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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行永远的倒在了地上。任中将自己肩膀上的软剑拔出,扔到了他的身边。
“快走。”他咬牙扶起了仲言。
“你”涵玉望着他鲜红的肩膀,一时无语哽咽。她能确定的了,他定就是他可是,他怎么能就是他呢!那个在别苑里要杀她又救走幼晴的任中,怎么会是他呢!
“再不救治,就难说了。”他温柔的提示着她,搀扶着仲言向门外艰难的走去。
“就是这儿!”“包围住!”乱糟糟的脚步声,吆喝声由远及近!
涵玉煞白了脸,眼睁睁的看着冯严带人踢门而入。
“任中?!”冯严开心的笑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啊,咱们又见面了。”
三人只得拖拉着退回到杨树之后。
“冯严,向我挥剑,你应该有自知之明!”任中高声喝着,金色面具在鲜血的浸染下诡异的吓人。
“哈”冯严朗声笑着,“我根本就没想着能留下你,我也不管你是奉了谁的命来。”他很轻松的望着四周围的铁桶般的侍卫,“你想走,请便。我的弟兄们也不想浪费性命去做无用功,只是,”他望着涵玉和昏迷中的仲言,“这两个人我们主子不让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涵玉冷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你快走!”她向任中微微动着嘴皮,“东宫会救仲言的!你快走!”
金色面具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纹丝不动。
“你”涵玉的泪水冲出了眼眶,“我不愿意你在这里碍事!”她恨恨的低吼着,“你不是说,我不愿意的事情,你都不会做吗”
涵玉被请回了启泰殿书房。
冯严将绳子扔到她身旁的桌子上,“自己来,还是我来?”
涵玉冷笑着,“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不至于,上案还得自己动手吧。”
冯严冷笑着回敬着她,“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如此的苯。”
涵玉满眼喷火的瞪向了他!
“在你出宫门的时候,我提醒过你,”冯严一字一顿的说着,“小、心、招、贼。”
“只是没想到,你招的贼还真多。”冯严拉着绳索,缓缓的说着,“既然知道后面有跟稍,还那么急三火四的跑去小院做什么?”他笑的有些嘲讽,“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担心吗?”
涵玉狠狠的瞪着他,身子越来越抖,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噤声。”冯严面无表情的继续说着,“如今,你那弟弟是真真落在东宫手里了好自为之吧。”他将绳索向涵玉怀里一扔,大步离去了。
怎么会这样涵玉无力的瘫坐在内间的脚榻上,思绪纷乱。
——“属下与他交手数次,应是钱行。”冯严答话。
——“那就没什么问题”太子松了口气。
她怎么当时没体会出来呢原来钱行一直就是皇后的人,而且太子还知道
——陆重阳摸了下小孩的脑袋,回身从杂耍摊上拾起了一把弓箭,守在树枝应风回落的那一刻,手起箭出,枝条应声刺断,风筝带着树梢飘然落地。
——几乎在瞬间!陆重阳完成了挡压、抽身、扣手、夺剑的全过程!
她早该有醒悟啊!这样的身手,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礼部员外郎呢
——“我只是想,等大事得定的时候,一切都在控制之内,我就可以带着我的夫人离开这俗世喧嚣,去过陶朱公的日子”
——“再过两年吧好多事情还没办好等我。”
——“我是认真的。最多半个月。”
——“我在汝阳府见过他们。可怜,多少女孩子都被他的面具所欺骗啊”
所有的记忆都穿了起来,暗卫,他居然是皇帝的暗卫!
——“不会有事的,你爹对这次领兵来的五殿下很有用,死不了的”
——“太子的禁足不会太久了,我等你见面的消息。”
她怎么一点预感都没有呢!他身为汝阳军师毫发无伤,对一切都先知先觉,靠的不仅仅只是陇北地震的庇护吧!
——“吴欢,我觉得任中那家伙今儿不对劲,不会是动春心了吧!”
——“算你命大!那苏幼晴倒是快成鬼了挨了两枚暗器,被救走了。”
——她半倚半靠的藏在陆重阳怀里,隐约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暗香凤髓香!
她怎么这么笨啊!多么明显的答案啊!她怎么这么笨啊!
——金色面具有些疑惑的转头望向了幼晴“她一直在我房间。”幼晴只说了这么一句。
——“你是谁?!”“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苏幼晴知道,却不让她知道
——“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如此的笨。”
涵玉大笑起来!
——“你以为你很伶俐?!你白痴的可笑!”
她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原来真相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原来一切的一切,早就有无数的征兆!!
只是,她被那所谓的感情冲昏了头脑!她连个瞎子都不如!
这一天,吴德远来给涵玉送过两次饭。他只当是涵玉赌什么气不出内间,还好生安慰着。涵玉暗笑,看来,冯严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这个人,还不算是完全的冷血。
晚饭过后,太子明承乾回了东宫启泰殿。
涵玉坐在内间,听得书房一阵喧哗。与太子一同回宫的,还有太子太保蒋於辑及几位东宫詹事府官员。所至之处,人声鼎沸,一派喜气洋洋。
太子的心情听似不错,常有几处朗朗的笑声,恭喜道贺之声此起彼伏,涵玉一时很是诧异。
蒋於辑又说了一些朝政上的话,涵玉没什么兴致,也不去偷听了,过了一会儿,这众人就闹哄哄的散了。
随后,司礼监的太监来请旨何宫就寝,顺便还带了太子妃的话,希望太子保重龙体,别忙的太晚。涵玉隔门暗笑,多么明显的心思,她瞥着太子,却见他淡淡一笑,“让太子妃早些歇息吧,政务太多,今儿不叫了。”
司礼监的太监弓身退下,太子冲张德安一摆手,张总管便知趣的带着书房中的闲杂人等快速消失了。
少倾,一身素白的冯严自屏风后闪出,涵玉的心里不由一咯噔,这主仆二人又玩什么花样?
“是谁?”太子笑的很自得。
“右数第三个,瘐北口音。”冯严的背影笔挺,出言肯定。
太子微笑着点头,“居然藏的这么深”他挑着眉毛,很悠闲的靠在椅背,“先不要动他,以后还有大用。”
“今儿还有什么事?”太子闭目养神,轻轻的问了话。
不好,问到自己了。涵玉赶紧缩回了脚榻,屏声静气的蹲坐当地。
好一会儿,内间的门被推开了。明承乾一身皇太子明黄服朝装扮,一个人出现在涵玉面前。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涵玉有些哆嗦,长跪叩首。
“起来吧,”一只手将她扶了起来,她想退后而立,却被那只手紧紧的拽到了明黄身前。
“本宫今天,特——别高兴,”太子的脸上竟散发着难得一见的光彩!这让涵玉一时有些愣神。
“别破坏它”他说的很轻,很轻。
涵玉心下一哆嗦,脸上赶紧堆上笑去,“太子殿下龙心大悦,是奴才们的福气”
“你这么爱金子啊”太子抬起了她的手臂,瞅着那一堆指环金镯,“怎么从不见你戴呢”涵玉面红耳赤,还未想好如何应答,却不想太子的双手突然转了方向,猛的将她的衣领撕开!
涵玉尖叫一声,赶紧叉手护住了自己裸露的身体。却不想太子突然笑了,还是放声大笑。
“你想逃?”他捏着现出身来的两条金项链,微微眯着双眼,“乱世黄金,倒也明白。”
涵玉心下一惊,想跪下分辩。
“站着!”他凌厉的盯着她,嘴唇抿了很久,才慢慢一张一合,“在本宫身边——就让你这么痛苦吗?”
莫将戏事扰真情(下)
“不是不是”涵玉耳边像响了个爆竹,她浑身颤栗着,手足无措。
“站着!”明承乾捏起了她的下巴,“别破坏了本宫的好心情”他笑的很恐怖。
涵玉心一狠,索性立直了身子,“奴才并不想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况且,东宫才是奴才最安全的地方”她垂着睫毛,盯着太子胸口的五爪盘龙。
“奴才不想连累弟弟”她索性实话实说了,“他是无辜的,他是奴才唯一的亲人,我无法保护他,却永远的连累他被人伤害我自己,就算如何也认命了”涵玉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了,“但我想让他脱离这是非旋涡!我不想让他像我一样身不由己处处受制与人!我多给他些金子,只是想让他替我好好的活着!自由的活着!可连这都成了奢侈的梦想!”
太子闻言,许久没有动静。涵玉狼狈的流着眼泪,却不敢抬头望他。
“上次那药是你下的吧?”他缓缓松了手,靠坐在床榻之上,“怎么,到了最后关头狠不下心了?”
涵玉向地上一跪,惨笑着开了口,“奴才从来就没想过要弑君只是有亲人在别人手上,只能让自己喝了”
“本宫知道那茶有问题。”太子斜靠着高枕,目视前方,似说着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件,“本宫提前服了解药,还做了周密的部署,谁想到你竟半路将茶杯夺了过去,乱了我的计划”
涵玉目瞪口呆!她难以置信的瞪着太子,脑海里翻云覆雨。
“母后是拿你弟弟要挟的你吧?”他很有兴趣的自言自语中,“否则你绝不会那么主动的自荐枕席。”
涵玉顿时涨红了脸。
“你告诉她‘不是’,对吧?”太子微微眯起了双眼,“所以,她今日才安心的送了我一份大礼——太子监国。”
涵玉呆住了,他难道是一直清醒的?!
“你知道太子监国吗?”他竟侧过了身子,笑着望向了涵玉,“自明日起本宫会坐在永和殿龙椅之上,接受文武百官、天下臣民的三拜九叩!那庞妃,哈,她将父皇的龙体糟蹋的不轻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本宫代为监国!迟早,本宫还会君临天下的!”
天啊,不要听!涵玉很想捂住耳朵,可是她的手颤栗着,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来”太子笑着示意她上前,他扣住她冰冷的手腕,将她拽到了书房台案。
“本宫知道你想要什么,”他笑的很是自负,“而且——只有本宫才能给的了!”
太子的书案上摆满了皇封的奏折诏书,整整齐齐,竟有半个人高。
“你不是想做上官昭容吗?”他的嘴角弯着诱人的弧度,“本宫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涵玉像被雷劈了一般,她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瞪大了眼望着如梦魇般着魔的太子。
“自本宫监国起,所有六部奏折均提前一日送达启泰殿,”太子的侧脸如刀刻般冷峻,“本宫回宫时要看到所有的简略条陈,缓急分类。”
涵玉觉得自己要彻底眩晕过去了,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
“明日,本宫会有旨意让你撰写封题,”太子淡淡的笑着,捏起了一本奏章,“但你实际做的,只有你知、我知”
涵玉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她扑通跪到了地上,“太子殿下,这”
“违制?”太子冷笑,“你别说,你没胆量开大周女官的涉政先河!”
涵玉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在向上涌着,她的心突然起伏的异常厉害,上官婉儿那是她一直以来崇敬憧憬的传奇女子,一个掖庭女奴转身为评点天下的无冕宰相
“谢恩啊,”太子看透了她的心思,胸有成竹的笑了。
“为什么”涵玉猛的抬起了头,她聚集了全身的力量,“为什么是我!”她不相信,这世间还有白白享用的盛宴。
“你不觉得,没有人比你更像上官昭容了吗?”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批发散衣、昂首求解的涵玉。
“本宫不喜欢用阴阳怪气的宦官,又不相信拖家带口的外臣。”他的笑意夹带着火一样的色彩,“防着兄弟夺位,又得防着外戚专权你说,该怎么办呢”
他慢慢的躬下了身子,展臂将涵玉凌空抱起,“那,只能用自己的女人了”
夜深了。
太子回了景泷殿就寝。
涵玉正了正凌乱的发鬓衣襟,举着一盏宫烛,慢慢的自内间踱出。书案上的摆设月影疏斜,那如山般的奏折就等在那里,仿佛在静静享受着,这一蛊惑人心时刻的到来。
——“你别说,你没胆量开大周女官的涉政先河!”
涵玉冷冷的笑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家,亲人,爱人,尊严,未来甚至连这条小命都不属于自己,她还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将手压在了奏折的最上面,沉沉的,厚厚的,让人心安。
她坐到了太子的龙椅之上,翻开了第一本奏折,
“臣淮南藩司李成俊叩达天听”
十月初八,太子临朝。
寅末,明承乾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