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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庇特神殿、古市场、塞维鲁斯宫的拱门、安东尼圣殿以及萨克拉废墟。
而这个提议在马瑟夫看来实在是很合他的心意,对于那些他并不十分感兴趣的地方,他只需要在马车里走马观花的看上一眼就好;如此既丰富了他的旅程,使他有更多的话题可以吹嘘,又大大的节省了子爵的时间,简直完美。
于是两人与他们的车夫约定,告诉他在晚上八点回来,接他们去游览斗兽场。
老板派里尼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他原来的头对着两个小伙子如此关注。但是最起码,这个时候没人想要这两个年轻人出什么意外。当他从车夫那里听说了这个危险的行程,他决定还是劝他们打消这个疯狂的计划。
于是一等到晚餐的餐盘被撤下,派里尼立刻进去客人们的房间,去告诉他们有多少强盗等候在夜晚的罗马城外。
“罗杰·范巴?”弗兰茨惊讶的问道:“我以为您是在说荒野里的曼巴,难道他什么时候改了名字,并且离开佛罗伦萨来到罗马了吗?”
阿尔培将他的雪茄点燃,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的天,弗兰茨,你竟然真的相信这些关于强盗的说辞?”
弗兰茨也像阿尔培一样,坐下来点燃了他的烟,接着说道:“实际上,如果是一年多以前,我是根本不会相信什么强盗一类的事情的。你知道,直到去年才有人告诉我——强盗,这古老的‘职业’并未消失在我们身边。”
派里尼老板恭敬的回答道:“是的,就像男爵先生说的,实在是有不少的强盗跟我们生活在一样的地方。”
实际上阿尔培还是对他们所说的事情没有概念,“等等,你们弄晕我了!难道你们要我相信这个?那个范巴还是曼巴的到底怎么回事?”
弗兰茨在意大利这几年听说过不少传奇式的故事,“我听说过曼巴的事,那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哦……‘荒野里的黑曼巴能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你付出足够的代价’……听起来好像他更像个游侠而不是盗贼。”
他笑着问他的朋友道:“听起来很像是童话里许愿的情节,不是吗?”
派里尼老板——作为一个前曼巴成员——掩藏起他语气里的骄傲,小心的斟酌着用词说道:“虽然说荒野里的曼巴已经名声在外十几年了,不过我说的却不是他,而是罗杰·范巴。”
阿尔培闻言问道:“所以这是两个人喽?”
派里尼回答他说:“是的。曼巴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大家都说他本人实际上早就离开了意大利。我听说他买了几艘好船出了海;还有人在东方见过他,据说现在他在东方有一个船队,专门在印度和非洲之间进行贸易,已经不干强盗了。”
阿尔培惊讶的看着旅馆老板,确信他刚听到个笑话,“哦!我竟不知道,难道强盗是这么赚钱的生意吗?竟然买得起几艘好船?”
派里尼小心的对他的客人说:“他要的……是不少……不过曼巴鼎鼎大名不是因为赎金的问题,是因为他会为人报仇。曼巴是个好人。”
马瑟夫子爵确定,这老板说的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荒谬的笑话。他做出一副愤世嫉俗的青年最常用的态度满含讽刺的抨击道:“哈——哈——哈!别开玩笑了!一个强盗是个好人?”
派里尼觉得子爵脸上的表情像是在侮辱他,所以他眼睛看向弗兰茨,像是要拉拢一个盟友一般说道:“男爵先生可以为我作证,这可不是我在开玩笑!您知道,好人也要生活呀!说来说去他们都是被逼的,谁愿意当强盗呢?被抓住可是要杀头的啊!”
弗兰茨对他的朋友有时候的执拗毫无办法。实际上他认为,巴黎最受欢迎的马瑟夫子爵有这样一种小毛病还挺可爱的。所以他只是笑着置身事外,看他的朋友与旅馆老板两人继续争论。
阿尔培对派里尼老板的火气视而不见,他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是不信,真的。哪一个大胆的强盗会来教皇身处的这座城市呢?”
弗兰茨温和的对他的朋友说道:“阿尔培,你忘了我信里提到过的那件事了?”
马瑟夫愣了一下,很快在他的记忆里搜索到了他朋友所指的那件事,但还是疑惑地问:“哦!对对!俄国王子那件事,对吗?不过我也记得你说过,那个人也只是靠两把长枪就将那王子救下来了不是吗?”
弗兰茨笑道:“对。我去年在勃拉西诺公爵的府上听说了那俄国王子的事情,那就发生在罗马。”
阿尔培也笑道:“好吧!可是难道就没人去逮捕他们吗?就让他们在教皇所在的城市周围游荡?那倒不如就让我们去把他们抓住吧!那样我们就可以把他献给教皇,说不定会被百姓们拥到朱庇特神殿给我们加冠呢!”
派里尼老板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口出狂言的子爵先生,脸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弗兰茨大笑,问他的朋友说:“告诉我我的朋友,您带着长枪来吗?”
阿尔培叹了口气承认道:“唔……这倒没有。实际上连我的那把漂亮猎刀都在特拉奇那被人偷走了。”
弗兰茨对他摊开手,说道:“那么这就结了,因为我也在阿瓜本特遭受了一样的倒霉事。有人告诉我他们一般都十几个人突然出现,让人措手不及的。”
马瑟夫子爵无奈的摇摇头,始终并未被完全说服,他只是慵懒的道:“随你怎么说,真的,我只是将这一切当成故事来听罢了。”
弗兰茨耐心的跟他倔犟的朋友劝说道:“我亲爱的阿尔培,我毫不怀疑你的勇敢,但是我们在这只不过是来参加狂欢的,实在也没什么必要那我们的生命去冒险。”
派里尼对于这房间里终于有个人证明了他的观点高兴不已,“是的,男爵先生说的好!两位在天黑后还执意出城实在是很危险。”
马瑟夫子爵没有再加以反驳,只是把弄着手里的雪茄,时不时的嘟囔着什么。
弗兰茨·伊辟楠男爵故意忽略了子爵的小脾气,向老板打听起那个罗杰·范巴的事情来。
派里尼老板在两人同意下坐了下来,将范巴的故事说给两个人听。
他从聪明的牧羊男孩说到教导他知识的好人神父;从青梅竹马说到美丽少女的背叛;又从古古密陀的残忍说到范巴与曼巴第一次相见,又说到曼巴离开意大利以后,罗杰·范巴是怎么将曼巴原来的组织全盘带到罗马的。
男爵对于范巴认识那个神秘的‘水手辛巴达’感到异常惊讶,但是没有打断老板的精彩故事。
派里尼直说了两个小时,讲的自己口干舌燥。不过说到后来,连子爵先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大名鼎鼎的罗马大盗实在是个传奇般的人物。
于是弗兰茨对车夫说他们不出城,只从城内大路直接到斗兽场。
而阿尔培·马瑟夫子爵,只是抱怨了一句谁更勇敢的话,最终对于自己的好友决定也没有太多说什么就接受了。
等两人回到旅店躺下来休息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派里尼老板讲的罗杰·范巴的故事。似乎这一天中最有趣的反而是那些他们未曾亲身经历的事似的。
关于感情的烦恼
好了,我们已经说了弗兰茨·伊辟楠男爵好几章了,应该是转回到主角们身上了。
狂欢节前夕——确切的说,是前一晚——艾瑞克、伯爵还有海蒂按照最近的习惯来到爱根狄诺剧院欣赏歌剧。顺便一提,今晚上演的是《巴黎茜娜》。
舞台上演员们卖力的欢唱,乐队伴奏的相当用心,但是艾瑞克只觉得吵。
“说实话,我讨厌歌剧!根本听不懂!”
艾瑞克趁着海蒂聚精会神的看着舞台的时候,在后排阴影里跟伯爵小声抱怨着;他觉得这种表演方式比电视剧还无聊。
“听他们唱歌就让我昏昏欲睡,但是不久就会被一个男高音——或者女高音吵醒。那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像做噩梦一样。”
伯爵笑道:“唔……我也不喜欢。”
艾瑞克仔细分辨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只看到闪烁的眼光。他眯起眼睛,语气滑向危险的边缘:“你说谎,你喜欢它!”
伯爵眼睛里闪动的愉快更加明显了:“不!真的!我讨厌歌剧!”
艾瑞克翻了个白眼说道:“不不不!哦!得了!你可以承认你喜欢它,我又没非要让你跟我一样!”
这种时候总让他感觉相当愉快。他看着艾瑞克露出一副被打败的表情,伯爵无声的大笑着——因为他觉得他的爱人在这个时候最可爱。
艾瑞克再度翻了个白眼,无力的对他说:“好吧,很高兴我娱乐了你。”
他主动放弃了这个让他被嘲笑的话题,转而环顾着场内众人,“我真的不需要你在这个时候认同我的意见,因为这里已经有很多赞同我的人出现了——你看,大家都在忙着打招呼聊天,根本没什么人在乎演员在做什么。我怀疑如果台上的某个人声音太大,这些先生太太们说不定会向上面扔鸡蛋!”
他忽然发现了什么,“……哦!你看!”他示意伯爵立刻停止脸上的坏笑,将注意力转向剧场另一边的包厢。
艾瑞克指着一间四人包厢,“那间四人包厢!两个人中严肃一些的是伊辟楠男爵,而另一位……像个花蝴蝶一样满场巡视的,无疑就是马瑟夫了。”
伯爵也注意到了艾瑞克所指的那个人:那是个中等个子的年轻人,穿着稍嫌花俏的礼服搭配繁复华丽的配饰,他的半长头发在剧场昏暗的灯光下呈暗金色;鼻梁高挺,嘴唇红润,脸色白晰。
但是看不到眼睛,因为这小伙子一进入他的包厢就拿起了望远镜四处观望着。
不过当马瑟夫的那个朋友,艾瑞克之前在公爵府见过的伊辟楠男爵,转过头与阿尔培·马瑟夫子爵说话时,子爵短暂的放下了那望远镜。
艾瑞克看清楚他的脸,忍不住惊讶的直抽气;而伯爵本人也许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他震惊到没有注意那个。
而让他们如此惊讶的原因,是因为阿尔培·马瑟夫子爵的面孔——他的脸长得与美茜蒂斯实在太像了!
他们两个人忍不住开始仔细观察马瑟夫子爵的面孔:比起他母亲,阿尔培·马瑟夫的脸型更硬朗、嘴唇更薄、鼻子更男性化。但是最重要的是眼睛。他跟他母亲的眼睛简直太过相像了!
伯爵有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法利亚长老刚刚为他揭示真相的时候那样,他有一种突然的,直直坠入深深的黑暗之中的悲哀感觉。
他似乎面对着美茜蒂斯本人。不是现在的她,是在一切之前的那个她——在他还没被诬陷之前的那个美茜蒂斯。
伯爵突然想把这些年藏在心底的疑惑统统说出来。他想要问问那个与他相恋的女孩:为什么那么快就嫁人了?为什么要嫁给陷害他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忘了……是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吗?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够强烈吗?
可怜的爱德蒙从来没有机会将这些问题问出口;他知道答案,但是听到本人的解释和猜到大致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他难以自制的陷入悲伤之中绷紧了身上每一块肌肉。
“嘿,”艾瑞克轻柔的握住他的手,担心的看着他说,“放松,你握拳的力度会把手心弄伤。”
伯爵从自己的情绪里惊醒过来,照艾瑞克所说的放松了手掌。他放松了绷紧的身体,向后跌入扶手椅,接着举起了一边手臂盖在双眼之上。
但是他没有注意艾瑞克。
他也许是那一瞬间被悲伤击倒而顾不上其他,于是他跟被没有注意到:在他身边正在为他担心的艾瑞克,眼中有一种晦暗不明的东西在不安的闪烁。
海蒂所在的包厢中陷入了高质量的沉默,而那姑娘正沉迷于艺术之中,完全没有发现这周围的空气有多么紧绷。
此时整个歌剧都很吵,人们都在忙着闲聊。
弗兰茨和阿尔培也心不在焉的交谈着。
阿尔培·马瑟夫子爵对于号称‘巴黎最受欢迎青年’的自己,在意大利整整一年而没有遇到任何艳遇,感到相当耻辱。
他在戏院的台阶上对他的好友说:“你知道吗,我亲爱的弗兰茨。我总结出了意大利女人们的一项优点:相对于法国女士,她们显然很能够忠于她们的不忠。这即是说,就算她们不终于她们的丈夫,最起码也终于她们的情人。”
显然,他对于自己的魅力不够显得相当恼火;而弗兰茨对于这番言论也只能笑叹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然而阿尔培显然也不需要听到他的什么回答,因为他正集中注意力在人群中搜索着那妄想中的女郎呢。
提到妄想,弗兰茨当然还没忘掉基督山岛上那个梦。他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掉这种感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