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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探险家决定从右边的河叉向前走,这条路是往下伸的。
在悬崖下面河道分了叉,有可能更快地找到水源。这是他们这次出行的主要目的。果然不出所料,从这条河叉向上,土壤越来越湿润,河叉两边的矮小植物越来越稠密,种类也越来越多。
没多久,在河道前方,植物茎和茎之间闪烁着水光。
“我们得救了!”帕波奇金大喊一声。“水源就在我们营地旁边!”
“不过,水可能是咸的?”格罗麦科故意逗他说。
“你喝一口尝尝!看起来很象淡水。”
“你是怎样根据水的样子辨别淡水还是咸水的呢?我怎么不会。”
“你是植物学家,还不知道哪些植物的周围是咸水!”
“首先,这里是侏罗纪,哪些植物生长在侏罗纪的咸水里,我们还不知道。第二,你说,你是根据水的样子,而不是根据水里的植物来辨别的。”
“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根据河道的表面现象来判断。如果水里有盐分,那么整个河道就会覆盖着一层白色的沉积。”
帕波奇金和格罗麦科一面交换着意见,一边很快地顺着河道向上走去。不觉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河道变得狭窄起来。
蜿蜒在高高的悬崖之间,这里有一条小小的淡水河,渐渐消失在远方。河边一带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蜥蜴的脚印,显然,这里是蜥蜴的饮水处。
“这里来过多少蜥蜴啊!”格罗麦科说。“我们随时都有可能碰见一个。”
两位猎手喝足了清凉的溪水,沿着峡谷,顺小溪走去。小溪遽然加宽,流过一个凹地,四周差不多都是暗红色的陡直的峭壁,崖脚下绿色的灌木和乔木,更显得红绿相映,美不胜收。在凹地底部,绿色的小草地中间,有一个不大的湖泛着银光,有许多清泉从湖底涌出。一条宽宽的踩得很平整的小路穿过草地通向湖边。湖水清可见底。
猎手把随身携带的马口铁罐灌满了水,决定隐藏在灌木丛里,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前来饮水。可是,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缓慢地过去了,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少数几只蜻蜒飞过小湖的上空,比起它们在马克舍耶夫河上看到的要大得多,帕波奇金注视着这些蜻蜒,突然举起了猎枪。
“你要用枪弹来对付蜻蜒吗?”格罗麦科笑着说。
“别出声!看,那边,悬崖上!”帕波奇金一边指着凹地旁边的悬崖,一边低声说。
小草地上出现一只不大的蜥蜴,两条后脚站着,又长又粗的尾巴支撑着身体,很象袋鼠。不过全身是深绿色,带着棕色斑点,而头与貘相似,上唇下垂着向前突出。
“可能是禽龙!”帕波奇金压低了声音说。
“真可惜,不是袋鼠,”植物学家说。“要是袋鼠,我们晚饭就有了着落,要是蜥蜴可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亲爱的,你别忘了,在侏罗纪里我们是找不到可吃的鸟或是哺乳动物的。如果不愿意饿死,我们就得吃蜥蜴肉了。尽管你采集植物标本的兴致很高,但你一时是无法找到可吃的根、果实和草的。我们总不能去啃这些木贼树,或是去吃这种不能吃的契卡诺弗斯基草吧!”
“鱼呢?海里有的是鱼嘛。”
“为什么你不怕吃鱼,却偏偏怕吃食草蜥蜴的肉呢?在这地下王国里,你必须扔掉所有的成见。”
枪响了,这头野兽跳起来,又重重倒在草地上。等到它不再挣扎了,两位猎人就从隐蔽处钻了出来,向它走去。
这只小蜥蜴比人高些。它那笨拙的躯体拖着一条粗尾巴,尾巴尖又变得很细。前腿又短又细,都有五趾,爪小而尖利,而后脚只有三趾,爪大而钝。
一双圆圆的小眼睛长在又大又难看的脑袋上,身上象蛤蟆一样光光的,手碰上去感觉粘乎乎的冰凉。
“看样子真滑稽,我可一点儿都不饿!”格罗麦科用脚尖嘲着蜥蜴的大腿说。“真象一只特别大的大蛤蟆!”
“如果法国人认为蛤蟆腿是一种佳肴。俄罗斯探险家为什么不喜欢吃新鲜的禽龙肉排呢?让我们先给它量一量尺寸,再把它的四肢和头砍下来。”
他们量了蜥蜴的各部分,拍了几张照片,记录了各种印象,割下两条后腿,每一条差不多各重十六公斤,背上新鲜肉类,和淡水返回营地。
烤熟了的蜥蜴肉,松脆可口,甚至连厌恶一切爬行动物和两栖动物的格罗麦科也吃得津津有味。
晚餐时,他们讨论了进一步探险的计划。倘若南边没有大河入海,看来一直乘坐的小船就不能继续使用了。首先必须在这一边也找到一条河的河口。
在寻找河流的时候,还可以观察这边海岸的地形,万一找不到河流再根据地形的特点解决下一步怎么走的问题。那样就只能步行了。当然,探险也就大受限制了。
《地心世界猎奇记》'苏' B·A·奥勃鲁契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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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食肉类和食草类蜥蜴
第二天,大风在海上掀起巨浪,击岸的浪花飞溅到帐篷边上。在这样的天气里,乘着不太牢固的船出海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探险家们决定四个人一起,沿着横穿森林的河床,深入到那无人知晓的国土的腹地。
由于当时不可能估计到海里的蜥蜴会侵犯空荡荡的帐篷,所以只让“将军”驻守在帐篷旁边,也没有把它拴上。万一有什么危险,它可以躲藏到密林里去。
在河床分叉的地方,探险家们沿着左边的支流,向上游方向走去。两旁的木贼属和蕨类植物象两道屏障伸向前方。只是在密林的某些地方,间或有几条由小动物踩出来的窄窄的蜿蜒曲折的林中小路。密林上空飞翔着巨大的蜻蜓和同样大小的各种昆虫;时而有几只不大的翼指龙飞着去追捕它们。但密林深处一片寂静,了无生机:既听不到一声鸟叫,也听不到树叶的簌簌声,而这种声音在马克舍耶夫河两岸的森林里却不绝于耳。仅仅有一次,走在最前面的格罗麦科在一条林中小路上,看见一只象小狗那么大的黑色小动物,格罗麦科还没来得及瞄准,它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大家只好满足于捕捉些昆虫。帕波奇金逮到了一只停留在棕榈树花上的螟蛾,宽三十五厘米,还逮到一些甲虫,大小象一个个拳头,叫它咬一下,或是抓一下,可疼得厉害哩。
终于到了密林的尽头。探险家们踏上一片开阔的林中草地,地上长的也是那种很硬的草。在比较潮湿的地方长着石松、苔藓和一簇簇蕨类植物。草地的南端是一座朱砂色山峰的斜坡,陡峭、光秃,高达二百米,被一条很深的峡谷截开,使林中草地变成沼泽的水,大约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下雨的时节,这些水就顺着河床流归大海了。这片草地长约一公里以上,宽一百到二百米。
山中的峡谷使这些科学家很感兴趣。他们不约而同地朝着峡谷走去。可是,走不了多远就发现林中草地的北头,有一小群食草类蜥蜴在林边吃草。有的后腿直立,用厚厚的嘴唇扯下棕榈树的叶子和木贼、蕨类植物最嫩的枝条。另外一些特别小的禽龙也在吃草,样子很可笑,胖滚滚的屁股翘得比头还高,还不停地甩着尾巴。有时在玩耍,时而用四条腿互相追逐,时而用两条腿笨拙地跳跃前进。
绝对不能放过这样一个有趣的机会——要拍下禽龙吃草和嬉戏的场面。探险家们尽快回到林边,略加伪装,沿林边一步步向禽龙群靠拢,终于靠近了。拍完第一张照片,禽龙突然警觉起来:大禽龙不再吃草,戒备着,发出刺耳的尖叫;小禽龙一听到这种叫声,后腿直立起来,笨拙地伏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跑向它们的双亲。大禽龙围成一个圆圈,背朝外把孩子们围在中间。
第二张和第三张照片把禽龙的这种惶惶不安的样子永远保存下来,原来禽龙的惊恐不是没有道理的。从草地的另一端,沿着林边一蹦一蹦地过来一头怪兽,它一蹦就是好几公尺。起初,探险家们把它当成禽龙了。
这头怪兽大小跟那些禽龙一样,也是用后腿直立起来活动;可是当它走近了,才看清楚,它和食草类禽龙不同,体态端庄,而且优美匀称,动作却快得出奇。这头怪兽蹦到禽龙围成的圆圈旁边,停下来大吼一声,对方以哀怨的长鸣作为回答,怪兽用短距离跳跃围着食草类禽龙转起圈儿来。但是,到处都碰到了禽龙高高拱起的臀部和不停地甩打着的粗重有力的尾巴。如果让这些尾巴打一下子,或是让那些结结实实的后脚踢那么一下子,可以想象是轻不了的。
这头怪兽确实知道不能钻到圈子里抡走幼小的禽龙,它纵身一跳,从保卫者的头上一越而过,猛地扑向互相依偎在圈子当中的小禽龙。周围的胆小的食草类禽龙四散奔逃,一只小禽龙已经落入敌手,它的喉咙被咬断了。
进攻时的各种动作,刹那间都被拍摄了下来。两声枪响:凶残的怪兽和它的受害者并排倒在地上。当它们不再动弹的时候,探险家走过去,仔细观察这个爬行纲动物的新代表。从它那两条长长的后腿和那支撑着躯体的粗尾巴来看,确实很象禽龙。
两条前腿很短,每只脚有四个脚趾,爪尖。短短的脖颈上长着一个不大的脑袋,一张嘴里排着两列尖尖的利齿。鼻梁上隆起一个短而平的角,看上去象是一种装饰品,而不是一种武器。
还有两只小一点的角长在眼睛的上方,从后脑勺沿着背脊一直到尾巴有一排小而尖的背棘。灰绿色的皮肤光秃秃的,没有毛,有绉纹。身长足有五米。当然,力气也一定很大。根据它袭击这群禽龙的动作来看,可以断定,它生性勇猛,动作灵活。
卡什坦诺夫仔细观察以后,认为这头怪兽和禽龙以及其它中生代的陆地蜥蜴一样,应该属于恐龙类中的单角龙。
量完了,做好记录以后,格罗麦科说:“我希望咱们不要吃这个怪东西的肉。”
“那为什么呢,如果没有更好的东西吃,这种肉也不错么,”
马克舍耶夫说。“不过,我们可以吃禽龙的肉嘛!是刚刚咬死的哩。”
“应该把它好好地藏起来,不然翼指龙连一小块也不会给咱们剩下,瞧,它已经看着血迹飞过来了。”
果然,草地上空已经有会飞的蜥蜴——翼指龙在盘旋,发出嘶哑的喊叫声。探险家把小禽龙的两条后腿砍下来,走进灌木丛中,挂在枝叉上,然后穿过林中草地,朝峡谷进发。草地上笼罩着战后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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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翼指龙的峡谷
峡谷口地形宽阔,谷底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沿河是一簇簇的蕨类植物,但陡峭的斜坡上没有植物覆被,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岩石,有浅红色的、有黑色的、有黄色的。卡什坦诺夫和马克舍耶夫急忙向悬崖走去。格罗麦科顺着河岸采集植物新品种,帕波奇金在兴致勃勃地捕捉大蝴蝶。
两位地质学家最先到达的悬崖是暗红色的。卡什坦诺夫期望还能在这里找到铁矿石。可是敲下一块样品,摆在放大镜下仔细看过以后,他摇了摇头,低声说:“这是一种新的岩石!”
从别处取下的几块样品也有同样的特点。可是悬崖又硬又光滑,无法再取下更大的样块,于是两位地质学家共同使劲,猛砸山脚下的一块同类的大石块,终于出现了裂缝,石块碎成两半。
大石块的中心有闪闪发光的白色矿巢和叶脉。
卡什坦诺夫弯下腰去,惊喜地叫道:“自然银,显然是纯红银矿石。”
“又是一个富矿。”马克舍耶夫微笑着说。
自从上次找到纯金矿脉,而卡什坦诺夫却对金矿的意义作了如此扫兴的评价之后,马克舍耶夫对这个仙境般的矿物王国的礼物一概采取鄙视态度。
沿着悬崖脚下再向前走,地质学家们很快来到一个地方,这里矿石已不再呈暗红色,而呈黑色,带点黄色和红色斑点及条纹。这是纯磁铁矿。再往前一点,呈淡黄色和黄绿色,破坏得比较厉害,上面布满了沟沟坎坎。卡什坦诺夫认出这是铅赭石和氧化铅矿,因此,认为深处可能有大片方铅矿。
再向前是上坡,朝峡谷口的方向直立着一块大悬岩,招人喜欢的是它那深绿的颜色,远远看去,好象是长了一层苔藓或地衣。锥子敲上去,嘣的一下子就弹回来,费了好大劲儿才敲下一小块,这使卡什坦诺夫大为惊奇。他说:“这是整块自然铜,表面有氧化层。”
“嘿!这地方真富,”马克舍耶夫赞叹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