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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穿过车窗,再从车窗里射了出去,车子继续在开,坐在前面的一个保镖早已掏出枪对着外面扫射。
混乱,人们拿着枪当玩具那样玩儿,子弹像是随手可得一样的射出,在这肮脏的地方了,吴起然觉得,一切,都不过如此。
于是他在已经抱着他的吴起浩的怀里,说:“哥,我爱你。”
吴起浩却“嘘”了一声,指头摁住他的嘴,说:“看着,然然,这就是外面的世界……”他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哥会替你解决这一切,但是,你得暂时离开。”
那句“我爱你”,他置若罔闻。
吴起然说:“我不要。”他抓紧他哥的衣服:“我也是吴家人,你们做得来的事我也做得来。”
他哥看着他,眼里有着怜惜,说:“不,然然,你做不来。”他抚上他的眼睛:“你的眼睛里有哀伤,这是吴家人眼里没有的。”
“你得离开。”吴起浩说。
吴起然不想离开,他尖叫着,在房间里拿着枪逼着他哥,说:“我不离开,你们能做的,我也能做。”
他睁大着眼,说:“哥,我不要离开你,绝不。”语气尖利却坚决。
吴起然却只是站着淡淡地看着他,还能拿起旁边的酒杯小喝了一口,坐下,翘着双腿,问他:“你能做?”他语气疑惑,带着困扰,希望得到解答。
吴起然拿了枪,手没抖,但心抖了,可是语气还是坚定,说:“我能。”
“做给我看。”吴起浩看着他,语气沉着。
桌面上,一份法国艺术学院的简介摆放在那里。
第二次,吴起浩问他要去哪个国家,然后说法国不错,这次,连简介都掏了出来,下一刻,仿佛通知书都会在眼皮子底下出现一样。
这样的速度,仅在第一次问话后的两天后,两个月变成两天,这让吴起然再次措手不及。
吴起浩的眼睛看到他深处,字字如子弹般说:“然然,做给我看。”他按着自己的心脏,冷笑着说:“开枪,开了你就留下,开不了,给我去法国。”
于是,吴起然逃了。
枪开不了,只好人自己跑了,吴起浩没有追,镇定地看着他跑了下去,把酒一饮而尽,闭上眼,嘴角的笑敛起,剩下冰冷余韵。
吴起然这次逃得很远,跑了出门,见了第一辆车,拦上,坐下,那是吴起然保镖的车,看他下了忙打电话给吴起浩,说:“要跟还是不跟?”
吴起浩说:“随他。”
随即打了电话给王双唯,说:“那件事,我替你办,不过,帮我把小然带回来。”
王双唯在那边“靠”了一声,挂了电话,追随吴起然而去。
靠着眼线在半路上拦上了吴起然,吴起然脸上眼睛肿得跟绝品核桃一样又大又亮眼,马上王双唯嘲笑他:“您这是要把自己变猪脸呢?”
吴起然眼里射出刀子,拳头往王双唯眼睛挥去,下一刻,王双唯脚踢在了他肚子上,不过,眼睛已经中标。
两人在仿若无人的公车上打了起来,乘客们在旁边看好戏,有人磕起了瓜子,不知谁说了句:“这是吴家的那个跟章家的那个……”旁边的人马上腾出位置,躲得远远的,都看着窗外,不再看他们,仿若他俩也不存在似的。
公车司机更绝,放了音乐,摇摆着身体,尽管车尾那两个打架的声音早就超过那音量,但他还是装作很陶醉。
这俩人打了半会,把周围的椅子设施什么的糟蹋得差不多了,停了手,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不过,吴起然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于是开恩,喊:“停车。”
第十九章
吴起然下了车,往回走了几步,又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又换个方向走了几步,来来回回好几回,王双唯忍不住问:“您哪去?”
吴起然停了脚步,看了看天,然后挺忧伤挺深沉地说:“我受了伤。”摸了摸手,又捧了捧心,凤眼闭着,然后双手扯着头发蹲地上。
王双唯活生生被刺激了,瞪了眼睛在旁看了会,见他不动,上前踢两脚,问:“你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
吴起然睁开眼,笑:“给老子钱。”
王双唯忍气吞声:“要多少?”
“够到那里住一年。”吴起然遥手一指,前边一块牌子写着:往前五十公里,XX省级天然休养森林。
王双唯看了他半晌,然后点头。
当晚,逃兵吴起然住进休养森林,王双唯把身上的钱掏光,再回去拿钱。
他找吴起浩,吴起浩冷笑:“他想住就让他住,该回他也得回。”给了笔钱给王双唯,转交吴起然。
王双唯问他还要说点其它的什么的别的不,好让他转给吴起然听。
吴起浩抬起眼,再看看几米长的办公桌,摊摊手,抬眉看王双唯。
王双唯走了,去了休养森林,交了费用,一看房间,没人。
工作人员说吴起然去了天水崖,森林左边再右转十公里处那处悬崖。
王双唯慌了,带着几个人跑到悬崖处,只见狂风吹着吴起然那单薄身子,衣服飘啊飘的,把工作人员骇个半死,而吴起然却转过身,悠悠地说:“你来了。”说完又是一阵风,把吴起然的头发全部吹得拦住了眼。
王双唯吞了吞口水,说:“来了。”
吴起然又转过头,又是沉思状。
工作人员急了,就要上前劫人下来,王双唯拦住了他们,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过你真要死我也没办法,你家大哥跟我说了,要是你有个什么的他要活撕了我,所以我打算等你死了就把你碎尸万段再跑路。”
吴起然看着悬底,深不可测,他说:“我哥找你了?”
“是。”王双唯大声吼,风太大,把声音吹得支离破碎。
风声中,吴起然又在说:“他在想什么?”语气晃荡,淡淡的疑惑。
王双唯听不见他说什么,咬着牙拦住工作人员,说:“你要是死了,什么都白费了,吴起浩也得疯。”疯字吼得太大声,天空那边竟有了回音。
“疯……疯……”疯了好半会,才消停。
吴起然笑了笑,转过身走了过来,不说什么就上了车闭上眼,回去了把房间一关,自个儿玩着手腕的伤痕,先是满脸的阴沈,然后微笑,自己对自己说:“哥,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总归只是舍不得,吴起然没有回去,他不想去法国,他不想离吴起浩太远,所以,他龟缩着,对自己说:“躲一时算一时,管那么多。”
没过几个月,吴起浩开了车,找上他,看着他抽着烟,摸了摸他的脸,再亲了亲头发,说:“然然,你该去法国了。”
吴起然手中的烟掉了下去,平静地说:“哥,我不去行不行。”
吴起浩默而不语地看着他。
“我不想离开你。”吴起然再度平静地说,只是手在颤抖,他抓紧了旁边石亭的柱子,支撑着自己。
吴起浩看了看他的手,闭了闭眼,然后说:“你得走。”
亭外保镖林立,所有暗中保护吴起然的保镖全部冒出头,围住他们所在的石亭。
石桌上的围棋中下了一半,王双唯跟他下的棋,下到这半路他就动不了,王双唯说:“是死棋。”
王双唯看见他哥来时起身,走掉之前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小然,有所舍才能有所得。”
吴起然看着棋子,再看看周围的一大堆人,看着他哥脸上那完全成熟了的刚毅线条,想想,他哥其实也只比他几岁,可也许,他一直承受的比他多,多得太多。
这样一想,心又疼了,疼到至极,他说:“我去。”
吴起浩走近他,抱着他,说:“然然,你得走,别让我担心。”
吴家风云四起,步步难测,吴起浩要掌权,要扫平路上所有障碍,血雨腥风免不了,自家血脉里,吴起浩只愿护住一人,那人护住了,也就等于护住了他的所有。
当天他就送了吴起然到了机场,机场里,吴起然问他:“我是不是你的困扰?”眼睛清澈,却深不见底。
“不是,你是我的宝贝。”机场里,人头耸动,人来人往间他们被保镖护在中心,保镖的手伸进暗袖拿着枪,准备伺机而动。
一大票人浩浩荡荡地拥着他们走向进机通道,机场工作人员也全都肃穆,不远处,有人跺着脚咬着牙,对着旁边的人喊:“不能放他走,要活抓,要活抓……”满脸的愤恨,面容扭曲至极。
“吴起浩……”后背有人在吼,枪指着快要进通道的数十道背影在喊。
机场里顿时尖叫连连,人群被吓得快速鸟散状。
两个保镖转过身,掏出枪,对着那两个手里拿枪的人。
吴起浩没有回头,揽住吴起然进了通道,送到飞机上,吴起浩说:“你快十八,母亲在金矿的10%股份就转入你账户了。”
吴起然定定地看住他,10%的股份?多少人要想得到的东西!
从没有听说过的事,但是他没有多问,点头,说:“我会呆在法国的。”
吴起浩深遂的眼睛紧紧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抱住他,用着力气抱着,然后他说:“然然,等你回来,就全都干净了。”
第二十章
法国很好,俊男美女多,就是光看不能动手很辛苦。
吴起浩请的保镖能力太好,比头年前的那些不知好到哪里去了,好到他摸女人的胸男人的命根子都可以当作视而不见,一见他内裤都脱了打算真枪实刀地干,马上就掏出手机,硬板板地说:“大少爷的电话。”
每次都如此,屡试不爽。
吴起然愤怒,极力在遥远的异乡用电话跟他哥电话沟通,说到愤怒处之后就是哀求:“哥,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却把烟灰缸往旁边挺立站着的保镖砸去。
保镖躲开,换了个女保镖过来,吴起然撇嘴,轻笑,低头又跟他哥撒骄:“哥,我想你……”
吴起浩也在那头笑,说:“别太闹腾了……”话是这样说,语气却是纵容,保镖今年换了第三批了,一批要比一批更难找。
说完话吴起然微笑着把手机扔酒杯里,其实第一年在法国时手机是用来砸的,最近这几月他觉得他心情和平了好多,修养也不知好了多少了,所以,不砸了,改用别的办法了,见水就丢,见下水道就扔,见人了就送,见路边贵夫人的宠物了就当礼物送,当然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故都是在跟他哥谈话后。
有次半夜吴起然酒喝多了,打电话给吴起浩,大着舌头问:“哥,为什么不许我干?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他刚从俱乐部出来,在大街上东倒西歪,扶着了路灯柱子狂吐,吐完继续吼:“他妈的为什么我不可以……”
然后就哭,坐到地上大哭:“哥,我爱你,让我爱你……”话语赤裸裸的从嘴里出来,酒醉的人不懂掩饰。
“妈的,为什么不可以。”又站了起来,踢着旁边的树,一脚比一脚还狠。
不远处的警察揣着警棍跑了过来,穿得妖艳的女保镖美脸抽搐了一下,边扬起笑容往警察走去边对旁边硬朗的保镖同事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大说这是在流放我们了。”
保镖两人一人处理吴起然,一人处理警察,分工合作得很顺利,醉得不清醒的吴起然很好搞,软趴趴的一拎就拎到了车上,而警察看见美女约得下次约会手下再次留情,他都熟了,这个东方男子在这块都耍疯耍了好几次了,为了美女的约会,他很乐意那个东方男子再次疯下去。
保镖吴家明拎着吴起然到了车上,后者蜷缩着身体躺在宽敞的后座上,还在哭着对着手机说:“为什么不可以?”
保镖动容,拿过电话,说:“老大……”
那边吴起浩在暴怒:“把他扔冷水里泡,泡清醒了再说。”妈的,这兔崽子一通的鬼哭狼嚎,自顾自的说,连他说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醉得连脑袋都残了。
冷水一打下,吴起然跳了起来,张嘴就骂:“哪个龟孙子。”眼也没睁,随手拿了个东西就砸,砸到墙壁,发出老大的声响,吴家明退了出去,空大的浴室里,吴起然睁开眼,爬出浴缸,呆了会,又爬回去,睡了。
吴起浩打来电话,摇控:“把他拎出来,给他电话。”
吴家明听令,拎了他出来扔床上,电话放他手里,吴起浩在那边很柔和地问:“酒醒了没?”
吴起然打了冷颤,忙从床上爬起来,干干地笑:“哥……”眼神瞟向保镖,阴侧侧的。
“那就给我听好,如果你能拿到学位,就可以马上回家。”吴起浩在那边淡淡地说着。
吴起然跳了起来,不顾脚一抬把床边的的名画给踢了下来,盘着腿坐在床边,眯着眼:“哥,你没哄我。”
“没。”吴起浩干脆地说了这个字以后就把电话挂了,留空间给吴起然冲淡冲击。
吴起然忙站起来,踢了保镖身体一脚,问:“疼不?”
吴家明冷冷地点头,回答:“疼。”
吴起然走到客厅,拿了水果刀往自己手上划,被女保镖阿婷抢下,但还是留了一道血痕,吴起然抬手凑近,舔了舔,细细品味了一下痛觉跟血腥味,嘴角勾起笑,说:“是真的。”
于是,吴少爷吼:“把老子的课表拿来。”
吴家公寓在深夜忙碌起来,整洁白净的公寓里,米色沙发上,吴起然一手给医生包扎,一手,拿着课程表仔细琢磨,再细看点,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计谋得逞的微笑。
他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