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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忽的喧嚣-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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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诀,对不起,那是我的故事!羽衣。
    那天清风找到樊耳的时候,她也驱车跟在后面,等到了的时候已经没有樊耳的影子,只看到茫茫雪地中,那个孤寂的跟雪色融在一起的身影,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羽衣知道他,不只是听樊耳提过,江湖上他也很有名,一直没有机会见他,今日一见,是樊耳的版本,不是江湖上的传说。
    樊耳:他很温柔,很寂寞,有时会脆弱的像个孩子,如果你觉得他没脾气就错了,他的执念有时很可怕……
    江湖:他是嗜血魔头,杀人无数,铁血手腕,想统领整个武林……
    “下来吧,来马车中,很冷!”羽衣对着他伸出手,那芊芊玉手在飞舞的雪花中,固执的擎着,夏侯诀似乎恢复了一点,有点冷漠的看着羽衣。
    “那你想不想听听小耳朵的故事呢?或许坐在马车上我会讲一些给你听,外面实在太冷。”
    夏侯诀想了会,最终翻身下马,羽衣抿嘴轻笑,抓过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然后松开,“你不该让我伸手等这么长时间!”说着,嫣然一笑,自己钻进马车里,夏侯诀皱皱眉,跟着进了马车。
    “我建议你把外裘脱掉,我讨厌笨重的感觉!”
    夏侯诀看着这个说讨厌却一脸微笑的女人,依言脱掉。
    “认识一下,我叫羽衣,是化名,我可不像樊耳,那世叫什么,这世还叫什么,那你想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吗?”
    “姑娘如果不想说,在下就先走了!”腹中实在是疼的紧了,不想再陌生人面前流露出不妥。
    “好了好了,真无趣,说给你听还不行吗?”
    羽衣看着一身僵硬坐在那里的男人,心下无奈更甚。
    她小的时候,有个美满的家庭,一家三口,父亲母亲都很爱她,那段日子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父亲是做生意的,母亲很贤惠的在家相夫教子,只是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一些生活恶习,也逐步学会,他抛弃了她的母亲,她偷偷地跑去父亲的公司,见到父亲怀里搂着女人,却不是自己的母亲,那一年,她十岁,随后父亲提出离婚,要争夺她的抚养权,母亲不从,她坚定地离家出走,就在她离家出走的那一天,母亲车祸去世,此后她像城市的幽魂,游荡在每一个城市的角落,乡下的外婆找到了她,把她带回了乡下,期间,他的父亲来过几次,她都是闭门不见,此后外婆艰难的供她上大学,她知道,不肯接受父亲的钱,结果必然是艰辛的,直到外婆去世,她大学毕业,跟大学时的男友要谈婚论嫁,却因男方家中嫌弃她的身世,那段她刻骨铭心的爱情,就那样夭折,她要自杀,于是来到了这里……
    羽衣静静地讲着,讲到最后,自己都没有发现,已泪流满面,她原本以为这是别人的狗血故事,却不曾想,那里面的女人,是她自己。
    她有些倔强的抬头看夏侯诀,发现他一手压着腹部微微用力,眼神却在迷失。
    “夏侯诀!”夏侯诀抬起头,看着满面泪痕的她,微微有一瞬间的发怔。
    “夏侯诀,对不起,那是我的故事!”
    夏侯诀低着头,努力和一波疼痛奋战着,额上的冷汗越来越明显,身子都在微微抖着,“夏侯诀!!”羽衣忙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他疼的有些迷迷糊糊,身体蜷缩的很紧。
    “夏侯诀,你哪里疼?”羽衣轻拍他按进腹中的手臂。
    “耳朵,疼……”夏侯诀眼神迷蒙的看着羽衣,嘴角不断地流着血,拉过她的手,本来只是想拉着她的手放在那里的,疼痛加剧,连同她的手一并按进腹中。
    疼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叫她的名字,爱的似乎很深的。
    那天夏侯诀疼到昏厥,唐舟带他回了毋宁宫总坛,她跟随着一起,唐舟当然不会同意,只是夏侯诀的手实在握的太紧,一有动作,就抓的更紧,疼痛更甚。
    如今,夏侯诀已抓着她的手,整整昏迷了两天,期间,无论谁试图分开握在一起的手,他就皱着眉头,不停的的呕血,然后,就任凭他们这样了。
    夏侯诀缓缓睁开眼睛,床边趴着一个人,而自己的手还握着她的,慌忙松开,羽衣抬头,“你醒了?”然后揉着没有知觉了的手,淡淡的一笑。
    “抱歉……我……”话未说完,便按着小腹蜷起身子。
    “你不用感觉抱歉,我又没怪你!”然后转身,走出去,“胡大夫?他醒了!”
    等在外面的人,马上冲进来,喂他吃下药,又坐在床边细细的把着脉。
    羽衣看了一眼床上那人,暗自叹了口气,别扭的男人其实一点也不可爱!!
    “你可以走了!”唐舟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可以这样放我出去啊!”羽衣习惯性的挑挑眼角,理理云鬓。
    “是该庆幸!”
    “那要不然你就杀了我,否则放我走,会很危险!”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那你就试试吧!”羽衣突然笑出来,也不理唐舟,自己开始转悠起来。
    唐舟暗暗打了个手势,两个黑衣人从暗处闪出,只是还没见黑衣人出手,便直直的站在原地不能动了。
    “还要试吗?”
    “你到底是谁?”
    “风尘女子啊!”唐舟眼底闪过一丝杀机。
    “不普通的风尘女子吧!”说着羽衣就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包围住。
    “夏侯诀!!”不出手,站在原地大喊夏侯诀的名字。
    唐舟递了个眼色,黑衣人迅速包围,快速的出手,羽衣脚尖点地,从包围圈中间,施展轻功飞身至那边大树的树杈上坐着,手围成圈状:夏侯诀~~~~。
    “住手!”果然,夏侯诀出来了,胡大夫在一边扶着他,瞪着唐舟,似乎很不满他老是惹麻烦,夏侯诀抬头看看树上的女子,微微皱了眉。
    “夏侯诀你看看,你的手下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主上,她绝不是一般女子!”
    “放她走!”
    “主上,这个时候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这个女子不能留!!”唐舟声音冷淡,带着抗拒。
    “难道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唐舟正待说些什么,有人急匆匆的带来密报,“主上,宫中密报!”
    是小薇的密函:右相入狱,速断绝与联国的联系!
    那人死了竟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夏侯诀胸口细微的起伏,白影一闪,羽衣已经站在身边。
    “我会帮你!放手一搏吧!”
    
第叁拾柒章
    楚云端还是面目祥和的躺在那里,不过,已经从寒冰床上躺回了普通的床,原本樊耳醒来,已接近痴狂状态,独孤司药就点了她的穴道,坐在一边,看他对楚云端施救。
    “青儿,一会为师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你为他施针!”
    “师傅~~”青儿可怜兮兮的看着不厚道的师傅,自己明明还没有试验过,万一扎死人呢?恩,不过,楚云端虽算不得死透,也差不多了。
    似乎是看出青儿的心思,独孤司药轻咳一声,正色道:“那边还有人看着呢?如果救不活,你可以想象一下后果!”青儿想起那天樊耳癫狂的状态,哆嗦了一下,独孤司药不再说话,扶起楚云端,退去衣衫,露出他消瘦的身躯,手抵在他的后背,楚云端根本坐不住,青儿还要一只手扶住他,下针的手更加不听使唤的哆嗦起来,偷偷回头看了眼樊耳,发现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在她有些暗红的眼眶里,有沉痛之后的亮光,那是希望的曙光,他竟不忍破坏,于是,手下不再颤抖,果断的认准穴位,开始施针。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两柱香时间过去了……独孤司药和青儿已汗流浃背,然而谁都不敢停下,楚云端还是毫无反应,樊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或许再过上一会,他救不活,她也就跟着死去了。
    看着他胸口密密麻麻的银针,在轻轻颤抖,就像她此刻的心情,连灵魂都在颤抖。
    蓦地,楚云端身子猛的一颤,喷出一大口血。
    “赶紧把桌上的丸药喂他服下!”青儿已撤了银针,独孤司药还是不敢撤内力。
    青儿连忙拿了药,扒开他紧闭的嘴,抬下颚,喂他服下,然后,混着血又给吐出来,“这次一定不要再让他吐出来,时间有限,这味药我只研制了两丸!”
    说完,青儿又有心理压力了。
    又偷偷看了看樊耳,发现眼里很焦急,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唇微微张着,只是还是发不出声音的样子。
    “去给她解开穴道!”青儿依言去了,穴道一被解开,樊耳伸手接过青儿手中的药,在嘴里嚼碎,吻上他还有些冰凉的唇,慢慢把药度过去,青儿瞪大眼睛看着,独孤司药瞪一眼青儿,再愤恨的看着樊耳,真是带坏他单纯的徒弟~~。
    把药度过去之后,樊耳并不敢起来,怕他再把药吐出来,索性深吻起来,慢慢的他的舌也有了反应,但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臭丫头,有完没完!!”樊耳轻轻起身,独孤司药缓缓撤了内力,扶他躺好。
    自己却因耗费太多真气,脚下有些虚浮,“青儿!”青儿终于从那唯美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忙去扶着独孤司药。
    “好好看着,再有个闪失,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樊耳忙不迭的点头,视线几乎胶着在楚云端身上。
    握着他的手,从未有过的安定!
    楚云端真正的清醒是在两天之后,樊耳整整照顾了他两天,没有合过眼,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楚云端,睁开眼睛,怔怔看着她,她现在的形象已经不是颓废可以形容的了,双目赤红,眼睛红肿,充满血丝,头发凌乱,一直没有梳过。
    楚云端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又想哭了,只是眼泪似乎哭干了,她轻轻开口,用嘴形告诉他:我…爱…你!
    然后楚云端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独孤司药说当日见他心跳已停止跳动,给他吃了一粒珍贵的大还丹,吊住他的半口气,因他气血瘀滞,借用寒冰床的寒气,散尽了他的一身功力,然后以内力和针灸法,打通他瘀滞的血管,这才活了过来,也就是说,他在鬼门关是走了一圈的,就算现在活着,也保不齐下一刻会不会死,没有内力的庇护,身体似乎更加羸弱。
    独孤司药说这些的时候,樊耳是笑着的,然后,拿了笔很认真的写下一行字:活着能在一起一个时辰,也是无憾的!
    随着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楚云端还是发现樊耳不能说话了,樊耳在纸上写:可能是我一直说话,说太多了,现在让你说话我听。
    楚云端眸色沉静的抚过她的脸,樊耳握住他的手,一手继续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字:说句爱我听听啊~~~~。
    楚云端掩唇轻咳几声,掩唇的丝帕,又染了红,樊耳马上把笔扔到一边,很紧张的看着他,给他揉着胸口,他摇摇头,淡笑着开口:“无妨,不要紧张!”声音嘶哑,却是樊耳听过最美好的声音。
    一听他没事,迅速爬下床,把扔掉的纸摆在楚云端面前,晃啊晃啊~~~。
    楚云端拿过那张纸,轻轻放在一边,捧着她的脸慢慢的吻上他的唇,在他靠近的时候,樊耳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温存柔情……
    之后樊耳发现或许是因为之前喂粥的缘故,发现楚云端吻起她来越发的娴熟,又开始的浅尝辄止到最后的舌吻……这种事还真得多加练习才好~~。
    楚云端的身子似乎比之前更加的糟糕,靠在床头跟樊耳说几句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且药粥能喝下去的实在太少,有一次,逼他多喝了一口,不只把粥吐了,连之前喝下去的药也全吐出来,最后又吐了几次血才稍稍止住,手按在胃上不停的颤抖,独孤司药给他把了脉,樊耳这才知道,之前在袭乐坊的那次吐血也是因为胃疼,开始她还以为他受伤了,没想到是中了毒,虽然毒解了,可是却留下病根。
    看着又陷入了昏睡的楚云端,樊耳伸手轻轻抚摸他消瘦的面颊,虽呼吸轻浅,却依然活着。
    出去找了独孤司药,写道:教我医术吧!学会了,我带他走!
    独孤司药瞥她一眼,“最近让你喝的药喝了吗?”
    点头。
    “我收徒弟是有条件的,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入得了我的眼吗?”
    樊耳哼他一声,写道:我至少比青儿聪明!!
    “青儿有慧根,你的慧根我看不见!”独孤司药悠闲地喝着茶。
    樊耳气的想拿毛笔给他画满脸花~~~。
    “你不收我收啊,我觉得这个徒弟很有慧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徒晋走了进来,独孤司药的脸马上变的很难看,司徒晋倒是笑眯眯的看着樊耳,樊耳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但是看到独孤司药的脸,让她邪恶的想到,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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