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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业界龙头的《大公报》主编,波香在出版业的地位是十分显赫的,那位秃头主编听到波向来访的消息,丝毫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
主编殷勤的将波香迎进了他的办公室:“我亲爱的波香,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进来坐。我刚得了一些质地极好的咖啡豆,您来得实在是太巧了,我正巧跟您一同品尝一下。”
波香压下心中的焦躁,敷衍的谢过了主编,转而直截了当的问起了新闻的事情:“谢谢您的好意。我来这儿只是为了问您一下,关于马瑟夫伯爵的报道的事情,您是否能够确定这则消息的准确性呢?您知道,在几周前我们的报纸最先报道了这件事,但是由于并不能确定这消息的真实性,所以后续的一些跟踪报道我们就没有做。”
秃头主编装模作样的用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低声下气的解释道:“我亲爱的波香,关于那则消息,我们确实没有派人去亚尼纳调查事实真相;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依然可以向您保证,那消息是准确无疑的。”
这位中年的已经地中海的主编拍拍他他干枯身躯的胸膛做下保证,紧接着站了起来,从身后的文件柜中取出一份文件来,珍而重之的将它放在了波香眼前。
波香看了看那干笑着的主编,打开了面前的文件快速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这位对友人忠诚的青年心底一片冰凉——这份文件与他亲自从希腊带回来的那一份极其相似。
这位报社的主编快速的浏览着,他眼前这一份的内容更加详尽,甚至连文件结尾处保证人的签字都比他那会那一分多了几个人名。不用再多想了。波香很清楚,这完全是一起相当有计划有预谋的、针对马瑟夫伯爵的阴谋。
他将文件合了起来还给了中年的主编,沉声问道:“先生,我想对于马瑟夫伯爵的事情我已经不存在什么疑问了;但是我还想问您一件事,您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将这份东西交给您的?”
秃头主编回忆着说道:“哦,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
波香阴沉着脸,点了点头。那秃顶的主编看了看他,微笑着说道:“我亲爱的波香,我明白按照道理来说,这则消息实际上是属于《大公报》的,我们不应该将这条消息撬过来;但是我也没有办法,那个没见过的大胡子威胁我,他说如果我们不刊登这条消息,那么他就会去找其他的报社了。”
那秃头主编搓着手说道:“您看,我们的关系这么密切,与其将这条大消息便宜了其他小报,还不如在我的报纸上刊载呢,您说是吗?”
波香听着这番言论,心底的火一拱一拱的往上窜;但是他实在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压下心头火气保持风度,皮笑肉不笑的与这位秃顶主编握手告别,很快离开了这里。
中年主编得意的看着波香离开了他的办公大楼。送走了这尊一直压在他头上的大神,这干瘦的主编难得扬眉吐气了一把,不禁幻想着同样的好事多来几次才好呢。
波香忧心忡忡的离开了报馆,直接驱车来到了马瑟夫府。他匆忙的写了一张字条,与当天的报纸夹在一起交给了阿尔培的近侍,交代他尽快将子爵叫回巴黎。做完了这件事,波香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议会去了——当天晚上的听证会他一定要混进去看看,好将确实的结果告知他那可怜的朋友。
美茜蒂斯很快知道了波香来过。这心力交瘁的女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也同意最好尽快将阿尔培叫回巴黎。于是,阿尔培的近侍很快就出发前往诺曼底而去了。
当晚八点,艾瑞克陪着海蒂准时来到了议会堂外。他看着那姑娘闪闪发亮的眼睛,担心海蒂的精神会不会太过亢奋了一些。
艾瑞克轻声的说道:“小公主,放松一点,别太紧张了。”
他们出门之前,海蒂就将宝石匣子里面的各种文件取了出来,放在了一只随身带着的手袋里。这姑娘紧搂着那只手袋,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但是她眼神明亮,身体挺得笔直,好像是一个就要上战场的女斗士一样,神色中充满着复仇的渴望,以及强烈的自信。
艾瑞克看着这充满斗志的女孩,他这个时候才发现,海蒂绝不单单是他们捧在手心中呵护的较弱花朵。她从四五岁的年纪就经历了家破人忙,高贵的公主一夕之间被卖做奴隶,即使这样这个女孩依然没有放弃为自己的继任复仇的决心。
这个同样经历过巨大痛苦的姑娘不仅拥有纯洁甜美的特质,同时也拥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坚强内心。
艾瑞克欣慰的看着她,轻轻的说道:“我们走吧?”
海蒂转过头来微笑着说道:“爹爹,我突然觉得,我想要自己去面对这场战斗。”
“什么?”艾瑞克惊讶的看着她说,“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而且费尔南多也是我的敌人哪!”
海蒂不好意思的笑着:“请您将他让给我行吗?我……我想要单独的,用自己的力量为我的父母报仇。”
艾瑞克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我可以什么也不说,身边有一人陪着你,这样更好吧?”
那姑娘反手握了握艾瑞克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打开马车的门走了下去。艾瑞克叹息着看着那姑娘用毅然决然的坚定步伐,缓缓登上了议会堂门前长长地台阶,隐没在那栋建筑物里。
美丽的女孩勇敢的一个人进入了审讯厅,在众人面前出示了一切证据。那个年轻的姑娘用犀利的言语,义正言辞的迫使了那个卖主求荣的费尔南多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波香藏身在暗处被这一幕完全震撼到了。他不能不为自己的朋友叹息,但是同时却又不能不为这勇敢地姑娘而高兴——一个柔弱的女孩用自己的双手亲自将迫害了自己家庭的仇人推上了祭坛,这手无寸铁的女孩就用这样的方式亲自为自己的家人报了仇。
艾瑞克等在马车里,着急的不停向议会堂门口张望着。突然,他看到一个男人冲出了议会堂门口,转眼就没了影子,他慢了半拍才想起从那人的身形上看,那应该就是费尔南多了。艾瑞克明白里面一定有了结果,急急忙忙的跳下了马车,顾不得去看仇人怎么样的向台阶上跑去,正好看到海蒂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姑娘脸上浮起两团激动的红晕,看到迎面而来的艾瑞克露出灿烂的一笑,随即软倒了下去。艾瑞克赶忙接住了那姑娘,急忙抱着她回家去了。
而从议会堂夺门而出的费尔南多在马路上狂奔着,头脑中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基督山伯爵的养女竟然就是当年铁贝林的女儿。
二十几年的努力啊!就这样毁于一旦了!费尔南多跌跌撞撞的向前跑着,时不时的摔倒在地上,又爬起来继续跑。他不知道最后到底是怎么回到家的,心里面乱成一片。
他看见美茜蒂斯的休息室的灯光,但是他不敢去见她,他要怎么跟美茜蒂斯说呢?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的清白——他的妻子会不会就这样离开他?费尔南多不敢再想下去了。
美茜蒂斯派去打听事情的仆人很快就将当晚的事情告诉了她,那结果并不让她吃惊,但是非常痛苦——这位仆人不知道海蒂是谁,他进不去审讯厅里面,但是他知道是一位年轻的女性使他的主人被判定为有罪的。
美茜蒂斯早已经料到了这件事情不是捕风捉影,她丈夫当年的财富来的古怪,涉及到肮脏的事情这并不奇怪;她也料到了费尔南多这个时候不敢面对她。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就在她决定要好好维系她的家庭和婚姻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她明白她的丈夫并不是一个清白正直的人,但是为什么非要用这样残酷地方法来提醒她这个事实呢?
马瑟夫伯爵府整个死气沉沉的。美茜蒂斯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死灰了,她现在只担忧着阿尔培,她的孩子;对于她的丈夫,美茜蒂斯也不再费力气去寻找了。
第二天,还没等到阿尔培回到巴黎,马瑟夫伯爵府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马瑟夫结局'三'
在审讯会的第二天上午,阿尔培还没有从诺曼底回来的时候,美茜蒂斯的仆人突然告诉她有人求见。
美茜蒂斯意外的问道:“是谁呢?谁会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呢?”
仆人只是回答说:“那位先生没有说他的姓名,夫人。他只说是您的熟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您商量。”
美茜蒂斯愣了一下,她想不出这个所谓的熟人这个时候到她家来是什么意思,只是敏感的想到了最近家里的事情,在这种时候她不愿意放过任何可能的帮助。不论怎么说,美茜蒂斯也只能强撑着无力的身体梳妆打扮了一番,尽量体面的去接见客人。
客厅的们在她面前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带着黑色高礼帽的男人站在房间里。
“您好,马瑟夫伯爵夫人。”
美茜蒂斯看着客厅中优雅的向他欠身的行礼的人,忍不住眼前一阵发黑:“艾瑞克……”
这个聪明的女人凭借着女性的直觉,很快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捏合在了一起。她压抑着身体的颤抖,挥挥手赶走了仆人,亲自反手将房间的门关上了。
美茜蒂斯仔细检查了门锁之后,走到了艾瑞克身边,用嘶哑的声音低吼道:“是你们吗?这一切都是你们做的对吗?”
艾瑞克看着美茜蒂斯咬牙切齿却依旧苍白柔弱的样子,不紧不慢的摘下了帽子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过头来怜悯的说道:“美茜蒂斯,你还是那么聪明……不错,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
绝望烧灼着她的灵魂,美茜蒂斯痛苦的嘶声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了吗,不是已经原谅了我当年的选择了吗?那么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艾瑞克叹息的看着这无助的女人,轻声说道:“对于你当年的选择,我们真的不再介意了,美茜蒂斯;但是对于你的丈夫,我们有一笔很大的仇要跟他清算。”
美茜蒂斯的身体晃了晃,她不甘心盯着艾瑞克的脸,用力撑在扶手椅背上细瘦的手背上绷起的青筋。
“别这样看着我,美茜蒂斯。”艾瑞克轻轻的笑了,向她的方向满满的踱了过去,“你的丈夫这个人对你可真好啊,他做的所有坏事基本都是为了你呀。”
那可怜的女人茫然的看着他问道:“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爱得蒙为什么会被人诬陷吗?”艾瑞克轻声的说,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伤感,“因为一封告密信——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那么你知道这封信是谁寄到警察局的吗?就是当年的费尔南多,你的丈夫,如今的马瑟夫伯爵!”
美茜蒂斯惊呆了,她缓缓的软倒在手边的椅子里,迟钝的消化着这些可怕的字句。
“爱得蒙因为一封信被关在牢里十几年,我因为一封信九死一生;在我们生命最美好的日子里被拽下了地狱。能活下来,这在当时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
艾瑞克将手撑在美茜蒂斯所坐的椅子扶手上,低下头凑近那木然的女人:“你知道吗,为了活下来,为了报仇,我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事吗?”他的眼睛好像蛇的竖瞳一样冰凉,低沉的嗓音轻轻地说着残忍的话,好像黑曼巴的嘶嘶声似地饱含着隐隐的杀意,“我在地狱里挣扎了好多年,美茜蒂斯,然后我们回来了,并且发誓一定要为自己复仇——”
艾瑞克看着美茜蒂斯惊恐的眼睛,微笑着慢慢直起身,退开了几步。
他笑着看着那颤抖的女人,语气温柔的说道:“我亲爱的美茜蒂斯,我们真的不介意你当年的选择;但是你要明白,关于费尔南多这件事我是不会手软的。”
那害怕的女人捂着脸小声的啜泣起来,艾瑞克轻轻拿起自己的帽子戴上,说道:“不过还请你放心,对于你和你的儿子,我们不会做什么的,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说到底,爱得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应该清楚,他不会驱动无辜的人的。”
美茜蒂斯浑身颤抖的捂着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再见了,美茜蒂斯。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那么,愿上帝保佑您。”
艾瑞克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这间房间,并完全无视了门里面那号啕大哭的声音。艾瑞克心理带着冰冷的快乐,嘴角噙着笑容,跳上马车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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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培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巴黎,甚至连家都来不及回就直接去找了波香。波香见到他二面,很快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阿尔培皱着眉头听着他朋友接下来的复述,直到一切说完才踉跄着后退,撑在书桌旁边用一只手捂着眼睛悲哀的哽咽道:“我的朋友啊,我的家庭全毁了!”
波香双手按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