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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担待些。」龙观澜柔声安抚。「况且我不会再娶妻的,靖你别乱吃干醋。」
「哼!」贺靖重重一哼,负气地别开脸。
他家观澜桃花太旺,他根本无法放心。
「靖。」龙观澜还是好声好气地安抚他:「别生闷气了,药凉了,喝药吧?」
他拿过药碗,凑到贺靖嘴巴前,可他偏就紧抿着唇不愿喝,摆明了在闹脾气。龙观澜为难地蹙起眉,不知该拿这爱吃醋的家伙怎么办。
「靖。」隔了一会儿,他又唤了声。
这回,对方嘴唇蠕动半晌,总算吐出一句:「你喂我。」
「嗯?」自己这不就在喂他吗?
「用嘴巴喂找。」贺靖转正脸,嘴巴还是抿得紧紧的,显然气还没消,正等他答应他的要求好消火。
龙观澜怔了半晌,明白贺靖讨的是什么,脸上有几分不自然,可是见对方—脸执拗,只得深吸一口气,喝了口苦涩的药汁,依了贺靖的意思,将脸往前凑,可俊脸上已是一片赧红。
贺靖也不客气,衔住龙观澜唇瓣,口就着口,将那药汁全数饮尽,末了还舔了舔,一脸满足,好似那药是琼浆玉液似的。
龙观澜脸上嫣红一片,但看贺靖似乎气消了,这才安下心,顺从地又喂了第二口药给对方,没多久,碗在一来一回间早已见底。
舍不得离开龙观澜香甜的唇,贺靖几乎整个身子都黏在对与身上吻着。
「观澜……你嘴里好甜哪……」合该是病恹恹的家伙一脸红润,回味似地一吻再吻。
龙观澜轻轻闭上眼,由着贺靖蹂躏自己唇瓣,努力配合这个别扭任性的病人的任何要求。
只是……唉!怎么又咬他了?
贺靖前世是小狗投胎不成?
……还咬?这种力道,怎么也不像个病人啊!
***
嘴角旧伤末愈、又添新伤,肇祸的家伙则在咬了龙观澜之后便因药力而呼呼睡去。
「真是……越来越孩子气。」拢拢贺靖散垂在被外的发丝,将它们收成一束放入被中,龙观澜表情虽然无奈,但眼底尽是宠溺。「靖,你可要快些好起来。」
贺靖体内的燎毒还未达到一定剂量,但时间一长终究对身体有害,况且那毒在现在已对他产生一定影响,瞧他突然发高烧便知道了;加上还有霍清毓的事情尚未解决,这里也不知能藏身多久……唉,麻烦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龙观澜走出门外,找到张婆说的阿壮,将药方重新誊写一张,嘱托对方替他到燕京城买药。
「我可以帮你,可是我看不懂字,不知道城里的人会不会骗我。」
「这些药材很好辨认,你留心听我说……」龙观澜将里头药物的形状、颜色、气味都仔仔细细解释一遍后,又考了阿壮几味,见对方真的记得了,才将银子放到他手上。「那就有劳你了。」
「放心!」阿壮黝黑的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对了,你嘴角的伤口是半夜里被大老鼠咬的吧?那种老鼠可凶了,你要记得将门窗封住,拿棍子把它赶出门,免得又被咬了。还有,我家有药,你要不要拿去抹?」
「啊。」龙观澜颊上一赧,下意识摀住嘴,讲话也结巴起来:「多谢……你的好意。」那只「大老鼠」此时还躺在家中呼呼大睡呢!
「没什么。」阿壮挥挥手,给龙观澜指了路,便背着豹皮下山了。
看看天色,龙观澜开始在浮云村四处走踏,顺便观察地势、住户,发现这小村几乎是与世隔绝,又位于山谷之间,有树林隐蔽,看来足以让霍清毓找上一阵子。
第四章
时近正午,小村里人声沸腾,思忖着该替贺靖弄些吃食,龙观澜回到市集买了一袋米和几样菜,少不得又被人好奇地打量询问一阵。
回程他路过一块农地旁,听见一声女孩子尖叫——
「啊!」
龙观澜立时走过去,看见一名背着竹篓、戴着斗笠的女子跌坐在田埂上,身子直打哆嗦的,脸上一片苍白。
「姑娘,你怎么了?」龙观澜趋前几步,在离那女子两步远的地方蹲下身。
「我……我被赤练蛇咬了……」她捂着右脚,一脸惊惶。
那蛇毒性猛烈,不到半个时辰便会要人命的!
「你别慌,让我看看伤口。」见那姑娘卷起裤管,脚踝处果然有两个深深的齿洞,龙观澜问:「你身上有带小刀吗?」
那姑娘点点头,掏出一柄小匕首,龙观澜点燃火折烤了一下,示意女子忍耐一下,在受伤处划了两刀,挤出已呈黑色的毒血,直至挤出的血转为红色,他才拿出随身揣带的解毒丸让她服下,并扶着她站起身。
「能走吗?」他低下头问。
「谢谢你。」女子感激地一弯身。「我叫阿娇,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呃……王一。」龙观澜随口给自己编派个假名。
「多谢王大哥救了阿娇一命。」阿娇又深深地一弯腰。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好了。」
龙观澜微微一笑,看得阿娇苍白的脸上露出两抹红晕。好俊俏又好温柔的男人,这便是今晨大家在谈论的外地人吧?
乡下姑娘何曾见过这样的人中龙凤,加之对方又救了自己,一颗心早飞系在龙观澜身上。
龙观澜送阿娇回家,才发现那地方便是阿壮给自己指的住处,阿娇拿来伤药要替他上药,龙观澜摇摇头,接过对方的好意便起身离开。
虽然没必要多想,但他可没忘了家中有个连张婆的醋都要吃的大醋桶。
***
弄好饭菜,龙观澜唤醒贺靖吃饭,贺靖看来气色好了许多,烧退了,除了打喷嚏咳嗽外,身子竟不发软了。
「我也觉得奇怪,肯定是我不小心吃了什么,那东西又刚好能解燎毒的毒性。可我不记得吃了什么啊……」贺靖嘴中塞满饭菜,说话的声音都模模糊糊的:「好好吃,我怎么不知道观澜你的手艺这么好?」真幸福。
龙观澜伸手替贺靖拿下嘴边饭粒,「在家的时候,我奶娘闲来无事便会教我煮饭,还会弄些食谱给我看,可我其实不常煮。靖,你仔细想想,这两天究竟吃过什么?」
贺靖偏头想了下,他记得自己喝了几口瀑布的水……不,今日他又没喝;在来浮云村的路上吃了几条观澜烤的溪鱼……不,今天他又没吃鱼;然后……究竟还吃了什么?
这几日变动太大,饶是贺靖脑袋聪明记性佳,此时也记不得了;见龙观澜夹起一块鸡肉要吃,他凑过去嘴就嘴地咬住,把那块鸡肉夺了过来。
「嗯……好吃……唔,要说真有什么东西吃了两次以上……就是观澜你的口水吧。」谁让观澜的嘴这么甜,他每天都要吻个好几回才过瘾。
「……口水?」龙观澜一愕,却难得地没有脸红。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闪过脑海,可他又想不起来。
倒是贺靖啃完鸡肉后,不仅没有满足感,反而唤醒他肚子里的馋虫。
「唔……山上蛇多,改日要抓几条来吃吃。」他最爱吃蛇肉了。
蛇?
龙观澜轻「咦」一声:「靖,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回见面时,你带我去做什么了?」
「抓大蛇……啊!」贺靖猛地放下筷子。「我记起来了!那蛇可是我打探好久的盘古巨蛇,生吞它的蛇胆可保百毒不侵、强身健体,你中了蛇毒,所以我分了一半给你,功效也只剩一半……」他摸着下巴,双眼炯然发光。「大夫说我体内的燎毒还未到发作之期,可是说不定它其实早该发作了,只是被巨蛇胆压下,如果我当时吃下另一半的蛇胆,燎毒对于我根本无效。那另一半的功效正好在你体内……在你的……血中!」
而自己喜欢咬破龙观澜嘴角,自然也尝了一些。是了,为何出了岩洞后他觉得力气恢复、今晨睡了一觉后又觉得精神变好,全在于他咬破龙观澜的嘴角!
「想来便是如此。」知道贺靖有救,龙观澜喜形于色。「靖,那我们……」
话还没说完,便见贺靖笑意一敛,忽然站起身,一声不吭地走到床边脱了鞋子背对他躺下。
「靖?」龙观澜连忙走上前。「怎么了?要不要我现在……」
「不要,我现在没事。」贺靖拉起被子,把自己兜头兜脸盖住。
「靖?」刚才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又没精神了?
「观澜,你喜欢我吗?」贺靖忽然问。
「当然。」龙观澜坐在床沿,温柔地顺了顺贺靖的黑发。
「那么,如果我说我只想和你两个人一起生活,不管爻楼、不甘霍清毓、不管龙帮,你也会赞同,并且一直陪着我吗?」
顺发的动作一停。「靖,若在三年前,我会不顾一切答应你;但现在不同了,爻楼是你的责任,上上下下百来口人,你怎能说去就去?更何况还有个霍清毓包藏祸心,难道你不担心他加害他们?至于龙帮对我来说,也是同样的……」
话还没说完,手便被用力挌开,贺靖霍地掀开被子。
「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说什么三年前、三年前……三年前都试过了!那次的机会是你放弃的,是你抛下我三年,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你还敢跟我提三年前!」
忿忿吼完,又重重躺下,将被子重新蒙在脸上,不顾龙观澜难过无措的模样。
即使是快乐如现在,他也总是想着,如果三年前的八月十六龙观澜没有离开,他们现在压根儿不会有这么多烦恼、重担,早不知浪迹到某个仙山仙岛去了!
偏偏……
棉被外,龙观澜眼底已抹上层层忧伤。
贺靖始终无法真的忘怀这三年的误解和背叛吧?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靖……」想说什么,又难过得说不出口。
被内传出闷闷的低咆:「我要休息,你走!」
无奈地瞅着那团隆起半晌,龙观澜只能叹息地道:「那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要走,却被探出被外的手拽住手臂,他回头,被内的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抓住他,害怕他消失般的用力。
虽然生气,但贺靖更怕放手后便会失去他。
***
「左边一点……哎,对,在推上去一些……好,停停停,就这样。」张婆站在屋檐下指挥龙观澜将木板放到适当地方后,满意地频频点头。「小伙子,看不出来你文文弱弱的,力气这么大。唉,我这屋顶破了好几天了,偏找不到人修,一下雨便漏水,幸好你来了,真是谢谢你啊。」
「举手之劳罢了,张婆您不用客气。」将木板钉牢,再将石片仔细覆上后,龙观澜跃下屋顶。
「你真的不喜欢阿娇吗?」张婆旧话重提,还一脸惋惜。「我听说你上回救了她,那小妮子……」
「张婆,我真的没有成亲的打算。」龙观澜连忙摇手,希望张婆就此打住。
贺靖便在离此地不远的屋里,他不希望被听见。
可张婆偏就一张嘴巴唠叨个没完:「我知道你专情,是个好男人,可是你没有孩子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阿娇是咱们村里公认的好姑娘,喜欢她的人排了一长串,若能娶到她,可是小子你的福气啊!」
龙观澜蹙起眉,「张婆,多谢您的好意,但我无福消受。」
「可是……」
张婆还要再说,另一边屋子的门便被用力推开,贺靖倚在门边,表情很不好看。「我饿了!」
「饿了啊?」龙观澜还未回话,张婆已咧开嘴笑咪咪地道:「今天中午就别煮了,过来我这里吃吧,我马上去弄。」
张婆说罢,便进屋张罗去了,留下贺靖还闷闷地站在门边,既不进屋,也不走出。
龙观澜才走上前,便听见贺靖忿忿问道——
「哪个阿娇?不过几天,你又到哪里沾惹桃花去了?」
龙观澜温声解释:「她上回被蛇咬了,我凑巧经过,帮了她一把。」
「被蛇咬到又干你什么事?让她死掉算了!」他恨透龙观澜的好心肠,恨透对方总在无意间沾了满身腥!
「靖,那是一条人命。」
「但那根本不干你的事!」贺靖一拳槌向门板,用手指使劲抠抓着。「如果你不救她,她就不会喜欢你,那啰嗦的老太婆也不会一直在你耳边念着要你再婚,更不会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怎样?你听到之后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打算在某一天又跟我说你得回龙帮负起传承子嗣的责任,然后又将我甩到一边去?」
他好不安,心中的阴霾根本无法完全消除干净,只要有人的地方,他就开始害怕龙观澜会不会又被人缠上,到最后又像三年前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