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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问题是鲍罗沃依和马克舍耶夫两个人只能去一个。
然而,他俩都互相谦让,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对方,因此只得抽签决定。结果鲍罗沃依抽到的一张纸条上写着个“留”字,而马克舍耶夫的写着个“去”字。
如何深入普洛托尼亚,讨论这个问题化了不少时间。首先需要拟定前进的方案,然后才能据此决定随身携带的东西。它们决定不带罐头食品,靠打猎来补给食物。即使如此,每个探险家的负担还是相当可观的,何况他们不能指望走的是一条平坦的道路。
“我们带上几只狗,把东西让狗驮上,这样行不行?尽管这些倒霉的狗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而且可能在那里会热得不好受,”格罗麦科说。
“这个计划不可行,”马克舍耶夫说。“这样会把我们的狗断送掉,我们归途中跨越冰原时,还少不了它们哩。我建议利用一种更驯服、更强大的力量,不但可利用它搬运我们的东西,还能把我们也给‘运走’。”
“这是什么力量呢?”其他人大声地嚷了起来。
“水的力量。今天我们曾碰到过一条小河,河水很深,我们无法通过。水流朝南,这正是我们要去的方向。在我们的行李中有两只可以折叠的小船,是预备给我们沿冰原行进时,遇到解冻的冰水时用的。到现在我们还没用过,因此,把它们忘记了。每只小船可乘两个人,让我们坐上,开始航行吧!如果我们的小船负载过重,那一遇上森林我们就做木筏,这样只要河水不断,我们就可以一直乘船航行。”
“这计划妙极了!”卡什坦诺夫大声地说。
“又省力,又舒服!一面航行,一面把我们看到的东西记下来,”帕波奇金极其赞赏地说。
“不过,我们的视线有可能被两岸稠密的植物所遮蔽,我们将在绿色走廊里旅行,什么也看不到!”格罗麦科说。
“可是有谁能阻止我们停下来,阻止我们上岸去,阻止我们到有趣的地方和想去的任何地方去逛逛呢?再说,我们还要在岸上宿夜哩。”马克舍耶夫解释说。
“再说我们可以轻装上阵。那时精力充沛,肩上又没有重的 .负担,可说自由自在哩!”帕波奇金说。
“小船和木筏还可以让我们不受限制地采集标本。不过采集来的标本,全靠自己肩挑背扛,那可是够受的,何况标本每天都会增多。”卡什坦诺夫强调说。
“小船还可保证我们不受生活在森林和沼泽地的各种野兽和爬虫的威胁。现在还说不上来,在我们进入这个神秘莫测的地域的深处时,会遇到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格罗麦科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总而言之,你给我们出了个好主意,大家都应该感谢你,”
卡什坦诺夫在结束他的话时说,“我建议将这条我们就要沿着航行的河流用你的名字来命名。现在我劝大家钻进睡袋,或者就在睡袋上躺一会儿,反正天气很暖和,而明天我们还要到击毙猛犸的那个地方去,用雪橇把那头猛犸的皮、獠牙和要储存的肉运到这里来哩。”
“我们还曾想过,把我们的宿营地迁至打死猛犸的那个地方去呢。”帕波奇金提醒大家说。
“看来这未必好。我们要顺着航行的这条河,与那地方的流向正向反,离河太远没有必要。此外,我们所处的这座山岗有许多优点:干燥、可以远望、离野兽出没的森林边缘较远,又靠近冰原、不时有阵风吹来。在这天气变热时,对狗儿很有好处。从山岗上容易发现敌人迫近。”
“而且,小山岗还有利于气象观察及其他观察,”鲍罗沃依补充说。
“我们要在这里设立一个真正的观测站,同时我也希望用我们带来的气压表对气压的变化进行测量。”
《地心世界猎奇记》'苏' B·A·奥勃鲁契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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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请自来的掘墓者
表上的时针指着十点,谈话才结束,大家钻进睡袋,不久就睡熟了。
第二天早晨吃早餐时,大家讨论:谁去取回猛犸肉,究竟值不值得去,腾出时间来作些出发前的准备工作是不是更好。
“如果肯定今后还会碰到猛犸,那就没有必要去费这个事了,因为有关这头猛犸的资料已经记下来,而且还给它照了相。
不过,前方即将出现一片森林,如果猛犸只是生活在冰原四周的冻土带,那么我们可能再也看不到它们了。”卡什坦诺夫说。
既然如此,还是决定去取回猛犸,一行四人,带上三架雪橇和狗。格罗麦科和卡什坦诺夫留在宿营地。格罗麦科想在出发以前,在小山岗四周再采集一些冻土带春季的植物标本,而卡什坦诺夫准备对小山岗的斜坡作一番调查,以便测定它的成分。冻土带上这孤零零的小山岗使他感到很奇怪。
熟悉去路的帕波奇金带领着一组人出发了。他们一路上射到了一些在河边飞来飞去的性喜沼泽的鸟儿,而且还打到一只与巨大的跳鼠①。很相似的怪兔子,这使得动物学家兴高采烈。
【①跳鼠——小型哺乳纲动物,啮齿目,颈短,兔子脑袋,大耳朵,长胡须,尾巴很长,前肢很短,而后腿却很长。生活在沙土土壤地带,以蒜头和植物根为主食。】
猛犸肥大的身躯象一座小山,躺在平坦的冻土带上,老远就可以望见了。当他们渐渐走近时,目光比别人锐利的伊戈尔金提醒大家说,他看到一些灰色的野兽,围着猛犸尸体转来转去。猎手们在离猛犸不远的地方放下雪橇,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突然他们惊讶地停止了脚步——那些窜来窜去的野兽不见了,好象一下子都钻进地里去了。
“嘿!”最后当他们都走到猛犸跟前时,帕波奇金大声地说,“你们看呀,昨天就有人在这里发号施令了。”
看上去很象许多大田鼠在猛犸周围忙碌过:它们在猛犸躯体的四周堆起一个个高达一米的土堆,那猛犸的后半截身子已埋在一个被挖空的坑内,几乎没有露出地面。
“谁干的呢?”猎手们百思莫解。
“多么富有经验的掘墓者啦!我认为,他们想把猛犸的躯体整个埋入土中,把它保存起来,以免狼群啃噬;或作为食物储备存起来。”马克舍耶夫说。
依戈尔金牵来一条狗,那狗嗅了嗅刨开的土,突然窜到猛犸的肚皮下,咬住一只奇怪的小兽的腿,把它拖了出来。小兽绝望地扑打着它那短爪子,象小猪似地哼哼叫着。探险家们用小刀结果了它的生命,从狗嘴里取出来,仔细加以观察。从外貌和毛色来看,它很象胡獾。
他们继续寻找。在猛犸躯体下面,又找到了几只这样的小兽。看来,它们确实准备把猛犸躯体埋入土中,以便日后一点一点地啃掉它。
由于这些不请自来的挖掘者干了大量工作,现在已无法把猛犸皮整张剥下,只剥下左面半张。探险家们查看了它的内脏,割下前后腿,砍下一只獠牙,挖出眼睛,割了半只脑袋、舌头,还取了一只牙。狗在原地大嚼了一顿。好几块又肥又壮的腿肉和去骨净肉也都装上雪橇。探险家们满载而归。这些不请自来的掘墓者、兔子和沼泽地的鸟儿都成了帕波奇金这一天的收获,他感到十分满意。
“剩下的就让挖掘者埋进土里吧,”鲍罗沃依开玩笑地说。
“喂狗的肉不够时,我们和伊戈尔金再来取吧。不过要乘早,免得腐烂。”
“那请你们把猛犸的脑壳也带回去吧,“帕波奇金请求道。
“我想,这些挖掘者会把猛犸脑壳里的东西都吸干的。”
帐篷就在眼前了。猎手们看到卡什坦诺夫和格罗麦科不知忙些什么。他们从一个挖在山坡上的坑里,把一些白色的大石块一块块地搬出来,然后又堆砌起来。
“这山岗对我们这支探险队来说,可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仓库,”卡什坦诺夫向走近的同伴们解释道。“为了研究小山岗的结构,我挖了个一米半深的坑。就在这个深度,挖到一大片纯冰;在不远的地方也挖了个坑,也挖到纯冰。于是我就想在山岗的深处,挖一个冰库。这将是一个出色的冰箱,可将食品和兽皮保存在里面。要知道,可不会每天都有猛犸和犀牛跑来给我们当晚餐的呀!”
“难道整个山岗都是冰块,只是表面覆盖着一层土吗?”鲍罗沃依问道。
“我想是这样的吧!在西伯利亚北部就出现过这样的化石冰。这可能是保存下来的冬季的雪堆,或是大冰群遗留下的一部分。它不断被冰块之间源源不断的河水所带来的淤泥和沙土覆盖,因此被保存了下来①。”
【①该山岗显然是由化石冰组成的。由于埋在不太深的永久性冰土带上而得以保存下来。类似的化石冰常见于西伯和亚北部地区,在北冰洋岸边一带尤为常见。——原注】
卡什坦诺夫的这一发现,对留下的这一组人来说,是有特殊价值的——宿营地下面有了一个出色的食品仓库。
“以后我们要挖一个又大又深的坑,再做一扇真正的门。”鲍罗沃依声称。
“此外,我们还要在山岗的另外一边,再挖一个冰库,当天气酷热时,就把狗带到里面去。”伊戈尔金补充道。
大家卸空雪橇后,都来帮卡什坦诺夫和格罗麦科挖库房,要挖到足够把运来的一部分猛犸身上的东西和一大块犀牛肉保存在里面。库房完全挖好后,他们就用大冰块把通道堵住,并把滑雪板和雪橇也堵上了,这样,狗就无法进去吃食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做着出发前的准备工作,仔细地检查了所有的行李。他们把罐头、酒精和干鱼放进了冷藏室,而把小船和在深入普洛托尼亚旅途中一切必不可少的东西装上雪橇。他们最后一次共进午餐后,便与留下看守帐篷和仓库的鲍罗沃依告别,随后他们就向马克舍耶夫河出发了。赶雪橇的伊戈尔金将于傍晚返回。他们决定还是要带一只狗作为看守,选中了“将军”。为了使“将军”不感到太热,他们把它的毛剪短。看着毛茸茸的狗剃光后变成这副怪模样,谁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军”的脑袋上留着一绺长毛,腿的上半部留下了一圈毛边,而在尾巴的尖端,也留了一小撮毛。替“将军”剪毛的马克舍耶夫声明说,他把狗弄成这副怪样子,是为了在不可避免地碰到猛兽时,可以吓唬猛兽。
他们来到河边,河宽六米,深一至二米,他们把小船放到水中,每船两个人:一个掌舵,一个划浆。“将军”被安置在前面一条小船的船头上。船上还有马克舍耶夫和格罗麦科。“将军”
竖着两只大耳朵,头顶上翘起一绺长毛,那副嘴脸真令人发笑。
伊戈尔金留在岸上,看着小船迅速顺流而下,消失在远处。
帐篷在地平线上逐渐消失,隐约可见鲍罗沃依在帐篷顶上支起的一面白旗。一向团结在一起,劳动在一起的六名战友此刻分手了,其中四名向这神秘莫测的疆土的深处进军。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如能生还,又在何时?是否都能安全归来呢?
《地心世界猎奇记》'苏' B·A·奥勃鲁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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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沿马克舍耶夫河顺流而下
两只小船迅速地顺流而下,混浊的河水,沿着低低的河岸,轻轻地泛着水花,湍急地向南流去。两岸极地的柳树长满嫩叶,枝条低垂,岸两边还是那片平坦的冻土带,长着矮小结实的灌木丛。探险家顺风行驶,现在他们已能正确地辨出风向,那是从地球表面寒冷的洞口的冰堆处吹来的北风,吹进地球内部温暖的空腔,迷雾仍在翻滚。悬在天顶一动不动的淡红色的发光体在迷雾中时隐时现。气温已升至十二度,迷雾时而化作细雨,但瞬息即止。
小船以每小时八公里的速度前进,两位掌舵的进行着测量,记录下每道河湾的方向。行驶二十五公里后,他们停下宿夜。
他们在岸上略加观察,就注意到冻土带上的灌木丛长得较高,有的地方还夹杂着低矮的落叶松,与柳树和白桦树一起形成一个不大的然而十分稠密的树林。在灌木丛中间,有一条踏出来的小路通向河边,显然是野兽前去饮水的小道。
他们在帐篷里过夜,这还是第一次,这一夜没有用睡袋睡觉。
“这永恒的光明,”马克舍耶夫在躺下睡觉时说,“完全打破了我们的时间观念。我们只是根据表上的时间,来确定这是早上、中午、晚上,而太阳一天照到晚,从不变样,这对我们用来表示时间的术语简直是一种嘲弄。”
夜晚,或者说休息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