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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殿下,成了陛下。
我也踏上了朝野震惊的青云之路,未到而立之年,便以一品封疆。
可谁知道,我是带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和艰巨的使命去的汉北。
前途艰险,我孤身一人上路,以示肝脑涂地报效圣恩的赤子之心。
随我一同去汉北的,还有同在东宫效命的林毅,有一日,他急促的来跟我说了一件事。
他见到了那个她的侍女!而且,他在鬼手张,看到了她的塑人!
那色彩鲜艳的塑人,生动的立在了我的桌上。
我的心突然有些激动,她她不是应在太后的宫中吗怎么会出现在汉北?!
在林毅的叙述下,我才知道,原来,太子在宫变那夜竟是住在坤宁宫她的处所。随后,殿下就下旨屠灭坤宁宫全宫可是,怎么会独独漏了她?还来了汉北?林毅有些摸不清事情的深浅。
我也没什么主意,沉思片刻,我们商量了一个对策:找到她,问明那夜的情况,若她能自圆其说,就先留她几日性命。
我速速提起了笔,在一道急奏的末尾加了几句话。这样的事情,还是问明上意吧毕竟,她曾是皇上身边的人
她,终于被带到了我的面前。
如今的我春风得意,自上而下的看着她,竟平添了几分情愫。
我开了口,要将她留在汉北大都督府。
其实我心里,半是为公,也有半分是那么点想经常见到她的私心
可是,她拒绝了,
坚决的拒绝了。
为此,不惜说出了夺宫那日我与余将军那段私密的对话。
我突然意识到了她当时的所在!她竟就是——就是余将军那引人怀疑的跟班也就是说,她就是那青铜头夹的主人!怪不得!那是女人的东西!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皇上当时的表情——那一瞬间他眼眸中的温暖,迅速的浇灭了我心头所有觊觎跳跃的不安分火花。
这个女人太复杂了,她牵连的事太深了
我碰不得,想都不能去想。
我给了她大都督府的腰牌,命令属下,严密监视。
可她,真不是个安分的女人。
不知什么时候,竟和乔装潜伏的旭王爷他们搅合在了一起。我为了不打草惊蛇救她出来,情急之下将她说成了我的如夫人
可没想到,后来,她竟利用这个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拽我下昆嵛山,说山上是旭王的圈套,不能去送死
看着她那焦急的神情,我一时有些发愣,她竟如此关心我吗但下一瞬,皇上那眯起的眼眸冷冷的浮现脑海我只能冷静的克制住自己,保持着我们之间该有的距离。
可是,上天也许要彻底的来考验我。
我再一次从水中将她救出,却发现置身荒野。
我做着天人争斗,为她将湿漉漉的衣物褪下我的心潮汹涌起伏着,我不敢再去看她的身体我几乎是闭着眼握着拳熬过了那段时间
可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我永生都忘不了那个避雨的山洞。
这一生,我无数次在回忆着,若是当时的那一吻,我吻了上去,会如何
可惜,我们都太冷静。就像我们当时的距离,很近,很近,却谁都不敢上前。
那一瞬,若是梦境该有多好或是,第二日能消除掉那夜所有的记忆有多好
可惜,不是缘,终只能错过。
解脱的那一瞬,我的心底,竟突然有些释然。
我的身后,是冯国公府几百口人我身不由己,我的身,不属于自己
在她睡后,我轻轻的,亲吻了她的额头。
给我个回忆,就此终结吧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都经受了考验,保护住了自己。
钦差出手了,将我们救了出来。
回到大都督府,我快速的平复了心态。看来,在皇上心中,我的能力还真不能独当一面的担此大任我的路还远,我还要万分的谨慎,还要倍加的努力
可是,很快,我发现了钦差信使带来的传递物被开箱了,“谁动过?”我惊异的问着管家。
“夫人。”管家的回答很令我惊异。
夫人
她那神秘的身份一直蛊惑着我的心底,难道,她是皇上安插来汉北的暗棋?
我的心底,突然升腾出一种危险的感觉——有真假锦衣卫特使来汉北监视我罢了,那是世之常情;有一个神秘的钦差在我之上我也认了,毕竟我还年轻,难独堪大任;可若是若是皇上再派了她来
我握紧了袖箭,问明了她的行踪,急冲冲的向后园走去。
她竟是,趴在衰败的刺客丛中凄声哭泣着。
我听到了她含糊的哭诉,突然想起,她的身世比我还要惨——父母双亡。
也许,是这花的另一个名字刺激到了她吧
我的心松了口气,情不自禁的,将爷爷曾跟我说过的话转述给了她听。
说实在的,我感觉那花,有点像她
她平复了哀伤的心情,我能感觉到,她眼中闪现的那种感激温暖的神色,可是我只能装作看不见,转身,寂寥的离去。
后来,她也开始刻意的躲避我了;也许,她也明白了她终将要去的归宿。
相忘于江湖,是我们彼此最好的选择。
可是,就在我刚刚将她淡离视线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她毫无征兆的跟着锦衣卫特使扈江涛跑去了沁阳!听得卫兵匆匆来报,我预感事情非常不妙,果然,在我率兵奔袭赶到的时候,她诡异的消失在了青龙山中。
雪上加霜的是,同时,月容公主也在大都督府失踪了。
钦差,那个背后一直稳坐钓鱼台的钦差终于坐不住了。
因为,离冬至的时日不远了。可是,我们奉密旨要等待的那个人,那些神秘的东西还在沉默无息着!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时局紧迫到了极点,钦差,亲自出山了。
鬼手张嵇,在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恍然了。
原来,他竟是皇上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帝师!怪不得皇上会赐给他那刻有“永不相疑”的金色铁牌!
汉北的形势,在钦差的直接控制下,一点点明朗了。
令我惊愕的是,随着事态的进展,她的名字,竟屡屡的被审讯的犯人提到!
蛛丝马迹渐渐的清晰起来,
她,竟是一切疑问最终的汇总点!
钦差果断下令,将她除掉,永绝后患。却被我给生生的止住了。
“大人”我屏退了左右,轻声低语,“她可能是皇上喜欢的女人”我真的不想,就这样看着她死去
钦差停滞了。他虽是帝师,却也不得不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将她可能的身份及可能的行为急奏给了千里之外的皇帝陛下。还是,请圣旨裁决吧。
一个月后,惊人的消息传来。
她,竟去贸然动了大周的龙脉!
虽然,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危害,一切都有惊无险的化解了。但她,却是从此走上了绝路,踏入阿鼻地狱,万劫不复。
——因为,就在冬至的前一天,钦差接到了从京城快马传回的圣旨。圣旨上明确的说着,她若是敢碰龙脉一下,“就地正法,杀无赦。”
杀无赦
我的心,突然抽的很痛。
捉她,如探囊取物。
我看到好多人护在了她的前面,我也看到了钦差眼中的冰冷和杀意。
我指挥着军队追击着,我推迟着最后那一刻的来临,直到,再也无法拖延。
我缓缓的抬手,一声令下之后。
万箭齐发。
一切,在血光之中永远的结束了。
汉北太平,天下太平。
虽然那些东西没有找到,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几个时辰后,我见到士兵们抬上了几个混淆在一起的零落尸身——均是万箭穿身、血肉模糊、身首不全怎一个惨字了得
钦差满意的颔首,离去了。
我心下痛楚,偷偷的下令,将她的尸首勉强的拼凑起来。
在钦差离京之后,我吩咐手下为她造了一座小小的墓园。
在她的坟边,种满了一园的刺客。
她是谁?她在为谁卖命?
我永远也没机会知道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永远的随着她长眠在了黄土之下。
隐藏于坚韧中的绝代风华,为刺客之心。
这一片锐刺猬集的明媚之花,就是她谜一样一生的最佳写照吧
接下来的日子,国泰民安,政通人和。
汉北没有危险了,我将月如、小雨和我的孩子们都接来了大都督府。
大家都很高兴,生活很幸福。
可是,我还会在某些夜里,做着满手鲜血,亲手杀死她的噩梦,在黑暗中一身冷汗的惊醒。
后来的后来,听说皇上封了新昭容。诏书上说,是旧日东宫的女官,原奉安知府之女董涵玉。
看到那些端正规矩的文字,我干干的笑了。
男人的直觉——皇上后悔了。
只是,他不肯说而已。
每个年节,我都会尽臣子和外官的本分,按规矩给内宫主位、京部官员们进贡礼物。
年复一年,都是冯保列好单子,我过目肯定。
只是,翻到了那位今年新晋位的昭容娘娘
我停住了。
她若是真活着,该多好我的心下,突然有些酸涩。
我吩咐冯保将孝敬给各宫娘娘们的金簪样式换成不重样的。
另用紫磨金,特意为那个冒名顶替的女人打造了一只迎风怒放的刺客花簪。
“日后若没有什么变动,皆此办理。”我淡淡的吩咐着。
无他。
有人肯替她活着,就好。
162。风雨晴时春已空(下)
余得水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映过来,愣愣的回过神来。
“夫——人?”他试探着开了口。
“正是。”涵玉干干的笑了,“突然被挡住了,我也是无奈只有你能帮我了”
“这事一两句说不明白,但一定不能让他们开棺啊,”涵玉急切的嘀咕着,“就说那老爷子得的是麻风病,或是瘟疫也行求你了”
余得水立在当场,眼睛眨了又眨。
涵玉知他是在做紧张的心理斗争,当下眼眶一红,加了把力,“我知道难为你了你现在就算是喊一句,让他们把我抓去,我也不会怪你。”
“毕竟,白花花的赏银,与谁不稀罕”涵玉苦涩的笑着,“我死前,能将功劳送给你,也算没有白死”
“您放心吧”余得水截住了她的话,低头,转身走了。
涵玉紧张的注视着他,见他一溜小跑钻入了人群之中。
很快,撬到一半的棺钉又被钉回去了。
士兵群突然自觉的和那棺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涵玉知道,是余得水的话起了作用了
守门的军士重新验过了发丧的各类证明,齐全的很。走吧!他们抬手放行了。
有惊无险。
送丧的队伍终于顺利出了平安北门。
吴欢和小禄子按计划来接应了她们三人。
在坐上了自家的马车后,涵玉觉得周身的力气一下都被抽空了
“我的天啊”她有气无力的哀叹着,“吓死人了”
说来可真想不到啊,那个余得水,竟真的帮忙了!
她越想越意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彼此的交情也不是很深,他竟真的帮忙了
唉,这人世间的事,真是说不明白。
有一贯的苍凉,竟也有些暖心的惊喜啊
马车七绕八绕的,竟在离城门外不远处寻了一家客栈停下了!
看着吴欢和小禄子的举动,像是要住在这里似的!
涵玉有些惊异,好不容易出来了,竟不赶紧快马加鞭的跑路,离城门这么近的住下来做什么?!等着人来抓他们吗?!
“哎”涵玉不敢招呼吴欢,老远去吆喝小禄子。
“要等接应的人来,”身侧的月容公主突然开口了,“向北的路上都被戒严了,若无接应,断然走不动的”
涵玉呆呆的愣在了当场,天啊办一件事情的困难,远远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原来,出城才只是西天取经的第一步啊
她只能讪讪的,服从安排。
吴欢事先准备好的藏身之处。居然是这家客栈。
“这青蚨客栈是吴欢为此事提前盘下的,”月容公主解释的云淡风轻,“我们在这里等,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涵玉感慨万千,同时在心里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下,吴欢数落的一点也没错,她根本就是一个天真的白痴她把谋划大事想象的太简单了幸亏缠上了吴欢和月容,否则,就凭她自己那点小聪明,还逃跑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客栈的内院,堆砌的柴火堆边,有一个隐蔽的暗门。
除了小禄子扮作了客栈的掌柜留下外面,其余的人都在暗门内住下了。
“需要耐心的等,”吴欢瞧着坐立不安的涵玉,面无表情,“必须得时机完全成熟后,才能启程。”
涵玉揭下了那张女人皮,不说话。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