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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耳朵里听见的几种脚步声也是这样吗?
昌浩把手按在额头上。这样是不行的,本来光是看不见就已经够麻烦了,以后要是再遇上这种对手的话
这时候,他想起了一件已经忘记的事情。因为没有阴阳眼才能,他曾经认为自己不能成为阴阳师。
即使能感觉到也好,如果看不到的话,能做的事就极其有限了。昌浩心目中的阴阳师,是不能欠缺五感的任何一感的。
在紧握着拳头的昌浩耳边,响起了一个低沉而冷淡的声音。
真是没出息。
白色的小怪无声地降落在他们的面前,在转眼间就现出了本性。
腾蛇以眼角瞥了一下张大了眼睛说不出话的昌浩,金色的双眸发出了冷淡的光芒。
这样也算是晴明的孙子吗。!
无法呼吸。胸口深处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感觉就像被沉重而冰冷的刀刃贯穿了身体一般。
六合回头看着昌浩。在他那平时难以察觉感情变化的表情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慌张的色彩。
腾蛇?
以单手制止了惊讶的勾阵,腾蛇瞪视着妖怪,喝道:
消失吧,碍眼的东西。
在他举起来的手中出现了鲜红的火焰,一下子就剧烈地燃烧起来。
腾蛇随手一挥,猛地扩散开来的火焰漩涡挡住了妖怪的去路,像牢笼一般把它包裹在内。妖怪想要突破而出,可是全身都被火焰之蛇紧紧缠绕着,在瞬间飘荡出血肉被烤焦的臭味,同时发出了绝命的嚎叫声。
火势开始变得猛烈起来,其气势仿佛要直冲云霄。接着,火焰和妖怪一起突然消失了。
火焰带来的热风吹拂着昌浩的脸颊。本来热乎乎的风开始逐渐冷却下来,夺走了他的体温。
昌浩只能呆站在那里,注视着腾蛇的脊背,一动不动。
那是已经久违多日的、比自己要高大得多的高大身材,,没有任何多余部分的强壮身躯。散开的深色头发在风中飘动,长度不及肩膀。
刻印着细致图纹的银冠在发间隐约可见。
昌浩!
随着一阵疾风刮来,太阴和玄武自天而降。两人刚察觉到腾蛇的身姿,马上就僵硬住了。
太阴紧张得绷紧了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可是她却拼命忍着不让自己的双脚向后倒退这一点可以很容易看出来。
察觉到太阴僵住的样子,腾蛇很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虽然这样只会更一步加深她的恐惧,可是他本人却似乎毫无察觉。
玄武以稍微紧张的表情观察了一下四周。
刚才出现的,是一只有着人面的黑色妖兽吗?
嗯。
作出回应的是勾阵,腾蛇听了玄武的问题后也依然沉默不语。
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仅仅是腾蛇在这里,就会让气氛变得如此充满火药味吗?
至今为止一直呆站着的昌浩,在无意间动起了嘴唇。
红莲
就在这一瞬间
腾蛇的双眼猛然射出了精光。包围在他身边的风有如利刃般的锋利,从身上腾腾升起气焰般的斗气。
腾蛇缓缓地回过头来,以锐利的眼神盯着昌浩。
为什么,你知道这个名字?
那是一个低沉而包含着怒气的提问。不,那种沉重的感觉几乎可以说是责问了。
昌浩无法回答,只能默默地感受着他激昂的情绪,以及那仿佛一碰就会被割伤的斗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腾蛇以更为冷淡口吻说道:
像你这种小子,没资格叫这个名字。(某蝶:红莲你好狠啊~不是你让他叫的吗??偶有种想整死你的冲动被PAI……//)
昌浩的心马上凝结成一块坚冰。(某蝶:可怜的昌啊~被自己老公——///抛弃TT)54这句话吧///
膝盖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昌浩拼命地抑制着颤抖。握紧了变得冰冷的手掌。
仿佛忘记眨眼似的眼眸,只是默默地回望着腾蛇。失去了血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看见腾蛇那金色的双眸分外耀眼。
没过多久,腾蛇就像是失去了兴趣似的背过了脸,转眼间就变回了白色的异形身姿,轻飘飘地一翻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过了一会儿,冻结的风开始再次吹起。
昌浩!
充满迫切焦急的高调声音,到底是谁呢?
你没事吧,脸色一片苍白啊!
以大人的口吻说话的、语气中带有担心的声音。这是
眼角正在发热,为什么?
昌浩的膝盖马上失去了支撑力。不知是谁的大手伸了过来,支撑着他随时会倒下来的身体。可是他并没有依靠这种力量,只是浑身无力地直接坐倒在地。
看不见,看不见。想看的东西是什么?想看的东西是什么?
在内心深处,传来了什么东西的破碎声音。这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是谁正半蹲在自己的面前。黑色的眼瞳这是谁?
听不到声音无论是风声、树叶的哗啦僧,还是草丛的摩擦声。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类似回响的声音。
名字这种东西,是包含着重要意义的。不可以随便说出来。
世界突然晃动了起来。不,发生晃动的,是别的东西。
哎呀呀,振作一点啊,晴明的孙子
告诉我名字的人是
把那最为珍视的、称之为唯一至宝的名字
告诉我的人
我现在,就给你呼唤我名字的权利
告诉我的人是
第九卷 翱翔于绯红之空 第五章
已经不记得了。孩子出生的事,成了夫妻的事,还有彼此认识的事。
女人心中的时间,已经回到了少女的年代。
我不知道有这样的孩子,我根本就没有结婚。
以注视着不明来历者的视线,盯着深爱着自己的孩子们,以厌恶罪人的态度对待重要的丈夫。
都是那祠堂惹的祸
男人发出了绝望的呻吟声。
到底在坏掉的祠堂边,妻子遇到了什么事呢?
跟妻子一同被发现的那位少女,听说也像个人偶似的失去了自我意识。
但是,希望还是有的。在面向东边内海的筑阳乡附近,有一座祭祀着神的神社,听说那里有位活神仙,不但能治病救人、甚至拥有让死者复生的奇迹力量。只要拜托他的话,妻子应该就有救了。
他把孩子们交托给近邻的居民照料,然后单身前往筑阳乡。
至今为止,他从来也没有相信过那样的奇迹。归生于出云之地、自幼就出现在神话中的众神抱有崇敬和亲切感情的他来说,新兴的智铺社本来是属于不值得相信的对象。然而现在这种情况,比起看不见也感觉不到灵体的神,他更倾向于据说能引发奇迹的智铺社。
可是,在好不容易来到了筑阳乡后,乡民们却告诉了他一个噩耗。在最近这几个月来,据说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宗主。自从进入二月份以来,他就突然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有这种事?宗主到底在哪里?能救妻子的人就只有宗主了啊。
他拼命地在乡里面寻找着。无论什么人也好,只要打听到一丝线索就行了。但是,这一切都以徒劳告终了。
他丧气地垂着肩膀,怀着不甘心的心情回到了孩子们的身边。他已经恳求过那里的乡民,一旦宗主出现,就马上通知他。
那是二月中旬的事了。
回到乡里之后,他就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孩子们。
名叫智铺宗主的那个人,一定会把妈妈变回原样的。妈妈是因为有病,所以才会忘记了你们,所以你们就再多忍耐一会儿吧。
孩子们坚强地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到了三月上旬,他接到了一个几乎等同于恶梦的报告。
智铺社发生了崩塌,宗主也失踪了。据说,宗主和那个年轻的巫女都应该不会回来了。
他马上就被推进绝望的深渊。
面对哭累了才睡下的孩子们的睡脸,他一边抚摸着留在他们脸颊上的泪痕,一边无声地哭了起来。
谁也无所谓,只要能救得了妻子,自己就愿意做任何事。
记忆回到了少女时代的妻子,在乡外的一个小屋子里独自居住。
她说是因为害怕见到那么多不认识的人,而且幼年的朋友们都上了年纪,实在让她无法相信。
光是为自己的家人奔波就已经躺他筋疲力尽了,根本就没空去管其他的事。
所以,在他所居住的乡里,有一些人也跟他的妻子一样被破坏了记忆,以及还有一些乡民失踪了的事情,他都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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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庵的屋顶上遥望着东边的小怪,虽然感觉到背后产生的气息,却并没有回头。
有什么事?
站在小怪身后的勾阵,也并没有因此而加以攻击,而是环抱着双手,皱起了眉头。
腾蛇,他可是晴明的孙子。
看来是这样吧。
你最好不要用那样的语气说话。
我觉得有那样做的必要。
不由分地做出回应,小怪这才回头看了勾阵一眼。
勾阵,我可不是因为喜欢才待在这里的。这都是因为晴明的命令。虽然那个孩子是晴明的孙子,但是我并没有对他加以迁就和照顾的理由。
简直是不留半点情面。
勾阵半带叹息地舒了一口气。
对方正如你所说,是一个孩子。是一个有着温柔的心、容易受伤的孩子。虽然我知道你讨厌孩子,可是那并不能成为你对他随口说出伤害话语的理由。
小怪注视着勾阵,晃动了一下白色的长尾巴。
红色的眼眸固定在勾阵身上没有挪开,而与它相对的勾阵也毫不动摇地承受着它的视线。
勾阵拥有紧次于腾蛇的神通力。同样身为凶将的她,并不会像太阴和玄武那样对他心怀畏惧。进一步来说的话,在关键时刻能够信赖腾蛇,对她来说甚至是一个难得的存在。但是,这个和那个却不能混为一谈。她绝对无法容忍这种践踏人心的行为。
另一方面,腾蛇是绝对不会把真心寄托于别人的。也不会主动靠近别人。
在他们生存至今的漫长岁月里,第一次做到了这一点的人就是安倍晴明。
勾阵一边钉着腾蛇,一边想起了十二神将的青龙。
虽然青龙对腾蛇抱有彻底的厌恶感,但是在某种意义上,这两人的性格非常相像。虽然彼此讨厌对方,但恐怕是对同类抱有厌恶感吧。青龙和腾蛇够会绝对服从主人晴明的这一点够不会改变。
看来你
小怪眯细了眼睛。
还真偏袒那个孩子啊,勾。对你来说,这还真是少见。
勾阵眨了眨眼,眯起了一边眼。
你有资格说我吗?
怎么回事?
不,说笑的。你就忘掉吧。
向着惊讶的小怪挥了挥手,勾阵勉强忍着想要叹气的冲动。就算现在责备腾蛇,也不会让事态有所改变。
腾蛇的确是没有任何自觉。那根本就是无法强求的,事到如今说那种话也是无济于事。
再说下去,也只能重复那几句话而已。于是,勾阵就耸了耸肩膀,中断了对话。
小怪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跟刚才一样,眺望着东方。
东方在视线所向之处,应该就是平安之都吧。安倍晴明就在那里。
腾蛇为了不接近太阴他们故意拉开一段距离,这一点勾阵也是知道的。那是因为察觉到太阴会害怕,所以他才选择了主动避开。腾蛇并不会故意做出让对方害怕的举动,勾阵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周围的人只不过是主观性地畏惧他而已。
勾阵刚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转过头,向着小怪的背影问道:腾蛇。
白色的脊背颤动了一下。
如果你对这种姿态不满的话,也可以恢复本性,然后阴形起来啊?
这并不是在责怪他什么。以勾阵的感觉来说,在不久之前(虽然对人类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腾蛇也跟其他的神将们一样以本性的姿态阴形,在有需要的时候再现形。
小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嘀咕道:说得也是。
因为受打击过度(某蝶:昌你好可怜TOT)而无法站起来的昌浩,由六合抱着回到草庵里面,接着又被太阴和玄武命令要好好躺在床上。
一脸苍白、全身冰冷得就像结了冰似的,连眼眸也失去了光彩。在这样的状态下,无论如何也只能乖乖听话了。
他茫然地抬起头注视着天花板,也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