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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离尉受不了周扬猫玩耗子般的表情,一板一眼地回答:“忘了。”
讥笑变成了冷笑,周扬靠得更近了,离尉试图不露痕迹地后仰,逃避几乎要贴上唇的感觉,听见周扬轻蔑地吐字:“被人洗脑的笨蛋。”
早知道周扬对他人的自尊没有任何顾忌,离尉还是忍不住露出不满的眼神。
可他没有办法开口反驳,确实,他曾经被洗脑。组织的老大洛辛毫不隐瞒这一过程,甚至详细叙述了整个过程。
“从你有自己的记忆,也就是,你被洗脑后,有没有杀过人?”
“……”
“回答。”
“没有。”离尉不甘心地看了看周扬。假如行动成功的话,现在答案就应该是肯定的了。
“看起来……”也许是为了增加对离尉的压力,周扬缓缓地再度逼近。情况更加糟糕,离尉的头快碰到床头,躲避的空间已经收窄到了最后,而且,周扬曲起的左膝盖,恰恰恶意地压住了遮盖赤裸身体的被子:“我是你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被周扬近距离盯着打量的滋味难以形容,毒蛇的目光是冰冷而邪恶的,而周扬的邪恶不同,里面夹杂着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诱惑的错觉。
跳动在周扬眼眸深处的,是既冰冷又邪恶但充满诱惑的火焰。
离尉很清楚周扬现在不过是在审问关于洛辛组织里的事,但在很近的距离对着这样的眼睛,却让离尉无比清晰地回忆起周扬强迫进入身体时的感觉。
很丢脸的,离尉反射性地抖了一下。本打算抽身退开的周扬,立即被这个反应激起了兴趣,更肆意地贴近。
“别乱动,电流控制打开着呢。或者你想立即再来一次?”
离尉的脸呈现铁青色,英俊轮廓变得僵硬。周扬得意地笑起来。
“你给人的感觉很混乱,”几乎是边亲吻着边说话:“容易被人察觉心态的幼稚,显得愚蠢的倔强,还有认为自己是一流杀手的自信,综合在一起成为一个不和谐的可笑体,就象先天和后天的强烈冲突,会形成双重人格一样。”
你才是双重人格。离尉立即联想到的,是周扬阴晴不定,随时变脸的恶劣性格。
“不许躲,把薇薇被欺负的画面在头脑里定格,然后清醒点,好好回答问题。”周扬收回已经伸进对方口腔的舌头,但依旧保持随时可以接吻的距离。
“还记得被洗脑前的事吗?”
“不。”
“洗脑是被迫的?”
“不,自愿的。”
“你怎么知道?”
离尉闭上嘴。周扬露出让人火大的轻蔑笑容:“洛辛告诉你的,对吧?”
“我亲自动手的。”当时,洛辛对离尉说:“因为你说,你希望当一个不被任何私情牵绊的一流好手。我十分惊讶,很少人会象你这样,离尉。你倔强得叫人不敢相信。”
离尉知道自己确实倔强,也很要强。
他相信洛辛,洛辛看重他,信任他。离尉知道应该把他看成上司、主宰,可总忍不住在心里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他的枪法是洛辛亲自教导的。
“你什么时候才肯承认自己是个笨蛋?”周扬挑起眉:“嗯,一等的杀手,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出去和人家比较过,洛辛说你是就行了。他一定和你说,你已经经过了最严格的地狱式训练,有足够本领刺杀象我这样难刺杀的人。”
离尉又开始倔强地反瞪,幸亏他还记得自己的处境,压抑着怒气,沉声说:“洛辛不会骗我。”
“这本来就是句蠢话。”周扬忽然变了脸色,狰狞神情出现在他端正的五官上,给人的感觉不寒而慄。
“知道自己有多笨吗?满满的自信,其实不过是颗游戏中的棋子。这是游戏,离尉,这不是你的游戏,你不过是游戏的工具而已。”狠狠抓着离尉的下巴,周扬眼里的怒火一点不剩地全射进离尉的眸子中去。
离尉别过脸,但他比不过周扬的力气,于是,他又企图寻找另外的方法。他用劲后仰,后脑却砰一声撞到床头古典高压的金属栏上。没办法,只好伸脚踢已经压到身上的周扬。
“啊!”
看着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的离尉,周扬哼一声:“不是告诉你电流控制正开着吗?”
“看看你的样子,九流的杀人技巧,拙劣的逃跑方法,一看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假装植物人,你以为这种只有幼稚园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可以骗过我?”周扬刻毒地说:“如果洛辛手下一等级别的杀手是这个样子,他早就完蛋了。”
离尉粗重地喘气。周扬说得没错,假如他真如洛辛所说,是一等的高手,又怎么会被周扬玩得团团转?
奇怪的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几乎一点怀疑都没有。
洗脑后的一年里,他接受的只是不断的训练,亲自教导他的洛辛,还有一同接受训练的若水,都异口同声夸奖他的进步。
至少在组织里,没有人说他不是最厉害的。
离尉的脸上露出矛盾和受伤的表情,痛苦地蹙眉:“为什么……会有这个游戏。”
“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很无聊吧。”周扬回答得很干脆。
“说清楚点。”
周扬勾着讥讽的唇:“就象我第一眼就发现你在假装昏迷却不揭穿一样。你不觉得换一个形式比较有趣?”
紧紧抿唇,离尉把脸贴在床单上。
周扬又俯下身,出人意料的,换了一种温柔的表情:“别沮丧,棋子还是有棋子的价值的。”
离尉沉默着,对这内容十分讥讽的安慰不以为然。
周扬却更温柔了,亲吻着他的耳廓:“好啦,离。这被洛辛弄得乱七八糟的一切应该纠正过来,我的火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仔细地听着,离尉,你是我的爱人,薇薇是你的妹妹。我们非常相爱,但是两年前,你失踪了。当然,现在我总算知道你被洛辛的人抓了去,并且被洗脑。”
离尉震惊的目光终于转了过来。
“洛辛给你的资料中,恐怕没有介绍我的情人那一页吧?去问问其他人,谁都知道离尉失踪了两年。”
沉默片刻,离尉润润干燥的嗓子:“你对待失踪两年的情人的手段,也太狠了吧。”
“如果你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不是拿着有子弹的枪对准我,我会比较温柔的。”周扬无辜地笑着:“再说,假如你本来乖巧可爱的情人忽然在Zuo爱的时候大喊大叫一副被仇人凌虐的样子,你能不生气吗?”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离尉摇头:“你那些兄弟也该认识离尉吧,他们每一个可都把我当敌人看管。”
“离啊,原来你还保持着洗脑前那种百疏一密的特点。”周扬耸肩:“看管你的人都是我从各地调过来的新人,他们没见过你。我当然不能让老兄弟看见我这样整你,老大也不是总能随心所欲的。”
“我不相信。”依然是倔强的一句。
“这是事实。起码比洛辛告诉你的梦幻世界强。”
“不。”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我最讨厌你这种该死的愚蠢!”周扬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冷冷地说:“你要和我赌吗?好,只要你再说一声不,我就出去一枪宰了你妹妹,那样也许可以把你被洗脑的记忆全部刺激回来。”
严重的威胁下,离尉真的不敢再说出“不”字,他别过脸,还是突出一个不甘心地问题:“这样做,对洛辛有什么好处?”
这下轮到周扬沉默了。
发亮的瞳子,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似的直视离尉。
最后,才发出一声轻叹:“你知道当我发现你用手枪对准我时,我是什么心情吗?那比洛辛打我一枪还疼。”
对上离尉惊讶的眸子,周扬温柔的脸上,毫不掩饰闪烁着的无情目光:“我是个绝情的人,离。不错,以前的我非常爱你,那是因为你也深深的爱着我。但现在……假如你找不回对我的爱的话,那么同样,你也不会找回以前那个只对你温柔的周扬。”
不能动 第八章
离尉没有睡好。
周扬糟糕的告白严重困扰离尉简单的神经组织构造,偏偏身体构造方面也在不断抗议周扬后来又狠狠地要了他几次,一次比一次狠,基于离尉对周扬的基本了解,他已经不打算弄明白周扬为什么又发火。
发泄后的器官不曾离开身体深处,离尉难受地在黑暗中蹙眉。周扬的双臂把他锢得死紧,几乎勒疼了肋骨,更不用提下体的酸痛。
微微挣扎着动了动,耳边一直平缓稳定的呼吸声骤然停止。
“要洗吗?”睁开眼就立即清醒过来的男人邪气地笑了。
离尉闷哼一声,难堪地挪动了一下。半软的器官刚刚抽离身体一点,立即被有力的手扯着腰身按了回去。
“啊!”下身一阵黏糊的扩张性刺痛。
连接的地方比刚才贴得更紧。
“要不要洗?”略微带了点不耐烦的声音。
混蛋!离尉咬着牙。去他该死的失忆恋人论,他要真是周扬的前任情人那可真比什么都倒霉。有你这么对待情人的吗,虽然他拿枪对着你,顺便扣下扳机,外加几次逃跑的行动中企图拧断你的脖子或者踢烂你的小弟弟……
“自己找罪受。”沉默中,周扬的耐心已经告罄,大手警告似的抚在现在多少觉得太过纤细的腰上,闭上眼睛:“别乱动,你还有精力的话,我可以再来几次。”
这话让离尉噤若寒蝉,微微抖了一抖。被男人强暴已经够丢脸了,如果被强暴得晕倒过去,那等于丢尽祖宗八辈子的脸。
没有办法改变目前身体的处境,只好闷不作声在漆黑中茫然睁着发亮的眼睛,整理一下头脑内部的混乱。
谁在说谎?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在理性分析下洛辛的漏洞的确比周扬多。
呸,打死他也不相信周扬说的都是实话,假如离尉真是他的老情人,八成也是被囚禁着虐待的那种。当年周扬也是用薇薇威胁离尉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按周扬的话说,这是一个无聊的游戏,去他的狗屁游戏!
嗯嗯,目前为止可以肯定的只有三点。洛辛不是好东西;周扬不是好东西;嗯,离尉自己是……一颗游戏的棋子、一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笨蛋、一个连累妹妹当人质的哥哥……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身体发疼的原因,令离尉思索过程中脏话不断。也难怪,被人这么折腾,尤其是被周扬这样的变态折腾,谁的脾气都会有点不大好。能不能假装乖乖驯服几天,等周扬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时来个出其不意的反攻,一刀子切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唯一显得有点光明的前途让离尉略微高兴了点,优美的薄唇边隐隐泛起涟漪,笑意未曾到达脸上,忽然被愕然和恼怒替代。
手臂上轻微的一点点刺痛传来,是熟悉的扎针感觉。
“你……”
“怎么就学不会放松呢?又不肯睡,这里紧紧的,夹得我又差点想多来两次。”周扬打个哈欠,把空空的针筒随手搁到旁边的床头柜上,再次搂紧离尉:“给你打一针,好好给我睡觉。”
周扬!我迟早剁了你!止不住的疲惫感涌进怒火彭湃的离尉体内。
“对了,别乱动,电流控制开着。”
传进耳中的声音越飘越远,象坐在小船上轻轻晃动般,离尉缓缓闭上双眼。
周扬我要杀了你……
应该多谢周扬那一针,离尉好不容易睡了个沉沉的觉。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水声,他朦胧地半睁着眼睛,好长一段时间看不清任何东西。
雾气把超级豪华的浴室蒸得缥缈如若仙景,同时也阻挡了离尉的视线。
视线定格在因为中间隔着雾气而图案变的有点晃动的天花许久,离尉刚刚从沉睡中尚未清醒的头脑才作出反映,嗯,是浴室。
浑身都觉得舒坦,起码在最近的日子,也就是被周扬逮住的这段日子里,他还没有怎样享受过这样的超级待遇。
这间周扬专用的浴室他来过,不过无缘享受漂亮的浴缸和温暖的热水澡,他记得的只有周扬如何把他按在地板上狠狠的蹂躏了一个上午。假如他曾经用过这个浴缸的话,那时他也应该正在昏迷中。
“知道鸭子吗?鸭子就是嘴硬。”
听见身后带着不满的低沉嗓音,注意力转移到背部紧靠着的结实胸肌,才醒悟过来自己目前的方位,与其说在浴缸里,不如说正躺在某个男人的身上。
感觉身后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离尉闷闷地发出一声听不出含义的声音。
周扬从后面抱住他,心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