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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我会伤他吗?”挑眉,他静静地反问。
“我不是你。”意思是不知道他会不会。
低头猛吃送上的菜肴,封亦麒无意隐藏自己的杀气。
“我以为你该信任我一点。”轻扬的嘴角与其说是难过倒不如说是满意。
“我们是同一类人。”封亦麒不领情地轻笑。
同样地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师父对他是重要,但对袭风而言只是随手可杀的人,难保会发生什么事。
听到他的答案,袭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喝了口茶。
“我目前无意与你为敌。”
至少他现在很满意这种状况。
目前吗?!封亦麒侧着头,边喂苍羽吃东西,一边扫视周遭的状况。许久之后,才点头。
“哪天想死时记得告诉我一声。”他会直接了结他的。
直接的话被旁人听到搞不好会以为他们是世仇,袭风抿唇,接过小二用防水油纸包好的包子,走出客栈。封亦麒任苍羽停在他肩上,跟着走出门。
“骑马吗?”袭风突然间道。
“可以啊。”
他们专注地听着由远而近的马蹄声,算好时机轻功一施展,翻上自身旁扬长而去的骏马,各自出手摆平马背上的人,然后取而代之。
哔!苍羽不赞同的扬翅低鸣。
“吵死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跟踪我们几天了。”封亦麒不耐烦地道。
这只鹰比他还受师父教化,一只知书达理的鹰……啧!
八成是看他们一路出手阔气才想讨点银两花花,只不过,猎人与猎物之间的界定一向模糊。
用力一夹马腹,一阵烟尘后,他们已经消失在远方,只留下呆愣在店门口的店小二。
“好邪门的功夫……”店小二傻眼,看不出那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有这种功夫。
晴雾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海,肃杀之气蔓延,其中不时传出低俗的护骂。
他们包围此处已经近半个月,每个人都是摩拳擦掌想大开杀戒,偏偏领头的不下令,害的他们几乎鳖出病来。
尤其现在又看到上等猎物自他们眼前晃过,更是让他们杀意四起。
柳煜扬屏息走出人海,一个人走向人海中央。
他知道这些人巴不得他千刀万剐,自古以来正邪难两立,更何况他手中的碧泉剑不知使多少冤魂命丧黄泉,今天走这一遭,他早有回不去的心理准备。
但,就算一个人也好,他也要让被困的人安全下山。
人墙在他眼前散开,两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
“柳煜扬?”白无常轻摇手上扇子。
“正是在下。”话一出口,喧闹叫嚣声四起,三年下来,邪道份子对柳煜扬简直深恶入骨。
“好胆量,阁下今日来是想谈条件吗?”白无常狡诈的笑着。
果然如盟主所料的前来送死了。他是该佩服盟主的料事如神还是嘲笑柳煜扬的故作清高?!
“你们占领晴雾峰却不出手,难道目的不是要我们出面一谈吗?条件开出来吧,先让妇孺下山。”
连日来的疲累让他失了一贯的闲适感,斯文的淡笑掩不住疲倦之色。
“呵呵呵呵,虎爷实在咽不下柳少侠你随手杀了黑龙帮副帮助萧大哥的那口气,我不放不下华山派白彦海杀尽我的徒子徒孙那笔仇,所以,就你们两个当赌注,叫他上山,然后我们谈点有趣的游戏。”
“只冲着我们又何必扯上老弱妇孺?”
“因为盟主不耐烦了。”白无常冷笑。
“盟主吗?”
怪不得邪道人士能统一行动,这个盟主的统率力十足啊!相形之下,凡是都要各派掌门聚集讨论的正道这边似乎有些缺乏向心力了……
纵然苦笑在心,柳煜扬仍是传了消息给白彦海,并交代他转告各派掌门伺机救人。
毕竟只有他们两人事小,现在还牵扯上近半百的老弱妇孺。
白无常阴森森的看着真的前来的白彦海和柳煜扬,接着带他们走向晴雾峰易守难攻的主因——深大数十丈、宽数丈,两侧悬崖向内凹陷的断崖。
“柳公子,真过意不去,让你淌了这浑水。”白彦海面无惧色地看着深不减底的断崖,半晌又看向白无常和虎峒。
为了救师娘和小师妹,就算是千刀万剐他也认了,就是可惜了柳公子一条命。
“别在意,就算白兄不找我,依我的个性还是会涉足的。”云淡风轻的说道,他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坚持。
“两位说完了吗?”白无常有趣地问道。
“就等你开口!”白彦海冷哼。
“有种!”虎峒喝彩,眼底却是令人心寒的颜色。
“这里有两瓶蛊,一个是九色残蛊,另一个是冰寒蛊。两个加起来无药可医,只喝一罐普遍天下也没几人能解,我不管你们怎么分配,反正我要你们喝完它。喝完以后不准抵抗或反击,每挨我或虎爷一击,我们释放一人,如何?”白无常好心地公布游戏规则。
孰胜孰败,一开始便有了定局。
白彦海一瞬间变了脸色,柳煜扬则面不改色地点头。
“给我吧。”柳煜扬伸手讨了瓷瓶。
“柳公子,我喝!”白彦海出手阻拦。
无言的默契中,他们决定只有一个人喝,毕竟若两个人都身中剧蛊,山上的人就没救了。
“在下略通医术,小徒也精于毒蛊,或多或少都有些抵抗力,给我吧。”不给他动手的时间,柳煜扬一手架开他的想抢的手,一鼓作气喝尽,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盈满口中,柳煜扬忍不住惨白了脸,鲜血自他唇角渗出。
“柳公子……”白彦海挡在柳煜扬身前,“我先接你们的招数!”
“真是有义气啊!不过不管如何你们都会死,而且,我想把他做成我的人蛊。”白无常状似遗憾的摇头,眼中却是邪念不断。
光是想到能够怎么折磨人就令他浑身兴奋。
“姓白的,少在那边说闲话,我要宰了那个柳煜扬。”浑厚的嗓音表明了老者实力极高,身材高壮的虎峒一手就推开挡路的白无常。
相中的目标物被抢了,白无常却没说什么,他是个聪明人,不会选择在此刻与率领磷帮人众上千的虎爷为敌。
不过是个对手,要换就换吧!
于是他转向白彦海:“既然如此,我就和你玩玩吧。我不会杀你的,因为你将成为我的‘容器’。被虎爷打完的人是不能用的。”
十之八九会内脏破碎不堪,他是无法拿来养蛊的。
“姓柳的,接招吧!”同时,不耐烦拖拖拉拉的虎峒怒吼一声,出掌便打去。
白彦海连忙想拦截虎峒,好替柳煜扬再争取一点时间,却差点被白无常的利刀削中,只得侧身避开。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柳煜扬扎扎实实挨了这一掌。
“咳!”鲜血涌出,他吃力地调息内力,“第一掌,放人。”
既然已经注定他撑不了多久,还不如趁他有力气时多撑几掌,尽可能多救点人。
有点悲观却很实际,这就是柳煜扬个人的思考特色。
“好!放人。”虎峒狠笑,挥手示意手下开出一条路让第一个人下山,围在山脚下的正道人士马山就有人迎上前来把他接到安全之处。
“有本事就继续把人带走啊!”余音未了,虎峒虎虎生分的一掌又已击向柳煜扬。
“虎爷性子仍是一样急啊。”白无常边笑边挥剑迎战。
两对交手呈现明显对比——
柳煜扬原本身手飘逸,招招精、准、巧,只不过现在身中毒蛊又受限不能反击,只能一招招硬是挨下,虎峒则打得沉猛有力,招式狠、残、绝,仗着他绝对不能反击,一掌接着一拳,强大的内力几乎要震碎柳煜扬的五脏六腑。
反观白彦海本也是精于用剑不下白无常,现在同样受困,只能虎落平阳被犬欺。
但此时此刻没有人有心情想这些,眼见受困的人一个又一个下山,在山下或断崖对面的各派好手加起来上百只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央的的四个人转。情绪激动的已经瞪红了眼,直恨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两人被打。
邪道份子则是叫嚣呼喝,纷纷替虎峒或白无常加油。
柳煜扬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慢慢地拖,尽量不要让自己受到正面重击,原因在于他看出虎峒的招式极耗内力,久战必衰。既然他志在拖延时间好救人,自然就慢慢的耗下去才是上策。
但一直打不到他要害的虎峒气急败坏的下手越来越狠,中毒极深的柳煜扬光被掌风扫到都被震退几步。
“呜……”胸口的异样感骤增,他痛苦的一个踉跄,精深的内力化为虚无,锥心的寒气一下子侵入五脏六腑。
虎峒眼见机不可失,一掌也紧跟着击中柳煜扬门户大开的胸口。
衣衫被血染红,柳煜扬吃力的硬是在悬崖边停住倒退的脚步,但虎峒残酷的一掌又马上打到。
再也收势不住,他被虎峒打出悬崖,渐出的鲜血飘散在空中——
※※※
“啊!”众人大叫,一旁的白彦海不顾白无常的攻击想救人却被虎峒一掌打回。
就在众人以为柳煜扬必死无疑的时候,只见一道黑影以风驰电掣之势窜过虎爷身侧,不要命地跃出断崖抱住柳煜扬,凌空翻转硬是减了下坠的趋势,然后用几乎不可能的轻灵身手稳稳地落回悬崖边。
但他错估岩石的松软度,脚下地面承受不住两人的体重而崩塌,两人猛然往下坠,幸好一条软珠索及时裹住他的右手臂。
就这么短短孰秒,身穿黑披风的人便已借力带着柳煜扬往上爬。
一瞬间,柳煜扬已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你是谁?”虎峒怒吼出所有人的疑问,瞪视同样身穿黑披风,站立崖边的人。
来者回以冷淡的一瞥,他长发随行的一条黑绳绑着,几撮刘海在额际飘扬,俊朗的脸上除了漠视外,只剩下毫不在意,嚣张气人。
哔!
苍羽自空中盘旋而下,迅猛地抓向虎峒。虎峒狼狈一避,反手击出一掌,苍羽马上凌空反转,改停在那人伸出的手臂上。
“苍羽!”白彦海脱口说出。
是他吗?他回来了?太好了……
一放松,撑不住地跌跪在地上,他呕出好几口黑血。跟擅长使毒的白无常打,他着实受创不浅。
站在崖边的人是袭风。
一手撑着两个人的重量,他袖口一震,夺命的金属射向白无常和虎峒咽喉,以逼他们退开白彦海身边。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封亦麒忙着将纯厚的内力灌入柳煜扬体内,护住心脉的热流将寒意压下,柳煜扬喘息着看着再熟悉也不过的眼神。
“麒儿……”
看出他眼中的挂心,封亦麒拉下挡住面孔的披风,一张阴美绝色的面容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师父,徒儿会处理好的,您再等一下,我马上带您回去疗伤。”
不同于以往柔嫩的童音,低柔的嗓音带着一抹邪气和更多的柔情。脱下披风盖住柳煜扬身上,顺手点了他几大要穴阻止毒性蔓延,锐利的眼神夹带杀气射向虎峒。
这人正是和袭风东闯西打地杀了上百人的邪道份子的封亦麒。
三年光阴令他改变不少,不但身高、声音变了,就连性子也改了。更加内敛深沉,完若一只黑豹般的狡猾小心。
“你们是谁?”白无常为了这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大为警戒。
“将死的人不必知道。”袭风清冷的声音仿佛索命阎罗。
“老子是你的祖宗!”封亦麒嗓音不客气的宣示。
“你有那么不成才的子孙?”
“孔子的子孙不一定都有用。”
“喔……”
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堆其实一个字也没说,白无常也动了怒。
“你们想违约吗?那就别怪我下令杀光山顶的人了。”
闻言,封亦麒猖狂地大笑,连袭风都面露不屑。
“你别蠢了,上面的人干我何事?想拿他们威胁我,你是不是邪道分子啊?”封亦麒森冷冷地笑道,“我们只靠实力做后盾,什么友军,什么约定,什么道义全是狗屁,所以我们才比正道人士活得长久。而你现在在说什么约定?有你这种领导人,你们今天是输定了!”
他就知道……白彦海苦笑,才想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