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声机,“噶吱噶吱”地转着圈,将凝重的音符一个一个地敲打进空气中,发出嗡嗡地颤动。
“不,父亲的突然辞世是无法预料的,不论是谁都一样。只是才刚得到新一任族长的信任就离开人世,相必父亲也非常地不甘吧?”
“他确实不甘心,但恐怕不是这个原因吧。”对于赫洛维格的反应,杰拉德皱了皱眉,显得无法认同。
“您这是什么意思?”离开这么多年并不代表他对家族的事不了解,他很清楚旁系与正统继承人之间的纷争。身为传言当事人的儿子,他是一个具有利用价值的人,没理由被放弃。他明白杰拉德找他来的用意,也明白这些旁敲侧击只是为了了解他的想法。但他没有必要回应,只是单纯地装作不明白。
“你相信你父亲是死于心脏病?”问题渐渐地转变了方向。
“是的。”赫洛维格坚定地回答。“请您别再听信那些无聊的传言!”
“现在的科技早就进步到可以用药物来改变人的死亡特征。”
“!”黑色的双眼震惊地看向老人,夹杂着不敢置信,以及一丝愤怒,仿佛不愿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
杰拉德很好地将得意掩饰在心中,似乎对赫洛维格的反应很满意,他不相信他会对自己父亲的死亡无动于衷。
“佛朗西斯是全心全意地帮助着那个人,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呢?失去利用的价值和知道太多秘密的下场就是如此,只可惜他的智慧被忠诚蒙蔽了。那个人在父母的葬礼上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这样的人真的拥有感情吗?”
赫洛维格没有出声喝止,只是冷冷地看着老人显得悲痛的面容,冷冷地笑着,抱着嘲讽的心思,冷冷地看着一场缅怀亡兄的好戏。离开这片土地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他的身上流淌着米尔纳古老而优秀的高贵血统,不会愚蠢得被轻易地挑唆,成为傀儡。无论外界有着什么样的传言,周围的人又想做什么,他只会按着自己的意愿行事。
是从何时开始,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深深地烙在心底。思考时半合的眼眸温润清澈,蕴涵着仿佛能将一切看透的智慧,偶尔流露出的冷冽却能让人打从心里开始发抖;微笑时上扬的唇角,时而是温柔的抚慰,时而成为恶作剧的前兆,只要他想,就没有人能逃脱他的捉弄;转身时飞扬的发丝,柔顺飘逸,想要伸手执起一缕,却又被它从指缝间滑开了去;沉默时挺直背影,显得单薄孤独,却又是如此地骄傲,他站立在古老家族顶端,是能够担负他人未来的男人,不需要柔弱地依偎在别人的怀抱中寻求庇护。这样的他,就像蚌壳中的珍珠,被隐藏在幽深海底,安静地绽放着的美丽,却总能轻易挑起众人的觊觎。
渐渐地,杰拉德感觉出不妥,便收了声,等待赫洛维格的反应。
见杰拉德停止了长篇大论,赫洛维格淡淡地说:“我相信他。”
“什么!”这下轮到杰拉德震惊地看着年轻人,他怎么能如此地冷静!
“我说,我相信路加。”赫洛维格重复道。
“你!”还以为远渡重洋是为了躲避被斩草除根,怎么事实却和他想像中的不同!缓下不甘,杰拉德看着赫洛维格,似乎有所领悟。他问道:“你爱上他了?”
赫洛维格没有回答。他也察觉到了,不是吗?所以这不再是秘密,他没有否认的必要。
“你也知道,所谓的爱情对他而言不过是样工具,能利用的东西,他不会在乎,更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就因为他是米尔纳的族长。”
“我不在乎他的身份。”就像他对多伊尔说过的那样,复仇不需要理由,而爱人也不需要限制。
双方都是聪明的人,不需要过多的言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这时候的杰拉德已经知道他不可能将赫洛维格拉入自己的阵营,虽然与预想的不同,但也不能妨碍他的脚步。
在赫洛维格出门的时候,老人突兀地冒出一句:“这一点,你和你父亲倒是完全不同。”
赫洛维格对这句话虽然有些惊讶,却仍是没有一点迟疑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是分隔线…
当他回到塞奇威克的时候,路加正一个人坐在起居室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因为他畏寒,刚进入秋天就手足冰冷,房间里的壁炉早早地生起了火,木材发出“噼啪”的声响暴着火花,桌子上放着一个杯子,没有一丝热气,显然人坐在这里已经多时。
突然兴起一个念头,赫洛维格说道:“我去见了杰拉德叔叔。”
连正眼也不抬,像是要忽略掉一般。“我并没有过问你的行踪。”
意料之中的不在意啊……嘴角勾起淡淡的苦笑,怎样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呢?
路加翻过一页纸,然后伸手去拿那杯已经凉了的茶。然后在他接触到杯子之前,赫洛维格按住了他的手,似乎并不希望他这么做。
下一秒,他快速地收回手,动作中拒绝的意图明显得让人吃惊。
赫洛维格立刻愣住,没想到向来文质彬彬的人也会有这种给人难堪的举动。然而在他仍旧没回神的时候,清冷的,无情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请别碰我。”
同样是黑色的瞳,印着那张俊美的脸,隐约浮现出怒气。挺直脊梁,被伤害了自尊的赫洛维格冷笑道:“那么,谁又有资格碰触你呢?”被针扎在心头般的疼痛折磨着,他试图激怒那个总是一脸平静的人,无法忍受那清澈的眼底竟不能倒映出他的身影,不想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冷漠对待。“是你的新欢吗?”
黑色的瞳闪过一抹光,美得让人失神。
但很快,男人的怒意高涨,不顾对方曾有过的拒绝,强硬地握住他白皙的手腕,惊觉手中真实的触感竟是意想不到的纤细。
“你是知道的,又为什么要残忍地折磨我呢?不让**近,甚至连一丁点的时间,你都不愿让目光驻留在我的身上吗?”
听到他的控诉,路加竟露出一抹浅笑,却完全没有愉悦的味道。“我以为你已经从代替品那里得到了很好的慰藉。”
路加的话无异于在赫洛维格的心上炸起一道雷,他意识到路加已经知道了,立刻唰白了脸。好半晌才勉强地问道:“你调查我?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路加拨弄着手上的书本,说道:“不用觉得委屈,有时候我连自己都在怀疑。”何况是别人!
回想起下午的时候,负责情报收集的佩利送来厚厚的一叠调查资料,全部是关于赫洛维格近十年来的情况。他一页页翻看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直到最后,报告中才透出古怪。
本来男人精力旺盛寻求发泄并没什么特别让人注意的地方,特别是相貌英俊的男人,但如果与他发生关系的对象都有着相似点呢?
“没想到他的性取向是这样的哩!”佩利爽朗地说道,就是这种性格,他才在那个圈子里混得那么好。
路加平静地翻看着一张张相似的照片,十五六岁的少年,黑发黑眸,全都是一夜情,似乎无法忍受第二次的温存。
“不过他的口味倒是挑剔,全是美人啊!而且还就只喜欢这一型的上!”
“是啊。”路加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佩利正没心没肺地笑着,却突然噤了声。因为他刚刚发现,他的主人竟也有着相似的容貌。一个让他吃惊的念头正在大脑中形成,他不敢想像这后果。抬眼看去,那片水面依旧波澜不兴,不知是否发现。
而他竟只字未发,仅仅是挥手摒退部下。
他该为自己的受欢迎而高兴?还是恼羞成怒地给予警告?
路加静静地看着男人苍白的脸,揣测着让他受到打击的事究竟是哪一样?
“那么你现在想怎么做,将我隔离到再也无法见到你的地方吗?”男人的声音惨淡无力,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
他听到在自己的声音落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古董钟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那张总是白得病态的脸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在安静的空间里,缥缈得像是种不真实的存在,让他心悸,强烈的欲望因无法得到满足而疼痛着。
“在我没有做出决定前,请不要再靠近我。”
最后下达的判决书,让他的心也坠入了谷底。
“弗莱彻。”
高大的身影立刻出现,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守侯在偏厅。虽然事情的发展让人感叹,他却没办法对那个男人抱以同情。
于公于私,都不!
他看着赫洛维格灰败的脸色,跟随路加上楼。
当他为路加更衣时,路加抚摸着右手腕,面无表情地垂下眼,幽睫轻颤。“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弗莱彻很清楚这确实是他的主人表示厌恶的方式,但他也不知道,让路加无法忍受的是指赫洛维格拥抱与他相似的人,还是指赫洛维格碰触他的身体。
而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
他清楚地知道!
56
薇薇安哼着轻快的小调,叼着一根薯条,得意地查看她搜刮了大半天的战利品,丝毫没感到一群看上去身份非凡的人挤在快餐店的一角是件多容易引人侧目的事。
像是要将损失的时间好好弥补回来,才刚被解除禁足令,她就立刻进行了一场疯狂的大采购,从LA CLOVER的蕾丝内衣到VIVIAN WASTWOOD的皮裤,从SISLEY的性感马甲到CHANEL的优雅晚礼服,加上皮包鞋子之类装了十几个袋子,让人不得不感叹女人爱美的天性有多么令人畏惧。她甚至不顾医生的警告,狠狠地吃了一堆垃圾食品,而随行的保镖都非常明智地选择放任这位大小姐行为,谁都知道薇薇安失去记忆后心情一直十分压抑,直到现在还能闻到那隐约的硝烟味。
这时两个嬉闹着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引起了薇薇安的注意。她盯着那个人看了半天,疑惑的说道:“那个人……”
“那个人是小姐过去的玩伴。”薇薇安的护卫艾特利尽职的回答道。在执行新的任务前,他们几个已经将薇薇安过去有交往的人全部记下。
薇薇安点点了,咕哝着难怪很脸熟之类的话。
而就在他们一问一答之间,角落不寻常的情况也引起了那两个人的注意,其中那个薇薇安的玩伴在看见薇薇安的时候立刻脸色大变,几乎是反射性的拔腿就逃。“喂!罗杰斯!你干什么!”他的同伴不解地冲着他的背影吼道,“不是说好去……”结果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一群黑衣人撞开,强大的冲力让他跌倒在地。
“见鬼见鬼!这***是怎么回事!”年轻男子抱着撞疼的头部暴躁地吼着,结果看见一双纤细的美腿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向上看去,竟是个天使般的美人。
“真抱歉,请别介意。”美人微微笑着,然后转身离去,留下男子独自纳闷着今天发生的怪事。
那个年轻人甚至没逃出一个街区,就被追上,他显然不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保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摆平在地。“放开我!嗨嗨!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
“他们不能怎样?”随后赶来的薇薇安恼火地问道:“你见鬼了?逃什么!”她朝部下们示意将人架起。
年轻男子看见薇薇安后立刻脸色大变,但动弹不得的他根本无从躲避。
“你……”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曾经的玩伴。
“罗杰斯。”艾特利补充道。
“啊,是叫罗杰斯吗?你干嘛看见我就逃走!”
“那你又干什么要抓我!”罗杰斯反问道。
“废话!你这么跑我能不追吗?换谁都会奇怪吧!”
罗杰斯涨红了脸,支吾着说不出话。
“喂!发生什么事了?”薇薇安有着不好的预感。
罗杰斯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偏僻的小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不得不放弃大声呼救的念头。他犹豫着最终还是开了口:“朱利斯死了,他们说是你哥哥干的,因为他想害死你。”
薇薇安的表情呆了一呆,又问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再问罗杰斯那个人是谁。
“警察到他住的附近询问过,他的邻居们说曾在前一天夜里看见有几个黑衣人去找过朱利斯,然后又匆匆离开了,总之是再也没见朱利斯走出来。”
“那几个男人和我哥哥有什么关系!”见鬼!他难道不知道通常干保镖护卫之类工作的人都会选择黑色服装吗?
“大家都说朱利斯借给你的车是动过手脚的,你出了事,不论是不是他干的,你哥哥肯定第一个拿他开刀!上帝啊,谁能相信这是真的?朱利斯是个好人!大家都很害怕被迁怒。而且……”罗杰斯突然接到艾特利警告的眼神,蓦地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