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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永春儿,听候夫人差遣。”小男孩长的机灵秀气,观之舒心。
“就这儿了。”涵玉环望四周,很满意,轻声颔首。
“一间儿上房、一间儿三人”小禄子麻利的开了口。
“这位爷”永春儿的话插的更快,“上房怕是没有了小店的大间儿也是不错,也只住一人,只是摆设稍差了些,不知夫人能否屈尊将就一下?”这嘴皮子,吐音又快又准,愣压小禄子一头。
涵玉一愣。
“上房满了?!”她很是惊讶。这地郊荒县的,还一下凑齐了这么多有钱的赶路人啊
“你知道我们夫人是谁?!”小禄子开始使诈,“惹怒了可不是你能收拾的了的!赶紧给倒腾出一间上房!”他拍起了案子。
“爷,就是娘娘来了也一样”永春儿哪是一般的伶俐,他苦笑着摊手,“小的话已说到前面了,您要是非要让夫人住上房,我也没办法,上房确实还空有一间但我是纯属好心啊,怕您家夫人住了上房还得倒腾回来白费事啊!”
涵玉闻言乐了,“怎么?这上房还有什么讲究吗?”
永春儿四下望望,探头过来,“小店四间上房,原都空着。但前天早上,前后脚来了两拨客人。那个男客倒没什么,要命的是另一拨有俩女客”
“一个是大肚子婆,听说是惊了胎气,弄的整个一拨人都走不动了。”
“另一个恐怖啊,像是个大小姐,长的是真真漂亮,但是”永春儿的脸色忽的变的很是苍白,“那漂亮的不像是人呐”
涵玉“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青天白日的,难道还有狐妖不成?!”
“没准啊!”永春儿一拍大腿,“她白天从不出门,房间里静悄悄的”他连比带划,神情很是恐怖,“但一到了晚上尤其是到了子夜,从她的屋子里就‘呜呜’‘呜呜’的传来悚人哭声”
“住她旁边的那男客受不了了,昨个半夜趴着窗户想提个抗议,刚伸个头,却发现隔壁那窗竟一直开着,那女人竟是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吊在窗上把他差点没给吓死!大叫着要报官抓妖!”
“我们老板今儿早上好容易将他给安抚住了,才给他换到了大肚子婆边上的那间上房”
“夫人”永春儿干笑着收尾,“那间上房,您还住吗?”
涵玉听的是毛骨悚然,虽然她不信有世上有什么狐妖女鬼,可只有她和西施两人
“小二!”正在涵玉犹豫之时,内间走出一魁梧大汉,大吼着,“让你给我们家夫人找的郎中呢?!怎么还没来!”
“请去了!” 永春儿麻利的喊着,“马上就来,来了直接引到夫人房去,爷您放一百个心嘞!”
“快点!”大汉悻悻的转身走了。
“就是他们家”永春儿挤眉弄眼的做了个手势。
“他们家那大肚子婆夫人似脑子被妖精给吸空了”永春儿看样乃是一十足话痨,他瞪着眼比划着自己的脑袋,“请了仨郎中了,她非得逼着人家把脉,让断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说才四个月,神仙能把出公母来啊?”永春儿瘪着嘴,“那么大一锭银子摆那儿,说吧,男胎还是女胎?郎中真是给逼急了,只能随口胡说,男的!好嘞,银子就到手了。”
“不过,你说怪不怪”他又望了望四周,压低了声音,“昨儿来了个云游的郎中,脑子比那女人更有毛病!一把脉,直接告诉她是个女胎!”
“这么神?!”涵玉惊呼。
“神个屁!”永春儿自顾嘟囔着,“纯是脑子有病!说男胎一整锭银子!说女胎连铜钱都不给!反正才四个月,神仙来了也是压大小,你说我之前明明好心提示过他,谁知他临场竟还能犯病那么说!”
“那女人都被急怒了!说前两个郎中都说是男胎!”
“那傻郎中更倔!说什么行医的绝不能昧良心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他非要立誓,说他要是把错了,六个月后把刘字倒过来写!”
“真是,多少年没见的怪人这两天全让我遇见了”
“那女人八成是个外室,想儿子想疯了”
“县里面一共才几个郎中啊整天找不重样的”
“那傻郎中就是个癫疯,就这样还敢挂什么‘赛华佗’云游”
“夫人,”余府的侍卫和车把子忙活完了都赶了过来,“说什么说这么热闹啊?”他们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这儿真怪异”涵玉含笑嘀咕着,转向了店小二,“那就听你的吧,我们改要一间”
“哎!”里间的彪形大汉突然又冲出来了,“郎中怎么还没来!夫人催了!这么半天了!现生一个郎中都会张嘴叫唤了”
他突然停滞了。
他的视线惊讶的盯向了涵玉!
那眼神,似惊奇、诧异,又似恍然、惊喜
涵玉被他盯的毛骨悚然,浑身发抖
天啊,不会这么衰吧!
她千辛万苦的跑到这里,却被人认出是城墙上通缉的朝廷要犯了?!
114。岸沙君看去年痕(中)'VIP'
“洪震?”涵玉身后的侍卫惊讶的出了声。
“韩铮?!”那魁梧大汉也惊呼了起来!
涵玉一个哆嗦,这才反映过来!
他盯的是她身后!他惊异的是她的身后!
阿弥陀佛啊,可不能再这样吓人了啊
她捂着胸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两个大男人兴奋的如他乡遇故知般拥抱到了一起,“太好了!”他们狠狠砸着对方的肩膀,两人的眼中居然都隐约闪出了泪花!
涵玉心头一动,她突的灵光一闪,“小二,”她果断的轻声说着,“我就要那间上房!”
永春儿的嘴张成了一个蛋圆,“夫人那可”他有些惊异。
“我祖上传了一些法术。”涵玉冲他调皮的眨着眼睛,压低了声音,“今儿看我这家丁认识他们家人,我才肯出手帮忙,不要声张,给我那间上房就是。”
涵玉带着西施沿着长长的回廊前行着,领路的永春儿不住嘴嘀咕着一些奇闻趣事。四间上房独处在一所雅致的院落,看来,其中规设,客栈的主人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思。雪白的梨花正是开放的季节,萦绕着雕梁画栋,随风轻散。真真是,分不清人在景中,还是在清丽的画中
“夫人请。”永春儿推开了房门,悄悄的向左指了一下,“小的告退了”
涵玉轻笑着点头,吩咐西施去内间收拾摆设去了。
她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的猜测如果是正确的话,隔壁那位美丽的狐妖应该就是
她推开了窗子,向左望去。
左边的房间也开着窗子,但里面寂静无声。
她拾起散立一旁做支撑的窗架,伸出了纤纤手臂。
“哒哒”“哒哒哒”她有节奏的敲起了隔壁的窗拦。
“高台多妖丽。洞房出清颜美目扬玉泽。娥眉象翠翰。鲜肤一何润。彩色若可餐。窈窕多容仪。婉媚巧笑言”她随着节拍轻声哼唱着。
一遍,又一遍。她耐心的唱着、敲打着节拍。
真就不信了,陆机的《艳歌行》还诱不出你来吗?
她暗暗笑着。
果然,不用多久,里面“砰砰”的传来了木器倒地的声音。
还亭动的她呵呵的笑着。
很快,隔壁的窗户被一下全打开了!
“谁?!”“是谁?!”一个急促又动人的美妙声音虚弱的传了出来。
“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满山总粗俗;也知造物有深意,故遣佳人在空谷。”涵玉低声吟诵着,“空谷静好,佳人闭月之容,为何自闭于斗室”
“你是谁?!”那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
“闻诛一夫纣也”涵玉缓慢的开了口。
“咣!”窗户猛然关上的声音!
涵玉笑了。
窗外梨花遍地,飘扬胜雪。
“你怎会在此”月容惨淡的笑着。
“说来话长”涵玉低声轻叹。
一阵清风吹过,浮动了她的细语幽幽
“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月容感慨着。
“公主”涵玉突然想起什么。
“你还这样叫?”月容微恼般的笑着,“振飞从不叫我姐姐,你,也要跟着学坏吗?”
“不是”涵玉有些苦笑,“只是一切来的太快,如同梦境,到如今还没能接受罢了”
“随你,”月容惨淡的说着,“如今和我们有了联系,终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涵玉见她误解,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好了”月容打住了她,“知你心意只是我口无遮拦,尖利惯了”
“旭王妃她?”涵玉担心的问着。
“兰素受了些刺激”月容淡淡的说着,“得给她一点时间慢慢的平复”
“唉”涵玉叹气,“也是余将军吗?”她轻轻的问着。
月容愣了一下,点头,“那太子真是狠心啊”她竟也不叫三哥了,美丽的眼稍眯着令人心颤的弧度,“他生怕旭王府灭的不干净,竟动用了夷钺兵”
涵玉心头一颤,夷钺兵?
“他们不是”她想说,不是在皇宫大内就被缴械俘虏了吗!
——“鋈莹啊,妄你聪明一世,我大周嫡出的公主,就值门外那群虾兵蟹将吗?”皇帝当时,正是如此说啊!
“哈!太子哪有那么傻,忽占奇哪有那么傻!”月容悲惨的笑着,“夷钺的精兵根本就未曾入宫!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旭王府!”
涵玉大震!
她半晌才反映过来,“难道是太子怕用大周的军队”
“是!”月容恨恨的说着,“他的心思竟歹毒如此!若不是事后余将军率军强行冲入府中我和兰素哪能活着站在这里!”
涵玉停滞。
那一夜,竟上演了如此残酷纷繁的戏码!太子缜密的心思展现的一览无余!他深知,只要有人,就会有这样那样的联系,谁也不知道谁会是谁的谁,谁又会在性命攸关的关口突然做出什么让人想象不到的事情来旭王府枝繁叶茂,树大根深,明振天又在朝中经营数年,要想一次铲除的彻底,就不能动用大周的军队!
上天,赐给了他一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夷钺的精兵!
你再八面玲珑,你再千手万缕!总不至于勾扯到夷钺的下级兵士吧!
灭你,就灭个干净,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永远妄言报仇!
“我们一刻都没敢耽搁,在城门落下的最后关口出了天京城”月容黯淡的说着,“兰素哪里受的了如此颠簸啊动了胎气”
涵玉感慨万千,垂首轻叹。
——“有时当太子很不容易,我能理解他!”忽占奇大笑的声音
雪白的梨花随风轻轻散着。落到了月容的发鬓,落到了涵玉的唇边。
“天涯流落俱可念,为饮一樽歌此曲。”月容轻轻的敲打着窗子,那节奏,正是熟悉的《艳歌行》
“ 明朝酒醒还独来,雪落纷纷哪忍触”涵玉接过空中飘洒的花瓣,苦笑着叹息,“做梦也没有想到,短短三日,世间变幻竟会如此”
突然间她的心里竟隐约闪出一丝疑惑和悸动怎么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呢,涵玉一时有些发愣她思前想后的琢磨推敲了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为何要捉你?”沉默中,月容公主突然插了话,那个尾稍的“你”字,竟带了些许的飞扬之音。
“我不清楚,是偷听六爷说的,好象是因我偷了凤印?”涵玉讪笑,有些啼笑皆非。
“偷凤印?”月容公主诧异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当口,用这种事由满城墙到处贴人?!”
涵玉一愣,她的思路一片空白,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真有些不太够用!
“你”月容公主微微倾斜着脸庞,若有所思的眯着涵玉,“和太子?”
涵玉被零丁吓出一身冷汗,“我是一奴才,和太子殿下能有什么”她突然有些紧张,赶紧做的苦笑不得。
“呵呵”月容公主正身笑了,“没有最好”她轻轻抬手,拂掉了发鬓上散来的梨花花瓣,“我只是说说千万莫做第二个邵天工啊”她的话语轻飘、诡异。
涵玉彻底呆滞了,“邵天工?”她轻声呢喃着,“是谁啊?”她突然发现,自己问的好心虚,好没有底气
“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月容公主笑的有些阴恻。
“哦,”她接着恍悟了一下,“你说不定听说过呢”
“东宫从前,有位邵良娣”
涵玉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邵良娣?!
她猛的回忆起了那段依稀的往事,初入东宫,自己向身后回望的那一瞬——邵良娣那飞吊的丹凤眼,也在冷漠的回望着她啊!!她惊叫出声来!
“看来你见过啊”月容公主淡淡的笑着,“长的,不丑吧?”她饶有深意的问着。
涵玉心头一颤!
——“得了,你没觉得眼熟?”关于旭王妃,明振飞那句奇怪的问话。
——“随口问问。时辰到了,上园子去吧。”明振飞显而易见的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