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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是个坏消息。他只当简白和简家老头关系不好。
而简伊听到这个消息却并不像那两个男人一样感觉沉重,虽然他摄于老爷子淫威跟老爷子不大亲厚,但他心底却是期望老爷子回来的。尽管他知道期望老爷子回来的目的很可耻。
四个老男人各怀心事地沉默。
许久后。
简白沉声问道:“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江乔有些不自然,“医生说你可以提前退休了!你要想啊,以后都不用再上班,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么玩就”
“原因。”简白打断他,“别拿这种唬三岁小孩的话跟我说话。”
“记得十年前你出的那场车祸不?其实从那时候开始你身体的各种器官就受了严重创伤,可这么多年来你都不肯好好养护,这一次又被人捅伤,虽然避开致命要害,但到底伤到了内脏。你要是再不停下来好好养身体,指不定哪天,就会引发器官衰竭”
“哦。”简白怔怔地应了声,这消息怎么说都不是个好消息,不过他也不想这么快就死去,“我知道了。”
“哥!我”简伊忍不住冲向前想要安慰一句,然而话未开口,却被江乔拦下。
“够了!”江乔那瞬间气场全开,那样严厉的眼神愣是逼得简伊半句话都说不出,他冷冷地打断他,“我们都先出去,让简白一个人静一静。”
江乔和简白亦认识了三四十年,他了解简白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骨子里强大而骄傲,这世上不会有什么事情真正能打击到他,即使是死亡。这个消息太突然太震撼,简白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消化,他相信简白最终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走吧。”温和也跟着劝简伊离开,和简白相交这么多年,他知道这个男人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又或者说,他已经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了。
简伊很担心简白会想不开,但还是不清不愿地被江乔和温和拉走了。
这三个人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景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又或者说这破小孩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
江乔看到景初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忽然就放下心来。
他知道只要有这个人在,简白就不会被打垮,毕竟如果连简白都被现实击垮了,这不懂事的破娃又该如何自处呢?
江乔经过景初身边的时候,安慰地拍拍小娃,然后拉着温和和简伊走了。
景初没有注意到简伊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是怨毒的。他一心想着简白,就不自觉地走向简白了。
这短短不过五六米的距离,景初心中一片茫然。他想他应该找点什么话安慰一下简白,然而当他走到简白跟前的时候,却发现任何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留下来陪你。”景初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只能这么说。
是,他除了留下来陪他,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第四十八章 问题重重
简白第二天的时候就转院回芒城了,毕竟那才是简家的地界儿。景初二话不说也跟着回去,同行的还有江乔和温和这对夫夫。简伊多留了几天做善后处理工作,那捅伤简白的疯子很快就认了罪,一个月后开庭,被判死刑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简家的人把简白安排在了芒城军区总院最好的看护病房内,送往医院的当天又安排了一次全身检查。芒城政商两界不少与简家交好的名流也都听说了简白受伤的消息,当天上门送礼看望的人络绎不绝。
自简白转进军区总院后,景初发现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就一直陪同简白做各项检查,老太太似乎跟这家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都非常熟络,当简白在里边做检查的时候,路过的医生护士都会热情地同她攀谈。
好不容易陪简白做完了各项检查,景初和老太太陪着简白在病房里休息。
老太太仿佛这时候才有空认认真真地大量景初,她笑眯眯地盯着景初好一会儿,才眉开眼笑,慈和地问:“你就是景初?”
老太太这年纪都可以当简白的妈了。
不知道为什么,景初忽然紧张起来,生怕这老太太不喜欢自己,于是作乖巧状,点头:“是的,我叫景初。伯母你好。”
“是个乖巧的孩子,”老太太满意地点头,“阿初我有些渴了,你帮我去外边买瓶水回来。”
知道老太太这是有意支开他,于是景初点点头:“好的。”说完,他刷地站起身往外走。
老太太笑眯眯地盯着景初离开,直到他小心翼翼地把病房门关上,才收回视线。
“这孩子倒还不错,知分寸懂礼节,你的眼光到底比我们家陈昔的要好。”太后说,“我们这一辈的老了,有很多事都力不从心,能有个好孩子陪在你身边好好照看你,我也就放心了。”
“陈昔他和路远过得怎样?”简白想了一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其实他和陈昔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见面了,他亦从不主动联系对方。有很多感情和遗憾是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淡化的,不过到底曾经刻骨铭心过,这样重要的一个人,即使离开,想起来的时候仍忍不住想要知道对方近况。不是还放不下,只是出于本能的关心,也只是希望对方过得很好,这样就能够安心了。
“也就马马虎虎吧。”太后说道。其实她不太喜欢路远那个孩子,那孩子乖巧是乖巧,却撑不起场面,太后理想中的媳妇人选,好歹也应该是个精明干练,能在事业上帮衬陈昔的。不过自家儿子就喜欢那样的,她这做母亲的还能怎么样,也就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吧!
简白听到太后这么说,也就真的放下心了。他知道陈家父母都不大满意路远,陈父是因为心底依旧没法接受陈昔爱的是个男人,尽管他现在已经不反对了;而陈母是不大满意路远这个人,只不过为了大家不把局面搞僵,才勉强自己尽量不对路远太冷淡。
太后说马马虎虎,证明这两人应该是过得不错的。因为如果这两人的日子过得不太好,太后不在自己面前抱怨才怪。
“那陈老爷子最近和陈昔的关系缓和”
简白和太后仍旧在病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们不知道在病房门口的外边,景初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听着。
刚刚瞧着老太太和简白的关系貌似不简单,以为老太太是简白比较亲厚的亲戚又或者直接是他母亲,便有些忐忑不安,怕老太太有意支开他是要跟简白说对他的印象,于是可耻地偷听墙角了。
没想到,他前脚才离开,里边这两人就凑一块儿讨论他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陈昔。
这两个字和芒城连在一块儿,简直就是怎么也挥不去的噩梦!简白心里依旧对这个人念念不忘,甚至从来就没跟这个人彻底断绝过联系!
瞧呵,简白才一转院,陈昔他妈就第一时间赶过来陪简白做全身检查!单凭这关怀的程度,简白拿什么跟他保证已经彻底放下陈昔了?!
简白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既然他没法跟过去彻底断绝联系,又何必装作一副情深不移的模样跑去跟他复合?!他把他当白痴欺骗吗?!
景初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这世上估计也只有像他这样的傻逼才会在同一个人上为同一件事情跌倒过两次!
景初自嘲地笑了笑,叹了口气,懒得再继续听里边那个大混蛋怎么跟前情人的母亲聊前情人的状况,默不作声地走了。
然而病房里的谈论却依旧在继续。
“别老说我家里了,说说你们家吧。”太后打断简白,“我看你对景初这孩子挺上心的,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就这么一起过一辈子了。”
“你是认真的?”
“嗯,我爱他。”
太后怔了一下:简白如今快四十岁了,他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热血而冲动的少年,在还没真正懂爱的时候就随随便便说爱哪个哪个人。可见简白这一次是认真的,他或许是真的爱那个孩子,用他仅存不多的感情和余下的整个生命去爱。
“你能这样我是真的感到很开心,”对于陈昔后来变心爱上路远,太后对简白一直心存内疚。何况后来还听说简白执意跟凌亦雪离婚,就更觉得对简白有愧了。如今简白也找到了他的真爱,老太太是打心眼里为简白高兴的,“无论怎样我和老头子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简白神色微变,他知道太后后半句的潜台词是什么:她明白简白要是执意跟景初生活在一块儿,必定会受到简家老爷子的重重阻挠。可他们都会支持他。
然而,让老爷子接受简家嫡子的媳妇儿是个男人,这件事谈何容易!
简白甚至已经预见了他们未来的路是非常曲折坎坷的了!
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使自己保持冷静。
状况百出的身体,对景初似有敌意的简伊,可能会使出铁血手腕阻挠的老爷子重重的问题和压力,逼得简白的思绪在瞬间混乱而迷茫。
可他是个男人,作为男人,他需有能力有手段维护自己的爱情。
总有办法解决这一切的。
☆、第四十九章 难受
景初出了医院,也不急着帮老太太买水,而是在医院外边的花圃里找了张长凳,一个人坐着发呆。他此刻的状态非常不好,要是现在就回病房,估计是挤不出笑脸应付那两个人的。
累。
这是他此时此刻唯一的感觉:他的心是真的累了,彻底成了死灰。
脑海中总是无法控制地浮现出简白问起陈昔和路远近况时候的语气,那是出自真心的,想要了解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那个人的关心。他不知道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俩分开,十年后简白会不会也用同样的语气跟别人这样问起他。简白和陈昔明明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
景初忍不住把脸埋在手心里,闭上眼睛,他此刻一点力气都使唤不出来:
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他依旧如此介怀。
许久。
景初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就好像忽然被惊醒一般,猛地跳起来,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不由得嘲弄地笑了笑,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手机屏幕,发现是姜喜妖孽的。
身体忽然就放松下来,他接通电话:“喂?”
“听你声音似乎很累?”姜喜迟疑了一下,然后关切地问道,“今天打电话给我家老板才听说你出事的消息,你现在还好吧?”
“还行,要是真的死翘了我现在也没法跟你通话不是?”景初说到这儿,脑海忽然浮现出那天简白为他挡刀的场景,那时候他是真的以为一个人连性命都不顾地去保护他,那个人是真的用所能付出的一切去成就那份深爱。
可那个人再如何情深,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始终保留着一块他永远无法触及的角落。那个角落藏着那个人的过往,证明着那个人也曾用所能付出的一切去爱另一个人。
想到这儿,景初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深重的悲哀,凄凄凉凉的,如同最寒冷的冬季凛冽的寒风刮过黑色枯枝时候的那种萧瑟。
“啊呸呸呸!”姜喜说,“净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小心老娘回头把你丢垃圾桶里!”
“我真的没事,”景初垂下眼眸,“那天我和简白一起,他替我挡了一刀,现在正在医院里”
“他真的英雄救美了?”姜喜打断他,眼睛闪闪发亮,“那绝壁是你真爱呐,你还不以身相许了?”
景初抹抹汗颜,他知道姜妖孽是写小说的,写小说的人总是对生活中出现的狗血情节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是一种在异国他乡碰到熟人的惊喜。有时候,姜喜喜欢看到生活的狗血,这样她才能毫不犹豫地告诉所有人,比她写的三流小说更狗血的,是一种名为生活的存在。
“以身相许你妹啊!”要是姜喜在身边,景初估计要给这妖孽一记爆栗了,然而想起如今这样的状况,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要是生活中的情爱能像你那狗血小说描写的那样简单,就好了。”
“”姜喜挑眉,“你跟简白怎么了?”
“如果是你,你能接受你男人成天念念不忘他的旧情人吗?甚至,他旧情人的母亲在知道他生病住院的第一时刻,就跑到医院陪他做各种检查。你说这是怎样的真爱才能连旧情人的母亲也视他为己出?”
“”这倒霉的孩子上辈子是造了多少孽才摊上这样的一个老男人呐,姜喜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景初难受得简直要掉泪,然而却只能苦涩至极地笑:“呵呵,我也不知道。”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感情有时候很简单,不过是你爱我我也爱你的事情;有时候却非常复杂,销魂蚀骨,痛苦却又舍不得。
沉默半响后——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姜喜觉得此刻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