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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国际刑警。”所以很难管到那些犯小错的人吧。这时的他,明显把自己的哥哥归到犯下大错的另一类中。
“国际刑警?那可是很了不起的呢。”维托赞叹道:“那他主管那个方面的?说不定会是我朋友认识的人。”
“缉私。”
“缉私?啊……太巧了,我也有朋友在欧洲区的分部里工作,不知道他认不认识你的情人。”
“真的?”多伊尔也不敢相信,绕了一大圈,他们的关系居然是朋友的朋友。
维托点点头道:“据他说这几年里他们分部里出现了好几个了不起的人,年纪轻轻就成了重要的负责人。恐怕过不了几年就会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吧。”
多伊尔但笑不语,对于怀亚特的能力他一向很有信心,所以他敢肯定维托所说的人里一定有怀亚特的份。
“不过也不对,据说他们都在出任务。”言下之意就是不会有你家情人那么闲才对。
不……不会吧……多伊尔绝对不相信!“他主要负责北欧2分区的工作。”说的目的就是要维托好好想想,怎么可以漏了那么重要的人。
“2分区?”维托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难道我记错了?”过了一会儿又才笑道:“八成那家伙是骗了我。也是啊,真要是那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告诉我呢……我还真信了。”
维托的话已经彻底引起了多伊尔的兴趣:“到底是什么事?”
“唔……我记得那家伙对我说好象就是2分区的负责人一直在出一个长期任务,似乎很棘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成。”
难道是说追查路加的事?多伊尔顿时黯淡了神采。虽然他恨路加,但却不希望看见那两个人两败俱伤……
“不过也是,冰天雪地里长大的男人肯定性格古板得紧,哪里会懂得怎么讨人欢心。换成我们意大利男人可就完全不同了,呵……再难搞定的人也只需要三天就会彻底得被我们的热情熔化。”只有现在维托似乎才表现出一个富家公子的风流态度。
但多伊尔被弄糊涂了,他完全不知道维托在说什么,不是在追查路加吗?和追求别人有什么关系?“什么意思?”
“好象是那个人奉命去接近目标的家人,简单来说,应该就卧底或者间谍那种吧。那目标叫什么?好象叫……米……尔拉?唔……不是……那叫什么?”维托为记不起准确的发音而苦苦地思索着。
“米尔纳。”
“啊!对对!你怎么知道?就是米尔纳!”维托高兴得象个孩子般挥动手臂,兴奋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多伊尔死一般平静的声音,黑暗也掩盖了那张因急速失血而苍白的脸。
“不过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会让我这样不相干的人知道,应该是已经……”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维托目瞪口呆地看着多伊尔如同一阵风般的刮过,向怀亚特离去的方向追去,呆呆地说出未说完的几个字:“取消了吧……”
末了大喊着:“多伊尔!多伊尔!你还没给我电话号码呢!”那人却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前方。维托眼看着没了希望,才优雅地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啊……算了……反正我们还会再见面,不是吗?祝你有个美妙的夜晚。”
夜晚的威尼斯飘荡着主题永恒的小夜曲,让人心碎,让人心醉……
39
拐角处,高大的身躯在街灯下孤单地伫立着,温暖的光芒在石板地上投射下一道寂寞的影子。怀亚特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对自己粗鲁武断的言行感到无比的沮丧。他知道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但又不愿意离得太远。
是的,他得道歉,冷静下来的他知道那些话有多伤人。再见到多伊尔该怎么道歉?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不论怎样多伊尔最后一定会原谅他!
那个心软的人啊……
“怀亚特……”
有些急促但异常柔软的声音让怀亚特立刻从懊悔中惊醒过来,带着狂喜的心情,他找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人,他兴奋地想穿过马路,却意外地看到多伊尔微微地摇了摇头。
不明白……既然多伊尔已经追来就代表着原谅了他,又为什么不让他靠近?
“宝贝,你一向都是善解人意的,你知道我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别再气我了好么?原谅我吧。”
怀亚特的声音急切认真,那是他诚心道歉的表现,多伊尔觉得自己是了解他的。但此刻,那张最爱的俊脸竟让他陌生得害怕,他不得不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臂来控制身体的颤抖,甚至听得到口腔中牙齿打架发出的“咯哒”声。
是真的吗?
会是骗局吗?
那过去的感情是否都是逢场作戏?
一切的美好不过是场海市蜃楼?
“记住怀亚特这个名字,因为他将伴随你今后的人生。”
耳膜上还残留着过去的回响,正是这低沉浑厚的声音拨开了他灰暗世界中的浓雾,投入一缕阳光!
“宝贝,别担心!有我在呢……”
无数个夜晚里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浸湿衣物,却总会被拥入安全的胸膛里,是那个男人用最深情的目光和温暖的怀抱给了他重新生活下去的希望。
“啊……我的手可不像你的那么巧……”
高大的男人有些笨拙地将一枚形状烧得有些奇怪的银戒指套在细白的手指上,那是他从男人那儿收到的第一份,也是最珍贵的礼物——符合时髦年轻人的口味的手工戒指。“真是没有一点艺术细胞啊!”他忍着笑,故做认真地评价着。转过身,却对着明媚的阳光露出淡淡的笑容。
从公园散步时的相遇,到默契的相处,最后幸福的同居生活,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家族而设下的甜美陷阱?
死死地盯着那男人,脑中不断出现越来越多的问号,他以为能有答案,却又没有结果,艺术家大多在是与非的逻辑判断方面显得能力不足。
“多伊尔!”察觉到那副摇摇欲坠的身体的异状,顾不得拒绝,怀亚特立刻冲到多伊尔身边,紧张地抱住他。“怎么了?”他惊讶地发现多伊尔的眼神竟空洞得吓人。
像是回应般,多伊尔缓缓抬起无神的眼眸盯着怀亚特,让他一阵心惊,预感到一定发生了什么足可毁灭那个脆弱的人儿的事!
多伊尔慢慢地凝聚着勇气和力量,强迫自己问出心中的问题:“你的……任务是……怎么回事?”
怀亚特顿觉脑中“轰”地一片白光闪过,他立刻明白了多伊尔的意思,却又抱存着侥幸的心理,期望他们想的并不是同一件事。“任务?我让罗翰接手了。他是个好小伙,有才能,头脑也灵活,虽然脾气有些急噪,不过不是什么大毛病。”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最后在接触到那双几乎溢出水的眸子后彻底地消了声。
还想敷衍我吗……多伊尔悲伤地看着那张最爱的脸庞,困惑已久的问题渐渐浮出答案,这也就是为什么怀亚特时常会以带着莫明悲伤的眼神看他,再三要他保证绝对不会离开,之后便疯狂地爱他的原因了。
难道所有的爱情都能让人麻痹,盲目地相信并付出?
空气中散发着三叶草和天竺葵的迷人芳香,可为何感受不到一点儿幸福的味道……为什么你就在我的眼前,却无法让我觉得幸福呢……
“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说到最后,失神的双眸竟又渐渐恢复光彩,干净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蓝眸笔直地对上怀亚特显得有些失措的眼睛。“你从没骗过我……是吗?”
即使是这件事,怀亚特也只是瞒着他,并没有使用欺骗或撒谎的手段。多伊尔甚至相信如果他有开口询问,怀亚特会选择坦白所有的一切,但事实是沉浸在幸福中的他从未产生过任何疑惑。
谁做错了?
有该责怪谁呢?
怀亚特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声音中有着不堪折磨的嘶哑:“任务很早以前就已经终止了。”
那就是承认了……多伊尔在心底嘲笑着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他不是希望听真话吗?为什么知道了真相的那一刹那他反而希望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多矛盾的心情啊……人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骗人却连自己也不放过。
他摇着头走到岸边,两脚悬空地坐在河堤上,望着黑黝黝的运河发呆。
对如此反应的多伊尔,怀亚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性格的眉痛苦的绞在一起,刻划出深深的痕迹,颤抖地说道:“我无法继续下去……就因为……就因为我爱你啊!”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用这种被他嘲笑是懦夫的样子说话是什么时候了,这次……他又扮演了一个令人痛恨的角色。
多伊尔就好象一直被踩到尾巴而猛地窜起来的猫,凄厉地尖叫起来:“别再说你爱我了!!!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傻瓜!你们……你们每个人都是知情的观众,甚至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也知道!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在演出一场根本不好笑的闹剧!”苍白的唇疯狂地嘶吼着,这一刻,他竟一点儿也不想哭……他想笑!
怀亚特紧张地看着他,那具纤弱的身体抖得犹如秋天的落叶,好象随时都有可能栽进古老的河道中。他不敢上前,生怕再惊吓到那已经承受过度打击的人。“多伊尔,你恨我也好,但求你别再折磨我了,过来好吗?”伸出双手,像是邀请又像是请求。
多伊尔只是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好象完全没有听见似的。但更多像是下一秒就会想不开地投河,惊得怀亚特的心高高地悬起,疯狂地跳动着。
“多……”这次没等他再开口,多伊尔自己站了起来,竟乖乖地走回他的身边。怀亚特立刻拉住他的手腕,但没有如往常习惯的那样拥抱他。一时间,画面定格在可怕的沉默中。
最后是怀亚特先开了口:“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你累了,有什么等明天再说好吗?到了明天,一切都会好的!”他知道多伊尔需要的是时间。
“明天……一切都会好的……”多伊尔像只学舌的鹦鹉般重复了一遍。这次,他没有拒绝,乖乖地跟着怀亚特走。
一路上,手被紧紧地牵着,好象是握着最珍贵的宝物,这份温暖让多伊尔无法抑制地感到悲哀,从心底涌出的强烈情绪一直泛滥到口腔,满是苦涩的味道。他盯着那只大过他的手掌,看得目不转睛。
旅馆里的柜台前,服务员小姐用带着威尼斯口音的甜美声音询问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这次,在怀亚特开口之前,多伊尔先说道:“请准备两间房。”
怀亚特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出声。等服务员办好手续准备交付房间钥匙的时候才急急地要求:“请给我们相邻的房间。”
“好的。”
怀亚特看着多伊尔走进房间,关上门,便立刻进入自己的房间,走到阳台上,密切地注视着多伊尔的房间。尽管阳台上的窗门拉上了半透明的窗帘,但还是能看见房间里的灯光,门窗未关上,连声音也能听到几分。
没过一会儿,就从房间的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流水声,怀亚特立刻紧张了起来,因为水声会遮盖掉其他的声音,如果发生什么事,或是多伊尔想不开,他是无法立刻知道的。但值得庆幸的是十分钟之后水声便停止了,看来多伊尔只是去洗了个澡而已。
等灯光熄灭后,怀亚特立刻离开自己的房间,守侯在多伊尔的房门口,他还是不放心,害怕多伊尔会突然离去,从他的生命中走出去,这将是他无法承受的痛苦,所以此刻,他必须守在他的身边。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当时针又走过两格,怀亚特忍不住内心的挣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多伊尔,他是那么害怕伤害的人,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睡着,说不定就躲在被子下流眼泪。
隐约间,怀亚特又觉得好象哪儿很不对劲,再把刚才的思绪整理一遍,才惊恐地发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后,一向爱哭的多伊尔竟没有流一点眼泪!
这时,怀亚特才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顾不得先敲门,他立刻踹门,猛力地蹬了好几下后门哐地被砸开,引得其他的客人在听到巨响后都纷纷好奇地出门查看。
皎洁的月光下,床上干净整洁,没有丝毫被弄乱使用过的迹象。窗户大开,风将轻薄的窗帘吹起,愈加地妩媚飘逸。
怀亚特无言地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心寒到底!
40
多伊尔无意识地走在河岸边,一边是纵横交错的幽暗小巷,一边是漆黑的河水。他不记得是如何从窗口里爬出旅馆的,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地方去,但他的大脑就像受到无形的支配般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场景。
你从没骗过我是吗?
你从没骗过我是吗?
你从没骗过我是吗?
神经质地重复问同一句话,得到沉默的回答,一遍又一遍,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