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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他指着旁边一个班长说,“坚持了十五个月左右之后崩溃了。告诉他你做了些什么,Jensen。”
“我朝Keyes开了一枪,”RonJensen说,“认为他是邪恶的化身,是他让我们变成杀人机器的。”
“差一点就打掉我的头。”Keyes说。
“那一枪很幸运。”Jensen承认。
“嗯,幸运的是你没打中。否则,我就挂了,而你就会只剩一颗大脑,漂浮在精神病院的大玻璃瓶里,与世隔绝。看,Perry,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当你意识到你其实并不是一只野蛮的怪兽时,你就不困惑了,只要在这混乱的屌环境中控制住自己。你有七十五年的时间过着同一种生活,最让你感到刺激的只是和女人搞来搞去,而紧接着刺激的事情就是在你被那些太空章鱼干死之前用MP把他们炸开花。我靠,如果有人说他从不感到困惑,我才不相信。”
“Alan就没困惑。”我说,“他和我一起入伍的。”
“这倒是,”Keyes说,“你怎么解释呢,Rosenthal?”
“我内心的矛盾极其激烈,中尉。”
“哈,压制住。”Keyes说,“最好,你最后疯掉的时候请不要向我开枪。”
“我不能对我在那种情形下承诺任何事情。长官。”Alan说。
“你知道我是怎么干的么?”AimeeWeber,另一个班长。“我把地球上所有我怀念的东西都列了个清单。这令人很压抑,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这提醒我,我还没完全失控。如果你还怀念什么事情,就说明你还没疯。”
“那你都怀念什么了?”我问。
“莎士比亚是一个。”她说,“我在地球上的最后一晚,我看了一场《麦克白》,老天,真是太棒了,你简直都忘记自己是在剧场里。”
“我怀念我女儿的碎巧克力饼干。”Jensen说。
“你在Modesto号飞船上也能吃到碎巧克力饼干,”Keyes说,“真他妈的好吃。”
“没我女儿做得好吃,秘诀是放蜜糖。”
“听起来不怎么样,”Keyes说,“我讨厌蜜糖。”
“好在我开枪的时候不知道你讨厌蜜糖。”Jensen说,“不然我不会打偏的。”
“我怀念游泳。”GregRidley说,“我以前常在田纳西的河里游泳,我家就靠着河。尽管大多数时候都他妈很冷,但是我很喜欢。”
“我爱过山车,”Keyes说,“大过山车会让你觉得肠子一直掉到鞋子里面。”
“我爱看书,”Alan说,“在星期天早上看一本又大又厚的精装书。”
“哎,Perry,”Weber说,“你想念什么?”
我耸耸肩:“只有一件事情。”
“怀念过山车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Keyes说,“说出来吧,这是命令。”
“我真正怀念的是我已经结了婚。”我说,“我怀念和我妻子坐在一起,聊天,一起看书,或者干点别什么。”
我的话引起了沉默。“我要新加一个怀念的东西。”Ridley说。
“操!我不怀念这个。”Jensen说,“我婚姻生活的最后二十年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我看看周围:“你们有谁的丈夫老婆也参军了?你们还保持联系么?”
“我丈夫在我之前就入伍了,”Weber说,“但是我刚来,他就阵亡了。”
“我老婆驻扎在Boise,”Keyes说,“她偶尔也会给我发个消息。我并不觉得她怎么想念我,我猜她想了我38年已经想够了。”
“入伍之后,就没人真正想过以前的生活了。”Jensen说,“当然,有些东西我也会怀念,正如Aimee说的,这是让你不发疯的好办法。这就像回到过去,回到所有的对生活的选择之前。如果你能回去,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同样的生活?你已经那样活过一次了。我对过去的生活并不遗憾,但我不会再来一次的。我老婆也参军了,但是她会很高兴过上没有我的新生活。而且我得说,我也不想急着再当一次兵。”
“各位,你们说的好象并没让我感到振奋。”我说。
“你到底怀念婚姻的什么?”Alan问。
“你知道的,我想我老婆。”我说,“还有那种很宽慰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一种你到哪儿都想有的感觉,想和什么人在一起的感觉。我到这儿来之后就他妈的没这感觉了。我们不停地到处打仗,身边的人不是明天死就是后天死。”
“这里没有一块踏实的土地,”我说,“这里没有一样让我觉得有安全感的。像任何夫妻一样,我的婚姻也有起有伏,但即使我们有矛盾,我也知道我们的婚姻依然稳固。我怀念那种安全感,一种和什么人相濡以沫的感觉。人之所以为人,有一个因素是我对别人有意义,别人对我也有意义。我怀念做一个对别人有价值的人,我怀念人性。这就是我为什么怀念我的婚姻。”
一段更长时间的沉默。最后Ridley开口了:“靠,Perry,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念我的婚姻生活了。”
Jensen嗤了一声:“我不。你继续想念老婆,我继续想念我女儿的甜饼。”
“蜂蜜,”Keyes说,“真恶心。”
“别再提这个了,长官。”Jensen说,“我可能不得不端好我的MP。”
Susan的死和Thomas的情况完全相反。Elysisum地区的钻孔机工人罢工导致精炼原油的产出大大减少,Tucson奉命运送没有罢工的工人,并保护他们在钻孔平台上完成钻孔机的重新开动。当罢工工人用临时准备的大炮进行攻击的时候,Susan正在其中一个平台上。爆炸导致Sunsan和另外两个士兵从上百米的平台上掉了下来,落到海里。除了Susan,另两个士兵在与水面撞击的时候当场死亡,她被严重烧伤,意识有些模糊,但仍然活着。
Susan被发动攻击的罢工工人从海里捞出来,他们准备拿她以儆效尤。Elysium的海里有一种叫做长蛤的巨大食腐动物,它们的铰接颚能够轻松吞下一个大活人。长蛤经常聚集在平台附近,因为这里的垃圾是它们的美味。这些工人把Susan弄醒,然后弄了份仓促的声明,通过她的脑伴向CDF宣读。他们后来发现Susan没有与他们完全合作,就宣判了她的死刑,直接把她扔到平台的垃圾通道。
一只长蛤很快就过来了,一口把Susan吞掉。这时候Susan还活着,试图奋力逃出长蛤的大嘴。就在这个时候,那些罢工工人朝着长蛤的脊鳍上开了几枪,这个位置是长蛤的大脑,因此它立即就死了,带着Susan沉入海底。Susan死了,不是被吃了,也不是被溺死,而是随着这条大鱼沉入深渊,她没能顶得住海水的巨大压力。
罢工工人的胜利是短命的。Tucson的士兵们推平了罢工者的营地,抓住了好几十个头目,枪毙之后全都送给了长蛤。只有那个杀了Susan的家伙例外,他没被枪毙就扔给长蛤当美食。之后,罢工风潮很快结束。
Susan的死让我清醒了,我意识到人类对于任何外星人都是野蛮的怪兽。我如果我在Tucson上,我会亲手将那个杀害Susan的杂种喂给长蛤,而且丝毫不觉得有所不妥。我不知道这相对于我在Covandu的内心恐惧来说,到底是更好还是更糟,但是我不再为什么人性丧失而苦恼了。
第十二章
那些参加Coral一战的人一定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占领一个星球时之后都在忙什么。我当时在听Alan对我说这个宇宙比我所知道的要广袤得多。
“我们头一次使用跃迁技术,”他说,“就像穿过另一扇门到宇宙里,这就是跃迁技术的原理。”
在军营的放松室,我和EdMcGuier听Alan侃大山听得入迷,半天说不出话。最后,AimeeWeber班上的Ed说:“我跟你看法不同,Alan,我觉得跃迁就是让我们超光速飞行,或者类似的技术。这是它的原理。”
“不是,”Alan说,“爱因斯坦的理论还没被推翻,光速超越不了,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以光速在宇宙中飞行。在你以每秒几十万公里的速度飞行的时候,一粒灰尘都会在你的飞船上撞个大洞。这是一种快速自杀的运动方式。”
Ed眨眨眼睛然后摇了摇头,“啊哦,你的理论击败我了。”
“那当然。”Alan说,“你问我跃迁发动机是什么原理,就像我说得那样,很简单。它把某个东西从宇宙的一个地方,比如Modesto,唰一下送到另一个地方。关键是我们所谓的‘发动机’,其实根本就不是个发动机,因为根本就不用加速,真正需要的多维宇宙的连接。”
“Alan,”我说,“你又弄出个新概念。”
“抱歉。”Alan想了一秒,“你们两个数学怎么样?”
“我还能记得点微积分。”我说,EdMcGuire也点点头。
“哦,很好。我简要点说,请不要打断我。”
“我们尽量。”Ed说。
“OK。这个,是我们的宇宙,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宇宙,是唯一一个因存在量子理论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宇宙。比如说,每当我们确定一个电子正在一个确切的位置上,我们的宇宙就可以被这个电子的位置所定义,但在其他宇宙,这个电子的位置则完全不同。懂不懂?”
“完全不懂。”Ed说。
“你真没科学头脑。反正你记住就行。关键是,很有多宇宙,多元宇宙。我们的跃迁发动机就是开扇门到其他的宇宙。”
“怎么实现的?”我问。
“你具备的数学知识听不懂。”Alan说。
“哦,真不可思议。”我说。
“从你的角度当然是。”Alan说,“不过物理学上也是可能的。”
“我不明白。”Ed说,“我们会进入多元宇宙,而每一个宇宙好像都没什么区别。但我以前在科幻小说上看到说,每个‘或然宇宙’都相当不一样。这样你才能知道自己是在哪个宇宙。”
“对于这个问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回答。”Alan说,“首先让我们假设,让一个物体从一个宇宙到另一个宇宙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完全接受这个假设。”我说。
“用物理学术语来说,这叫可接收假设。既然在最微观的水平,存在着量子效应,并且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即使许多事可能尚未发生过,但是,除了变化的,其他的事情都一样,每一个宇宙宁愿让所有的小概率事件都极少发生,尤其是在亚原子水平。”
“什么叫宇宙‘宁愿’?”Ed问。
“你数学知识不够。”Alan说
“不够,真不够。”Ed无奈地把视线转到一边。
“但是宇宙总有一些东西是比其他的要更基本,比如说,熵增。光速不变也是这样一个基本的规律。这些都不可更改。因此,将一个物体从一个宇宙移动到另一个宇宙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两个宇宙差别很大。你可以说,差别是恒定的。”
“但是怎么解释我们从一个地点移动到另一个地点?”我问。“我们怎么从宇宙中的某个空间,去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这个,关于这个问题,”Alan说:“将一整艘船移动到另一个宇宙在某种程度上几乎不可能。从宇宙的角度来看,一个非常细微的变化就会产生一个新宇宙。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发动机’其实用词不当,我们并没有发生任何移动,我们直接就到了。”
“那么你离开的那个宇宙发生了什么?”Ed问。
“另一个宇宙的Modesto补充进来。”Alan说,“或许有极小极小的可能不是这样,但是从通常的规律来看,完全不同考虑这个可能。”
“那我们能回去么?”我问。
“回哪儿?”Alan说。
“回到我们开始的那个宇宙啊。”
“不能”Alan说道,“理论上是可能的,但是实际上几乎不可能。因为存在各种可能性的事件,所以宇宙在不停地被创造出来,我们一跃迁,我们准备跃迁去的那个宇宙就被创造出来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跃迁成功,因为那个宇宙和我们原来的宇宙靠得非常近。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可能的事件分叉也越多,你回去的可能性也就越小了。甚至只要过一秒,你就几乎不可能回去了。回到一年前我们所在的宇宙,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我很难过。”Ed说,“我喜欢我的宇宙。”
“哎,Ed,”Alan说,“你甚至根本不是和我们两个从同一个宇宙中来,因为我们做了上一次跃迁,但你没有。甚至可以说,即使和我们一起做了上一次跃迁的人,也不在我们现在的宇宙里,因为他们跟我们不是同一条船,我们现在很多的老朋友其实都是其他宇宙的。当然了,他们的言行都完全一样,因为除了偶尔几个电子的位置不同之外,他们都是一样的。但是我们最初的宇宙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
“也就是说,你和我都离开了我们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