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狐眉道:“这个人有一点比较奇怪,不知道有没有用。他对他身边的女人很亲昵,但是却极少派她们出去执行任务。不知道这人是天生的怜香惜玉呢,还是根本就是纯粹的大男子主义,压根儿就瞧不起女人。”
苏平笑道:“这倒是很对我的胃口,不是十分必要的话,我也不愿意女人搀和到战争和阴谋里边来的。”
狐眉白了他一眼,然后道:“就我看来,这件事已经算是结束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人公子看走眼了。”
苏平并不介意狐眉的语气中缺乏应有的尊重。他把情况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对狐眉道:“眉,这件事一定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有看到,没有想到。你说的很对,只要一个稍微有些智慧的人,甚至只要一个聪明点儿的中队长都不至于连续犯这样多的错误,而且这些错误是那么显而易见,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专门给我们演的一出戏。要知道这个吴忧在阮香麾下的时候曾经指挥过数次大军团作战,有着军师的名声,当仁不让的第二号人物,而且他认真起来之后的厉害我是亲自领教过的。这样一个人,就是发挥他的十分之一的实力都不会出现哪怕上边说得错误中的任意一个。犯下这些低级错误,只能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他在掩饰什么,他的举动另有深意,而我们目前还没有办法探知他所谋划的东西;另一种可能,就是睿智的吴忧忽然变傻了,阮香派一队人保护着这个白痴来到云州,教给他一番话在酒楼引起我的注意,然后又不管他,放任他露出马脚等等等等。”
狐眉摇头道:“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是冒充的。这一切不过是阮香的诡计。”
苏平耐心道:“眉,论到侦察搜集情报,我不如你,但是通过分析看到众多表面情报下的东西,你不如我。任何行动都有它背后的利益驱动,对于阮香这种掌握一方的诸侯来说更是如此。如你所说,阮香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狐眉沉默半晌,才道:“属下愚鲁,想不出。公子让我继续执行任务么?”
苏平道:“眉,对于你的能力我绝对信任,你就辛苦一下,继续执行任务。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我相信我的判断,吴忧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看到他有所行动。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你应该让你手下的人做好应变的准备。”
狐眉有些不情愿地服从了命令,在她看来,苏平实在有些小题大做,她对于自己的侦察情报有绝对的自信。
“对了,还有一件事,”狐眉正打算告辞,苏平又叫住了他,“不要让他死在别人手里。你应该记得我曾经做过一个承诺。”
狐眉不屑道:“我更倾向于认为那是一个卑劣的陷阱。”
苏平微笑道:“不管怎样也好,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狐眉朝着苏平深深施礼,道:“小眉会谨记公子今日之言。”说罢转身去了。
第十四节困兽
漆黑的夜,一如乌厉等人现在的心情。一行七人的小队伍走成一个单列,显得十分单薄。吴忧紧紧抿着嘴唇,走在最前面。杀手们越来越嚣张,他们肆无忌惮地挨近这支小小的队伍,冷不丁就射出一支冷箭,最近的一次,一个杀手甚至冲到了离吴忧的马身只有五十米的地方射出一支弩箭,亏得吴忧及时掣起盾牌,才躲过了几乎被冷箭穿喉的命运,而那支短短的弩箭射在吴忧的盾牌上,只露出了一小截箭尾,可见威力多么强劲。看得乌厉和秦书胆战心惊,非要护卫在吴忧身边,吴忧却严厉地命令他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他们最终也没能找到水源,长期的干旱使得很多小水泡子干涸了,而那些大水泡子又离得太远,带出来的水已经命令节省着喝。好不容易找到过一口水井,却早被敌人先一步下了毒。
这已经是他们出来的第三天,三天来,他们都没机会合过眼,因为敌人不给他们机会。第一天,他们还有机会下马吃点儿东西,在此之后,他们吃喝都在马背上完成了。马儿现在很明显地显出了疲态,人还可以抽空打个盹,马却几乎没歇过。乌厉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坐骑只能在急行中偷空捋一口草吃,他自己的两皮袋水都很小心地没有喝几口,都给马留着。他是个爱马的人,他宁可自己渴得嗓子冒烟,也不肯让自己的坐骑遭罪。他发现其他人几乎也都是同样的做法。谁都知道,在这茫茫草原上,失去了坐骑意味着什么。
敌人袭击的目标也重点照顾他们的马儿,不过至今仍然没有得手,这比直接攻击马上的人更有效,大大增加了他们的疲劳程度。现在七个人眼里都布满了血丝,他们嗓音沙哑,很少有说话的兴致,比较活跃的只有那个刘二憨,好像只有他还能有精神有说有笑的,尽管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自说自话。乌厉非常恼火,几次都忍不住想出手教训这个饶舌的家伙,不过想到自己现在和他一样只是普通的士兵,也就勉强忍了下来。
三天来,他们已经几次被迫改变了行动的路线,不但离沃城附近的基地越来越远,而且连接近库比伦人聚居的村寨也办不到。事实上,这两天来他们看见的人除了敌人就是他们自己,好像这整个世界就剩下了追捕者和逃亡者。
不知道算不算幸运,今天他们遇到了一个老牧民,穿的破破烂烂的,秦书上去连哄带吓唬,比划了半天才让这个老家伙答应给他们带路,代价是五两银子,这简直就像是抢钱一样,五两银子能买下他放的那群羊了。而且乌厉很不喜欢那个老头子贪婪的眼神。不过秦书说,既然他要钱,总好过那些不要钱的,至少他的目的很明确,反正不管怎么说一个有缺点的人是很好对付的。老头骑着一匹矮小长毛的老马,时前时后地跟着队伍走,有岔路的时候他就上前认一下,倒是轻松自在。
乌厉感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秦书这个同事了,不光是应为秦书不肯向他透露到底答应了那老头子什么好处让他高兴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而是因为怎么看这个人都像是在一个充满阴谋诡计的环境中长大的,乌厉看秦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自觉地联想到一种冷血的爬行动物。自从被那群杀手盯上了之后,秦书已经取代了乌厉,成了吴忧之下的第二号指挥人物,虽然这支小队伍只有几个人。
乌厉摇摇头,努力摆脱这种不利于团结的想法,对于自己变得像女人一样多愁善感感到十分不满。他试着从比较积极的方面去想这件事情,有了向导之后他们虽然多了一个要保护的人,但是似乎确实少走了不少路。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看到追兵了。
乌厉对于吴忧的做法并不是都苟同的,比如吴忧一看到十个以上的敌人出现在他们将要走的路上,马上就命令掉头。更严格限制他们,不准追击那些嚣张的挑衅者。虽然知道这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但是这样畏首畏尾实在闷煞人。乌厉烦躁地看看黑漆漆的天空,空气里也弥漫着湿气,好像是快下雨的样子。要是这场雨能下下来的话,将会缓解一下长久以来的旱情,牧民们的日子该好过些了吧。乌厉再次摇摇头,才两天而已,自己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觉的关系。
吴忧的马猛地停住了,同时发出了一声悲嘶。吴忧一惊,喊道:“大家小心!”
秦书紧跟在吴忧的马后边,见吴忧好像作势要下马,忙道:“公子伏在马背上,别动,没有敌人,是沼泽。”
接着他对后边的人道:“大家不要乱动,也不要下马,身子贴近马背,约束马匹,沿着来路,慢慢后退。”
吴忧很规矩地照着秦书的话做,没有动,他能感觉到马儿惊慌地似乎想要摆脱什么东西,却一直不受控制地在慢慢下沉。从秦书一开始喊话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应该是陷入了沼泽,白天的太阳将沼泽表面的泥土晒得硬梆梆的,晚上看不清楚的话,很可能走到中心地带才会发觉,却很难走出去了。最糟糕的情形莫过于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沼泽的中心地带了。
虽然这里为什么会正好有这么个沼泽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因为按照地图这里明明应该是一条硬实的道路的。现在已经没有功夫想这么多了,如果这是杀手们的一个陷阱的话,那么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附近,如果这只是一个意外——比如地图标错了或者他们偏离了正确的方向,或者那个该死的向导在撒谎——这都有可能,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探察这危险的沼泽的边缘,找出一块安全的地方。
但是很快后边也传来惊呼声,他们来时的路竟然也不安全,殿后的马同吴忧的马一样慢慢下陷,越挣越深。秦书忙找那个向导,四周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哪里还有那个老头的影子?秦书恼得恨不得插自己两刀,那个老头子确实不会武功,居然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了花样,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不过现在可不是讨论谁应该担负责任的时候。
“弃马!”秦书毫不犹豫地命令道。“大家尽量趴在地上,衣甲都除了。”
忽然一个士兵像疯了一般,根本不再理会秦书的命令,打马狂奔,但是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剥剥”的土层碎裂的声音,马狂奔时候的强劲的蹬踏力让覆盖在沼泽地上那脆弱的土层纷纷碎裂,他没走出去多远就陷了进去,不同于这边的慢慢下沉,那个士兵的马把泥壳全给踏碎了,所以下沉的速度飞快,他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短暂的惨呼,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秦书见有个士兵还在呆呆地发楞,显然被吓住了,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忘了下马,浑然不觉自己正在下陷。急道:“佟福,快下马!”
那个士兵却似乎已经听不见他的话了,只是徒劳的想把马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结果越陷越深,眼看也要被吞没。这时候吴忧的脚在已经不能动弹的马背上一点,像大鸟一般凌空越过两人,落在了佟福的马背上,右手提起佟福的衣领,再一使力,那马立刻沉入泥底,吴忧却借着这点儿反作用力再次腾空而起,还在空中,吴忧左手一扯,佟福身上的衣甲如破纸片一般纷纷脱落,再次落地的时候,脆弱的泥壳还是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立刻破裂,吴忧将佟福瘦小的身躯平着推出,佟福就如同乘着雪橇一般,平平滑出,因为和泥壳接触面积加大了,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再沉下去。吴忧这一番施为之后,也是有些难以为继,借着推出佟福的那股力道,反向滑行出去,再好的轻功也难以将自己的身体重量减轻到压不碎泥壳的程度,所以吴忧也只好老老实实像其他人一样趴在地上。
乌厉等人从来没有见过吴忧施展真功夫,吴忧刚才救佟福所显露出来的那一手轻功让他们咋舌不已,都没想到吴忧的武功居然高出他们甚多,以前他们还以为吴忧只是懂武艺而已,现在看来,光凭这一手轻功,他就称得上是一个高手了。
现在他们只剩下了六个人,大家都以很不雅观的姿势趴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好笑,不过现在再有幽默感的人也笑不出来了。吴忧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慢慢爬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实地。”其实不用他吩咐,众人已经在试探了。
杨汉有些恼火地发现吴忧居然从他眼皮底下消失了一个小时之久,直到天黑后才跟上。而看到弟兄们抓回来的一个老头以后,他又一次露出了他那狼一般的微笑来。
这个老头倒也算个名人,他本来是哪个民族的人谁也记不清了,反正这人和汉人有深仇大恨,而且从来不掩饰这一点,却既不说他和汉人有什么仇,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恶事。而且这人又是个蔫巴性格,谁都能欺负他,难得的是不管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反抗。他本名也早被人们遗忘了,一般人都叫他老蔫巴。
杨汉一看抓了这么个货来,想不笑都不行,虽然一直看着吴忧的队伍里边多了个人挺眼熟,就是没有想到是他。老蔫巴骑的那匹半死的老马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一个手下用一根绳子套在他脖子上,牵着他走了过来,老蔫巴被绳子勒得直翻白眼,跌跌撞撞三步一倒。
杨汉连马都懒得下,在老蔫巴头上踢了一脚,问道:“是你给那些人带路的?”
老蔫巴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两滚,爬起来的时候脑袋上明显起了个大包。一脸谄笑道:“原来是杨大爷,小人这些日子可牵挂您老得紧”絮絮叨叨说了无数谄媚的废话,杨汉不耐烦地拔出马刀晃了一下道:“你是不是想试试我的刀快不快啊?”
老蔫巴立刻吓白了脸,直接瘫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杨大爷,杨老爷,杨祖宗!我不知道你是和他们一起的,我把他们领到饮马大泡子里去了,我该死,我不是人”说着噼噼啪啪打着自己耳光。
杨汉不怒反喜道:“真的?那里现在应该是一片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