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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但到了一定时候、一定程度,都是各自回房间发展的。但到目前为止,这家伙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唐瀚东慢慢地将视线转了过来,盯着汪水茉的脸细细地打量。脸蛋称得上清丽,只是皮肤特别好,粉嫩得像婴儿似的,吹弹即破。但又并不是特别地出众,相比之下,肯定比不上自己身边的这位温香软玉。好歹自己身边这位是选美冠军,新出道的新星,貌似清纯,却不乏娇媚,娇媚之中又带点妖冶。上下研究,好像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综观言柏尧这几年的女伴,哪一个不比她好看几倍的。
看言柏尧的样子,对她有意思也不像。如果有意思,绝不会带第二个女的出场。像他们这群人,玩归玩,但玩得还是有品的。可若对她没有意思,又为何要他出面约她,且让他把电话直接打到汪水茉的父亲那里,迂回包抄,大费周章地请她来。她却好像没什么感觉,自得地捧着一本最新的时尚杂志,慢慢欣赏。
汪水茉带着歉意地笑:“我没有什么运动细胞,你们玩得开心点!” “瀚东,我们去打球。好不好?人家才刚刚学会了一点耶!”或许是感觉到男伴有些冷落了自己,唐瀚东身边的温香软玉相当懂得如何主动争取注意力,双手抱着唐瀚东的腰,不停地扭动。相信这样的诱惑很少有人经得住,而唐瀚东也正好不在此列。他一手搂着温香软玉的腰,安抚道:“好,去打球!”难得的假日,当然要适当的放纵。唐瀚东客气地道:“失陪一会。”汪水茉这才从杂志中抬头:“玩得愉快!”
五月的天气,不热也不冷,什么都刚刚好。阳光、清风,还有风景。但她却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肚子老是隐隐地作痛。她叹了口气,老毛病了,时不时要发作一下。只是这几天发作得太频繁了。她知道原因,是因为又遇见了他。
曾经以为两人或许这辈子不见面了,但也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两人见面的场景,终究比不上真正见到的感觉,那么真实而心痛。他与她其实早已经是陌生人了。两个曾经亲密地同床共枕数年的人,其实分开了,可以比陌生人还陌生的。时间会让一切成为过去。
她从包里取出了药,医生知道她有肚子痛的毛病,所以建议她随身带着药物。她倒了几颗出来,白白的、小小的几颗,竟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她慢慢地和着水,咽了下去,又将药放好,看来近期又要去一趟私人医生那里配点药了。
言柏尧搂着女伴慢慢地走到了休息桌边上,亲昵地点了一下女伴的鼻尖:“饮料还是水?”她埋在书里,僵坐着,仿佛身边根本没有人似的。只听那女的声音清甜如蜜:“跟你一样。”言柏尧性感地笑了笑:“OK,baby!”
她掐紧了手指,不想泄露一丁点情绪。那些亲密的日子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叫她baby了,他比她大三岁,永远有办法将她吃得死死的。后来她给他所有的爱,都被他当做伤害她的工具。不管他是故意还是无心,她只觉得异样的刺耳,连肚子也在抗议。
那婀娜多姿坐在她身边,香气熏人,将头移了过来,颇为友善地娇笑道:“你好,我是王芸。”汪水茉抬了头,也浅浅地回道:“你好,汪水茉。很高兴认识你。”
王芸的眸光落在了杂志上的一个名牌包包上,道:“这是最新款的,样子还不错。不过就是比较难搭配。”汪水茉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地喝水,听到王芸谈到包包,朝杂志上瞄了一眼,视线却停留在那双白净无瑕的手上,十指纤纤,并无任何的首饰,清爽而干净。
可他却觉得刺眼了起来,转头对着王芸道:“你喜欢的话,去订一个!”王芸的笑容顿时浮了上来,如同那桌上盛开的香槟玫瑰,妖娆而芬芳。将红唇送了上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转过脸,将唇附上,当场来了个法国式热吻。
很多年前,在洛杉矶的街头,路过一家店的时候,她曾经为橱窗里的衣服停留。他就拖着她进去,她死活不肯。虽然知道他家的条件不错,看他平时从不为钱财烦心的,但她还是不舍得花他的钱。
她索性与他站在异国的街上,当着来来往往的外国人,面对面对峙:“女朋友才会乱花男友的钱!我是你以后的老婆,所以要帮你省钱!”从此以后,每次她生气,他总是一口一个老婆的哄她。现在才知道,要一个男人记住一个女人,就是要狠狠地花他的钱,最好花光他所有的钱,让他负债累累,永生永世记得她欠他的。
她轻轻地扯了扯嘴角,抚摸了一下似乎渐渐疼痛的肚子。正想要找个理由回去,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调笑声:“啧,啧,啧!你看你哥,那欲求不满的样子。要不是我认识这家伙早,还以为他今年才十八呢!”
热吻中的男女这才分了开来,王芸娇羞地推着言柏尧:“有人……”栩栩如生地还原了中国人的一个成语——欲拒还迎。
汪水茉转过了头,只见淡淡而温柔的阳光下,两个男子正款步走近。一个是唐瀚东,另外一个她不认识,却觉得很熟悉,仿佛当年加州阳光下的那个人,脸上经常有的灿烂的笑容,可以渗到人的心里去。
除了笑容,连五官和身型也都很相像。一瞬间,她似乎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好一会儿,才发现,她似乎出神过头了。于是,向那个人微微地笑了笑,表示致意。
那人很是爽朗帅气,笑着伸出手来:“你好,于柏天,言柏尧的表弟!”“汪水茉!”原来是他表弟,怪不得长得有六七分的相似。于柏天的手很大,很温暖。仿佛当年他的手,曾经牵着她的,十指连心,她以为一直会牵下去的……
于柏天转过头:“哥,你不是去澳洲度假了吗?我刚刚还以为看错了呢!”她还在看他,言柏尧只觉得有些火气上扬,刚刚的热吻竟然对她没有一丝影响力。微微皱了皱眉头,回道:“刚回来。不就是让你身边的这家伙拉回来的吗?说什么几十周年晚会,一定要出席,否则就提头来见!”朝他四周看了看:“怎么?就一个人?”
于柏天坐在他对面,很是慵懒:“一群人,没劲!正要回呢,刚好碰到唐哥。”唐瀚东道:“回什么回,我们正好五缺一。”
闲聊了几句,唐瀚东和他的温香软玉又去运动了。于柏天看了她几眼,邀请道:“汪小姐,一起去玩一局。”汪水茉摇了摇头,清浅地浮出一朵微笑:“我不会!”于柏天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想当年,我也是一窍不通,还不是我哥用高尔夫球杆把我给打通了。”坐在身边的王芸似乎对言柏尧的事情极感兴趣,插了进来:“柏尧很小就会吗?”
于柏天呵呵地笑了出来:“得过少年杯冠军,你说是什么时候会的!”原来以前在一起,他就隐瞒了很多的事情,比如他的家世,比如他很会打高尔夫。
分手两年后,从绿乔给她的杂志上看到他和他父亲的合照,才知道他的家族、他的家世,总归是让人不舒服到了极点。就像老公有了第三者,老婆从别人口中最后一个知道一样,尴尬与痛心到让人难堪。特别是楼绿乔这个女人还在旁边打趣:“你不知道是只这么大的金龟吧?你也真笨得可以了。”也听不懂是讽刺、幸灾乐祸还是在笑话她,但她的确傻得可以。
她忽然轻笑了出来:“那你教我吧。”那笑在于柏天眼里,犹如烟花陡然升空,碎金炫彩划破了黑色的苍穹。
言柏尧靠在椅子上,目送着两人远去。现在的她似乎与记忆中的她差很远了,她以前喜欢笑,当年第一次见面,她正眯着眼在笑,璀璨如水晶。就算哭,也只一会儿,很快会被他逗笑。然后把鼻涕、眼泪全部擦在他衣服上。明知道第二天,还是她自己洗的。但她就是喜欢,仿佛是癖好。习惯往他怀里钻,如同一只猫。
记得失去孩子的那几天,她也如此,每每哭累了,就靠在沙发上睡着。等心情好一些,还是会趴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衣领,软软而咬牙切齿地道:“你赔我大宝。”或者说:“言柏尧,你完了。这辈子你已经被我缠上了。”那段时间,他总是哄着她。她其实家教很好,骂人最多也只是“坏蛋”。
但是现在的她,从头到尾的冷淡,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他一直想着,是否是因为她那软软的肚子里曾经孕育过他的孩子,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带着一种莫名的内疚和遗憾。
但是他也忘不了她的背叛,若不是当初楼绿乔还E…mail了一张她与别人的亲密合照,他几乎难以相信三个月前还在他怀里的女子,竟已经躺在了别人的怀抱。
他想起他当时那么多次差点要忍不住给她打电话,幸好每每按了数字就停住了,没有按下最后的通话键。
“这女的我在美国的机场碰到过,因为那次把我的东西撞翻了,我也就留意了一眼,当时她正大着肚子。所以印象深刻得很。”唐瀚东的话回荡在耳边。她的肚子里曾经孕育过别人的孩子……他握紧了拳头。医生宣布她很难再生育后,他就没有再用过措施。可惜在后来的一年里,她没有能够再度怀孕。他当时甚至想过只要她怀孕了,他就与她在美国结婚。
远处的她正笑魇如花,似乎她对于柏天很有好感。他轻扯嘴角,冷笑了一下,转头搂着王芸柔声道:“走,我再教你怎么打。”风很轻,隐约带着她的声音,模糊却又异样地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将出版文的试读版贴出来给大家看看!
欢迎大家去我的微博做客…JJ梅子黄时雨:
里头经常有我发的一些照片和牢骚。希望大家可以在那里看到一个更真实的梅子!
第二回 金粉世家
【那几年的爱呀,要不要放下,
该忘了他吗?
爱他的心情,
可能最后变成一粒沙】
——蔡淳佳《Yesterday》
【vol。1】
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飞扬地洒落在餐厅里。汪父一边吃早餐,一边抬头问道:“昨天玩得怎么样?” 汪水茉喝了一小口牛奶:“没怎么样!”汪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笑着打趣道:“唐少不会是看上我女儿了吧?”
汪水茉佯作生气:“爸爸……”汪父呵呵笑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女儿又漂亮又聪明,这有什么不可能啊?才见了一次面不是,就约你出去了啊。”
汪水茉叹了口气:“爸爸,人家有女朋友的。”汪父的兴致顿时被打住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碗,正色道:“小茉,爸爸带你去各种宴会,并不是要逼你去相亲,爸爸只是希望你能多交点朋友。你看你从美国回来后,整个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餐厅里很静,空气里有隐约的早餐的味道。她的胃在隐隐地抽动,一点食欲也没有。汪水茉低着头,低声道:“爸爸,对不起!”
汪父笑了笑,慈祥地道:“爸爸不是想让你说对不起,爸爸只想让你重新变回以前的你。”闻言,她抬起了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在鼓励自己,也像是在安慰父亲。汪父这才宽慰了些,拿起筷子,嘀咕道:“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不送你去美国念书了。”
美国……好遥远的国度。当年的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向往,或许是因为年轻,希望能出去见识外面的大千世界。当时的她的确是个幻想的天使,整天无忧无虑。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认识他,从此她也开始认识了忧愁与烦恼,甚至伤心与绝望。
或许是缘分,当年的学校里,华裔学生并不在少数,但她却与他相识并相恋。她才大一,他却已经是大四的学生了,并在准备考研究所。
她微微闭了眼睛,也许她宁愿没有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他或许爱过她的,但最后爱走了,他与她之间就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了争吵。会为了他彻夜不归争吵,会为了他的女同学争吵,甚至会为一件极小极小的事情争吵……太多,太多了。
所有的一切现在回忆起来竟然还是如此的真实。她咽下了一口牛奶,微微苦笑。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向前看觉得很遥远。向后看,原来很近,近在眼前!
汪父看一下手表,说道:“我要去银行一趟,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慢慢吃。吃好了,去逛一下街,不要老闷在家里。” 汪水茉“嗯”了一声。她知道父亲去年扩大的投资项目,最近在周转上有一些困难。这一趟来上海,本身就是为了能与掌握着银行的唐家搞好关系,希望在他们那里申请的贷款可以得到批准。
言家别墅。言柏尧一步入客厅,就意外地看到于柏天竟躺在他家的沙发上发呆。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正停在十点二十八分的位置。再转头从东面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