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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共抓了七条鱼,三条被厨房的肥鹰苍羽吃掉了,酸酸就算一人一条鱼,也不该还剩一条在竹桶中。想当然尔,这不会是那些贵客好心留下的,唯一可能便是他的好师父以自己吃过了的借口,让三位客人吃饱再留再留一条鱼给他。
“麒儿,师父吃过了。”无奈一笑,柳煜扬起身走向逼近的怒火身影。
就知道他这徒弟永远也不会留一些情面给其他人。
“连馒头都没少,您是吃了什么五谷杂粮?!”漾着火焰的俊美面庞出现在众人眼前。
向来不曾学过尊师重道的封亦麒在怒火高涨时仍记得用尊称,这是他对柳煜扬最尊敬的表现了。但尽管如此,这般无礼的口吻仍是让华山派的三人为之侧目。
造反了不成?!哪有弟子这样跟师父说话的?
同时,他的容颜披露在烛光之下。
华山弟子一怔,视线停在封亦麒那世间罕有的角色面容上无法移开。
好美!就算是被封为武林第一美人的小师妹也没眼前这人的媚惑人,他们一时控制不了的露出了反应不过来的拙样。
“看什么!”冷冷一瞪,封亦麒右掌一挥便是一阵掌风扫过,然后悻悻然的又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人身上,“师父,您没晚饭吃可以吃我的鱼,可以吃苍羽的鱼,也可以不要给他们一人一条鱼,何苦自己饿肚子呢?”
他有时真搞不懂师父的出发点。
什么?他自己没吃?
闻言,白彦海一推椅子便起身抱拳:“柳公子,你这是何必呢?我们吃点干粮倒还过得去。”
两名师弟见大师兄都这么说了,连忙也起身行礼。
“别这么说,三位千里而来当然该好好休息一下,我这没什么好招呼的,只不过是条鱼而已。况且在下真的吃过东西了。”柳煜扬连忙道,左手很自然地捂住封亦麒的嘴。
被剥夺发言权的封亦麒明眸一瞪,闷闷地拿着刚刚又去抓的鱼坐到壁炉边开始烤鱼,用酱料轻轻地刷着鱼身。
柳煜扬包容地笑着,转向三人解释道:“这是我徒儿,封亦麒,一向保护我惯了,失礼之处请海涵。”说完他轻唤徒弟,“麒儿,师父帮你介绍一下他们三人。”
他才不想知道!封亦麒抿着唇,但,他不想不给师父面子。
约莫过了三秒钟,封亦麒总算乖乖起身。见状,柳煜扬赞赏一笑,又继续说道:“这位是华山大弟子白彦海师兄,这两位是他的师弟黄冲和陈明。”
不怎么感兴趣的扫了一眼,他轻颔首当作招呼,又坐回去烤自己的鱼。
见他这般态度简直是漠视自己最敬爱的大师兄,黄冲气不过便出声,却被白彦海用眼神制止了。
“柳公子这么年轻就收了徒弟真是了不起,年纪相差太近会不会很难带?”忍下不悦,黄冲用言语暗示柳煜扬没教好徒弟。
“师弟!”白彦海低叱。
“见笑了。”淡淡一笑,柳煜扬面不改色的避开他的挑衅。
倒是封亦麒眼神一敛,冷笑道:“是不及吴掌门教出的好徒弟肚量大,没办法,师父就是太宠我这无法无天的小徒弟。”
敢欺负师父脾气好?若他哑了还可能!
一语双关的挡下攻击又回刺一记回马枪地嘲笑他们吃了不该吃的鱼,当场让华山派三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麒儿,不得无礼。”轻斥一声,柳煜扬也有些尴尬。他第一次知道麒儿的嘴这般毒辣。
不过,他曾和麒儿说过华山掌门姓吴吗?
“你……”黄冲一个字哽在喉咙中,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反驳了是对号入座,不反驳倒又像是默认了。
“我只不过是夸奖你一下,有必要脸红成这样吗?真是面皮薄啊!这样也好,代表吴掌门的高徒不是那种仗着门威在江湖上有点名气就自以为是的俗辣,更不是那种自负了不起而瞧不起别人的瘪三了,真是可喜可贺。您说是吗,师父?我得向几位师兄看齐才行,不过我这般任性,可能学不来,真该反省一下。”看似乖巧实则嘲讽的笑容在他唇角乍现,辛辣的嘴上功夫只为了回报他们情势柳煜扬的语气。
“麒儿。”叹了口气,柳煜扬用眼神暗示他别再多说了。
再怎么说,白彦海等人也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被一个后生小辈这般戏耍,只怕面子上挂不住。
连这样也不行吗?!他还以为他把正道人士明褒暗贬的方法学得不错咧!
耸耸肩,封亦麒沉默的用竹片自鱼肚划过,例落地割下鱼身,把完整的鱼骨头丢回盘子中,再用热腾腾的馒头夹住鱼肉片,然后把整个馒头塞给柳煜扬。
“师父吃吧,我去找吃点,您慢慢聊。”
见状,柳煜扬无暇在意仍在场从华山弟子,连忙伸手捞回徒弟。
“麒儿,咱们一起吃吧。”轻柔地道。用手撕下一片片的雪白馒头喂徒弟吃,“一定多少吃点东西,知道吗?”
他太了解麒儿了。若放他一个人离开,一定会不吃晚膳就回房练功的。
封亦麒有些不甘愿地点头,却乖乖地待在柳煜扬怀中,轻启红唇咬下递到唇边的食物。迟了几口,他推开柳煜扬的手,一言不发的离开。
冰封的表情中,只有柳煜扬才察觉到那白皙面孔上的一抹淡红。
※※※
天不从人愿。
一大早才起床便听见风雪咻咻声,一打开窗果然看见一片银白世界。
封亦麒无语问苍天的瞪着窗外的大雪纷飞,昨夜的风雪在经过漫长的一夜后,非但没有变小,反而连三步远的小径都完全掩没了。
一时之间,他怔怔忘了关窗,就这么任雪花逐渐逐渐掩没他的身影。
“麒儿,醒了别站窗边,把窗关上,莫着凉了。”
打从一进门就见到封亦麒身上沾满了吹进房的白雪,柳煜扬连忙道。
“师父,您还要赶路吗?”若师父说要上路,他就得去弄暖炉了。封亦麒认真暗忖。
“不行,这天气出不了门。”柳煜扬苦恼地摇摇头,边帮他拍去发上的白雪。
“那今天做什么?”
平时此时,他们师徒应该正在对弈或谈论药经和五行八卦,但此刻外头还有三位贵客晾在那,不管也不成。
“就谈谈吧。”他正忙着拍去封亦麒消瘦肩膀上的雪花,“多穿件衣服,我待会儿替你炖些补品来吃吃。”
“师父,我又为什么要补了?”他都快吃药吃到怕了。封亦麒呻吟一声。
受伤身子虚,补;内力耗尽,又补;旧伤复发,再补;吹了冷风,还是补!
那今天又是什么理由?
“你太瘦了,一点也不长肉。”
“我不瘦,跟着师父后我身上已经多出了好几斤肉了。”封亦麒抵死力争,惊恐地瞪着柳煜扬。
不行,他死也不吃!
“还是再多长些肉比较好。”一摸都是骨头,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对这唯一的徒儿可是宝贝得紧。
剑眉微蹙,他犹在苦思,封亦麒却已叹息连连。
“师父,再长肉我都跑不动了。”
他快被宠坏了,安逸是丧命的第一步,再这样下去,他可是会玩完的。
“不会,你的轻功好得很,再慢也慢不到哪去的。”
想也没想地回道,当场封亦麒垮下脸。
这话能听吗?他练轻功又不是用来搬肉的。
“我迟怕了补品,拜托啦,师父。我会多吃点饭的。”他只好照实说了。
尤其是看到柳煜扬一张温柔的笑靥,毒药他都肯吞,何况只是……吃到腻的补品。
“是这样吗?”猛然回神,他好笑地看着封亦麒拼命点头,“那师父就不强迫你了,只是以后正餐多吃点……”
话语消失在床铺内侧的小竹罐,他又一次皱眉。
封亦麒眼珠一转,干笑得往一旁缩了缩。
“麒儿,师父说过不可以偷吃酒酿寒梅,酿造的食物对身体多少有害,偶尔吃吃还可以,一天一罐就不应该了。”
修长的手指拎着小竹筒,他饱含无奈地道。
“那是两天前吃完的。”
知道柳煜扬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封亦麒笑着打哈哈。
“可是我昨天在书架下也找到一罐空的。”
“那是前天吃的。”
“是这样吗?”柳煜扬怀疑地皱眉。
“对对对,是我前天读书时忘了的。”他连忙点头入捣蒜,“我去弄早膳。”
一步步地往门口移去,封亦麒心虚的暗吐舌。
“等一下。”
“是,师父。”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袖子里那罐给我,吃完饭再吃。”宠溺地拍拍封亦麒,他温柔地笑了。
“好,要给我喔。”慢慢吞吞地交出,他显得有些哀怨。
做菜时吃梅子是一大享受哪!
“怕师父诓你不成?!”一挑眉,柳煜扬似笑非笑地哄道。
“您才不会,师父不说谎的。”孩子气地笑出一边酒窝,他一转身就溜的不见人影。
被留在房间的柳煜扬先是一怔,边叹息边收起零嘴,然后拿了件长外衣去追性急的徒儿。
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一件,光穿中衣哪够?!更何况客人还在,莫要给人当笑话了。
叹息在心,眼神却柔得仿佛可以沁出水来。
看人的没察觉;被看得也没注意,只有淡淡的情愫在表面下蔓延。
※※※
一张大大的地图铺在桌上,四人围着桌子讨论不休,气氛是紧张沉闷的,另一个人悠闲地蹲在角落含梅弄鹰,不时还低笑两声。
更苍羽玩着玩着,封亦麒无聊地偷听起柳煜扬的看法。
“……东北有磷帮;西北有蜀川唐门;南边是恶龙帮……就算是说为十大恶人报仇,这些英雄好汉怎么可能突然联手了?还懂战术、懂阵法……”
现今中原武林最大危机就是原本单打独斗的邪道人士竟然联手了,而且还不起内讧。
听着白彦海等人解释现今状况,柳煜扬沉吟着。
“师父,会不会是领导人换了?”封亦麒突然冒出一句话。
师父都不陪他,一个人跟苍羽玩挺无聊的,况且,这次的事若是他想的那样,他多少也有四分之一的责任——
大概吧!
“我也想过,只是,要让那么多帮派首领肯听令,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活着该说……
根本不可能呢?
邪道份子和正道人士不同,他们是不会联手的,更别说是同心协力的布阵了。
“可是,师父您刚刚念的那些帮派都很熟啊。”封亦麒不解地道,“他们本来就有交情了,只要有个共同关系人,要聚集他们的力量很简单啊!”
虽然那个领导的身份他多少有个底了。
血魄,他的颠覆武林计划已经展开了,不知有多少人得替他的复仇扉页陪葬。阴郁在封亦麒眼底流窜。
“麒儿?”柳煜扬注意到他的失神。
“你少没常识了。他们是素不往来的帮派,向来谁也不服谁!”年纪轻的陈明不悦地道。
他们已经够忙了,这小子插些不相干的话干嘛?!
“我不会再忍你第三次!”封亦麒瞪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足以冻煞人,“你才没常识,他们的关系可深了,他们全是十大恶人的姻亲。”
他道出不为人知的事实。
“姻亲?”柳煜扬一愣,“他们跟十大恶人有姻亲关系?”
“对啊,师父您不也常说很多事若从女方族谱来看,可以发现很多事情吗?这次只不过是从历史换成事实罢了。像‘无影鬼’秦笙娶了恶龙帮帮主的么妹。”
“真是这样?”柳煜扬翻阅手边收到的情报,再向白彦海他们确定,得到的都是无解的答案。
呃,他好像太多嘴了!
“正道人士不知道吗?这在邪道中是通晓的秘密,因为恶龙帮帮主为了祝贺这场婚事,开五千人流水喜宴请各方人马。”
他们是不知道。互相看一眼,均在对方脸上找到诧异,最后由柳煜扬开口:“麒儿,你确定?”
“当然,我……”就在场嘛!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封亦麒连忙转话,“我听大家都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
果然,他太轻举妄动了。正道人士的情报没他想象中的灵通。
“大家是指谁?”白彦海纳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