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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就打算睡在这吧?”京乐叉腰问道,“也太反客为主了吧?”
浮竹起身,让开了位置。京乐看着他:“我睡床,你睡何处?”
“地上好了。”
“啊?”大冬天的地上冰凉刺骨的。京乐对这个男人虽谈不上同情,但也不至于憎恶,反正就是不怎么喜欢。“你……真是伤脑筋。”
“要不告诉我书房在哪,我去书房。”
京乐的书房里从来不设置贵妃床。最多就是一两把椅子,他最烦的就是在书房里待着。
“哎呀哎呀,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两个男人睡一起也不是什么怪事。”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京乐的上半身没任何遮挡,下半身也只剩下亵裤。由于太累了,风尘仆仆的他索性连澡都懒得洗了。
躺去里面,京乐拍拍床:“留这么一块地方,睡的下你吧?”
浮竹没有说话,有些局促的看着他。这男人到底什么品性,就算要光着睡,至少也盖上被子吧。整个身子曝露在外面,十分不雅。
“喂,浮竹大少爷,你不会想站上一夜吧?我相信你不会占我便宜的,快休息吧。”京乐翻转身子,外边的床铺又多了些面积。“虽然我很不情愿你成为我的夫人,好歹都拜了堂了,我可不想外面的下人说我闲话。”
“你……”掀过被子,盖到了京乐身上,浮竹只是出于好意。“夜里比较凉,还是穿上衣服睡来的暖和。”
“不是吧?”京乐手托腮看着他,“都是男人,难道你害羞不成?”
“啊,那到不是。”只是不习惯而已。浮竹的手把在衣襟上,思索再三,最终和衣躺到了京乐身边。
真是麻烦。京乐想,如果身边的人是女人,是他应该要娶的妻子,这一夜不就名副其实了吗?父亲说的,要用对待夫人的礼仪对待这个叫做浮竹十四郎的人。那要怎么对待?两个男人要有夫妻之实对京乐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有这样想法,恐怕那个家伙也不会这样默契。那这将军府的夫人还能做些什么?无非就是家规条理之类的事宜了。
“我母亲没跟你讲过家规吗?”百无聊赖的,京乐睡不着。
浮竹淡淡的说:“没有,老夫人……不,是母亲让我问你。”
“那你怎么不问?”
浮竹根本就无心做什么将军夫人,问了也不代表他多好学。
“明天呢,五更天就要起床,沐浴更衣祭祖。然后端茶跪拜亲友,不论年纪长幼,都要跪。”
这是当年自己大嫂进门的那一套,如果京乐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些了。
“剩下的呢,其实你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账房以及日常家事都是由那个蛮横到父母都要礼让三分的大嫂在管,要她交出大权,除非天崩地裂。“先声明啊,你千万不要把我当成夫君对待,我这人散漫惯了,有自己的……”
“京乐将军,我说过的,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浮竹闭着眼,他觉得很累了,只想赶紧睡。今天已经挺直身板装了一天样子了。
京乐嗤笑翻身面壁:“我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的。”
他倒是蛮想让浮竹出点问题,这样搞不好还有个名义休了他,大家都轻松。
3、
第二天一早,浮竹先起一步。京乐起来的时候,浮竹已经换上了一套浅红色男装,华丽的锦绣包裹着略微纤瘦的身躯,阳光下正在梳理头发的男人,格外明媚。这景色,让京乐看到痴迷,一时竟忘记了起床。
浮竹打理好费事的头发,转身,对上了那双完全清醒的眼睛。京乐长相不能算的上是浓眉大眼,却受的住端详。再加之个头魁梧,肌理分明,也算的上风流倜傥。
浮竹看着他动也不动,自己也便不说话。手在京乐眼前挥舞,男人才回神:“起这么早?”
“昨天你不是说过家规的吗?”
京乐无语,这小子做事还真是挑不出毛病呢。
手一伸,他有些恶作剧的心态:“你要给我沐浴的。”
浮竹瞪过去,皱起了眉头:“你昨天没说这条。”
“喂,还有不能跟为夫的顶嘴。”
浮竹白他一眼,分明是故意为难自己的。
不卑不亢的走去洗浴间,那里的木桶早已换上了干净的水。有些不情愿的将京乐拉过去,指着木桶他说:“京乐将军,请洗澡吧。”
“就这样啊?身为小媳妇,应该给为夫的搓背哦。”
浮竹咬咬牙,关节握的咯吱作响,他真的很想给这个家伙一拳。
“哦呀,想打我啊?”京乐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男人有些愠怒的脸,心里到真的有些愉悦。“家规里……”
还没说完,就听见水声四起,他的背上被浇上了温水。
如果不是父亲临终嘱托自己要尊重京乐老爷和夫人,不要辜负他们的好心,浮竹也早就甩门而去了。他毕竟不是女人,嫁过来,心里也着实觉得委屈。当时父亲的托词还真是把他吓了一跳,将去之人,又不好去反驳他。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这是浮竹一贯的原则。再说了,父亲死后,祖产全部典当,下面7个弟妹,只靠自己平时卖字画和教人武艺赚来的银子,根本不够8个人吃饭的。为了减轻他的负担,京乐老爷花了大笔银两,让几个年纪少长的弟妹上了私塾,且在私塾安排了寄宿。而还有几个年幼的,则帮忙找了人给看护。并且答应他可以经常出府走动,探望弟妹。
浮竹也明白,若不是自己的身子不争气,一年之中有半年会卧病在床,以他这身武艺,去考个武状元不成问题。带兵打仗也不见得会输给木桶里这个奔放不羁的人。
胡乱给京乐洗完澡。浮竹又耐着性子帮人换了衣服。过程中,又咳了几次。这几声,让京乐多看了他几眼。
两人一同去往大厅。昨天一直盖着喜帕,除了京乐老爷和夫人,浮竹基本不认识剩余的人。虽然父亲跟京乐老爷把婚事定下的时间是在上个月初,可真正来府里也不过是昨天的事情。
丫鬟帮浮竹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两个茶杯。俗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让浮竹跪恩人也算公道,可要跪大大小小年纪不一的晚辈,他还真是有些踌躇。
“新媳妇给表小姐敬茶。”坐在后面的女子,一脸严肃加冷漠。京乐带着浮竹来到七绪面前,姑娘的眼睛还有些红肿。很心疼的看着她,京乐的眉头蹙起,露出难见的惆怅。
“给表小姐敬茶。”管家又喊了一遍。浮竹看着眼前的女子,眉毛微微皱起,有些犹豫。
“给表妹敬茶啊。”京乐拽拽他,浮竹瞪他一眼,先将茶递了过去,单膝跪地。“喂,不对,是双膝跪下吆。”
嫌恶的看看多嘴的人,浮竹正要改正。却听坐着的人说:“不用了!”
七绪没好气的接过茶,脑海倏地闪过一幕场景。如果这滚烫的茶能泼到这个男人身上,那该是何等的解气。
心里想着就这样做了,故意的装没接住,推波助澜的将茶杯往浮竹怀里撞,怎知原本就会武功的浮竹,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一杯茶落到了七绪脚背上,水晕开来。隔着布料渗透到底。
“啊!”有些凄惨的大叫一声,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七绪弯身,痛苦不堪。
“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京乐略带着急的推开想要将七绪搀扶起来的浮竹,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小七绪,没事的。”
“赶紧请大夫。”府里上下,顿时乱作一团。没有人顾得上浮竹,都跟着京乐往百花苑里跑去。大厅里,浮竹望着地面上破碎的茶杯,思绪升腾。
这大户人家的讲究果然是多不胜数。刚才,他的确不是故意的。可是经过他身边的下人,都会投来有些惧怕和鄙夷的目光,让他十分难看。
“二少夫人,麻烦您让一下。”
一个丫头拿着扫帚站在他面前,示意要打扫。浮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什么都没说。
“这就觉得尴尬了?”身后传来一个刻薄的女声,浮竹回头,女人打扮的十分妖冶,漫不经心的磕着瓜子,丫鬟边打扫,她边扔着瓜子皮。“还没认熟我吧?叫大嫂就没错。”
原来是京乐的大嫂。浮竹拱手:“小弟失礼了。”
“什么小弟啊?”女人笑嘻嘻的看着他,“是弟妹才对。”
浮竹闻言,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又不说话了。这种压抑的环境,让他想逃。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性格。对一切事物都可以隐忍的浮竹,向来开朗交游广阔的浮竹,突然间被限制住了。就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屋檐下,没有他的立足之处。
“别在意啊,那小丫头片子就那德行。她和二弟的事情全府皆知,谁都知道他俩从小就郎有情妾有意的,没想到叫你这白面书生给占了名头去。她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了。看的出来刚才她是故意的,结果害人不成反害己了。”
浮竹看着远处,那里只有飞鸟经过。百花苑,一池之隔。而自己现在所居的京乐的住处,叫做水竹居,水竹,百花,到也般配的紧。
原来是自己破坏了一桩美好姻缘。也难怪人家会给脸子看了。挠挠头,浮竹叹口气,蜿蜒悠长。
“呀,你好像也受伤了吗?”京乐的大嫂又尖叫起来,在看见浮竹手背稍微有些红肿时声音变得更加夸张了,“起水泡了。春水那没良心的,凭着刚过门的媳妇不要,还不忘先紧张那小狐媚子。”
“多谢大嫂关心。”实在受不了这么聒噪的女人了。浮竹恭敬的笑笑,“我先回房了,不妨碍大嫂了。”
“哎,别介啊,再陪嫂嫂我聊会天……哈哈哈……”看浮竹匆忙离去,女人大笑了起来,吐口瓜子皮,她得意道,“当今皇上宠幸男人又怎么样?全国大臣正室都换成男人又怎么样?想白吃白喝,将军府的正室可不是好当的,男人?一样让你知道其中难受滋味。呸……扫干净点,长手是干嘛的你……”
4、
浮竹并未回去那根本就不该自己待的卧房。他甚至不太明白,这京乐春水也着实是个怪人。将军府邸,要说大的宅院应该不少,先不说京乐是江国重臣,单凭他是这家里的二少爷,要住个大点的院子,应该是举手之劳。可那水竹居,除了一间卧房,就是一个书房,并且两间房离了百米之遥。更匪夷所思的是院子里种的全是牡丹花,虽说这牡丹乃国色天香,看多了,也不过落的个俗套罢了。水竹居名不副实。
在府里四处晃着,浮竹想先熟悉一下大环境。本身就有些路痴的他,可不想哪天一个不留神在将军府里闹出来失踪事件。
隆冬季节,艳阳在碧空中悬挂,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信步游园,也不知走去了何地。此处,青松遍布,池水粼粼,表层有些结冰的现象。浮竹瞅着周围,心里起了疑惑,该不会是误闯到墓地了吧?
正在这时,只听闻嗖的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朝这厢打了过来。眼疾手快的挥臂接住,那如石子大小的东西被夹在了两指中间。拿到眼前,浮竹才看清楚是枚黑色的棋子儿。
“公子好身手。”带着笑意的赞扬来自那片青松之后,浮竹拂袖,收了棋子扎进丛林中去。
穿越一排古松,里面是一座荒凉的庭院。拱门上方,印着两个已有些模糊的大字——离园。浮竹轻轻念叨了一遍,这个离字颇有悬念。院子不算很大,坐北朝南的房屋顶上覆盖着片片红瓦。好似由于长年得不到修葺,瓦片破碎不堪。院子里,有个男人正坐在一个很矮的石桌前,石桌上是一盘围棋,他对面没有任何人,男子很专注的盯着棋局,手里捏着棋子,不知该往哪放。
浮竹觉得自己有些冒昧,好像这里已经不是镇南将军府了。难道走出去了?自己和自己下棋的男人丝毫没有要向他看过来的意思,浮竹抬手恭敬作揖,道:“恕在下冒昧,叨扰了公子雅兴。”
“这位公子师从何派?当今世上能接我一颗棋子的人也不过十个。这将军府里便有一个,居然今天碰见了第二个。”
将军府?也就是说,自己还没走出“家”门。浮竹看了看四周,有点不识得回去的路了。
“公子可懂围棋?”男子微微笑道,依旧目不斜视。“不如跟在下对上一局,如何?”
“呃……不才略懂一二。”浮竹慢慢的走过去,在男子对面坐下。石桌上除了棋盘还有一杯清茶,借着冬风散发出阵阵茶香。淡绿色的水面上浮着一片梅花瓣,淡淡的红,凸显孤寂。这才看清,男人穿了一身粗布蓝衣,头发居然是短发,修剪的参差不齐。这可是死罪,除了当今圣上和皇后是短发,凡江国国民私自削发者一律株连九族。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狂放洒脱的气质,像极了世外高人。
见浮竹没动静,男子抬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