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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问一个小厮,“你这里有卖山水画的没有?”
那小厮乐了,“小姐,我们店里卖的山水画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哪能拿这里随便挂啊,坏了怎么成?”涵玉扫了一眼其他人,见没什么反应,只好说道,“我上次看到有一幅的,就挂在”话音未落,只见一小厮上前接话,“小姐一定是看错了,哪里的事”
涵玉见他神情紧张,心里暗笑,就是他了。便脸一紧,指着他,“那你跟我过来,我指给你看。”
那小厮跟涵玉走到一旁,压低声音求到,“姑奶奶您饶了我吧,怎能公然谈起这个来”涵玉忙低声赔礼,“事出有因,得罪了。”忙细细问起陆重阳的消息来。只见那小厮答道,陆大人五日前被尚书大人派往临邑公干去了,最早也得七天回来。
涵玉心中一凉,还有不甘,又问,“那陆大人没让你带话给我?”
小厮摇头,“小的在陆大人临行前还去送货了呢,也没听陆大人说有事。”
涵玉又气又恼,转身回房。
定车的银子被敏儿要回了大半。涵玉发誓再也不相信那个可恶的陆重阳了。
集芳社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走进了三月。宫中忽的又来了旨意。皇后娘娘病愈,三月初二,驾临集芳社。
众人不明就里,震惊。但见礼部官员回来了,宫中女官和太监也回来了。连月光公主都回来了,还是嘻嘻哈哈,看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就这样糊糊涂涂的又开始了日常教习训练。涵玉心中非常好奇,但也没敢开口问究竟,皇家的人都是保守秘密的高手,自己贸然去问只能让人徒生厌恶。想了想,终是忍耐不住,涵玉决定从侧面打探一下,低声问月光道:“皇后娘娘病了,公主去床边尽孝了吧?”没想道月光一愣,转瞬笑着答道,“是啊是啊。”
涵玉料是必有事情发生,也不敢深问,只得关切的问,病的重不重,听说皇后初二要来,公主跟不跟过来,皇后娘娘长的什么样子啊提起莫皇后的容貌,月光来了兴趣,连笔带划的极尽溢美之词形容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来,接着又夸她母后志盖男儿,聪慧大气,有如此如此的事情。涵玉不觉心头一动,这莫皇后果不是一般的宫闱之人
日子转眼就到了三月初二,经历了该有的繁文缛节,在众人的山呼声中,当朝皇后,在宫廷女官、太监、宫娥的簇拥下款款的迈入正殿。礼部、锦衣卫镇抚司、京畿卫更是全力以赴、严阵以待。涵玉随着众女官伏在地上,心里竟想起那夜汝阳王府冲踏禁帘的场景,不禁偷偷的乐了。
场面真是烦琐,直到涵玉的两膝两手都冻的冰凉,才听到太监的唱喏,“平——身。”
皇后的声音很是悦耳,说她今日来就是来看看大家,没什么事情,让众女官们不要紧张。涵玉这才敢抬起头往上瞧一眼,一望,竟愣住了,正殿上端坐着一位神仙似的人物,不去说皇家的凤冠霞帔如何衬人,单单人物的风流靓丽,已是千言难书,说不尽的典雅、端庄、美丽、大方,涵玉在心中暗赞,怪不得皇后娘娘这个年纪还能圣恩固宠,自己若是皇帝,有了这么一位神仙妻子,再年轻的女子也进不得眼去啊。
皇后问了她们的日常教习,走下凤座,一个一个的端详打量起这些女官们,“你最爱读谁的诗词?”皇后笑吟吟的问起了大家。众人见皇后如此随和,心中欢喜,有的答易安居士,有的答莲峰居士,有的答柳三变,有的答李太白。皇后轻点凤首,踱到了涵玉面前,涵玉施了万福,清脆的答到,“臣女最爱东坡居士,尤为其江城子·密州出猎。”莫皇后闻言一愣,多看了涵玉两眼,见她眉清目秀,身材单薄,不禁笑道,“看不出来,你这样清瘦俊俏的躯体里,也有如此豪迈大气之志。”皇后吩咐左右献上文房四宝,让涵玉书写下来。如此恩宠,满殿侧目,涵玉更是不敢怠慢,提气净神,挥毫尽书: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太监将书卷理毕,呈给莫后。莫后揽凤目一观,见字写的刚劲挺拔,潇洒豪迈,更喜,“这分明是男子笔锋,谁料竟是一纤弱女子写出,有气魄。”
涵玉平素就不喜练闺阁扭捏之字,字体练的阳刚飘逸,正对了这莫皇后之心。皇后问明了她的姓氏籍贯,颔首而去。涵玉心底如战鼓山擂,心想幸好公主透露出皇后所好,但不知此次出头是福是祸。
盛宴过后,筋疲力尽。
涵玉倒在床上,敏儿突然跑了进来,低声说道,“有个小厮说替人带东西给小姐,也没留姓名就跑了。”
涵玉闻言一楞,起身夺下包裹,三两下拆开,只见一堆点心,还有些平常的香粉、玫瑰油,再加上一款淡蓝色的小信封,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小字“涵玉亲启”。
敏儿悻悻的笑了,“呵呵,恭喜二小姐,终于有点大小姐的架势了,也有人偷送东西了,可惜这档次忒差了些,丢咱湖里连鱼都不希罕吃。”涵玉知是她又在讽刺陆重阳,脸上一红,不去理她,想打开信笺,又气陆重阳有事也不告诉自己,拿着信笺犹豫不决,敏儿长叹一声,“小姐,你早晚着了这位陆大人的道儿啊”语毕知趣的转身离去。
涵玉又何尝心里痛快,这陆重阳着实可气,他有事不能来赴约也不知会她一声,哪值得的她还冒着风险偷跑出去,还雇好了马车气归气,信已到手,涵玉哪舍得扔掉。展开,又是寥寥几句,这陆重阳说自己最近太忙,去了临邑公干,实在没法见面啊。这个月初九他定去城东龙华寺办事两天,那时候见吧。涵玉不看则已,一看气的七窍生烟,陆重阳定是见着那传话小厮了,如此严重的爽约就被这样轻描淡写带过了。这家伙还带着一口无奈的语气,意思不能去也不是他的责任,他真的是出去公干了啊。“这个自私的恶鬼!”涵玉把信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她恨自己一腔真情被人如此轻视不屑,捂着心口,伤心的睡下了。梦境又来了,陆重阳走到她的面前,和那晚一样抱住了她,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天亮了,涵玉还是决定要去,她不想放弃她的第一次爱情。
不同的是,集芳社自皇后娘娘驾临后,管教的更加正规了,她的偷跑计划眼看着不行了;再就是另一个严峻的问题摆上了台面——银两的匮乏。敏儿望着涵玉,气愤的说,“他挑了个那么远的地方,让小姐怎么去啊,小姐若有大小姐的一半,也不至于让人家欺负至此,跟他要银两回来!这是他该付的!”涵玉笑着止住了敏儿,“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婚约,人家为什么要给我银两,再说”涵玉暗自沉思,她实在是太喜欢陆重阳了,他那么痛恨爱金的女人,她绝对不能给他烙上一个染上铜臭的印象。涵玉起身翻开了枕边的首饰盒,“看,我这里还私藏了两百两银子呢,这次去,花不了多少的”敏儿恨的要命,“我的小姐,你醒醒吧,他一个大男人,又有官职,行动自如,若为见面,为什么不找一个离你近的地方呢,这么自私的人,鬼知道他会有什么花花心肠,小姐你别被他卖了还帮人数银子呢!”
涵玉闻言乐了,“人家再怎么也是礼部官员,哪能干这样的事情。”她见敏儿还在生气,笑着上去弹了下脑袋,“红娘,快去雇马车吧!”
初九日来的很快,急中生智也许就是说涵玉这样的人,她求月光替她请假,说自己要去京城亲戚家一趟。月光公主自是热心人,满口答应,礼部主事哪敢怠慢,假就这样给批了。
一下拿出四十两银子雇马车,涵玉着实也是心疼。为了安全,也只好雇这种内务府私自出来接活的轿子,没人拦截。日后的银两问题她已想办法解决了,临走前修书一封给她的父亲董大人,说自己博得了皇后娘娘的注意,还得需要银两打点宫内女官,涵玉想像着自己父亲看到书信的激动嘴脸,不住的苦笑,她董涵玉的聪明伎俩竟都为了陆重阳而施展了,也许这就叫缘分吧。
一个多时辰,轿子晃悠到了东城龙华寺,阳光很暖和,涵玉钻出暖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预料之中,陆重阳还没到。
涵玉怕错过相逢,只在寺庙门口来回闲逛着,看看捏糖人的,远远瞧瞧玩杂耍的,一看到有官府的马车,涵玉就伸长了脖子瞧着人家,太阳已过头顶了,她心里不免暗暗焦急,难道难道又有事吗正在她踮着脚尖、满心焦虑的瞧人时候,冷不丁后背被人“啪”的拍了一下,涵玉惊的差点叫了出来,她猛的回过头来——却是陆重阳那灿烂温柔的笑脸映入眼帘。
涵玉第一次在太阳底下如此近距离的认真端详陆重阳,清秀白净的脸庞,浓密深翠的双眉,大而有神的眼睛,立直挺拔的鼻梁,笑起的嘴唇丰润宽厚,正如这冬日暖暖的太阳,将自己这几日的阴云愁思、抑郁心结突的全驱散融化了。涵玉的心都跟着快乐了起来,这时间的四目相对,眼波相递,红尘滚滚都好似都凝固了,仿佛浮生相会的初见,又似浩劫过后的重逢。
有了这一刻,涵玉想,付出再多也值得了。她凝视着陆重阳,捂着嘴、抿着嘴、张开嘴尽情的笑了。
陆重阳看着她的样子,笑意更添了一分,他拉过她的手,轻柔的叹道,“傻丫头”
龙华寺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涵玉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幸福的绽放,看着身边的陆重阳,竟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握紧了陆重阳的手指,生怕这一刻被时光偷走。两人不时凝视着,笑着,灿烂的阳光定格了所有来往的路人、隔离了所有喧杂的声响,这一刻,就是为他俩而存在的,恒久亦追忆。
还是,陆重阳先开了口。他望着涵玉轻柔的说道,“我的公干很简单,这三天都没有什么事,你能陪我几天?”
涵玉心底里很慌,她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如何在外过夜可她一望陆重阳的眼睛,嘴却马上接上话去,“你待几天,我陪你几天”
陆重阳的笑更浓了,“走,我们四处走走。”
涵玉被自己震惊了,脑子空白一片,但她的手被陆重阳牵着,温热的气息真实的蛊惑着自己的心跳。这是她奢望以久鲜活的爱情啊
她眼一闭,也罢。
“拼却一生休,尽君今日欢”
隔座送钩春酒暖
龙华寺周边,是京城又一处繁华所在。涵玉久居奉安,除了跟月光公主偶尔开眼外,从来没见识过如此繁华,再加上身边有陆重阳的指点讲解,一时大开眼界,欢喜非常。逛着逛着,涵玉想起了上次陆重阳的爽约,终还是憋不住,她盯着陆重阳,问了出来,“你上次不能来,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
陆重阳没当回事,继续踱步,“我想你也很难能出来,就没说。”
一语把涵玉给噎在原地。她停了下来,瞪着陆重阳的后脑勺,“可是我都已经定好马车了,约定好了的事情我要是不去,怎么也得知会你一声啊,你”
陆重阳有点没反应过来,回头看涵玉真的生气了,竟笑了,转过身拉住涵玉的手,“好了好了,这不是见面了嘛”
“可是”涵玉发现他们俩人有点鸡同鸭讲,这个陆重阳和自己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想法、思路、出口都那么的怪,弄的她伶牙俐齿满肚子话接不上去,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也罢,涵玉心里感慨,也许真的是遇上了克星。这个陆重阳真的从不按常理出招,总能轻易的就将自己准备进攻反攻的招式破解,让自己无可奈何。她不甘心就这样不了了之,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这次怎么就肯定我能出来了呢?”
陆重阳乐了,“我那传话的小厮都差点让你吃了,你还没这个本事吗?”说完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玩味微笑,“好了,你说吧,你这次是怎么千辛万苦的逃出来的?”
涵玉满肚子铺垫、修饰、夸张卖乖的话都被他给化的无影,悻悻的说,“我认识了月光公主,骗她要去亲戚家,求她给我请的假”
陆重阳笑的更邪了,“哦,你原来就打算好多陪我几日了”
涵玉没想到言语交锋中自己竟到了这样的地步,又羞又气,“你嘲笑我,我回去了!”转身欲走。
陆重阳也不伸手去拉她,柔声说道,“你现在回去怎么说啊?”
“我就说”涵玉发现她说不下去了。
陆重阳这才伸手拉住了她,“走吧,我们吃午饭去。”
四周皆是繁华地,酒肆店铺林立。涵玉想知道陆重阳的口味,问他想吃些什么。陆重阳笑了,说他自少年出来求学,吃的很泼辣,人能吃的他都能吃。涵玉不甘心,总有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