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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星都聚到了他的眼睛里。
段明轩张开手臂,往前倾了倾身,陶锐便扑过来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深秋入冬时分,段明轩穿了三件上衣,一层层湿透,眼泪的热度一直烫到他肩膀上,好像会把皮肤融化。
似乎是过了很久,久到段明轩觉得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他轻轻拍了拍陶锐的背,贴在他耳边说道:“让我去看看叔叔吧!”
陶锐动了动,把脸抬起来,很神奇,他哭了这么久,眼睛却不会肿,只有眼眶里含了一点红,他拉着段段的手很认真的看着他:“等会,看到我爸要笑得开心点,我一直骗他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
“我知道的。”
段明轩努力笑一笑,却不知道是否笑得很丑,不过他可以看到陶锐的脸,他笑得仍然漂亮,神采飞扬,最后走进病房的时候,他转过脸去让段明轩看他的眼睛。
“很好,看不出来。”
段明轩习惯性的去摸他的头,却发现现在的陶锐已经快和他一般高了,青春期的少年,几乎是见风长的,他本来应该是新生的竹,张扬肆意的无畏生长,可是生活偏偏给了他千斤重担。段明轩很焦虑,这一场变故来得太快,他现在还不够有力,他没办法好好照顾陶锐,虽然陶锐说他不需要照顾。
小陶的功课不可避免的被拖了下来,他开始四处打工,想尽一切的办法赚钱,而段明轩也在大学里开始了他的家教生涯,医学院的学生去做家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那代表着所有的课余时间完全被终结,同时,他也开始问家里要更多的钱。起初段家老爹还以为养了多少年的乖儿子忽然学坏,后来知道事情的首尾也就默认了,他们是厚道的人家,如果儿子要做好事,他们并不会拦着,更何况小陶是他们从小看大的孩子,品质纯良,知道好歹,也会懂得感恩。
一开始陶锐自然是推脱的,可是如果段明轩发火,他倒也不敢不接,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是真的缺钱,非常缺,穷困是多么现实而可怕的一件事,尤其是当它和亲人的生命联系到一起时。
陶锐好不容易磕磕碰碰的念到高中毕业,终于成年,只身来到台北。段明轩原本是希望他继续念书念下去的,钱的事他可以想办法,他本来以为这个残酷而冷漠的大城市不会有一个十八岁男孩的容身之所,他以为陶锐会知难而退,可是他低估了陶锐的能力。
三天后,小陶被一家大型的保安公司录取,面试的方式很简单,他站到擂台上,挑完了这个公司所有的高手。黑色的制服穿上身,陶锐瘦削的身姿被束得更加挺拔,笔直而刚韧。木已成舟,段明轩知道劝不回他,也就只能随他去。因为工作危险,陶锐的薪水并不少,可是比起医院那个无底洞来,仍然显得杯水车薪。
所以,外快很重要,陶锐摇着手笑眯眯的对段明轩说:马不吃夜草不肥啊!
段明轩闻言瞪了他一眼,想想又不忍心,安慰似的揉一揉他的头发,少年时柔软的触感变得刚硬了许多,削薄的短发刺刺的挠着手心,这些年陶锐的脸上瘦了不少,最后一点婴儿肥也褪尽了,脸形瘦削而帅气。只不过眼睛仍然明亮而清晰,笑的时候整张脸会皱起来,有种特别的天真稚气,非常可爱。
然而这位天真少年的夜生活很致命,他打商业擂台,整个格斗体系里最血腥暴力的那种,拳手带着最简单的护具彼此撕杀。
纯粹的搏命,就是如此!
天气很热,潮湿而闷的夏夜,段明轩洗完澡把洗好的衣服拿到寝室阳台上去晾,晾完了,甩了甩手上的水滴,趴到在扶拦上,等着。天色混沌黑沉,漫天没有一点月光,也没有半颗星,风雨欲来的征兆。
他看到楼下小花园里有一道黑影窜过,站到他的楼下仰起脸来,天上没有的两颗星在地上升起来。
段明轩勾起了嘴角,微笑。
陶锐在楼下冲着他挥挥手,沿着墙角的排水管道往上爬。段明轩的寝室在二楼,以陶锐的身手,五分钟就可以爬上来,不过这次爬得慢了一点。段明轩看到他的手撑到扶拦上,轻轻一跃,站到自己面前,额头上有血,已经被擦过,手臂上有更多的鲜红,把衣服沾湿了一大块。
“进来吧!”段明轩很认命的去找药箱。
“你室友不在吗?”陶锐脸上仍然带着笑,满不在乎的样子。
“周末,早回家了。”段明轩最痛恨他副表情,一想到这小子都已经痛到快要习惯了,他就觉得心疼,只是不好说,因为多说无用,他拍拍自己的床:“过来让我看看。”
“等会儿,让我先去冲一下,别弄脏了床单。”陶锐打开他的柜子找衣服穿,随便拎了一件篮球背心出来,抱着去浴室。
“小心点。”
“我没事,小意思!”陶锐扬一扬手。
水声哗哗,传到段明轩的耳朵里,勾起一丝微妙的心动。
酒精,纱布,创可贴,跌打酒……他觉得无聊,便把箱子里所有的宝贝都拿出来排排站,全排到床上。
“噫,你在干嘛呢?”
蒙头一股水汽罩过来,拌着沐浴露清爽的薄荷味道,段明轩偏了偏头,看到陶锐湿淋淋的站在自己面前,手上拿着一块干毛巾正在擦头发。那件篮球背心穿在他身上看起来有些大,松松垮垮的,露出漂亮的锁骨。
段明轩和陶锐的身高其实相差不多,段明轩看起来要更壮一点,背上有更厚实的肌肉纹理,而陶锐全身的肌肉都紧贴着骨骼,非常的精悍劲瘦。普通男人追求的是没有一丝赘肉,可是对于陶锐来说,一丝更多的肌肉也没有意义,太多的肌肉会影响灵活度。
“给你准备的!”段明轩黑着脸,陶锐清亮亮的眼睛瑟缩了一下,有点胆怯。
段明轩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大叫:“大刑伺候!”
陶锐笑着往后躲,被段明轩捞住腰拉了回来,按到床上,出乎意料的,这次的伤倒并不多,只是手臂上有一道不深的血痕,切口破碎,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划到的。
“怎么弄的。”段明轩掰过他的胳膊消毒。
小陶嗞嗞的抽着气,说话的有点断续:“椅子,椅子腿划到的。”
“你们擂台上还有椅子?”段明轩莫名其妙。
“打下来了!那小子使诈,一开场就把我拖下了台,我们两个一起滚下去的,就只能继续打,然后他就操家伙上了,呵,还当我会只会空手。”陶锐笑得挺得意:“不过,他用凳子我也用凳子,我不占 他便宜。”
段明轩听完沉默不语,小陶这些年名声很好,大部分时候都在做私人的贴身保镖或者是护送什么贵重的物品,随时随地把各种日常用品当成武器也算是职业技能的一种,正规的拳手不会像他这么野路子乱来。
段明轩熟极而流的包扎完伤口,想了想,用了个郑重的语气:“前几天回家去了一趟。”
“哦,叔叔阿姨好吗?”陶锐动了动手臂,从床上坐起来。
“我去看了一下你师傅。”
“唔!”陶锐应了一声,不说话。
“他很想念你。”
“我不想见他。”
“是不想还是不敢呢?”段明轩伸手托他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学小桃子状眼泪汪汪的看着大家,新小娃需要更多的爱。
还有,这个坑其实不太长,另外因为是V文,有编辑抽打,所以更新会很有保证,V文也有V文的好处啊!汗……
于是,期待着蹲完《麒麟》再来蹲〈夭夭〉的JMS可能要失望了,因为这个坑必然的,一定的,确切的,会比麒麟早平坑。
因为他就不长嘛……=_+
最后,做为一个有道德的亲妈,我当然会坚持道路是曲折的而结局是美好的这一符合人性,符合我党我军我国现阶段历史必然性的美好宗旨,所以请放心跳坑没关系。
竹马成行(下)
3.竹马成行(下)
陶锐把脸抬起来了,眼帘却固执的垂着,不肯说话,段明轩看他紧紧抿起的嘴角,心中又有一丝软化。
“他说你再这么打下去,手法就全乱了。”
“唔!”
“别打了。”
“不打拳哪来钱啊?一个月两场,每场五万,我老爸医药费就够了。”
“总会有办法的,我来想。”
“想什么想什么,欠你的钱就不用还了吗?”陶锐靠过来抱着段明轩的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担心我。对了,我现在欠你多少钱?”
“陶锐同学,”段明轩转过头去划他鼻子:“你觉得你现在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就算是没意义,我也要心里有数嘛,将来总是要还的!”陶锐不自觉跟着他的手势眨了一下眼睛。
“不记得了。”段明轩望天,耍赖。
“靠,不记得是个什么数?”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没数。”段明轩眼眸带笑。
“没数?那岂不是我就还不到头了?”陶锐激动起来。
“是啊,现在才知道啊?晚了,你已经上贼船了,等着还一辈子吧!”段明轩笑眯眯的看着他。
陶锐模糊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被占了便宜,可是具体是怎么占了,占了多少,如何反击脑子里一时倒有转不过来,他正憋了一口气想反击,忽然听到外面走廊里一阵钥匙响,唏里哗啦的一大串碰到一起,像是风铃声的碎响。
段明轩蓦然一惊,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糟糕,院里来查房。”
“不会吧!”小陶嘀咕:“你都快毕业了。”
“毕业生管得更紧,最近院里出事,生怕大家晚节不保。”段明轩听到钥匙插进门锁里的卡卡声响,顿时有点着急,虽说被抓到了不会怎么样,可是他一定会被监督着把小陶送出门去,然后再偷偷溜回来吗?不会的,那小子多半就直接会公司宿舍里去了。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先走?”小陶指了指阳台。
“你穿成这样走什么走?”
陶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背心短裤,嘿嘿一笑:“那怎么办?
“躲床底下去。”段明轩急中生智。
“早说嘛……”陶锐一闪就没了影。
其实本来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院里的例行查房,想看看学生是否有私留外客的行为,可偏偏派到查房的那位年青讲师和段明轩关系好,零零落落又拉了他说了很多毕业的事。段明轩心里惦记小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恨不得他马上走,偏偏那人说着说着还有坐下去的意思,段明轩顿时无奈,生怕他坐低了视线一偏会看到什么,马上又坐到床头上去,好挡着一点。
夏夜湿闷,陶锐在床下呆了一会儿,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汗,他实在是无聊,断断续续的听了一点那两人的对话,发现完全外星语言,根本难以理解。
缩在空间狭小的床底下数了一阵手指,小陶恶劣的因子便开始爆动,小心翼翼的伸出一个指头去刮段明轩的脚后跟。段明轩第一下让他刮中的时候差点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小陶看他动静大,玩得更有成就感,指甲一点一点细细的刮上去,沿着脚踝爬到小腿上,段明轩后背的冷汗都让他逼了出来,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他身爬,痒得从骨头缝里冒寒气,偏偏还不能躲,生怕那小子一个不小心把手给探了出来,只能咬牙切齿的忍着,心里把陶锐从头到脚的骂了一遍又一遍。
总算是那个白目的讲师还有点人品,自己一个人独角戏唱了半天终于发现唯一的听众貌似坐立不安,他关切的问了一句:啊,怎么了?
段明轩马上抓住这唯一的稻草,嗓音压得又沉又软:是啊,今天有点不太舒服。
他说这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都快炸毛了快,眼下这屋子里的两个人他都想扁,面前的,床下的。
陶锐!你等着。
段明轩嘴角抽搐着送走了老师,房门一锁就冲回去找小陶,那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正坐在床上笑,怀里抱着一个枕头,笑着笑着就翻倒过去。段明轩杀气腾腾的扑过去把他压到墙上,小陶笑嘻嘻的拍他的脸:“怎么样?爽不爽!”
段明轩不说话,凝眉盯住他,漆黑的眸子没有一点颤动。
陶锐脸上的笑一点点的僵下去,眼珠子乱瞟,他心虚了。
“生气啦!”小陶眨眨眼,笑得更明亮一些。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别这么小气嘛……”小陶撒娇到一半发现效果不佳,无奈:“那你说要怎么办。”
段明轩看了他一眼,抓过他一条腿,竖起指甲就一点点刮过去,陶锐忍了两下,很快就丢盔弃甲,笑得直喘气,嘴里哎哎的讨饶!
“不许笑!”段明轩回头瞪了他一眼。
小陶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