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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点头,那门人立即护送后方的乌衣教众离开。
司徒接着对妇人说:“我三弟性子是鲁葬了些,但那事官府查明,早确定为意外。我能体谅你丧父之痛,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枉杀无辜之人。”
“无辜?哼!”小春低声冷笑,“习武者一拳一脚都可能叫普通人伤重送命,令弟若真是无辜,别说一掌了,根本连一根小指头都不应该出才是!”
无忧还是专注地抠着小春脸上的人皮面具,努力不懈地奋斗着。小春下颚都给抠红了一大块,摸了摸无忧的头,还是随她。
“无忧,到大哥这来。”司徒朝妹妹伸出了手。
然而,无忧却没回应,注意力还是停留在小春身上。
“无忧!”司徒大喝一声。“不听大哥的话了吗?快过来。”
小春感觉怀里的奶娃儿颤抖了一下,不悦地说:“对个孩子讲话需要这么大声吗?你吓着她了,司徒盟主!”
“风头你也出过,大话你也讲过,现下把我妹妹交过来,没你的事,你可以退下去了。”司徒声音里隐含着震怒。
当日绿柳山庄灭于乌衣教下,百年基业葬送他手,亲人惨死,未过门的妻子又被掳去,更让他与剩下庄众落魄潦倒只得借居此处。
他与乌衣教兰罄之仇不共戴天,今日群雄聚会,本来是他奠威立仪之刻,怎料却跑出一个死小子坏了他的计划,令他再度威严尽丧。
司徒无涯咬牙切齿地怒视眼前人,日后若不好好惩戒此人,他司徒无涯哪还有威信可言。
无忧小小的手指头抠啊抠,脸部与脖子边缘那块不平整的接缝终于让她给抠了开来。她眼睛一亮,小手抓着那节抠起的脸皮吃力地慢慢往上撕,最后“啪”地一声,人皮面具整块被她给扯了下来。
她乐得将面具攥在手里,捏啊捏地、拉啊拉地。
脸上的伪装如今突如其来地给揭开,小春深吸了口气,瞪大了眼,瞧着眼前双目圆瞠瞪得比他还大的司徒无涯。
“你是……赵小春!”司徒无涯认出这个当初在英雄大会上出尽锋头的人物,也立即想起最近江湖上传得风风火火的乌衣教药人之事。
司徒无涯立即拔出了剑朝小春指去,怒声道:“难性你要放走那些妖人,传言你不知廉耻投身乌衣教,还受封乌衣救护法,果真没错。”
司徒无涯此话一出,写意山庄大堂前庭黑压压的一片人全都骚动了。
“乌衣教教主所养的药人——”
“吃了能增进一甲子功力、百毒不僵的药人——”
“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群雄乱成一片,也不知是谁先起头冲出来,跟着一群人便倾巢而出,手执兵器便朝小春袭去。
“奶奶的!”见这么多人朝他冲来,小春吓得跳了起来。
“护法,你真的是教主的药人吗?”有个穿黑衣的老者问着。
小春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他是药人没错,但不是师兄的药人啊!
“护法您快走,为了教主的千秋大业,千万别让他们伤到你。”那妇人喊着。
几个黑衣人把小春往后推,就算一点武功也不会,还是不怕死地挡在他前头。
小春立刻把那些人往后头拨去,由腰间拔出龙吟双剑,挥剑抵挡。
“我说大叔大婶、老人家,你们才应该要赶快走啊!”小春连忙朝后头喊道。
一个回头恍神,司徒无涯不知何时竟杀到他眼前来,小春心里一震,立即举剑挡住司徒剑势,但司徒随即剑锋一转,招招指向小春怀里的无忧。
“司徒无涯你疯了吗?她是你妹妹!”小春大喊。
小春怀里抱着个娃儿,又要抗敌又要小心不伤到娃儿,早就吃力非常。
司徒抓住这点接连几招攻向无忧,吃定小春铁定不忍,剑势凌厉快狠。加上两人对招缝隙又轮流有旁人左刺一剑右砍一刀,小春忙得头昏眼花地接应不暇。
突然就在他晕呼呼的时候头顶上一记禅杖劈来,小春吓得直往后闪,跟着背部中了守在后头那人的一剑,脸颊又吃了旁边人的一鞭,当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疼得他直叫娘。
司徒无涯此时一记快剑出手,直指无忧面门,小春来不及想,转身立即护住怀中无忧。
司徒一剑破空而至,“嗤”地穿肉入骨声传来,小春闷哼了声,在司徒抽剑之后,站不稳脚,摇摇欲坠几下,却又硬是将背挺得笔直,死都不肯难堪地倒下去。
了嗔和尚连封小春周身几处大|穴令他动掸不得,接着又将小春怀中的娃儿抓了下来,交给司徒。
司徒将无忧往后头一扔,扔进了奶娘怀里便不再理会,他跟着绕到小春面前,看了看这少年张狂如旧的面容,问道:“告诉我兰罄在哪里,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小春啐了一口血水到司徒脸上,勾起不屑的笑容说道:“司徒无涯,我看你干脆改名字叫作司徒无耻算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司徒伸手以袖拭去脸上的脏污血渍,举拳狠击小春下腹。小春痛得五脏六腑简直都翻过来似的,呕出了一口黄水。
“不说出兰罄和其余乌衣教人在何处,我便一天刨你一片肉,剜你一块骨,直至你肯说为止。”司徒无涯眼里透露杀机,冷静而残酷地道:“兰罄练药人要再得六十年功力,我偏不让他如愿。来人,带下去关入地牢,派弟子严加看守!”
小春只是冷冷看着司徒,讥讽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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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血战过后,乌衣教那站出来的十几人被杀得一个不剩,尸体倒在前庭,死状甚为凄惨。
穆襄和韩寒默默地坐在位子上,两人依然是相隔几步之遥,闷声不吭着。
“怎么办?”过了许久,太阳都快下山了,韩寒才道。
“司徒是武林盟主。”
“难道就任他杀了赵疯子?”韩寒吼道。
“……铁剑门门主呢?”
穆襄才这么问,便有个少年喘吁吁地朝他们跑了来。
“穆少侠、韩少侠,我家门主有请,还请两位少侠过别院一聚!”
穆襄与韩寒对望了一眼,迅速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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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湿冷的地牢内,弥漫着一股浓厚霉味。
小春被关在最深最里的一间铁牢内,双手牢牢捆紧以绳索吊起,经过一日一夜的严刑拷打后,他已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司徒无涯拿着长鞭朝小春又是一鞭,鞭尾倒刺勾入肉里,抽起时撕裂肌肤,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二月天,本该带着寒意,这场酷刑下来却叫小春冷汗直冒,汗水夹杂着渗出的血,一滴一滴滴落泥泞地面。
然而无论再如何锥心刺骨的痛,小春还是死咬着嘴唇不肯讨饶,即便嘴唇几乎都要咬破咬烂了,他仍然一句不吭。
于是地牢内除了鞭子咻咻落下的声响外,再无其他,寂静和沉默骇人地蔓延着。
“说,兰罄究竟在哪?他将料峭掳到哪里去了?”
司徒挥鞭挥得眼眶发红,心爱的女子与重要的家业在一夕间被人夺走、化为乌有,这仇这恨,积聚心里许久。这次擒得此人,若不问出兰罄所在,救出未过门的妻子,报了这仇,他势不罢休。
小春只是瞥了瞥司徒,冷笑着,又闭上了眼。
司徒朝着小春又是一鞭,小春猛地吸气,痛得皱紧眉头,浑身僵硬,却还是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
小春不开口,他怕这一开口,泄了气,就会疼得叫出来。他再怎么没骨气,面对司徒这小人也要硬撑过去,不想遂了这人的意。
哼,小人!才这么想,迎头又是一鞭,疼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
就这么鞭复一鞭,不知过了多久,走进来了几个人,那些人靠在司徒耳边说了些话。司徒愤恨地将鞭子往地上一丢,跨着大步走了出去。
小春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了下来,肩膀一垂,任绳索吊着自己的手腕。脚尖试了几次踏不着地也就算了,索性闭上眼让绳索带着他摇来晃去。
好一会儿后,有人急忙走了进来,小春听见倒抽了一口气的声音,抬头,发现原来是韩寒。
“我还以为……咳……还以为司徒又回来了……”小春开口,声调却是低嗄沙哑,残破得令人不忍听闻。
韩寒打开带来的水袋,连忙喂了些清水给小春。
“……咳……”小春喷出了些许血花。
“穆襄找了几个人劝退司徒,那日客栈里有分吃你解药的都记在心里,全站出来力保你了,你别担心。这里终究是写意山庄,那些人不敢太放肆。”韩寒跟着急忙说:“我先放你下来。”
“前面后面都是……伤……咳……放下来躺也不是……趴也不是……还不如吊着的好……”小春强扯着笑,虚弱地说。
“侧着总行吧!都这副模样了,说话还是不正经!”韩寒一脸不高兴地将小春解下,小春掉到他怀里时闷哼了声,听到这声,韩寒的脸又整个拧了起来。
他连忙将小春放在干草堆上,不忍地说:
“老爷子走到一半也被我派人叫回来了,他说你和兰罄只是同门师兄弟,绝非乌衣教人。我们知道你的为人,个个都信你,所以你尽管安心在此处待着,等穆襄弄妥那司徒,就立刻放你出去。”
韩寒拿着金创药,仔细地为小春的伤口敷上。
“我猜若要让所有人、尤其是那司徒……心甘情愿放我出去……绝对不是明天便成……”小春低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韩寒不悦地道。
“小寒儿……再帮我一件事成不……”小春胸口有些闷,一口气喘不过来,又连咳了好几下。
“别叫我小寒儿!”韩寒皱眉问:“什么事?”
“我身上的东西都给司徒搜去了,你去找他要一只天青色的瓶子,说是要给七爷的,他不会不给,然后把那瓶子拿去客栈交给我家云倾……”小春喘了几口气,紧紧握住了韩寒的手再道:“……瓶子里装的药很重要,云倾没那药会死的,所以你记得……记得一定要亲手交给云倾……”
韩寒慎重地点下头。
“如果云倾问起我,你就说我看见了个漂亮姑娘,不知跑哪儿去便成了……别让他晓得这里的事,他如今禁不起一点差池,我不要他出任何意外,写意山庄他绝对不能来……”一口气说完长串的话,小春又是一阵猛咳。
“你对他倒极好……”韩寒呐呐地说。
韩寒不知道,原来这赵小春,竟是如此深情之人。
“若今日穆襄遇上这事……你也会同我一般……”小春气喘吁吁地调笑道。
“谁……谁同你一般了!”韩寒整个脸火地红了。
韩寒走了以后,小春在寂静无人的地牢里恍惚了好一阵子。
司徒无涯实在够狠的,打得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完肉,睁眼也疼,闭眼也疼,疼得连想稍微打一下盹都不行,立刻便给痛醒了。
约莫半天的光景,这回换成穆襄来了。
穆襄神情憔悴脸色苍白,他淡淡地对小春说:“兰罄领着乌衣教众包围山脚,沿路洒下剧毒不让任何人出入。小寒带着你的药瓶强闯,如今中毒昏迷只存一息。”
听见穆襄带来的噩耗后,小春震惊不已,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然,八大派掌门齐聚写意山庄,这么难得的时机大师兄怎么会放过?若不一次一网打尽,那他就枉称毒手谪仙了。
“……咳……找司徒拿一只红色药瓶,隔三个时辰取一颗化于清水中让小寒服下,来回三次便能解毒……”小春黯然说道。
“小寒尽力了。”穆襄走前,如是说。
“我晓得……”小春道。
穆襄走后,又恢复寂静的地牢里,小春目光呆滞地望着泥地,嘴里喃喃念着:“是我的错,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该来的……云倾……我害死你了……”
他捂起了脸,心里焦急如焚却无处可发泄,难受煎熬着。
云倾的药,只到今晚而已啊……只到今晚……
“云倾……我害死你了……”小春再也无法压抑,哽咽出声。
“云倾……”
平城
小五和小六在废墟里巡视着。
不一会儿,小五捡趁块残破的板子说:“是个‘天’宁。”
小六跟着也看到一块,叫着:“我这里有块‘香’。”
阿二低头凝视脚下那块“楼”,几乎便可确定眼前造残破倾圮的废墟,是平城曾经远近驰名、客人络绎不绝的大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