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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拨开女王爪子的时候,江小忠犬却蓦然对上温和一双冰冷的眼神,他顿时如当头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一样,瞬加什么欲望都没了。
温和跟江乔这种粗糙的男人完全不同,他很爱干净,他对某些特定行为简直到了强迫症的地步:譬如必须每天洗澡,如果晚上要做点什么运动的话,那就得事前洗一次事后洗一次(偶尔可以例外);譬如他们在家的时候,必须在睡前把所有的盘子杯子以及脏衣服洗干净,否则不能上床;又譬如不能在沙发上做,因为他们家的沙发是布制的,在上面做会沾染某种液体,事后处理会很麻烦
如果只是偶尔破例那么一条,温和或许还可以勉强自己接受。可今天晚上江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了疯似的,跟只发情期不会自我控制整夜**的野猫一样,竟然把他所有禁忌的事情都犯了,这就让温和变脸了。
江乔弱小的小心肝被温和冰冷的眼神吓得一颤一颤的,脑子里那些旖旎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他不敢忤逆女王的意思,只能从女王大人身上爬起来,泪眼汪汪地对手指:“亲爱哒~银家、银家马上去收拾杯子然后洗白白自己!”
女王爬起来理顺发型,然后微眯起眼睛,正欲发作,却看到江乔一副吃不到肉楚楚可怜的样子,便不知道为什么火气一下子全消了。
江乔在没认识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妥协”二字怎么写,向来只有别人百依百顺江乔的事,从来没有江乔对哪一个人言听计从的事情发生。
这十年来江乔变得太多,这不单单表现在江乔在处理和他的矛盾的时候总是喜欢撒泼卖萌地糊弄过去。有时候温和会想,眼前这个他随便瞪一眼就耷拉脑袋泪眼汪汪委屈看着自己的江乔,还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气焰嚣张的官二代吗?
温和不由得自我反省:他是不是对江乔太苛刻了?
其实偶尔放纵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一想到自家布制的沙发上沾染某种液体,而且晚上不好及时处理第二天有可能就风干这太可怕了,女王单单想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绝对无法忍受自己第二天早上坐在沾染某种液体的沙发上看电视吃早点!
于是温和最终决定还是委屈江乔比较好,他伸出手摸摸某只小忠犬的脑袋,说:“乖。”
说完,为了不再让自己在面对江乔的时候产生负罪感,温和刷地站起身,无视身后某只捂住心口一副心碎模样的小忠犬,大步地往主卧方向走了。
“”江乔身后一片叶子在寒风中飘啊飘,那个失望落寞。
——嘤嘤!连装可怜都不能让女王心软答应在沙发上做了呢!江乔小忠犬果然有准备丢冷宫的节奏!
☆、第十一章 陈昔回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简白,景初都不知道原来挪个地方发展原来程序那么复杂。
首先简白得去公司把要交接的事项交给简伊,这免不了他们每天都把公司没完成的任务带回家里,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景初又得直面简伊了。
而相较于半个月前,如今的简伊对景初简直已经到了仇恨的地步,尤其当简白不在的时候,简伊瞪景初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杀父仇人没有区别。那样仇恨狠厉的眼神,让景初的背脊莫名阵阵发凉。
其次简白还得一一跟一些平时关系比较圈内好友打声招呼,除了跟人说明去向外,还得拜托别人多多照应一下简家。简白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所以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替简伊打点些关系。
可是景初每天看简白忙里忙外,想到这个老男人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却为了这种事奔波,就感到心疼。只是这种善后的事情景初既帮不上忙又不好阻止,只能在一旁看着尽量不给简白添乱了(景初不给简白添乱的方法就是尽量避开简伊)。
最后简白还得亲自上门跟些关系特别亲厚的老前辈道别,其中最不可避免的就是陈太后,也就是简白前情人的母亲。
关于陈太后,景初其实挺不乐意跟简白一起上门拜访对方的,毕竟那是前情人的母亲啊,他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怎么可能包容大度到那种程度?!
可结果证明景初完全低估了自己圣母的能力,最后他在简白嘴角含笑默默注视下败下阵来,答应周末的时候跟简白一起上门拜访。
但景初没想到,他还没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上门拜访呢,麻烦就自动找上门来。
这天李叔陪着简白有事出门了,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景初和简伊两个人。这就好像把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狗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猫狗大战是永恒的定律啊喂!
景初为了避免麻烦,自简白离开后就把自己锁在主卧里,甚至为了避免出门与简伊直接打照面,还提前提了装满水的大水壶进房间准备着。
景初这么做倒不是怕简伊,反正要干架要骂架景初自问自己不输给任何人,他这样躲开简伊只是不想跟对方起冲突。他哪天要真的跟简伊撕破脸皮,简白夹在他们中间会很难做人。
可没想到这个家里没了简白,简伊就连半点掩饰都不屑为之,甚至当景初把卧室门反锁后,简伊竟直接一脚把门踹开。
“砰!”门被狠狠踹开,猛地撞到墙上,因为剧烈的碰撞发出巨响。
景初原本蹲在笔记本前上网搜搜资料,听到这样的动静瞬间被下了一大跳,猛地扭头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他只看到简伊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卧室门前,还未等景初反应过来,对方快速地冲到他面前一把揪住景初的睡衣衣领,把脸凑近与他直视。
简伊用一种恨不能生吞活剥景初的憎恶眼神瞪着景初,那表情非常凶狠而且杀气腾腾,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怎么不像你那懦弱无能的爹一样去死?!你他妈整儿个祸害干嘛还留在世上?!”
“”景初的火气咻咻地往上冒,他可以容忍简伊各种挑衅侮辱他,却不能容忍任何人说他唯一的亲人哪怕只是一句的不好。景初已经控制不住地握紧拳头了,但凡他再年轻几岁热血冲动一些,就该不顾一切抡起拳头就开打了。
但到底经过前阵子的绝望,整个人在处理事情上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凭冲动动手。
景初闭上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才勉强控制自己不去失控。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松手,然后离开这间屋子,当做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表哥他妈怎么就看上你这种货色?!懦弱无能偏偏恃宠而骄!我要是你早该羞愤地上吊自杀了!”简伊简直要嫉妒得发狂,他恨景初夺走简白。那是他的所有啊,他想,如果这世上没有景初,会不会,会不会
简伊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被简白彻底放弃后才如此失控,他但凡有点平时的半分理智,这时候应该立马走人。可他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入绝境,满脑子除了‘简白要跟眼前这个小贱人离开’的念头,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够了!”景初终于忍受不住,恶狠狠地一挥手甩开简伊,说,“你他妈还当自己三岁小孩非得简白整天围在你屁股后面转才高兴是不?!简伊你真的够了,从一开始你就莫名其妙地针对我,还跟李叔折腾出那些事情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还过手,你他妈以为我真的怕你?那是因为我怕一旦跟你撕破脸皮,简白夹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
景初一股脑儿地吼出来,那瞬间才发现原来像这样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不顾后果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感觉还蛮好的。
他不再掩饰自己,跟着恶狠狠地瞪简伊,凶神恶煞地继续吼道:“你他妈受简白照顾那么多年,难道就不能为他想想吗?他妈的没见他身体不好,你还特意闹得家宅不宁才高兴是吧?还是,你非要气死简白才高兴?!”
“你又知道什么?!”简伊不甘心地回吼过去,“你他妈的知道什么?!我从小到大就只有表哥一个人真心实意地关心我,他那么疼我,要是没有你,我们本该可以安安静静地过下去,就我俩”
“”那瞬间景初忽然产生一种非常荒诞不经的念头,这不能怪他,而是联想起简伊以前的种种行为,刹那间才发现简伊这个兄控情节似乎有些过了。
是,兄弟间再深厚的感情,也不该哥哥找到伴侣后弟弟非但没有祝福,反而怎么说呢,反而没有任何缘由地拆散哥哥和他的伴侣。这个弟弟的占有欲太过强烈,甚至给人一种弟弟在吃醋嫉妒的错觉。
景初被自己忽然冒出的念头雷得外焦里嫩,他觉得一定是这年头出产的雷剧太多,他被传染了。
他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声音忽然变得晦涩。景初轻咳几声,掩饰自己在那瞬间的不自然,才把头瞥过另一边说:“简伊,你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能够理解,但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有的生活,即使再亲厚的兄弟,也得各自成家。”
说完景初就沉默了,而简伊似乎被他的话震慑住,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主卧一下子忽然安静了下来。
景初有些不适应和简伊在一起时俩人竟然这么安静,事实上他心里是很排斥跟简伊的距离在三米以内的。因为从他认识简伊那一刻开始,只要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三米以内,必然会发生小规模战争。
所谓山不走我走。
于是景初默不作声地转身抱着笔记本,从简伊身边经过,走出主卧了。
这件小插曲没有任何人告诉简白,景初也当根本没发生一样。
新,回~忆!电,纸~书、论。坛!
于是时间很快就溜到了周末,景初心里尽管万分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一大早被简白拖下床,一起去陈家府邸做客了。
陈宅也在一片高级别墅区内,不过跟简白的小别墅不在一个区上。陈宅所在的别墅去大多住着退休老干部,所以别墅外的花园里能看到很多晨练的老人。
简白轻车熟路地找到停车位停好车,然后拉着景初走到一幢别墅的铁栏外,快速地按下门铃。
“”景初无言,他知道简白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没办法,景初只能自暴自弃地想,木已成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景初倒吸了一口凉气,给自己鼓足勇气,打算待会儿一有人出来,就堆起笑容,绝对要表现得风度翩翩不给自己丢了气度!
简白在一旁不由觉得好笑,却也不戳破景初。
他们大概在门外等了十几秒,然后才看到从屋内小跑出一个男人。这个男**概二十七八岁,穿着一件休闲的白色T恤和黑色棉裤。
当景初看清楚跑出来的这个男人的脸的时候,不由得被对方那张漂亮精致的脸给震慑住了:他原以为简白已经长得很好看了,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比简白更好看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这样有这样好看精致的五官却没有给人以一种女气的感觉,反而对方身上有一种气质,让人一看就仿佛感到一阵清凉的夏风扑面而来!
而站在景初身边的简白背脊却有些僵硬。
这时候又从屋子里走出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则年龄跟简白相仿,下巴上留了一小片短促的胡子。看起来就跟漫画中落拓不羁的大叔一样。对方懒洋洋地推开门,吊儿郎当地抬起眼,却不禁怔住。
景初只觉得这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好像有点面熟,仿佛在哪里看过。
然而没等景初想起来,先前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已经走到铁栏旁,打开门,笑了笑,有些尴尬:“嗨,简白,好久不见。”
☆、第十二章 好久不见,陈昔
毕竟已经不再是当年热血的少年了,更不是当年那个意气用事抛下一切跑到清水镇找回初恋的那个年轻的简白。脸上只是闪过一秒的失措,简白就已经恢复如常。
“好久不见,路远。”说完,简白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就像在某个酒宴上不经意碰到一个许久不见的熟人一样,保持着最完美的世家子弟该有的风度,友善却不过分热情。然后简白的目光越过眼前这个叫路远的男人,投在男人身后那个落拓大叔的身上,“好久不见,陈昔。”
景初原本已经准备好堆起假笑,然而听到最后那两个字,笑容就僵硬在脸上。
这短短一个多月里经历了太多,景初早已经不是一个半月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孩。要是陈昔不出现在他面前,景初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包容,能够宽容简白过去所有的一切。
可当陈昔这个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景初面前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的不知所措。是的,就是完全手足无措—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这个男人竟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陈昔只是稍微一怔,然后慢悠悠地拖着拖鞋,懒意洋洋地走到路远身边,轻轻地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