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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玉佩,那个不得好死的当铺,咒他祖宗三十六代!”
“唔,我的绝版官窑青瓷瓶,我的七彩琉璃灯,我的唐三彩……绫儿啊,你能不能把这块石头变成金子啊……”
“归无涯,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喷鼻血!!……哎呀,晕了……”
“这下安静了~”段秋轻柔得接住朝自己倒下的人,笑得人畜无害,一脸‘你们不用谢我’的高尚表情,仿佛刚才把花绫推向归无涯怀里惹得后者在肖云景面前大喷鼻血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花绫无语得跨上自己的马,一手牵过一匹无人骑的马,一手牵过驮着鼻血喷的不省人事的归无涯的马,跟上前面放开怀尽情揩油怀中人的家伙,暗自庆幸自己和段秋近日无仇远日无冤,以后能离得远就最好没有往来。
明媚阳光下的山路,四匹马儿缓缓踏着蹄子,身后走过的地上洒下了一路曲曲弯弯的鼻血。
美人计(一)
【TMD是哪个混蛋叫的戏班子】
日出的阳光漏进窗子里,肖云景翻了个身,伸手抓被子,踢了踢左腿,嘟哝了一声‘怎么好挤’,幡然张开眼,对上一张俏鼻红唇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划破罗刹门静谧的破晓。
“……”看了看抓着被子揪着衣襟缩在床角抿嘴委屈的人,耶悉茗有种对方才是受害者的错觉。
归无涯见了这等衣衫凌乱香艳无比的场面,还没从回门途上的鼻血横飞中恢复过来的身体把持不住,把事情丢给苏行之自己啃红枣补血去了。
苏行之是罗刹门公认的好好先生,没见他生过气。准备着打发掉前来凑热闹的门人,回身却发现水泄不通的门口早已撤的干干净净,转头去看倚在墙上皮笑肉不笑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段秋,感叹这群小子跑得真快!
合上门,先斟了盏茶给受惊过度的掌门压压惊,又找了件春衫给坐在床沿脸颊红潮还未退去的耶悉茗,确认一下段秋笑里藏刀的态度,开始询问事情始末。
“掌门啊,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苏行之的语气一向柔和,配合此时的情景,像是在对付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肖云景用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努力控诉着自己的无辜,脑袋一片空白,没有办法组词。
“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点点回答我,好不好?”苏行之觉得自己像在安慰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昨天下午,你和大师兄、二师兄还有四师兄回到了罗刹门,看见了中院里搭建的戏台,就问我们这是什么,陆奉告诉你,我们请了京城有名的临春班来山上唱戏。想起来了吗?”
“……”肖云景眨了眨眼,没反应。
“你听了后很高兴,嚷嚷着晚上要大摆宴席,给你们接风洗尘。四师兄因为不喜欢这种场面,只在刚回来时露了个脸就走了,害得那些没见过四师兄相貌的新人一直到宴席结束还都在犯花痴。”
“……”肖云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晚上的时候,你看戏看得很高兴,和大伙儿喝高了,拉着大家唱歌,还指名戏班里一个唱旦角的戏子,赖在对方身上要和他拼酒。然后大师兄……”苏行之想了想还是把‘被你气走’这句话给咽了下去,“然后大师兄有事先行离开了宴席,二师兄因为回来的路上失血过多加上纵酒过度,宴席到了一半就被抬回去了。”
“后来呢?”肖云景似乎有点回忆起来了。
“后来,你说你房里存了一坛上好的佳酿,拉着那戏子走了。我们大家喝着喝着也就散了。”
一阵沉默。
肖云景哆嗦着抬起手,指了指那个已经被请到桌边去休息的人,“他……”
“他就是那个被你从酒席上拖走的戏子,临春班的红角,耶悉茗。”
又是一阵沉默。
“……耶是什么姓?”话刚问出口,肖云景就后悔了,缩着身子恨不得把自己变消失在这个房间里,段秋眼里嘴角的笑意早已过了临界点上升至冰冻三尺的寒意了,那表情根本就和见了杀父仇人没两样。
“……”苏行之倒也是奇人,居然认真得回答,“你昨晚也问过这个问题。”
“耶不是什么姓,耶悉茗是波斯语音译过来的,只是一种花的名字而已,我是一个孤儿,班主收留我,就给了我这个名字。”耶悉茗坦然相告,自来熟得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男……的……”肖云景看着那身色泽艳丽的衣裳,听着这充满磁性的嗓音,彻底绝望了,他那没见过面的娘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虽然这家伙看起来虎头虎脑手长脚长四肢发达,我倒不是不同意他能把你怎么样,只是好奇你红遍京城阅人无数的耶悉茗居然也看得上?”段秋终于是开口说话了,还不忘损一损肖云景。
“那你是认为我一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戏子能把堂堂杀手界赫赫有名的罗刹门的掌门吃了么?酒后乱性,难道段公子没有听说过么?”耶悉茗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视线移到依旧缩在床角的人身上,鼻子一酸,眼眶一湿,啪嗒啪嗒几颗泪珠就这么掉下来了,“昨晚喝酒聊天的时候还拉着人家的手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装作不认识人家了……”
“……”苏行之握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一声,“请尊重原著。”
“想我耶悉茗在京城呼风唤雨,就算是一个戏子也洁身自好,有多少人不惜花重金只为和我共饮一壶酒,若不是为了肖掌门你那份世间难寻的真情,我耶悉茗断不会就为了你昨晚的一句诺言沦落到今天要看别人脸色活着的地步,你可对得起我?”
“……”他肖云景有听没有懂,他那坛偷偷中饱私囊了的三十年花酿不至于真拿出来喝了吧……你爷爷的,还真他妈酒后乱智!!
外面突然变得闹哄哄,喧哗中夹杂着一个老人的怒斥声。
“肖云景,枉你身为一代掌门,敢做不敢当,老夫真是看错了你,才会把茗儿放心交与你手!……放开我,你们这群人渣,老夫跟你们拼了……”
肖云景冤啊,他的罗刹门是杀手组织不是名门正派,他也不是满口仁义道德的正派掌门,更不是除强扶弱诓复正义维护武林安危的大侠……他不过是个恃强凌弱会抢一个十岁孩子糖葫芦吃的小人啊……
门外是瞎了狗眼的漫骂和努力动口不动手的阻止,门内是耶悉茗凄婉哀怨的哭声和段秋已经收敛起笑容的冠玉面容。
呜呼哀哉——肖云景放弃得钻进了被窝。
老天爷啊,你索性打个雷劈死我得了。
门外挡着班主踹门的兄弟们已经快按耐不住性子,本还念着昨晚的一台戏想学学君子礼仪……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抄起家伙就要动手,眼前突然安静了下来,连那老头都不闹了……回头,乖乖得收起家伙,送上一个扭曲的笑容,“……大师兄……”
段秋扫了他们一眼,视线没有任何停留,重新在唇边荡开一个微笑,“放这些人走,除了屋里的那个。另外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下山。顺便告诉厨娘,今晚放她假,我下厨。”
潇洒拂袖离去。
“……”短暂的沉默后是哭天喊地的叫娘声。
“亲娘咧~我还没赚够本养老啊~~”
“达令~过了今晚,怕是你亲亲老公我再也摸不到你那丝般顺滑的皮肤了~”
“这回笑面虎变身玉面罗刹,看来掌门也没好日子过了,我那私房钱也不用换地方藏了……”
“好不容易赚来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啊……”
“业精于勤荒于嬉……”
“原来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妈的是哪个混蛋提议叫的戏班子???”
“……”
“掌门,我家里来了信,我父亲重病在床,大夫说没治了,我可不可以请一天的假,就一天,过了今晚就好……”
“我怎么记得你父亲早过世十年了?”
“……那,那是我母亲,你看我一时激动,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你不是说你母亲生下你后就归天了么?”
“……呜,掌门,你逐我出罗刹门吧,你藏在议事厅牌匾后面的银票是我偷的,你埋在后院榆树下的珍珠项链是我拿去当了,去年您重金买回来的牧羊犬是我们兄弟几个杀了当夜宵吃的……掌门,弟子丧心病狂欺师灭祖罪恶滔天罪不可恕,您就开除我罗刹门的籍贯吧……”
“干我们这一行的,哪有心地善良不作恶多端的呢……安啦安啦……”
“可是那只牧羊犬你花了一百两买的,那些银票足足有三千两,那串珍珠项链也值好几百呢……”
“钱财乃身外之物,掌门我是不会介意的。如果你有急用,就告诉我一声,本掌门立刻让小苏给你上账房拿去,不收利。”
“……”
“唉,你们也都别跪在这里请本掌门逐你们离开了……连本掌门都认命吃你们大师兄做的饭了,没有道理不连累你们一起啊……死了这条心吧……”
“……”
罗刹门集体用餐的情况并不多见,平时大家都因为任务私事或这或那叫外卖待房里吃,或三三俩俩聚众喝上一杯。这样正正经经一丝不苟在占地四亩的前厅一起进餐,记忆里除了罗刹门开张剪彩那天外,就是去年突然出现在日历上的首个馒头节,那天的惨状历历在目,上了江湖月报的头刊列入了江湖十大谜团被后世评价为‘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如今,历史即将重演吗?
厅里一个角落的桌边,满头包的仁兄对着眼前的一碗汤圆抹泪,“曾经有一个戏班子的选择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犹豫,直到现在吃晚饭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那个戏班子说三个字——‘我拒绝’,如果非要在这三个字上加个期限,我——我要把这个戏班子列入QQ黑名单!”
肖云景规规矩矩得坐在上座,为自己默哀三分钟,扫了一圈堂下的人,好几桌都有缺席,心里不平衡得开口问苏行之,“那个、那个、还有那个,人都上哪儿去了?不知道今天晚饭的重大意义吗?” 边说边诅咒那个彻夜排队去售书现场拿签名逃过一劫的蓉蓉,那些私藏的禁书全部充公,以及那些出任务在外得到风声愣是把回程延迟的人,年底不给他们分红了!
“怕是正因为知道这顿晚饭的意义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苏行之一双修长的凤眼紧盯着自己面前这碗不知包了什么馅的汤圆,悄悄拧了拧柳眉,挤出个微笑。
寂静的山坳突然传来几个低呼,众人几乎同时屏息侧耳倾听。
“妈呀,这山上怎么有捕兽器!”
“这里什么时候咕噜咕噜挖了条水沟咕噜咕噜……”
“唔,马蜂窝!!!”
“老天,我的刀怎么变成纸做的了?”
“哇——是熊!”
“今天动物园放假吗?”
“亲娘咧,我的剑刃哪儿去了……唔,你这只熊,不要扒我衣服啊!!!”
“那个,吃饭,吃饭哈……”不知堂下哪一桌率先起了头,大伙儿都心照不宣得端起碗开吃了。
早死早超生,与其被马蜂蛰得出不了门与熊共枕,还不如死在这鸿门宴上。
“不吃么?”段秋见每个人都动手吃饭了,连归无涯和苏行之都皱着眉吞下了汤圆,耶悉茗也在苏行之的暗示下迫不得已咬了一口,只剩下肖云景一个人没有动。展开笑颜舀了个汤圆递到肖云景嘴边,温柔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这碗可是徒儿特地为掌门师父您精心调配的十全大补汤圆。”
用的是‘掌门师父’,还是敬语‘您’!!!
肖云景拼死抿着唇,敌进一寸他就向后靠一尺,直到退无可退,转头,看了一眼左手边的归无涯,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无涯,不要怪为师狠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抄起藏在椅子底下碗口大的木棍,对着正在专心和汤圆做斗争的归无涯就是劈头盖脸的一棒……
“噗——”归无涯的鼻子很配合得淌下红色液体。
肖云景安心得眼一闭,晕血了……
一点明月窥人。
散了发髻,青丝如舞动的精灵旋转着飘下,掩去主人的侧脸,青丝疏影间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唇角,虔诚得印在睡梦中人的额头。
青葱似的玉指斜插入对方的发鬓,着迷般在发间摸索着热情的温度,平时黑白分明的眸子安静得合着,细长的羽睫偶尔扑闪一下,提醒着旁人自己的沉睡。指尖轻触那因晕血而有些泛白的唇,温柔得捏住削尖的下颌,轻轻抬起,贴上自己的唇,一寸寸舔舐过那诱人的唇线,撬开毫无防备的贝齿,开始攻城略地。
略显青涩的技巧挑逗着睡梦中的人,在唇齿的每个地方烙下自己的痕迹,舌尖试着在对方的舌尖打了个圈,仿佛有了回应,床上的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