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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玉拖声答应了。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反正我闲着也没事,我看你办什么“公事”去,她主意一定,从街边买了把普通大折扇,偷偷的跟在了他们主仆二人身后
陆重阳走的很急,根本就没有往后面看的意思。那个李筝不知是发现了涵玉没有,有好几次往后面瞧了几下,但也没什么言语,涵玉跟踪的很是顺利。
这主仆二人直直沿着流光街向北走去,涵玉心里一咯噔,他们莫不是要去那群宅子中的一个?这还真算是“自己”“无意”进去的哦,涵玉感慨机缘的巧合。果不然,二人继续向前走着,涵玉按压着快要跳出来的心,偷偷的东躲西藏跟在了后面。
进了宅群,陆重阳好象也不是很熟地方似的,他们走走停停,还四处看看,终于,两人在一处宅院前退下了,涵玉找了处拐角藏住了身子,她刚探出个头,却不想陆重阳交代了李筝句什么,李筝转身退下了!涵玉忙把折扇打开,遮住了脸去——幸好李筝根本没在意于她,从她身边匆匆过去了。
涵玉松了口气,就听到陆重阳在低低的叩门。
很快,门开了。
涵玉也不敢再探出头去看了,只是听着陆重阳好象说了一句,“我们进去再说。”
门过了一会,才吱的关上了。
涵玉赶紧从隐蔽的地方跑了出来,越过大门,藏到了另一边,陆重阳可不是李筝那么苯的人,一把扇子顶不了用的。
涵玉还没观察完自己隐蔽的地形,就听见门吱的开了,好象有一男一女推搡的声音,她紧张的缩在角落里,听得陆重阳走出门来,可又紧接着听着门桄榔一声突然关上了!又听得陆重阳敲了几声门,末了抛了句话,“东西就放在这里了,你看着办。”
涵玉紧张的等待着陆重阳离去的脚步越走越远。咬牙直起了身子,这好象是什么私人恩怨啊,她在心里乐,刚走过门口,她却被那个盒子吸引住了!
这居然是用各色珠子镶嵌而成,贴金镶翠,涵玉四下看了看,还是将它拿了起来,好沉,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呢?
涵玉想了又想,还是没敢打开,这盒子都这么名贵,这里面的东西更是厉害了。她突然有了个念头,可以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人啊!她心里一笑,抱住了盒子,上前敲门。
敲了好长时间,突然有一个女声轻轻的传来,温柔悦耳,却刺的涵玉狠狠一哆嗦!
——“三郎,你还是走吧”
涵玉呆住了,这里居然陆重阳居然是来见一个女人的!这个女人是谁?会是谁?!一股强烈的力量竟使得她猛的敲起了门,“开门!快开门!”
她要看个明白!她死,也要死个明白!
门终于吱呀的开了——一张只能用沉鱼落雁形容的脸庞随着红门的开合慢慢的展现在涵玉的面前!
“你?——幼晴?!”
“是你!!——涵玉?”
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鬼使神差间,涵玉竟猛的抬头看了看朱门上方悬挂的匾额,那四个字写的狰狞——
紫——竹——别——苑!
涵玉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幼晴又是欣喜又是疑惑的拉着自己,忙干干的开了口,“我来这儿找亲戚看见你家门口放着这么昂贵的一个盒子,怕是主人遗忘了,赶紧敲门来提醒没想到,居然是你”
“真是巧啊!”幼晴很开心,伸手将涵玉拉进门来,“昨天爹还说起你来呢,也不知你找着月光公主没有”
涵玉抱着盒子木然的走着,这么多事情她一时还消化不过来,她突然想起了太子的吩咐,轻声问道,“你爹呢?”
幼晴笑着说,“爹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可别着急走啊,我们姐俩坐着说会话。”说着,将涵玉拉进了内厅。
一进厅门,一股熟悉的香味幽幽钻入鼻来,涵玉心头一震,竟突的有了种捅破窗户纸的感觉,
“凤髓香?”她笑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下)
“妹妹懂行啊?!”幼晴惊喜的赞了一声,“这是我们那里的香料,很难伺候,很少有人懂的。”
涵玉觉得自己笑的好假,她几乎贪婪的盯着幼晴的一举一动,就是这个身影差点做了陆重阳的夫人,狠狠伤了陆重阳的心,让陆重阳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幼晴从抽屉中取出一手提小匣子,用钥匙开启,拿出一白玉瓷瓶,倒出两粒香丸,笑着对涵玉说道,“今日伯牙遇上子期,总算没埋没了此香。”
涵玉静静的看着幼晴如舞蹈般施展着行云流水的一套焚香法,待香焚成火后,幼晴用一根象牙筷子把一片厚厚的炭卮埋起来,四面围起,上面用层灰遮盖,然后观察了一下火势,在灰上加了玉片,片上又放香丸,同时,用筷子在炭卮四面插了几十个小眼,于是,撩拨人心的香味就慢慢散发出来了
涵玉在心里悲哀的想,算了吧,我再学一年也没法脱胎换骨变成这样
“妹妹怎么了?”幼晴发现了涵玉的不对劲。
“啊”涵玉回过神来,看自己还捧着那个宝贝盒子,像甩烫手山芋般,赶紧将它放到了八仙桌上,“没什么,没什么,看,我还捧着姐姐的东西呢”
幼晴的脸色有些不悦,“这不是我的东西”
涵玉有些发愣。
“这是一个人为了解开心魔硬要留下的”幼晴伸手将盒子打开,淡笑了声,“果然”
涵玉更好奇了,她凑过头去,见那盒子里竟端正放着一只羊脂白玉镯子!
涵玉赶紧定了定神,差点没去擦擦自己的眼,又仔细看了一下,真的是!还是一只罕见的极品的羊脂白玉镯子!
“我我可以看看吗?”涵玉有些激动。
幼晴笑着点了头,“妹妹还懂玉石?”
涵玉尴尬的应着的接了过去,她用盒子边上的绸缎捏起了玉镯的一角,想起《玉石鉴》的图解:羊脂白玉,白玉之最,软玉上品,极为珍贵。质地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涵玉对着日光细细一瞧,见整玉呈纯白半透明状,而且带有粉粉的雾感。
“竟一丝微黄也没有”涵玉感叹着。
珍稀名贵的羊脂玉,是绝对容不下丝毫杂质的。例代“皇后之玺”就是用晶莹无瑕的羊脂白子玉琢成。
“姐姐好福气”这一句是由衷的感慨。
幼晴闻言竟笑了,眼中隐约还有泪花,“还有人说我好福气?也许吧,如果我相公能活过来的话”
涵玉有些尴尬,拿着那玉镯,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妹妹既然喜欢,就拿走吧。”幼晴出语很平静。
涵玉耳边似响了个炸雷,连连摆手,“不不不不这样的东西,我哪里配的上”
“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玉石中隐的含蓄幽雅的意境,岂是所有人都能参透的?你只消对它说一声‘我对你有心’,就人玉结缘了。”
涵玉心里难受的很,讪讪的说,“妹妹养不起这样的物件,又怕晒又怕干又怕水又怕碰,出了汗要擦,沾了灰要洗比伺候主子还难呢。”
幼晴闻言笑了,“别看妹妹小,还真是个懂玉的人呢。”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边有几下敲门的声音。
“爹回来了。”幼晴将涵玉也拉了出来,“他看见你,还不知有多欢喜呢。”
涵玉就这样被幼晴拉了出去,她的手好暖啊,虽然不是很滑腻,但却那么的灵巧涵玉不仅想到在汉阳藩司的官邸,这双手是如何拨弄着绝世的紫檀古筝
“爹,你看谁来了!”一句话把涵玉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丛显是吧,涵玉在心中笑着,还是用着路上的称呼,“显老伯,又见面了。”
丛显一惊,但很快堆上了笑容,“老夫和姑娘还真是佛语有缘啊。”
涵玉见他神情还是戒备,心里暗骂这真是只老狐狸,嘴上也得把场面做足,“听幼晴姐说,老伯昨日还念叨我来着。”
“呵呵,”丛显抚须,“看来姑娘的案子了结了。”
“是啊,”涵玉微笑,“说来惭愧,居然是托了陇北地震的福。”
两人边走边说,一会儿便进了花厅。
趁幼晴离身的空挡,涵玉将身行一转,轻轻说了那句,“人主之道,静退以为宝”
幼晴再回来的时候,只见涵玉一人立在花厅,望着内厅的八仙桌发呆。
“妹妹”幼晴笑着将涵玉拉了进去,“姐姐还没恭喜你昭雪了呢。”
涵玉被那镯子刺的眼疼,又偏想去看它。她平抚了下狂燥的心情,压抑着所有的情绪,装着云淡风清的问道,“看来这人对姐姐是情根深种啊竟舍得如此”
幼晴笑了,给涵玉递过一杯茶,“他那是憋着一口气”
涵玉一闻茶香,内心有些疑惑,想了想,笑着问道,“你们流求人不是应该爱喝冻顶乌龙吗?”
幼晴有些惊奇,“你还真了解流求呢”转而神情变的黯然,“我以前也是爱喝冻顶乌龙,不过认识我相公后,我就只喝玉龙白露。苦尽甘来,喝口白水都甜甜的”
涵玉琢磨着怎么把话题再引到陆重阳身上,她把玉镯放入盒中,朝着幼晴挑了下眉毛,“姐姐不知可否跟妹妹说说其中的故事?”
“你听这个干嘛啊?”幼晴有些惊奇。
“我那差事经常要给主子讲故事,编来编去脑袋都空了权当帮帮忙嘛姐姐。”涵玉是真的想听啊。
幼晴叹了口气,过了很久,才开了口,“我狠狠的伤害过他,算是报应,我现在也如此了不说了,好吗?”
“姐姐没想过重休旧好?”涵玉笑的残忍。
幼晴淡淡的笑了,“不可能的我变了,他也变了。”
“说不定他没变呢。”涵玉似乎在鼓励,她心中恨恨的想——人家坚持每月都给你买香丸呢。
幼晴笑的很自信,伸手拿起宝盒,喃喃的似自言自语,“我还是懂他的他若没变,断不会如此”
涵玉刚想再说上两句,就听得丛显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涵玉,留下吃晚饭吧。”
涵玉明白他已经准备好东西了,忙站起身来,“显老伯,客气了,涵玉还要回去办差呢。”
丛显似惋惜的叹了口气,左手拎了个纸包上来,“回去别赶不上吃饭,这是七香记的馅饼,你带着吃吧。”
涵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那就却之不恭了!”她伸手将纸包接过,简单作了个揖,“那涵玉就告辞了”
幼晴不明白涵玉怎么突然要走,“哎——”伸手想去挽留她,却不想另一只手一滑,那宝盒突然失手!
幼晴惊呼!
涵玉却一下冲了上去,盒子在半空中涵玉的手上缓冲了一下,掉在了幼晴脚背上。
“吓死我了!”涵玉上前小心的拣了起来,“这东西摔一下,表面上看不出来,慢慢就废掉了!”
她赶忙将玉镯取出上下左右的检查一便,又将盒子也正反检查了下,
呓?这是什么?
盒座上的绸缎被这一摔震的脱了形,露出了金属的底纹。
“这好象有字啊!”涵玉将绸缎垫子取出,对着光仔细瞧着——
字刻的很小,明显是有人后刻在上面的,而且,刻的很有耐心。
涵玉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
曾——
经——
沧——
海难为水
他刻着曾经沧海难为水!居然刻着曾经沧海难为水!!
这一句话击碎了涵玉所有的自尊和遮盖,眼泪突然不听话的夺眶而出,涵玉拼命的在骂自己,不要这么不争气,不许哭,不许哭!可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了
“我我的腰突然拧了”涵玉皱着眉头,哭着解释,也不知是谁把她搀服了起来,她拔腿就往外边走。
“哎——”有人在后面叫。
涵玉边走边回头,还没忘带泪扯了个笑,“我天生就腰不能拧,一拧就止不住泪”
“妹妹再来啊,”是幼晴的声音。
“再来?”涵玉笑的泪流满面,陆重阳对她的冷漠,无视,全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他将她比做沧海,自己是什么呢?怎么也看不到眼里的水滴吗
涵玉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东宫,小顺子说,太子在前面启泰殿还没回来,也没招娘娘侍寝,看样子有公事会回来的很晚。她也没有什么胃口,将宫女都赶出去吃饭,自己在景泷殿内间坐着发呆。回想起这一天,涵玉真像是在做梦似的,呵,幼晴竟然就是陆重阳口中那个险些成为他妻子的□。“她出身大家”没错,能看出来,幼晴的举手投足就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教版,“她也是不得已”也许,连自己都感觉得出她定有什么不堪往事,她那么漂亮、聪明、高贵、温柔,连自己都从未曾讨厌过她
涵玉从未这样心灰意冷过,她将自己蜷缩起来,压抑着呜咽的声音,
陆重阳啊陆重阳,你知道吗,其实我都原谅你了!涵玉无助的流着眼泪,其实自己已经原谅他了,不就是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吗?不就是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