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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支吾的开了口,“刚才为何救我”
“救你?”月容公主似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
“我为什么要救你?”她笑的很讽刺,“我只不过是,不想让那个姓苏的贱人坏了哥哥的大事!”月容公主很不屑的将团扇扔到一旁,“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涵玉呆住了。
“你真的爱那个人?”月容公主眼波一动,重拾了话语权。
涵玉尴尬,不语。
“我能看的出来”月容狡诘又有点调皮的笑着,“你那时的眼神不会骗人的”
“说说,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她竟饶有兴趣的支起了下巴。
涵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很多年以前,我们就在一起了。”
“那你”月容柳眉一挑,“真不是太子的女人?”她还是固执的称呼如今龙椅上的那个人为“太子”。
涵玉语塞。
如此问题,她只能尴尬的转着弯回答,“我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且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证明的了”她有气无力的嘟囔着,“可是,你当时偏不相信。”
“我现在信了。”月容的话跟的很快。
“唉,汉北郡真的好无聊啊”她又恢复了天真无害的小儿女模样,“既然,这次算我救了你,就坐下来好好陪我说说话吧”
涵玉满怀心事的郁闷坐下。
福儿到底去了汉北大都督府报信没有啊找对了人吗没出什么事吧能寻到这里来救她吗
唉,说什么她苦笑着,她和月容之间,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话题吗
“你爱他吗?”还是月容先开了口,她竟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涵玉一愣,有了片刻的迟疑。
“我们闲聊”月容幽幽的凝视着涵玉的眼睛,言语寂寥、惆怅,“只是闲聊而已。”
涵玉心下一颤,仔细寻思片刻,竟发现无法开口
“你会为他死吗?”月容又跟了一句。
涵玉再次迟疑。
“呵呵”月容笑着,闭上了眼睛。
“你是个老实人诚实的人”她淡淡的笑着。
涵玉有些恍然。
她不是为月容这句话惊愕,而是,为自己心里那一丝奇怪的镇静、淡然的感觉惊愕
若是以前,自己肯定会义无返顾的大声说“爱”吧?
为他死算什么,她竟在一直都为他咬牙活着!
可如今,人事依旧,心却变了
她此时,此刻,才真正的发现
——她的心,真的变了。
她还爱着他,但已经不再那么绝对、那么强烈、那么疯狂、那么致命了
当时年少,几许痴狂的日子,不知不觉间,竟一去不返了。
也许,未来的未来,
她都不会再像从前那么傻了吧
爱谁?为谁死?呵呵,她在心里竟笑了。
谁值得我鸳鸯白首?
谁值得我人老珠黄?
只剩得一声感慨,
无限思量。
“他爱你吗?”月容幽幽的又开了口。
涵玉怔怔的回了神。
爱吧一个声音悄悄在她心里回答着。可她的喉咙却好紧,嘴唇张了张,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会为你死吗?”月容竟是一句接着一句。
涵玉有些苦笑。
“何必非要纠结于此呢?”涵玉低声叹着,落寞的望向了窗外,“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就好”
“人生苦短,想那么多做什么”
“劳心劳神”
话音过后,却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月容呆呆的倚靠在黄梨榻背上,似陷入了无限的遐想沉思。
“你说的对”月容轻声附和着,“人、生、苦、短,想那么多做什么”她一字一句的重复着。
涵玉坐在那里,心弦似被“铮”的拨动了一下月容的声音幽怨、绵长她的心竟也跟着沉沦了下去,恍然若失
“那边有酒,拿来。”月容突然起了身子。
涵玉一愣,只得顺着她手指方向打开了梨花壁柜,取出了一套精致整齐的小酒具。
一阵酒香隐约飘散了出来,涵玉心头一抖。
怎么?这月容公主竟是常常的借酒消愁不成?
月容接过了酒盏,熟练的为自己斟满了美酒,一仰头,竟整杯入口!
“呵呵”她妩媚的笑着,“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开心就好”
涵玉愣愣的望着她,看着她倚在贵妃榻上,玉臂柔美的舞动着,竟低声吟唱起来,
“官身几日闲,世事何时足”
细细听来,竟是晏几道的《生查子》。
“君貌不长红,我鬓无重绿”月容唱的很是动情,一双横波目,哀怨的扫过涵玉的眼眸
涵玉心下一颤,竟情不自禁的接着哼唱了起来,
“榴花满盏香,金缕多情曲。且尽眼中欢,莫叹时光促”
合音飘渺,余味绵长。
两人都似痴了。
“眼前尤物,”
“何以解忧,”
两人竟同时开了口。
“盏里忘忧。”
“惟有杜康。”
又同时接了上去。
“呵呵”
“呵呵”
两人笑了起来。
“醉了真好”月容放下酒盏,感慨万千,“可是醒了呢”她又愁肠满怀了。
“酒罢凄凉,新恨犹添旧恨长”涵玉苦笑着应对了上去。
屋内的气氛,渐渐的平和了下来。
“你当年,真的没带心入宫啊”月容笑了。
“我那时,真的只是想出去”涵玉也笑了。
“我那么多兄弟,竟都没入你的法眼?”月容谐谑的玩笑着。
“那是我有自知之明没有奢望”涵玉苦笑。
“好。”月容微微点着头,“那,让你和你的心上人,见一面,说说话吧”
涵玉一怔,顷刻清醒了过来。
“见完面,我送你离开”月容的声音很低,很低。
“为为什么?!”涵玉的眼睛瞪的好大,“你可是我”
“我说过我很欣赏你的。”月容笑的很凄凉,“我已经如此了就算行善积德吧”“你还是想想,待会说些什么吧完了,我送你离开”
涵玉惊呆了。
半晌说不出话来。
“来人。”月容公主恢复了高傲的声调。
两个丫鬟应声而入,恭敬的施礼垂手。
“让任中来我这里。”月容公主不容置疑的吩咐着,“即、刻。”
涵玉愣愣的望着月容,好似从来不认识一般。
“公主”她觉得喉咙发涩,心里,竟有些痛惜的情绪激荡翻滚着
“不用谢我”月容公主惨淡的笑着,“我有时,还能梦见父皇呢”她的神色凄凉而落寞,“说来你我也算姻亲,举手之劳是姐姐该做的”
“此处,不是你待的地方”
“人间地狱,有我明月容一人入内,足矣”
很快,陆重阳被丫鬟们领来了住所。
月容公主盯了他许久,“任中?”她笑了,向着内间挥了挥手,“进去吧,有人等你。”
涵玉端坐于内,眼光不去看他,却是直直的盯着桌上的火烛。
他无声的立于身旁,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他喉结活动的声音是欲言又止吧
时辰赶紧,她只能开门见山,“苏幼晴,知道你来此的目的。”
“啪”的一响,火烛爆了
灯花爆,有喜事。可喜从何来?她苦涩的笑了。
“你为什么”他开口却是说她。
“你知道。”她淡淡的回着。
“可是你这样太”他拧着眉心。
“我知道。”她垂首。
“我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有些沉闷的低诉着。
“做暗卫不容易啊”她感慨着截住了他的话,“什么都要牺牲都要‘违心’的、‘不情愿’的去做”
“我、没、有!”他低声申辩着,很是尴尬。
涵玉慢慢的,将眼眸自火烛移开。慢慢的,滑到了他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上。
“你”她轻轻的笑了,“那时应该不是,那么的不情愿吧”笑容在她的两颊收紧,形成了一朵诡异讽刺的花
他脸色一红,竟拧过了头。
“你别瞎想了”很快,他重新望向了她,“当时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多心、瞎想”
“我不会的。”涵玉淡笑着眨着排羽,“过一会儿月容公主说送我回去。之后我,可能会换个地方去住”
“到天心阁留个信儿。”他低语。
“知道。”她点头。
两人像一对配合默契的暗人,正事说完,归于沉默。
“以后别这样了”他沉沉的叹息。
“好。”她张了张嘴,还是归结于一个字。
“你要小心。”时辰越来越短,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放心。”他的声音坚定,给了她不少温暖。
“实在不行就”她有些支吾。
“三十六计,我懂。”他欣慰的笑了。
她望着他的双眸,一时竟觉得心里空的很
欲将恩爱结来生,只恐来生缘又短她突然很怕没有,很怕失去
“我等着”她抿着干裂的嘴唇,艰难的吐着音节,“你可”
“咣咣!”“咣咣!!”
脚下,却突然传来万马踏行,兵器震地的感觉!
她突然变了脸色!
好熟悉的感觉!竟于宫变那日一模一样!
“别动!”话音未落,陆重阳已闪出门去,涵玉稍一犹豫,也赶紧跑了出去!
月容公主,惊愕的立在门口,神情恐慌。
涵玉跑到了她身边,一瞧,也呆住了——
整个别苑的外墙上,全部站满了手执强弩、利剑的披甲军士!
隔几人一把火炬,照的天香别苑雪亮无比
135。难得玉人心下事(下)
“里面的人听好了!”“里面的人听好了!”
墙外不同方向,竟同时有人在高声喊话!
“汉北大都督府军令——”
“汉北大都督府军令——”
“打开宅门!”
“打开宅门!”
“公子呢?”月容急切的拽过一个惊慌逃串的小厮,“公子在哪里?!”
“主子找苏姑娘去了”小厮扶着帽子,结巴的答道,“让小的到前面拖延时间小姐”
“哼,”月容只得松了手,却蓦然冷了脸,“哥哥,他傻了不成,到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那个贱人”她恨恨的数落着,却是疾步向前厅迈去。
“公小姐!”涵玉惊了,想伸手去拉她,却一下没有扯的住。
“小姐!”她在身后喊着。
“涵玉!”陆重阳在身后闷声拦住了她。
“我要去找苏幼晴那个贱人,你不赶紧走,跟着做什么?”月容公主冷漠的回了头。
“不是我”涵玉有些解释不清了。
狭长的外墙,军士们又开始喊话了。
“冯大都督在此!速开宅门!”
“冯大都督在此!速开宅门——”
一瞬,三人竟都煞白了脸。
冯严?!竟是汉北大都督冯严,亲自来了!
他亲自来做什么!
如此阵势难道?他知道这里面住着的是谁了吗?!他想动手了吗
涵玉一把拉住了陆重阳,“快!想法子带公主离开!不能让冯严看到公主!”
月容惊异的望了眼她,下一刻,笑的很讽刺。
“若是真来捉我,就凭你们,能带的走我吗?”她的眼眸,冷冷的望向了墙边。
“问他们,”她语向陆重阳,“此地乃安庆王府私产,汉北大都督府所为何事,竟如此大动干戈调兵围府?”
陆重阳点头,运气丹田,将问话高声递过墙去。
片刻,
墙外人回话了。
“里面的人听好了,速将冯大都督新纳的如夫人交出!否则,按偷窃私产论罪!乱箭齐发,烧你个片瓦不留!”
如夫人?!
涵玉好一个发愣,这冯严什么时候找小妾了?难道是她有些难以置信
月容柳眉一皱,“又是那贱人惹的事找她去”她快步向前院厢房走去。
敲门不应。
等三人踢门入内,却发现屋内空空!
根本就没有那两人的踪影!
月容一愣,呆呆的伫立当场。
“速开宅门!”
“速开宅门!”
门外的军士没了耐心,开始用木桩撞门了。
“我就不信了”明月容冷冷的笑着,“这冯严还能真吃了豹子胆不成,敢将本公主当做他的如夫人捉回去!”她拂袖转身,就想径直走向大门。
“公主”涵玉一把拉住了她。紧紧的按住了她的手。
“公主,你相信我吗?”涵玉轻声说着,“我出去。让他们撤。”
“你?”月容笑了。
“相信我。”涵玉拍了拍她的手,“重阳,跟我来。”
天香别院。
大门洞开。
众目睽睽之下,涵玉薄纱蒙面,款款走到了冯严面前,极度别扭的施了个万福。
“你胡闹!”冯严从喉咙里狠狠憋出了一句话。
还挺应景的涵玉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就势将头一低,做了个不胜娇羞的样子,反正就是不用说话了。
“嗯?”冯严抬头,发现了跟随在涵玉身后的陆重阳。
“大都督。”陆重阳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