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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人一起答“是,长官。谢谢长官。”袁心诚不想计较苏朝宇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的滥竽充数行为,从从容容地从十个人中间穿过去,在吴小京後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在康源腿上踹了一脚,“都给我注点儿意!别等著我挨个削你们。”
说罢,弹弹肩膀被苏朝宇弄出的一道皱褶,大步离去了。
“全体……解散。”目送袁心诚离开以後,苏朝宇嘶哑著嗓子喊出口令,说完自己先撑不住,抢步到桌边抓起水壶,钢制的水壶里面还有前天剩下的半壶水,他一口气灌下去。过去的24小时内,明亮的灯光、冰凉坚硬的钢丝床和背上的伤痛都让他的睡眠质量极差,再加上前日的彻夜未眠,此刻,苏朝宇已经无暇顾及饿得没有感觉了的胃,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在噩梦般的四个半小时睡眠以後,苏朝宇头疼欲裂地醒了过来,他能感觉到後背全是冷汗,那些伤肯定肿起来了,而且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被汗水杀得生疼,像是无数个小针在扎,无数张小嘴在咬一样,难过极了。苏朝宇居高临下地观察他的房间──16平米的营房里面摆了五张上下床,每张床上都整齐划一地摆著叠成豆腐块的被子,军帽和武装带放在被子上面,位置和角度都一模一样。房间里安静极了,但开著的窗外传来极震耳欲聋地歌声,苏朝宇知道快要到开饭时间了,他的江扬不会在这里,不会有人温柔地给他上药,亲著他的额头说安慰的话,然後送上热腾腾香喷喷的食物,甚至半跪在他的身边,一勺一勺地喂他。
“江扬……”苏朝宇用被子蒙住头,轻声地呼唤著,“我疼得厉害……”
风沙沙地吹过营房前挺拔的白杨,这一次飘来的,爆炒的辛辣气息,苏朝宇剧烈地咳嗽起来,痛得泪流满面。
苏朝宇又躺了一阵子,决定在所有人都没回来之前去冲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然後……或者应该给江扬打个电话?他想起琥珀色眼睛的情人狠狠按住胃部,疼得咬嘴唇的样子,立刻担心起来。
苏朝宇艰难地翻下床铺,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去公共浴室,找了最靠里的喷头自己冲洗著,温暖的水流像情人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慰著那些疼得发慌的伤痕,苏朝宇拒绝思考未来,在慢慢充满蒸汽的浴室里酣然享受著,完全不管军队八分锺沐浴时间的规定。
如狼似虎的飞豹队员已经将跺椒鱼块和辣子鸡丁抢得干干净净,每个人都吃得过瘾极了,尤其是意外得到假期的五班。他们在班副吴小京的带领下,满面红光地打闹著回来,并且在走到寝室所在楼层的时候,决定比赛谁先回到寝室,用翻跟头的方式。
吴小京连续做了十一个漂亮的空翻,理所当然地第一个回到房间,他撑著门看到康源被刚擦过的地板滑了个屁蹲,不厚道地拍著门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著闹成一团。可直到闹够了,也没听到班长苏朝宇例行的呵斥,疑惑地望向那张上铺的时候,才发现被子狼狈地卷了一堆,那个高个子的班长,并不在那里。
寝室对面水房里,一套军常服撒了洗衣粉泡在脸盆里,和擦得!亮的镜子相互孤独地对望,只有一只硕大的蚊子,毫无目的地盘旋著。
吴小京纵身一跃,啪地拍死蚊子,手臂一挥,像是个将军一样指挥著整个五班:“都去找人。”
“一身伤还敢玩失踪!”吴小京跳下窗台,一面洗手一面愤愤。
整个五班悄无声息的地毯式搜索进行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後,一无所获的吴小京进了公共浴室,弥漫著的白色蒸汽和不绝於耳的水声都说明里面有人,湿化的地面给武术冠军造成不了任何麻烦,他几乎是以一种无声无息方式,接近了最里面的隔间。
不小心把肥皂掉在地上的苏朝宇正艰难地弯腰去捡,毛巾搭在背上,皮肤蒸得红红的,在他发现吴小京并且迅速退了一步,几乎贴墙站定之前,吴小京已经清晰地看到了苏朝宇臀部和大腿根上的伤痕,一道一道半指宽的瘀伤,已经消肿却还呈现出一种令人担心的红紫色。苏朝宇退一步的动作显然牵动了这些伤痕,疼得咬紧嘴唇,死死攥著毛巾,半晌才缓过气来,尽量柔和了声音说:“怎麽?班里有事?”
也没少挨武装带的吴小京知道那绝不是袁心诚或者江扬的皮带留下的痕迹,他侧头看过去的动作让苏朝宇紧张地又退了一点点,身子几乎已经贴到了冰凉的瓷砖上,底气不足地呵斥面前军容整齐的班副说:“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好。”
吴小京抬头盯著苏朝宇,一字一句地说:“指挥官真的会罚你?”
苏朝宇眼见瞒不过去,便干脆大大方方地回到喷头底下,一面冲洗著身上残留的肥皂泡,一面回答:“当然,我说过,做错事的话,他是饶不了我的。你放心,前天的事,在他那里还没完呢,算账是早晚的。”
吴小京得以更加细致地观察了那些伤,与袁心诚凌乱地打法不同,藤杖的伤痕排列得非常整齐,每一下一定都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想说什麽又生生忍了回去,然後转身大步走了。
苏朝宇苦笑,他自军校时期就习惯了跟人挤公共浴室,如果没有这些太私人的伤痕,他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窘迫和尴尬,但现在仿佛是最私密的东西被暴露在了阳光底下,让他慌张而不知所措。他只能尽量快地洗好,换上衣服回房间──他还是怕的,如果吴小京跟安敏一样喜欢大嘴八卦,那夜鹰他是真的混不下去了。
苏朝宇把脏衣服丢进脸盆,也没力气洗,只能硬著头皮回寝室,热水舒缓了疼痛的神经,他现在觉得自己可以趁这个时间好好睡一觉了。除了吴小京,所有人都在。肖海躺在他对面的上铺,闭目养神,每只手托著一本厚厚的通讯黄页,正在练稳。康源在看书,还有人在写信或者看电视,没有人注意他。
苏朝宇舒了口气,艰难地爬上他的上铺,蜷缩在被子里,放松了身体。
就在他恍惚要睡著的时候,一阵急促走过来的脚步声惊醒了他的浅眠,随即整个床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醉不是后妈,事情这不是在慢慢朝着很有趣的方向发展么……坏笑。
献给等文的大人们。
另外,如果北京的筒子们谁在街边垃圾堆里拾到了醉可怜的皮夹,如果里面证件、会员卡还在……赏小剧场一个~~~~~咳,工作去了。
指挥官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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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第三部之边城谍影
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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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朝宇撑起眼皮,吴小京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的枕边──武术冠军用一种杂技般的动作挂在上铺的床栏上,一只手还端著一碗方便面,从苏朝宇躺著的角度都能看见里面热腾腾的汤汁。
“起来吃点东西!”吴小京用一贯恶劣的呵斥口气,但眼神却是关切的。
苏朝宇客气地道谢,推辞,但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他相信吴小京一定会知趣地离开,哪怕离开以後愤愤地踢桌子也罢。
吴小京的确是恼了,他狠狠推了苏朝宇一下,手里的面汤为这个激烈的动作荡漾著,苏朝宇并不想给自己的假期添上一项清洗床单的工作,他艰难地撑起身子,说:“我下去吃,谢谢。”
吴小京等著,目送苏朝宇起身,披上外衣,穿上裤子然後挪下上铺,他才下来。肖海睁开眼睛,假装仍然在练稳,康源把书举高,仿佛真的在看书,每个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们两个,苏朝宇被这种无声的伪装无意的目光看得很不自然,他又说:“谢谢。”
吴小京把方便面放在桌子上,苏朝宇暗暗咬牙,深吸气在方凳上坐下,拿起筷子,再次强调:“多谢了。”
吴小京非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拉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一副监督并且有话要说的表情。
苏朝宇艰难地吃了一口,并且第一次发现他向来不齿的健师傅清汤排骨面非常美味,暖洋洋地足够安抚那超过24小时没吃东西的胃。
“你不是指挥官的表哥吗?”吴小京郑重地开口。
苏朝宇差点被一口汤呛死,他充分理解了消息传播过程中的扭曲,他咳嗽了两声,才能回答:“怎麽会?你觉得我和他……像麽?”
吴小京像鉴定古董一样盯著苏朝宇看了半晌,看得苏朝宇觉得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只能低头呼噜呼噜吃著面条。
“的确不是很像。”吴小京从兜里掏出一根红色的火腿肠,利落地用牙齿咬开,掰了一块丢进苏朝宇的碗里,“但有人说你们是远房亲戚。”
苏朝宇一脸无可奈何,他嚼著火腿肠,干脆不再解释。肖海已经肆无忌惮地转过头看著这边了,康源放下了书,坐到了相邻的桌子旁边,拿起搪瓷杯子一边喝水一边不住地往这边瞄,电视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关了,写信的沙沙声也听不到了。
基地总指挥官的八卦显然比他们手上的任何一件事都让他们感兴趣,苏朝宇庆幸实情仍然是个谜,并且决定回去一定要建议江扬加强指挥官私人事务的保密工作。
吴小京不负众望地再次发问:“那麽,为什麽你的违规会惊动他亲自过来呢?”
“我想也是为了杀一儆百罢,毕竟飞豹团是他的心血。”苏朝宇想了想,又飞快地补充说,“也因为我是他直属的军官,他很生气,我想。”
吴小京若有所思,一面掰著火腿肠丢在苏朝宇碗里,一面又说:“指挥官对待下属,一向宽和。”
苏朝宇当然不能说江扬只对最器重的军官挥舞藤杖,他喝了两口汤,说:“是的,所以他并没有追究其他人。”
“你说他会跟你算帐的。”吴小京不依不饶,丢在碗里的火腿肠溅起汤汁一片,“你可以告诉他真相。”
苏朝宇抬头看著吴小京,然後笑起来:“是我不对在先,没必要连累所有人。之前的‘私人教育’……”苏朝宇不理会一片狐疑的眼神,自顾喝完碗里最後两口热汤,“……是因为我只顾自己拿第一。”
所有人都知道他没说出来的是什麽,全连垫底的成绩也让这些向来自命不凡的人很愤怒。吴小京替所有人说:“下个月我们得用点儿心了。”
康源立刻跟上一句:“让那个暴君的连长知道我们的实力。”
肖海作了个射击的动作,说:“没错。”
苏朝宇尽量稳著身子,一只手暗暗撑著桌子站起来,看著吴小京:“赌气也不在一时,等我好了,再跟你打过。”
吴小京的目光落在地板上,然後顺著往上看,忽然一脚踹过去。任何躲闪对於伤痕累累的臀腿来说都非常吃力,苏朝宇尽力往後撤,只求卸去一半的力道。
那看似凶狠的一脚在距离苏朝宇下巴还有1公分的时候生生停住了,吴小京维持著那个杂技般的侧踢:“我等著。但我瞧不上你这种不合时宜的逞强。凳子是铁的,真的。”
苏朝宇苦笑,待要说什麽,吴小京已经一个跟头翻上了他的上铺,把苏朝宇的被褥卷起来丢给旁边的康源,自己才下来,不由分说把自己的被褥换到上铺,盘膝一坐,大有几分占山为王的匪气。
而康源已经趁隙把苏朝宇的被褥铺好了。
肖海在柜子里翻翻找找,然後丢了一个小铁罐的活络膏下来,苏朝宇觉得这麽下去所有人会要求参观“指挥官的私人教育成果”,於是无可奈何地把自己丢进被子里,装作威严地呵斥所有人说:“准备熄灯,睡觉!”
时锺恰到好处地响起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娓娓地说:“布津时间,晚上十点整。”
寝室里诡异的沈默了一秒,然後吴小京带头,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发出了善意的嘲笑声,这笑声越来越大,直到巡逻的士兵来敲门才压制下去,那个被嘲笑的班长却知道,从那一刻起,这些人,是真正的接受了他,不再把他当作只能依仗指挥官羽翼庇护的花瓶。压抑的委屈和不满都仿佛找到了疏解的通路,苏朝宇不自觉地伸展了一下身体,却不留神牵动了伤处,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来。这声痛哼让这些出身士兵的人再次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著善意地关切。苏朝宇闭上眼睛,在这笑声中,也笑了。
第二天,苏朝宇一瘸一拐地出现在训练场的时候,袁心诚已经握著武装带在那里等他了。虽然知道面前这个少校班长被狠狠罚过,但是“迟到就是延误战机”的警训始终是飞豹团诸多要紧的条款之一。
“50个悬挂式仰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