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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一瞬间清醒过来。
弗兰茨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作为一个订了婚的人,他无法对他仰慕的那个纯洁的姑娘倾诉他的爱意,因为那是对他订婚对象的背叛;但是他也无法像其他的贵族那样与他爱的女孩维持一段婚外恋情,因为那是对他爱人的侮辱——更何况,那女郎还是基督山伯爵的掌上明珠。也曾经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挤入他的脑中:似乎退婚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但是这也违背了他一贯的做人准则;更何况他也实在没有把握得到那个伯爵爱女的垂青。
他为自己的命运叹息,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残酷。这青年脸色苍白的下定了决心,于是起身向阳台上的几位告辞,寻了个理由离开了这个使他感受煎熬的地方。
幸而他还有一位不知苦恼为何物的,精力充沛的友人——阿尔培与那狂欢节上神秘女子的互动、那女郎精致面具下漂亮的脸、以及相约在星期二的见面。这整件风流艳事使他的朋友阿尔培·马瑟夫子爵极端的兴奋,拉着弗兰茨详细的叙述他的经历,使得那忧伤的年轻人也没有时间整日哀愁了。
圣塞巴斯蒂安陵
在狂欢节的最后几天,弗兰茨总是有种浑浑噩噩的飘忽之感。
他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座城市,以期离那女郎远远的好忘掉她;但是他又十二万分的舍不得离去,一想到他与那明媚的姑娘待在同一座城市、同一条街、同一个旅馆的同一层楼上,弗兰茨就感觉胸腔中那种自虐般的甜蜜痛楚。
他是这样深陷于狂热的爱恋之中,但他该死的理智却禁止他做出任何不适宜的举动来。于是伊辟楠男爵只能每天使自己无条件的接收下好友马瑟夫子爵无休止的罗嗦——他对此次艳遇的展望的漫长叙述,在这种开朗的呱噪下寻得片刻平静。
有的时候,他们好客的邻居们会邀请他们过去用餐。每到这个时候,弗兰茨的心脏都欢快的砰砰跳,然而那两位父亲将他们的女儿藏了起来,他也没有见到过他爱的女郎。
弗兰茨企图能在伯爵的脸上找到爱人的影子,但是他发觉那姑娘的脸孔与她的父亲非常不同:如果海蒂的眼神称得上明亮,那么伯爵的眼光就仿佛是电光火石;如果海蒂的皮肤称得上白皙,那么伯爵的肤色就是面无人色的惨白;如果海蒂的红唇称得上甜美,但是在伯爵的嘴唇上只看得到讥嘲。
这对父女最相像的地方,也许就是那挺拔漂亮的鼻子了。
他在这里黯然神伤,哪里知道他未来的岳父大人们还在一旁偷笑:他们早就将毒草的种子撒在维尔福家后院了,根本不担心男爵先生的婚约。就像艾瑞克说的:我们家内定的女婿还敢娶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弗兰茨这番作态,竟然乌龙的让马瑟夫子爵误会为他在景仰基督山伯爵——要知道,那个时候‘景仰’这个词可是有相当邪恶的深层含义的……
于是在弗兰茨本人无知无觉的情况下,阿尔培‘好心’的增加了单独使用伯爵马车的时间,而弗兰茨还以为他是想与那神秘女郎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多调情几次呢。
不管怎么说,狂欢节在一周之后还是迎来了他的尾声。
最后一天晚上,弗兰茨看着阿尔培与那神秘的女郎牵着手离开了他的视线。他趁着整个罗马的长生烛完全熄灭,城市陷入漆黑前,乘上马车快速的回到旅馆。
这一晚在勃拉西诺公爵府有盛大的舞会——阿尔培已经提前跟他说好,他会与那女郎一同去,或者在回来旅馆之后单独前往赴约。于是弗兰茨干脆决定不等他,而是与邻居们约好了一同去赴约。
但是当他们用过晚餐之后,正要出发的时候,派里尼老板带来了一个信封,说是有人在楼下要求交给伊辟楠男爵的。
弗兰茨相当纳闷地接过信封,一边动手拆一边问道:“有什么事?难道他不能上楼来当面与我说吗?”但是当他看到信的内容就完全的愣住了。
艾瑞克看着弗兰茨惊讶的表情问道:“我的男爵,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惊奇?”
弗兰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艾瑞克。他接过来与伯爵一同看向纸上的文字,不出所料的看到他们早就知道的哪些内容——那是马瑟夫子爵亲自写的一封求救信,上面还有罗杰·范巴的留言,若早上六点之前见不到赎金,那么将奉上子爵先生的尸体。
伯爵与艾瑞克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艾瑞克眼神闪了闪,大声说道:“我的天!又是这个罗杰·范巴!我的伯爵,您看这事要怎么办?”
弗兰茨也用期望的眼神看着伯爵,这里确实只有这个男人能够帮助他的朋友——考虑到派里尼老板的故事中,这个‘水手辛巴达’是与罗杰·范巴认识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伯爵会不会承认这种关系。
伯爵严肃的沉声安慰弗兰茨说到:“也许您不了解,我的男爵——我们与这个大盗范巴还真的有一些纠葛。”
他略带着生气的说:“那么这件事情将由我亲自陪您去解决。雅克,你还是去勃拉西诺公爵那里代我们向公爵道个歉吧。”
艾瑞克在一边点头同意,向一边的弗兰茨解释道:“虽然这件事不值一提,但是我相信您还记得我去年救出俄国王子的事情对吗?”
见到弗兰茨肯定的回答,伯爵接着说道,“雅克在去年那次事情之后曾经告诉我他看到那个大盗有些眼熟,于是我们就调查了一番。后来我们发现这个人真的是我们曾经见过的人。去年年末的时候,时机巧合的,我们又遇见他一次,而那一次帮了他一个大忙。而那个时候他许诺过我永远不会对我和我的朋友出手的。”
伯爵生气的说道:“我要亲自去问问他,为什么没有兑现他的诺言!”
几个人快速的分配了各自的任务,着急的准备出门去解决这件突发的祸事。然而没想到卢卡在这时候牵着一头成年雄狮走了进来。
弗兰茨看到那缓步走过来的猛兽,大张着嘴呆立在原地,他只觉得即使此时有一个霹雳打在他的脚下,或地狱在他的面前张开它那无底的大口,也不能使他更呆若木鸡的了。这房子里怎么会跑出这么一只狮子的?他瞪视着那只大张着血盆大口打哈欠的雄狮,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伯爵也惊讶的问道:“卢卡,你把伊萨牵出来干什么?”
管家回答到:“伯爵大人,您去的地方毕竟是盗贼的老巢,还请您带着伊萨,防止那些恶徒会做出对你不利的行为来。”
艾瑞克在心里翻着白眼无奈了,卢卡是跟范巴闹别扭了吧?明知道范巴最讨厌猫科动物了还要伯爵带上它?而且他怎么不知道伊萨这个胆小鬼还能防身的?
不过也来不及说更多了,艾瑞克匆匆安慰了弗兰茨几句,说明伊萨是他从小养大的没有任何危险。那年轻人毕竟是个勇敢的人,很快就从一开始的惊吓中恢复了镇定。
此时月亮早已升起,城中除了星点的火光都是一片漆黑。伯爵也没有反驳管家胡闹的行为,直接牵着伊萨的链子,与弗兰茨一起下楼去见那个送信来的人。
狮子伊萨果然让那送信的人吓了一跳。那人打着抖为两人拉开车门,等到伯爵和弗兰茨都上了车,那狮子也进了车厢之后,送信的人没废话的立刻关上车门,自己却跳上马车车夫的座位招呼着启程了。那人与车夫坐在一起,庆幸自己不用与那猛兽呆在一个地方;其实他不知道,那只狮子简直是天下第一胆小鬼,比只猫都不如的乖。
弗兰茨也察觉了伊萨实在是很乖的一只猫科动物,于是在出城的路上也就渐渐放下了对它的戒心,与伯爵聊起了范巴这个人。很快的,他们的马车就出了城,到了大盗范巴的驻扎地——圣·塞巴斯蒂安的陵墓。
弗兰茨跟在伯爵身后进入了这个阴森的坟墓里。那深埋入地下的通道里只有为他们带路的哨兵举着的那只火把发出微弱的光亮。弗兰茨看不清脚下的路,这阴暗的地方让他走的跌跌撞撞,最后伯爵干脆扶着他的手臂带着他向前走去。
他看着那只狮子在黑暗里明亮的眼睛,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伯爵完全没有犹豫的在这漆黑的通道中来去自如地行走,就好像是非常习惯这种黑暗似的。但慢慢的,弗兰茨自己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黑暗,慢慢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伯爵轻声地问他想不想看看一座睡梦中的强盗营,弗兰茨相当好奇的接受了这个殊荣,于是伯爵让那哨兵将火把熄灭,在静悄悄的黑暗中扶着弗兰茨向前走去。
他们走了一段路之后来到了一个大些的墓室,伯爵向后让了让,以便男爵能够看清这石室里的情况。这四方形的大房间好象是一个祭奠的地方,因为在这个房间的中央,能看见有四块当祭坛用的大石头,墙上还挂着一个十字架。房间里有二十几个强盗,裹着披风,横七竖八一堆堆地躺在地上。
那里还坐着一个人,用手肘靠着廊柱,正就着一只旺盛燃烧着的火把看一本相当厚重的书。弗兰茨很快就想起旅馆老板的那个故事,明白这个人就是那个从小聪明好学的强盗首领——罗杰·范巴本人。
房间里的人完全不知道有人正在好奇而谨慎的打量着他们,直到跟在伯爵脚边的那只雄狮突然冲着那房间发出了一声咆哮。
狮子特有的厚重低沉的声音在狭窄的墓道里横冲直撞的翻滚着,震得弗兰茨眼前一阵金星缭绕;而房间里的强盗们更是直接遭受了可怕的音波攻击——正看书的范巴快速的捂住了耳朵,一愣之后立刻命令身边的手下放下武器。虽然强盗们立刻警觉有人闯入而端起了武器,不过却也马上因为这声狮吼在室内形成的震荡回声,而被震的头晕目眩。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墓室门口的狮子,弗兰茨晕晕乎乎的觉得,管家的建议实在是太有前瞻性了;然而他没有看到,在他后面半步的伯爵正偷偷地放下捂在耳边的双手。
实际上,伯爵和范巴都明白,伊萨只要看到范巴就会时不时的吼一声,因为这只狮子最害怕的就是范巴,它只不过是给自己壮胆罢了。不过这胆小鬼显然不知道它的叫声在这种狭窄的地方会造成这样的效果,此时伊萨已经全身僵硬,显然被自己的叫声吓到了。
范巴白了那晕菜的狮子一眼,领着众强盗恭敬的除下他们的帽子。他走到伯爵面前惶恐的问候道:“我的伯爵殿下,请您恕罪,我绝没有想到您会在这个时候大驾光临,未曾出去迎接您——但是您带着您的狮子,是因为什么恼了我吗?”
弗兰茨站在伯爵身边,奇怪的盯着范巴脸上紧张的表情,没有注意到伯爵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笑意:“我的管家提醒我,进入您的巢穴有必要带上一只雄狮,‘防止某些恶徒会做出对我不利的行为来’。”
伯爵看着那大盗闪烁的眼神暗暗发笑,“我亲爱的范巴,我不能不同意我管家的提醒相当有必要,因为你没有履行你的承诺,所以我实在无法保证我在这里的安全。”
范巴听明白了伯爵的意思,无奈的回忆着最近是否惹恼了自己的恋人,“我忘记了什么诺言,我的伯爵阁下?”
罗马城最后一天
范巴诚恳的等待着伯爵的回答,他确实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惹着自己的情人了。
“你不是承诺过,”伯爵正色说道,“不但是我个人,还有我的朋友,你也不会去打扰吗?”
“我谨守着诺言,并未破坏这个约定呀!”
“但是你今天晚上将和我住在同一层楼的青年绑来了!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伯爵故作不满的说道。
范巴急切的辩解道:“伯爵阁下!请容我解释:我确实不知道那是您的朋友!”他转身面对他的部下们,那些人都被他的目光逼得往后退,“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他与伯爵相识?为什么会让我食言?我以基督的血发誓!我要是知道了你们中的哪一个知道那位年轻的先生是大人的朋友,我会亲手把他的脑髓打出来的!”
伯爵语气转暖,对范巴说到:“好吧,我亲爱的范巴,看起来的确不是你的错。那么我是否能问一问,我的朋友到底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呢?我听说他与一位年轻的女士在一起,你是否连那姑娘都一起绑了?”
范巴恭敬的对伯爵说道:“阁下,在我这儿没有什么姑娘;我是说事情是这样的:狂欢节的时候,您的朋友乘坐的马车几次经过我们的马车,我的一个手下抛了一个花球给他,他还回一个——”
弗兰茨忍不住插嘴道:“您的手下?难道还有女人当强盗么?”
石室里的强盗们都笑了,他们互相推搡着推出来一个清秀的男孩来。这男孩急得脸色通红,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僵硬的过来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