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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略略欠了欠身子,‘苍狼’的大名,全天下无人不知,五年前,“漠北三鹰”的巨额悬赏张贴了半年之久,无人敢接,而当时济济无名的一个毛头小子挑回了三鹰的脑袋前去领赏,从此,‘苍狼’这个名字传遍了天下,在被悬赏的恶人们心中,他更是与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划上等号。
“这一位是流云公子派来的人!”,笑季然抱了抱拳,江湖中很多人都有名号,一来是便于别人记住,二来是增加自己的威势,如“震天雷”,“毒娘子”之类的,但百里流云不需要,在江湖上,流云公子本身就是一个足以震慑江湖的名号。
接着,他也为其他人一一做了介绍,众人都有礼貌的互相点了点头。叶侠看上去是个阴沉傲慢的人,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倒是叶义,一团和气的样子,让人顿生几分亲近,叶珠嘛,一看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刁蛮小女子……笑季然在心里对众人逐一下着评价。
叶剑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想必各位都知道了,本庄最近得了一件宝物冰魄妖刀,下月初八想邀请武林同道一起观赏,但得到这把刀之后,各路宵小前来觊觎者甚多,本庄不胜其扰,故邀请三位前来负责本庄的安全事宜,时间从今日开始,一直到宝物展出为止,在此期间内出任何状况,三位都要全权负责。”
月瑶仙子与苍狼都点了点头。
叶剑雄见他们不反对,又继续说道:“冰魄妖刀目前就在本庄,所以,本庄的安全,要烦劳诸位操心了!”
啊?笑季然不由瞪大眼睛,哪里有这种事,出了状况要他们负责,可是要保的东西却连看都不让他们看一眼,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还以为能有机会目睹这把有名的迷之刀呢,除了气愤,笑季然还隐隐有些失望,或许,是失望更多一点。
这么苛刻的条件,没有人会答应的,叶老庄主!
笑季然满眼期待的看着另外两人,月瑶仙子与苍狼居然又点了点头。
什么?这下,笑季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既然人家都没有反对,他也不好意思站起来抗议,何况,他只不过是别人派来的一名小卒而已,小卒能有发言权吗?笑季然衡量再三,还是很识趣的点了点头。
一位脸上带着两个小酒窝的圆脸少女走过来,领着他们去客房,一字排开的几间,相当干净,看来主人打理得十分周到。笑季然躺在床上,盯着白色的帐顶,好奇的想着,叶老庄主究竟把刀藏在哪里的呢?从叶侠和叶义的表情来看,似乎他们也并不知道刀放在哪里,莫非,只有叶老庄主一个人知道妖刀的藏身之地!
躺了一会儿,他起身溜出门外,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边模糊闪着几点寒星。朦胧的月色下,迟南双手抱臂,坐在假山上,夜风将他的黑色劲装吹得上下翻飞,好似暗夜中的蝙蝠。他呆呆的盯着远处窗户上晃动的一个优雅的剪影,笑季然在心里闷笑,“大哥,你暗恋人家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
他实在不想和这位阴沉沉的老兄打交道,所以,他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却没见到迟南盯着小窗时,那仿佛恶狼见到猎物一般的眼神。
刚走了几步,背后传来凶狠的低喝,“谁?滚出来!”
莫非是发现自己了?笑季然转过身来。却见花树后面转过一个苗条的人影,一个俏丽的小丫鬟捧着个托盘瑟瑟发抖,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惶的看着假山上的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顿生几分怜惜。
“你是谁?躲在那里作什么?”迟南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刺穿。
“我……我是庄里的丫鬟,叫小兰,刚才给老爷送茶,路过这里……”,小兰低头瞄了一眼迟南,表情羞涩起来。
“哼,走吧,以后少鬼鬼祟祟的藏在后面偷看别人!”,迟南不再看她。
少女哀怨的看了一眼迟南,捧着托盘匆匆而去。
笑季然回味着少女哀怨的表情,恍然大悟,嘿嘿,迟南这根阴沉沉的木头还蛮有女人缘的嘛!
“呼……呼……”后颈刮过一阵阴恻恻的风,笑季然迅速转身,后面没人。
“呼……呼……”阴风又在后面吹起,在这个暗夜里显得有些毛骨悚然。笑季然猛的一转身,后面空无一物,他惊疑的四下张望。
“嗤!”,耳尖的他捕捉到一丝轻笑。
笑季然不由咬咬牙,“小丫头,你给我滚出来!”
话刚落音,树后就跳出一个小小的人影,眨巴着狡诘的大眼睛,得意的看着笑季然,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笑哥哥,叶家小姐的闺房是往那边走哦!”
“你当我是什么?采花大盗?”,笑季然尽量摆出一副凶巴巴的面孔,可惜这个小妮子半点也不会害怕。
“笑哥哥,你还是早点回房间吧,有人在等你哦?”小乌笑得贼兮兮的,
有人等他?哪个?笑季然皱起了眉头,正要转身回去。
“啊~!!!”不远处的小楼里突然响起女子的惊呼,笑季然来不及细想,箭一般掠过去,小乌紧跟在他身后。
小楼上,叶家三小姐娇躯微颤,花容失色。笑季然最先赶到,迟南也和月瑶仙子也随后匆匆赶了过来,见到众人,叶珠脸色煞白的指了指梳妆台,众人顺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梳妆台的铜镜上赫然印着一朵血红的梅花。
“梅花血印!”迟南面色一变,薄抿的嘴吐出这四个字,其他的人俱是一震。
猩红的梅花静静的绽放在铜镜上,诡异而神秘,过了一会儿,血印慢慢淡了下去,渐渐消失了,如水的镜面上似乎从未出现过这个古怪的符号,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惊惧不已。
一年前,江南柳家的大门上初现这个梅花血印,一个月后,柳家上下众人逐一暴毙而亡。
半年前,中原剑客宫天洗家中出现梅花血印,接着,中原剑客全家接连离奇而死。在江湖上激起轩然大波。
这两宗悬案,至今无人能解。
梅花血印每次出现,必定会卷起一阵腥风血雨,无怪一向刁蛮的叶珠也被吓的惊叫失声。
7 生死劫
叶老庄主赶到时,铜镜上的血印早就没了,可他还呆呆的盯着铜镜,仿佛将它看穿似的。
“爹!”,叶珠上前一步,叶剑雄回过神来,长叹一声,脸色灰白的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笑季然等人,“请诸位到大厅说话!”,确实,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在一个女儿家的闺房商讨事情,总是有些不妥。
退到大厅,叶老庄主忧心憧憧的问众人,“各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迟南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血印我们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绝对不是某个人的幻觉,如果除掉有人恶作剧的可能,那么就只有一种情况了……”他停住口,环视着其余众人。
笑季然蹙起眉头认真思索,月瑶仙子幽雅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洁白的面纱掩藏了她所有的表情。
叶剑雄沉声说道,“不管是不是恶作剧,对这个血印,我们叶家庄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有宫柳两家的前事之鉴,可是梅花血印究竟是何来历?又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目前还一概不知,就算要防备,叶家庄也无从防起呀!”
笑季然思索片刻,问道,“梅花血印迟不出现,早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会不会与冰魄刀有什么关系呢?会不会是有人假借梅花血印来扰乱人心,好趁着人心大乱的时候盗取宝物,而这个并不是真正的梅花血印?”
迟南摇了摇头,“梅花血印,凸浮于物,其色如血,其形聚集,须臾消尽,这是它独有的标志,没人能冒充!”他转向叶剑雄,“叶老庄主可曾和什么人结过血海深仇?”
叶剑雄思索片刻,叹口气道:“江湖人快意恩仇,哪个不是在刀尖上打滚?老夫这一生虽然自认行事光明磊落,但恐怕暗地里也结下不少仇家。”
“那同时与宫、柳、叶家有仇的人呢?叶庄主心里有数吗?”月瑶仙子轻问一句。
“这个……”,叶剑雄沉吟片刻,还是叹息一声,“老夫委实想不起来!”
大厅里寂静了片刻,
“夜深了,抱歉打扰各位,请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叶剑雄站起身来,各人沉默着转身离开……
“小乌,你看得出铜镜上有什么古怪吗?”路上,笑季然问小乌,她白嫩的手指正牵着笑季然的衣角,这个小丫头年纪虽小,却是个用药高手,要是有人故意用什么药来故弄玄虚,她也许能看得出什么苗头来!
小乌摇了摇头,“没看出来,有些药也能做到色如血,形聚集,但是要能凸浮于物和须臾消尽就很难,同时做到这四点的,天下还没有这种药物。”
“笑哥哥,你刚才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小乌仰起小小的脑袋,难得认真的盯着笑季然。
“血腥味?”笑季然一愣,他还真没有闻到。
小乌面色凝重,“有一丝很淡很淡的血腥味,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在小楼上,叶家小姐的房间胭脂味儿太浓,我没注意到,刚才到大厅里我才闻见,很怪异的血腥,有一种妖邪的气息!”
笑季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小乌,“你能肯定?”
小乌撅起嘴巴,不高兴的说,“当然,笑哥哥,你怀疑我的能力呀?也不想想,我出生起就和各种药物打交道,什么味我会分辨不出?”
也是,笑季然点了点头。
“我敢肯定,他们之中有人受了伤!”
“谁?”笑季然转头,亮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灼灼生辉。
“唉!”小丫头很可爱的叹息了一声,“笑哥哥,你还是那么笨呐,我要是知道的话,不早告诉你啦?”笑季然差点儿没被这句话噎死,被一个小孩儿骂自己笨确实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走到房前,小乌眯着月牙儿般的眼睛,笑的贼兮兮的看着笑季然,“笑哥哥,我回去睡了,你自己可要保重哦!”,她一闪身,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笑季然心里冒出不详的预感,看她笑得那么奸诈,莫非……,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心里念叨着,老天保佑,千万别让我看到那个魔王!
门开了,屋里没灯,只有清寒的月色从开着的窗口斜斜的照了进来,泻满了一地秋霜,窗边倚着一个人,黑发飞扬,白衣飘飘,让人呼吸一窒,这是谁家仙子误下凡尘?月光的清辉斜斜的撒在他的侧脸上,使他的脸一半陷落在黑暗里,有一种迷幻的美。这入鬓的眉,狭长的凤眼,略带懒散和嘲讽的微翘的嘴角,天下除了他还有谁?笑季然的心“怦怦”的跳快了一些!
灯亮起,映出一张熟悉的笑脸,百里流云正带着他独有的庸懒笑容笑吟吟的看着笑季然,“小乌没有给你说我在等你吗?”
“没……没有呀”,笑季然不由紧张起来,小乌确实只给他说有人在等他,并没有说清楚是谁。
“是嘛!”百里流云漫不经心的起身去关窗,笑季然头上开始冒汗,以他对百里流云的了解,要是百里流云用了这副口气说话,那么必定就是自己要倒霉了!
“叶老庄主人怎么样?”百里流云睨了一眼笑季然。
“是一位让人敬重的前辈。”笑季然忐忑的回答,不明白百里流云何出此言。
百里流云转身在桌前坐下,垂着眼睛慢悠悠的说,“刚才哪里去了?”
“刚才叶珠那边好像出了点事儿,我过去看了一下。”
流云转了转眼波,“哦!叶家小姐人好像还挺漂亮的吧!”
“才不是呢,一看就是个刁蛮丫头!”,笑季然脱口而出,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张目结舌的站在那里,百里流云脸上笑意更甚,目光却危险起来,“只怕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吧,看见叶小姐出事,你好像跑得比谁都快呢!”
“没有哇!真的没有啦!”笑季然苦着脸连连摇手。
“躺下吧!”百里流云用目光指了指床,不会吧,又要来“家法”?笑季然愁眉苦脸的坐到床边,百里流云不知从身上哪个地方摸出一根金针。
“为什么……?”笑季然绝望的呻吟一句,好歹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百里流云欺身靠近,嫣然一笑,“让我等这么久,还不该罚?”,不待笑季然出声,金针已经扎了下来,他立刻僵硬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百里流云取下了象牙簪。
小碧扭了扭身子飞快的从簪子里钻了出来,与上次相比,它似乎长大了一些,身体的颜色不再透明,而是呈现出一种暗青色,两支小肉秒角看起来也似乎坚硬了一些,不再那么有弹性了,它笨拙的爬到笑季然的胸口,身体慢慢拉成一条线,可是这一次,笑季然只觉得胸口传来的疼痛好似万箭穿心一般,比哪一次都要难受,他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痛苦不堪的忍受着,若不是事前百里对他下了“安若磐石”,只怕他早已经咬舌自尽了。
一向不动于形色的百里流云此时紧绷着一张脸,精致的面容上现出焦急的神情,眼底暗藏着些许担忧与痛心。小碧钻进去之后,一直不见出来,百里流云的面色越来越紧张,突然,床上的笑季然双目圆睁,痛苦的发出呜呜的古怪声音,居然能突破“安若磐石”的药效,显然已经痛到极点。百里流云神色愈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