪的肖云景被就地擒住,亮晃晃的菜刀配合着一张张牙舞爪的脸在他脖子处来回比划,“我什么我,还嫌这把菜刀不够锋利是不是?老邢,把仓库里那把柳叶刀给我扛来。”
“我说我说我说……我送雪凝了……”
“什么?你居然把老娘陪嫁的东西送给别人的老婆,丢脸丢到家了,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刘小凤三个字倒过来念。”
“娘!客人都在呢~”南宫墨总是能够适时阻止家庭谋杀案的发生,“我给你介绍个人。”说着,把傅雨学推到了前面。
“这小子有点眼熟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傅雨学,后者有种被蛇盯住的青蛙的错觉。
南宫墨推了推他的手肘,傅雨学才反应过来拿出一只玉镯子呈上,不能怪他迟钝,实在是方才这位‘柳叶刀第二十八代传人’太颠覆他心中端庄温柔慈祥和蔼的奶奶形象了。
“原来你是那女人的儿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