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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个极其强硬的对手,他的人,刀,心,都留在班浪。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多少年来,这句感人肺腑的誓言被无数人,无数次真心诚意,虚情假意的承诺过。此时,它将在默默无闻的小镇被印证,毫无疑问的印证。
不过,事情似乎有了转机。逼近班浪的乱兵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临时开拔走了一大部分。剩下的,有二百多人。
得到这个消息,已决心就死的穆无名猛然泛起一股强烈的,生存下去的信念。二百多人,似曾熟悉的一个数字。
仅此一点,我断定,穆无名必然是穆老大的后人。只不过,他绝对超越了他的先辈。
大家都不必死!穆无名又把目光转向小院,还有你。
残存的乱兵终于踏进班浪,在他们眼里,这其实是个极大极大的聚宝盆,里面有粮食,金银,美酒,女人,无论什么yu望,都可以在这里得到满足。
但他们没有想到,班浪,只有一个冷的象冰一样的人,一把冷的象冰一样的刀。
姓穆的朋友讲述到这里时,避过了血腥搏杀的场面,而且,他也没有刻意询问我是否相信,单枪匹马的穆无名能够独力打败一支二百多人的乱军。
如果他真的询问,我将回答三个字,我相信。如果我的回答需要五个字的话,那就是,我非常相信。
有的时候,武力和结果,并不是完全成正比的两个条件。
仁者无敌。
自信的穆无名终于完成了他的承诺。
正是这个居民眼中的怪人,挽救了整个班浪古镇。
接下来的讲述,再一次一语带过。我很想知道其中的细节,不过,细节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有幸知道了结果。
八岁红有了归宿,穆无名也有了归宿。不管怎么样一个人,只要心在情在,他就是有血有肉的人。
一匹骏马,两个新人,携着寒风驰出班浪镇。其实小镇虽好,却不是他想要的地方,他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中只有两个人。
故事到这里,按说已该结尾,毕竟有了个完满的结局。不过很不幸,这恰恰是故事的开始,或者说,是穆无名这个故事的开始。
对于悲剧,我不擅长描述。
八岁红虽然在朋友的讲述中没有表露过自己的思想,情感,甚至连一句活生生的话都没有,但我认为,她是个好女人。
她随穆无名隐居深山,也许这里才是真正不会被世风沾染的地方。她给穆无名生下一个儿子。据说,这个儿子是穆家自穆老大之后唯一一个不是吃生肉长大的孩子。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穆家的历史或许会被改写。
如果,也只是如果而已,永远都是如果。
八岁红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出现难产。穆无名当初隐居深山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守着妻儿生活,正是这个想法,让他抱憾终生。
穆无名可以挽救全镇的人,而此时,他却无法挽救近在眼前的八岁红。当他几乎失去理智,疯了一般从山外架回医生的时候,八岁红已经在炕上变的冰冷。
原本穆无名并不打算再把满身本领传给后人,但八岁红死后,他又改变主意,日夜督促儿子打熬磨练。
究竟是什么让他改变初衷,我想,许多人都应该明白。
后来的事,就只有一句话了。
穆无名只活了三十九岁。
风尘英雄泪,一曲断人肠。
我在蜗居独饮的时候,时常会幻想对面那个虚无的对酌者就是穆无名。
其实江湖传言并不可信,穆家人,只是普通人。
穆无名也包括在内。
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情的普通人。
河川鬼道 第五十三节 手印
更新时间:2010…10…30 14:00:51 本章字数:3467
蒸皱皱眉头,在旁边说!“别瞎说,什么鬼不鬼的,以渊川真讲水了?”
“大哥,是真的。”严广丢了烟头解释道:“虽然我当时看不见水里的东西,但能感觉到,抓我脚踝的是只手,力气很大 ”
我们这些人遇见过的稀奇事太多了,虽然当时觉得匪夷所思,但事后真相大白,总是跳不出自然规律的圈子,特别是庞老二他们,和古墓打了半辈子交道,对神神鬼鬼这些东西,早就心知肚明。我和卫攀受他们熏染,再加上亲眼见到的事实。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我们对严广的话一点都不相信。
“老严。你这可真是瞎说。”铁柱蹲到他身边说:“这种地方多少年都没人来过,就算有鬼,鬼是从那儿来的?”
“那 那是我感觉错了?”严广被卫攀和铁柱一批评,似乎也有点怀疑自己的感觉。铁柱拿手电朝严广的脚踝处照去,嘴里说道:“肯定是你感觉错了研 !这是什么!”
铁柱脸色突然一变,慌忙卷起严广的裤腿,严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低头一看,顿时吓的大叫一声,语无伦次的指着自己的脚踝:“还是 不是毛 这一这是什么。”
“二哥,你快来看看。”
我们几个也跟着庞老二围过去,严广的脚踝上,竟然清晰的显露出一个乌黑的手印!我生怕自己看错了,专门弯腰看了个仔细,确切来说。脚踝上不是一个完整的手印,只有三根手指的印记。
铁柱惊讶的抬头看看胖老二。问道:“二哥,这,这是鬼拍背?”
“铁柱,什么是鬼拍背?”
“鬼拍背是我们爬子里盛行的传说。”铁柱轻轻在严广脚踝上的手印处摸了摸,继续说:“过去的爬子下坑摸土货,准备离开的时候会感觉背后似有似无的被轻拍一下,如果被拍,千万不能回头。否则绝对走不出来,得把摸到的土货原地放下,再慢慢离开墓室。等出了坑,后。后背被拍的地方就有个乌黑的手印。这事都是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讲的,反正这么多年我是没遇见过。”
“鬼拍背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绝对不是真事。”
“不是真事。那庞二哥。”严广哭丧着脸说:“那我脚踝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庞老二摇摇头:“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你放宽心,不管怎么说,绝对不是鬼怪。
咱们眼下有大事要做,等离开这里,再慢慢研究吧。”
“老严。”铁柱关切的问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疼不疼?”
严广几乎都快哭了:“本来是不疼的,你这么一说,到真觉得有点疼了,不光脚踝,还有头上,都疼起来了,
“废话,你头上撞起个青包,能不疼吗。振作点,没事的。”
这件事让我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发憷,原以为河水平静,即便不小心掉下去也没事。但严广的遭遇给我们彻底的打了预防针,掉进河里不光有事,而且还是耍命的大事。所以休息完毕再次出发的时候 我们把速度放的特别慢,宁可多用点时间,也决不能有半点差错。
因为精神时刻处于极其紧张的状态,所以潜意识中就觉得体力消耗迅速,身体的疲劳感越来越重。艰难的行进了几个小时后,大家都觉得走不动了。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钟,连夜返回营地肯定不现实,但眼前这种环境实在不适合睡觉。所以庞老二要大家再坚持一会儿,尽量到一个平坦宽阔的地方安身。
其实人的潜力很有挖掘的余地,明明觉得走不动了,但迫于形势无法落脚。竟然又撑着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在河岸上找到一块天然形成的洼地,这才算安顿下来,取下背包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我从背包里拿出几份食物和水,挨个分给大家,严广可能还沉浸在不安和恐惧中,面对我递过去的食物,摇了摇头:“省着吧,我不饿,吃不进。”
我硬把东西塞到他手里,安慰道:“这算多大点事嘛,又不疼又不痒,老严,这可不象你的作风啊。听卫副司令说,你也是员猛将,来,多少吃点,别等半夜自己爬起来找东西吃。” 严广勉强接了东西,嘟囔道:“老子宁愿挨两刀,也不愿意脚脖子上留这么个,玩意儿,看着就不吉利,准得连着走两年霉运。”
大家嘻嘻哈哈闹了一会,给严广宽心。吃完东西后,就地枕着背包睡觉。虽然在河岸上,但为防万一,庞老二安排两个人一起守夜。我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到现在眼皮子直打架,所以
这一整天实在把我累的够呛,所以睡的很沉。连梦都没做。正睡的香。铁柱捏着鼻子把我弄醒。幸灾乐祸的一笑:“小陈,该你守夜了,我再补个回笼觉说完,他又把严广摇醒。自己则舒舒服服躺下来。美滋滋的进入梦乡。
我和严广坐在洼地的边缘,一人拿着一支手电左右循环扫视,严广时不时就看看自己脚踝上的指印。越看越不踏实,忍不住凑到我身边低声问:“你说,水里那东西会不会缠上我?。
我忍不住笑了笑,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跟犯相思病一样,一会儿不念叨念叨这件事心里就不舒服。
“老严,我背后可常听你大哥夸你艺高人胆大,是不是真的。”
严广一听卫攀背后夸他,顿时眼睛一亮。暂时忘了黑手印的事儿,精神百倍的说:“咱可不是吹。到阳川打听打听,那些每天舞枪弄棒的小混混们,一听我老严的名字就浑身发抖,敢有不服的,我就把他打服。不管他来几个”咱就光棍一条,可是 ”严广指指脚踝:“遇见这恶心事儿,弄的我也没办法
我和严广小声聊天,抽了好几根烟,总算打发了两个小时的守夜时间。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使劲朝铁柱屁股上踹了一脚,又弯腰去揪他耳朵,嘴里嚷嚷道:“起床起床,都起床,上工了。
这句话尚未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一颗子弹几乎贴着我的脊背呼啸而过,紧跟着又是几枪。我的反应还算迅速,心里惊慌的同时立即俯身趴到地面,随手关掉手电拔出枪,其他人也吃惊不纷纷拔枪进入战斗状态。
后面黑乎乎一片,我们的手电也全关了,整个洞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我一边紧张的注视身后的动静,一边思索打黑枪的是否是粱家人。按理说应该不会,我们的行踪极其隐秘,而且接树坳这么偏远。他们怎么可能跟的过来?但抛开粱家人,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对我们不利。
大宾摸索着匍匐到我身边。轻声问:“那些人离我们多远?。
“枪一响我就趴下了,没能看见
“从枪声判断。大概离我们四十米。”严广低声骂道:“他娘的!实在太黑了,看不见人,要不然老子一枪就能打死一个。”
严广一说太黑,我猛然想起行动前准备的有民用即发筒式照明弹。进洞前专门带了几个”因为一直没用上。所以差点给忘了。我连忙凭感觉在背包里乱摸,摸到第二个包时,找到了照明弹。我趴回原来的位置,对大宾和严广低声说:“咱们有照明弹,你们俩准备好,那些兔崽子不仗义,背后阴人。狠狠揍他们
大宾和严广枪法都很好,只是苦于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一听有照明弹,都兴奋的摩拳擦掌。我摸索着把控制弹射距离的刻度表卡到第四格,然后又跟后面的人轻声打招呼,让他们原地趴好,紧跟着根据让 洞的实际高度,大致调整好角度。打出照明弹。
一道耀眼的白光发 着弧线快速飞行到四十米外的距离后自动打开吊伞,我们正后方那片漆黑的区域顿时被照耀的亮如白昼,我匆匆看了一眼。对方大概七八个。人,正半蹲在河岸边向前靠拢。
砰砰两声枪响,大宾和严广率先发难,对方中的两人一前一后中弹,在河岸上站立不稳,哀号着翻滚到河水中,其余的人可能没有预料到我们准备了这种东西,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惊慌失措的乱成一团。河岸没有任何可以当掩体的东西,大宾和严广弹无虚发,专朝人腿上开枪,几声枪响过后,对面的七八个人纷纷中弹落水。 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并没有在这些人中发现粱毅和刘胖子的身影,但我仍然感觉他们肯定是粱家人。落水的人开始还不停的发出呼救嚎叫声,短短几分钟之后,一切声响都趋于平静,再没有半点声息,只能听到我们自己的呼吸声。
“小陈庞老二低声说:“再朝河面上打一发
我答应一声,重新装填了照明弹,向河面的方向打出去。刚才落水的人已经踪影全无,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河水。
严广咽了口唾沫说:“都不见了,肯定是被河里的河里的东西给拖下去了
我估计也是这样。河水下的不明物力气非常大,我们三个人用尽全力也只不过和它勉强僵持,人如果落水,绝对无法跟它抗衡。
河里究竟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