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担心他?她担心凌云?因为他是她的老板?或者是因为,他是这次特展的关键,还是说,他是她的“军师”?
先前的种种理由,突然之间都显得好薄弱,她无法找出理由,只觉得凌云在她心里的分量,似乎变得愈来愈重──
“怎么不说话了?”凌云声音却更温柔,贴近她的耳畔。他又逼近过来了。
她瞬间惊慌起来,推开脑子里乱烘烘的思绪,不敢去深想。
“才不是,我──”她转过身,想指责他胡说八道,谁知道才刚转身,连篇的咒骂还没说出口,高跟鞋就被一条电线勾著,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前扑,一头栽进他怀里。
凌云伸出手,把她接个正著。
“那么,你是来找我‘复习功课’的?”他的声音很温柔,亲密而低沉。
那好闻的男性气息充塞胸肺,教她一阵脸红心跳,而他的问话,更让她又开始全身发软,情不自禁的回想这段时间里,他是怎么“教导”她的。
凌云不放过任何机会,巧立各种名目,教她一些稀奇古怪的吻,把她从“初级班”带往“中级班”,使出浑身解数,教导她那些荷兰吻、德国吻、西班牙吻、葡萄牙吻……她几乎把欧盟所有国家的吻法都学遍了!
这样的课程,虽然让她的吻功大有进步,但是也带来不小的后遗症。一看见凌云的唇,她就开始魂不守舍,猜测他今天要教导她的,会是哪一国的吻;看见他精壮的身躯,她就──
总之,凌云的每个吻,都能让她晕头转向。
她一直好想问,他是学过什么邪门的功夫,为什么每回他一吻她,她就会觉得全身发软,所有的力气都跑光光?
鲜明的回忆,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脸儿烫红,两手往前一伸,用力的推开他。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她跳过“复习功课”的话题,用愤怒的表情,掩饰心里的羞窘。“我、我、我是在担心特展的事情──”
“‘沙哈’公司的负责人不是卷款潜逃了吗?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凌云轻声低问,金边眼镜后的黑眸,闪过盈然笑意,不著痕迹的又往她逼近一步。
她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连忙又伸直双手,把他推远些。
“你这个笨蛋,也不想想,对方肯花大把钞票,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麻烦,肯定是视你为眼中钉。如今公司倒闭了,难保他不会丧心病狂,把一切归咎到你头上──”
“原来,你真的是在担心我呢!”他柔声说道。
她好用力好用力的摇头,恨不得能够摇掉颊上的嫣红,双手开始猛推他的胸膛。
“我是不希望你被人干掉,坏了我的名声,到时候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摆啊?”别的不说,她总不能丢了“杨氏保全”的面子吧?
“小胖,别这么凶,我会怕。”凌云被她推得连连后退,最后高大的身子已经被推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
“怕?!哼!追根究柢,都是因为你身手太差,我才会这么辛苦,必须从早到晚,像个保母似的追在你后头,没看到你的人,就觉得提心吊胆!”她愈喊愈大声,完全不想收敛脾气。
他的眸子里闪烁著笑意,视线在那张气呼呼的小脸上绕了一圈,接著掉转到她肩后,扬手一挥。
“啊,阿一──”
张彻一来了?!
娃娃美目一睁、全身一僵,立刻收嘴闭口,瞬间从火爆大姊头,变身成娇甜小女人,回身温柔的就是一句:
“张先生,晚──”那个“安”字还没出口,她就陡然住嘴,圆亮的眼儿瞪得好大。
只见会场里空荡荡的,别说是人了,就连个鬼影都没有!
该死,张彻一还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台湾呢,哪里会跑到这里来?这个家伙居然敢骗她!
“抱歉,我看错了。”凌云弯唇浅笑,看起来好无辜。“我大概是太累了,一时有些眼花。”
“你──我打死你!”小女人退场,大姊头又出现了。
娃娃气得头昏眼花,握紧拳头,怒叫一声,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子,恨不得扑上前去,一拳就把他揍得倒地不起。
凌云竟然还有话说。
“你何必伪装自己呢?何不就让他看看你的本性,说不定他会懂得欣赏你的力大无穷、你的粗鲁──”
她再也忍不住了,挥手就是一拳。“我哪有粗鲁?!”
凌云脚跟一旋,身形意外的灵巧,轻易闪过她的愤怒铁拳。她的拳收不住劲势,错过目标,误击一旁的古典立灯。
砰!
立灯应声倒下,压到一座绿竹屏风,屏风又倒向木柜,木柜晃了一晃也跟著倒下。只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巨响,那一整排的家具,因为她的无敌神拳,有如玩具骨牌般,在两人眼前轰隆隆的全部倒下。
半晌后,当一切尘埃落定,凌云才挑起眉头,一手抚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嗯,我说错了,你不是粗鲁,”他看著那些家具,嘴里啧啧有声的叹息。“你根本就是粗暴。”
“我、我、我才没有粗暴──”证据倒了一地,她反驳的声音不由得变小声了。为了湮灭证据,她连忙开始收拾残局,挽起袖子,把倒下的家具扶起,照著员工们先前摆放的位置,一个一个搁好。
幸好“福尔摩沙”名不虚传,家具做工扎实,地上又铺著地毯,所以除了那倒楣被正拳击中的立灯,其余家具都完好无缺。娃娃蹲在地上,考虑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决定,要把立灯带回饭店藏起来。
她抓起立灯,扛在肩头,回身一看,却发现凌云没有动手帮忙,反倒是轻松的斜倚在贵妃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欣赏她忙东忙西的模样。
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倚靠在椅背上,微微曲起一条长腿,一手就搁在膝头,衬衫半开著露出一抹结实的胸膛,那姿态看起来格外的“撩人”。
说真的,他的模样也够好看的了。
那张俊雅的脸庞,深刻得如刀削剑凿,当他勾起薄薄的唇,笑容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能让每个女人心跳加速。娃娃一时看得出神,不禁回想起,他那张好看的唇,是怎么轻啃著她、深吻著她──
噢,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得快点“回归正途”才行!
对了,她得想想张彻一!
娃娃扭开脸儿,用力闭上眼睛,对抗来自贵妃椅上的强大“诱惑”,嘴里喃喃念著张彻一的名字,逼著自己去回想,那个她暗恋了多年的男人。
一等特展结束,她就要马上飞回台湾,跟张彻一好好“相处”,用她学来的法国吻,英国吻、西班牙吻跟葡萄牙吻,和他实际演练一番。
首先她会先吮著他的薄唇,轻啃他的舌,试探他的反应,再把舌探进他嘴里,然后,凌云就会──
一个又一个玫瑰色的幻想在她脑子里乱冒,她幻想的对象,竟都成了她的“指导老师”,张彻一的身影被逐渐稀释,凌云的一举一动,在她脑子里烙得好鲜明,甚至渐渐盖过了张彻一的影像。
啊,走开走开!
娃娃闭著眼睛,抓起立灯,在空中胡乱的挥舞,想把那些过度鲜明的幻想逐出脑海。
糟糕啊,她怎么可以对“练习道具”想入非非呢?
“你再继续乱挥,等一下又要把家具撞倒了。”贵妃椅上传来饱含笑意的嗓音。
她连连吸气,总算抓回一点理智,清亮的眼儿睁开,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敢坐在那里说风凉话?要是你不闪开,我哪会打到立灯?”
“我又不像阿一皮粗肉厚,你的拳那么重,我不闪行吗?”
“那才不是皮粗肉厚,是结实!”她拔高嗓音,大声嚷嚷著,为心上人辩驳。“男人就应该像他那么顶天立地、雄壮威武,才叫做男子汉啊!”她抬高下巴,警告的睨著凌云,看他敢不敢再说什么。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他竟然沉默下来,连那双眼睛里的温柔,也随著消敛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幽的光芒。
“除了张彻一之外,你真的不考虑其他男人吗?”他徐徐开口,虽然语气仍是柔和平淡,声音却有些紧绷沙哑。
“什么其他的男人?”她困惑的看著他。
这次,他沉默得更久。
半晌之后,凌云才又开口。
“如果有一个男人,能欣赏你真实的面貌,不论你是娇柔,还是凶暴,都愿意宠著你、爱著你──”
他所说的每字每句,都像针一样,刺进她的胸口。
在她的心头,有一个地方,微微的抽痛了一下,那里有个看不见的洞,用再多的化妆品都遮盖不住。
她用力的摇头,还在嘴硬,拒绝示弱。
“除了张彻一,我谁都不要!”这么多年来,她专心一志的追逐爱情,张彻一就代表著她的少女憧憬,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爱上别人。
再说,不会有那样的人的,不会有的──
娃娃收紧双手,握紧立灯。
“我累了,要回去睡了,你呢?”她不想跟凌云讨论这个问题,只想尽快的逃开。
“你先回去吧,我再检查一些项目,晚点再走。”凌云的唇上保持著微笑,眼神却愈来愈阴騺,黑眸明亮得有些不寻常,搁在膝盖上的大手,也紧握成拳头,高大的身躯更是紧绷得像欲断的弦。
她低垂著小脑袋,看著自个儿的脚尖,没有发现那双黑眸里,正燃烧著熊熊怒火。
“好吧,那我就不等你了。”娃娃转身走出特展的会场,希望夜里冷冷的风,能够吹凉她眼里的热气。
注视著那娇小的身影,踱步走入电梯后,凌云陡然扬手,挥拳揍向墙壁,一副精致的古典窗花,在他的重击之下,瞬间变得破破烂烂。
他的冷静与自制,已经被娃娃的盲目磨得一滴不剩了。
这个小女人,竟然到这个时候,还在自欺欺人!
凌云咬牙切齿,眼里的怒火愈烧愈旺,他恼怒的吐出一连串咒骂,平时斯文的模样,陡然转变为吓人的怒容,额上的青筋也抽跳不已。
这段时间以来,他用尽手段,把她留在身旁,还找出各种理由,吻得她晕头转向,甚至一再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忍受被她那生涩却全无防备的反应,所引发的热烈疼痛。
他已经做了这么多,甚至还开口提点她,她却还是盲目得不愿意承认,甚至当著他的面,立誓她只要张彻一?!
该死!
凌云有生以来,首度尝到嫉妒的滋味,这一瞬间,他简直想冲回台湾,杀了张彻一,把好友埋进深山里头,强迫娃娃那双圆亮美丽的眸子,从此之后只能看著他。
她那柔软的身体,明明就已经承认,他们之间火花四冒的强烈吸引,好几次在缠绵的热吻之中,她口中热情的呢喃,已经泄漏了与他相同的渴望,要不是他在最后关头紧急煞车,被欲望冲昏头的她,只怕早已剥了他的衣服,动手“蹂躏”他了。
看来,他还是太“君子”了些──
凌云缓缓眯起眸子,在这一刻下定决心。
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特展一如预料中成功,顾客大量涌入会场,宽阔的场地被挤得水泄不通。总部的员工们忙著接待客人,连贝理都亲自上阵,如雪花般飞来的订单,简直让大伙儿应接不暇。
娃娃在会场中穿梭,应付客人们的询问,嘴角的甜笑却愈来愈僵硬。
她的战斗直觉,敏锐的感觉到某种“不良”的视线,牢牢锁住她,追逐她的一举一动──
小脑袋警觉的左顾右盼,搜寻视线的来源,却只看到凌云正在看著她,接触她的目光时,那张俊容上,还浮现出惯常的浅笑,没有丝毫的不对劲。
紧绷的神经,因为那温和的笑容,稍微放松了些。
她朝他点点头,转身又去应付客人,但是不到一会儿,那种让她寒毛直竖的视线,又悄悄溜回她身上。
怪了,难道是会场中混入不良份子吗?
她狐疑的蹙起眉头,目光又转回凌云身上,还是只看见他的微笑。
那些歹徒们,是不是就躲在凌云的附近,所以她才会一再觉得,那些带著侵略性的视线,是从他的方向射来的?瞧他笑得那么毫无防备,要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肯定会被宰了!
娃娃愈来愈担忧,每隔几分钟,就要往凌云的方向看一眼,甚至开始怀疑任何接近他的客人,都是“刺客”假扮的。
为了确保凌云的安全,她当下决定,丢下那几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英国人,拨开人海,直接走到他身旁,寸步不离的守著他。
大概是她的“贴身保护”,起了威吓作用,让恶徒们不敢出手,首日的特展顺利结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凌云也安然无恙,连根发丝儿都没伤著。
倒是娃娃警戒了一整天,消耗掉不少体力,当两人离开会场时,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亟欲寻找食物填补空虚的五脏庙。
所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