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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琴恍然,片刻捂口而笑,“这么说太子殿下也好可怜的这不是强做给高督司看的嘛”
涵玉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半晌叹出一声感慨,“连天家也有不得已的事,况草民乎?”
罗琴歪着头望向了她,“姐姐有心事啊?”
涵玉憋的难受,就简单跟她说了几句她与人分手不得的事情。
罗琴听完竟笑了,“君未娶,妾未嫁,你让人家如何能死心赶紧找人嫁了吧!”
涵玉似被泼了桶冷水,脑袋清凉了许多。
“你们几个,”一个女声突然传来,“加上尚食局的,都到花厅准备去。”
涵玉和罗琴反射般的跳了起来,垂下了头。来者是东宫尚宫许婷。她似是忙的很,一边走,一边指挥着身后的女官宫女。
“这还有两个,”她看到了涵玉和罗琴,“这几日东宫赏宴太多,尚仪局忙不过来,你俩白日若是无事,去帮帮忙吧。”
“是。”涵玉、罗琴答应。
“记住,”许婷边走边吩咐着,“还是殿里的事为重。”
快到正午,敏儿又传来消息,陆重阳要见涵玉,言辞恳切。
涵玉烦闷的拒绝了,她想起了罗琴说的话。
他们之间已经是不可能了,还纠缠做什么呢?该狠心的时候不狠心,终归只能害人害己罢了。
她甩了甩纷乱的头绪,向尚仪局所在的启泰偏殿走去。
偏殿很是热闹,各局的女官几乎都凑到了一起,涵玉看她们围成一圈小声议论,也忍不住好奇钻了进去。
“这里面可能有咱未来的主子娘娘呢!”一个尚宫局的女官正在说着。
涵玉一惊,将身子往里又挤了一分。
“会是谁呢?”开口的是尚仪局的司乐王静,“再定不下来,都快被累死了”
“就你事多,”典赞张金英结束了大家的闲聊,“快干活吧,被许尚宫看到了你可真要死了!”
涵玉礼节性的跟尚仪局的王静、张金英打了招呼。
王静寒暄了几句,也没跟她客气,“董司筵,我们两个走不开,今晚锦衣卫都指挥史岳大人的千金要来赴赏宴,岳大人私下上供尚仪局些心意,你替我们走一趟吧”
涵玉有些发愣,这岳大人的千金莫非是自己从她那里“搜刮”了很多钱的岳锦夕?!
她恍惚的坐上了尚仪局的轿子,心里寻思的厉害。看来,这阵子东宫的赏宴绝对是别有用心难道是?她回头望了望空置的祈兰殿,打了个哆嗦,老天,还是千万别让这岳小姐当了太子妃吧,瞧自己当时那付贪财的模样她捂住了自己的脸。
轿子晃悠悠的无声前进着,涵玉在内憋的实在无聊,向外问了一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取东西啊?”
“回董司筵,去锦衣卫北镇抚司。”马上有帘外的小太监应答上来。
涵玉头皮好一阵发麻!北镇抚司?!这北镇抚司拥有自己的诏狱,专门传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涵玉不仅浮想连翩,剥皮、油煎、灌药、刷洗、站枷她浑身都抖了起来,她在心底不停的咒骂着自己,怎么就不想想,这等的肥差为什么没人愿去!怎么苯的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她正痛苦的后悔着,轿子却来了一个漂亮又沉稳的起伏,它停下了!
涵玉紧张的绷直了身子,糟了,到了!她听得帘外整齐的脚步分列和剑器碰撞的声音。晚了晚了,装肚子痛也来不及了!她懊恼之极。
“外官锦衣卫北镇抚司副提督扈江涛,恭迎尚仪大人!”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声在轿前响起,很快,随行太监将轿帘掀开,一只穿着金色织锦按绣红飞鱼纹的胳膊横在了涵玉面前。
这就叫赶鸭子上架吧,涵玉无奈的将身子弓了出去,将手哆嗦的搭在了搀扶的胳膊上,这胳膊不知剥过多少人的皮啊她在心底颤抖的遐想着,轿外的阳光亮的刺眼,也罢,就权当见识下这个隐藏在无数血案背后的人间地狱吧
不知是不是心理的暗示,涵玉觉得帘外的空气都腥的骇人。她慢慢的钻出了轿帘,那胳膊的主人竟用另一只手替她挡了一下猛然交替那瞬的灼热阳光。涵玉惊讶的抬眼看去,竟微微一愣。来人似是冯严般的年岁,剑眉长眼,高鼻白面,着金色飞鱼袍,阔袖束腰,前胸两肩膝围处遍是波浪暗纹,交领右襟自下绣着一条赤色盘龙,腰配黑鞘绣春刀,英俊非常。涵玉不自觉的将他和旭王爷比较了一番,王爷是美玉天成,光彩逼人,他却是英姿勃发,俊气飒爽。
他发现涵玉望他,温润的笑着点头,涵玉干干的扶着他的手臂,一恍惚有些失神。
旁边的小太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涵玉赶紧红着脸回了神,她像被烫到了般抽回了自己的手,“扈副提督说笑了,内官东宫尚寝局司筵董涵玉,代尚仪局履行公差。”她的声音好没有底气。
扈江涛笑着纠正了称呼,做了一个先请的手势,“那劳繁司筵大人了,岳大人献给太子殿下的孝心,还望司筵转呈。”
涵玉走在前面,觉得自己很是没脸,旭王爷她都见过几次了,怎么还能看这样一个人上了神最丢人的是,那小太监居然咳嗽!
她正在反省着,前方一处转角,扈江涛几步越到了前面,“这边请。”他很是周到。
涵玉干笑着点头致谢,却不想他在她经过的时候轻轻的嘀咕了一句——
“董司筵?”他竟笑着皱起了眉头,“我想我应该不会记错,咱们是第二次见面了”
【第四卷:水覆难收,恨余多情。】
今宵风月知谁共(上)
涵玉闻言一呆,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快速的向四周扫了一圈,好在随行人员离的尚远,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扈副提督真会说笑话”这该不会是个徒有其表的登徒子吧!她在心里嘀咕着。
扈江涛笑的很自信,“你没看到我,但我见到你了。”
涵玉面色一僵,想起这家伙的身份来他该不会看见她与陆重阳幽会的事儿吧她的笑容更加尴尬了,说话都有些发虚,“涵玉真是不知,还请大人明言告之。”
扈江涛略一思索,出语简练明确,“九日前,朱雀大街,你着侍卫男装,散发狂奔。”
涵玉一惊,猛的望向了他,这家伙什么眼力脑力!她一阵哆嗦,难道难道锦衣卫在监视自己!她很快将这个设想否定了,若她真是有案在身,这扈江涛断不会透露分毫的。
她正了心绪,轻松的笑了,“我那日真是倒霉,白日遇鬼,吓成那副模样不过,扈副提督真是好眼力,这样都能将我认的出来。”
扈江涛自信的笑了,“干我们这行的,看不准会死人的。”
涵玉尴尬的应着,两人继续向前走着。沿途偶尔走过几个锦衣卫,也均和他一样装扮,只是服饰上的花纹不同。涵玉不仅在心中暗叹,怪不得称为“锦衣卫”,这身金色织锦服饰穿在血性男儿身上,真叫一个相得益彰。
很快,岳大人的东西装上了马车。
扈江涛将涵玉送了出去,两人还没开口客套,就见几个锦衣卫押着三个披头散发的人进的门来。涵玉瞧那三人身上遍是血污,面容不堪,皱眉向扈江涛身后蹭了几步。
“你们先等会儿。”扈江涛低声示意锦衣卫他要先送东宫客。“董司筵请。”他闪身将涵玉让了出来。
涵玉刚迈了一步,身行还未全从他的身后走出,就听的一声惨叫!
“刽子手!”中间那人竟趁侍卫分神的瞬间挣脱了出来,“纳命来!”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寒光四溅的匕首!向涵玉方向直刺过来!
涵玉尖叫一声,花容失色!几乎是瞬间,她下意识的向扈江涛身后躲去!扈江涛一个转身,一只手臂牢牢的缠住了她的腰身,用另一只手拔出腰间配剑,干净利索,一剑自对方手掌刺过,匕首落地,人犯被擒。
“都到这儿了,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他说的云淡风清。
涵玉在扈江涛的怀里哆嗦的更加厉害了,她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光这句话的恐怖就够她浮想连翩做半年噩梦了!
“咳咳”那小太监居然又咳嗽了!
涵玉一个零丁直起身来,跳出一步之外。
“这”她尴尬的不知该说些这么。
“惊了贵客,改日江涛登门谢罪。”扈江涛一抱拳。
“别”涵玉赶紧止住了,这阎罗般的人物她可不想再见了,“扈大人,今日涵玉道谢了,宫中事忙,先告辞了。”她急促的说完套话,干笑着转身就走,按着那个小太监的肩膀就上了软轿,她现在想起那胳膊干的事情就全身发麻
“回宫,快!”涵玉低声吩咐着。
“后会有期。”扈江涛的声音自帘外有力的传来,涵玉又零丁打了一个哆嗦。
涵玉在偏殿一直帮着忙活,她发现尚仪局的事情比她们尚寝局丰富多了!到了晚饭时间,涵玉舒展着疲惫的腰身,慢慢的向景泷殿走去,一个不小心,她竟突然发现很多人都在悄悄的端量着她,还有窃窃私语的!
涵玉赶紧偷偷的打量下自己的衣装,没什么事;“无意”的整了整发鬓,也没什么草叶;她一头雾水的回了殿中,却发现罗琴她们竟也凑成一堆,见到自己来了,低声哄笑起来。
涵玉知是今日太子定不在殿中就寝,胆子也壮了起来,她揪起小顺子的耳朵,“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她疑惑的很。
在众人的哄笑中,小顺子叫了出来,“姐姐你今日才算长了志气!见到合适的男人就该这样”
涵玉目瞪口呆,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罗琴笑着将外面添油加醋的传闻转述给了涵玉——咱东宫的董司筵见了人家锦衣卫副提督眼都看直了,紧紧抓着人家胳膊不放手啊这不算什么,临走那才叫厉害呢,离着人犯那——么远呢!就尖叫着往人家怀里扑那叫死死抓着不放手啊真从没想到,这董司筵竟这般厉害非得周围人看不下去了才罢手啊
“谁说的!”涵玉满面涨红,吼了出来!
众人傻笑,“姐姐整个东宫说不定都知道了”
涵玉一阵昏厥,她定了定神,一定是他!“那个小太监叫什么?!”她说的咬牙切齿。
“小通子”小顺子讪笑着,“他可是咱东宫有名的大嘴巴百事通。”
“通——我剥了他的皮!让他通”涵玉恼怒的冲了出去。
刚出了景泷殿,竟看到了一身侍卫常服的冯严。
涵玉心下郁闷,也不愿和他说话,拉着脸打他身边走过。
“有眼光”冯严居然笑着冲她翘起了大拇指!
涵玉噎在当场,难道他也听说了?!
“我收回曾经威胁恐吓你的话,我从今供你当社王奶奶。”冯严很“严肃”的开着她的玩笑。
涵玉都快哭出来了,“你!”她将脚一跺,绕着跑了过去。
“哎——”冯严在后面喊住了她,“你要是怕东宫的人没知道遍,尽管去兴师问罪。”
涵玉停住了。晚风吹过她的面颊,有一丝清醒。她叹了口气,回头想向他道谢,可哪有半个人影,冯严早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走掉了。
涵玉缓缓的走回了景泷殿。
罗琴、翠云、翠缕、翠墨、翠染还有小顺子都在。
“传闻的事,你们不要跟着起哄。”涵玉白了他们一眼。
翠染拉住了涵玉,“姐姐啊,你也别因为顾忌别人说道失了好姻缘啊!”
涵玉瞪了她一眼,“好个头,我看着他比冯严还大呢!孩子说不定都满地跑了!”
翠云兴奋的插上话来,“这个扈江涛我清楚!我兄弟在他府上做帐房!戊戌年的,大是大了些,但绝对未曾娶妻!”她的眼神都冒出光来!
“这么大年纪还没娶妻?!”涵玉想起了冯严,比扈江涛还小两岁呢孩子都会叫爹了,她叫了起来,“他他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翠云赶紧摆手,小声说道,“这扈大人以前是暗卫出身,为了前程哪舍得娶妻!可等封官受禄,什么都有了,这岁数就大了点,哎!”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纠正道,“二十八,还没到三十呢!”
涵玉又想起了自己见过的那几个戴着面具的暗卫,呵,这行当还挺出人才啊。
翠云还在不知疲倦的说着,“姐姐你不知道啊,这媒婆都快把扈大人家的门槛踏破了”
“那他还不赶紧”涵玉又开了口。
“不是啊!”翠云知道她想说什么,“扈大人这方面很认真的,挑来挑去的”
“挑花眼了吧。”涵玉没好气,她真想不出,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们怎么想的,晚上跟这样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不知刚剥完几个人的皮她打了个哆嗦,将思绪正了回来。
“姐姐,他真是不错的!”翠云叫了起来!
“你知道他平时干些什么吗?”涵玉愁眉苦脸的对着翠云掰手,“剥皮、油煎、灌药、刷洗”
“这也是一个原因”翠云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