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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气味。一般说来大战以前反而有不寻常的平静,这一定是阮香进攻前故意麻痹自己,苏中暗自警惕着。他收回了那些跑得太远的哨队,大队人马也离城不远驻扎,加大了侦察的力度和范围。
听说阮香调了一个叫方略的人来主持淄州军务,自己巡视灵州去了,这个消息并没有让苏中降低警惕性,反而是让他更加狐疑。他倒没有想到阮香真的会把军权交给方略,在他看来这又是阮香的障眼法,目的不外乎让他松懈下来。总之靖难军越是让他捉摸不透,他就越是紧张难安,对那些商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好在那些人还要依靠他,不敢就这样和他翻脸。郁闷了多日的心胸倒也就此舒畅了一把。
不只是预感,种种迹象都表明,一场大战恐怕是不可避免了。赵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大地图。
如果苏中真的和阮香交上了手,泸州何以自处?虽说苏中在他眼中实在不算个什么东西,能借机除去自然更好,但是难道就这样放任阮香扩张她的势力么?而且这两个相当于白拣来的城实在比泸州任何一个城市都富饶得多,就这样放弃实在可惜。和阮香的一战肯定是不可避免,但是赵扬觉得泸州准备的还不够,就这样让决战提前到来么?但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别忘了不管是泸州还是阮香都面临着另一个强大的敌人——张静斋。可以肯定张静斋肯定不会满足于只是干坐着看热闹。他大概会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吧。
要是泸州战胜了靖难军,张静斋会和泸州一起瓜分阮香的势力还是趁机攻入泸州?也许他会同时进攻这两处吧。他的胃口一向不小。可是要是战败了呢?阮香自从起兵后,至今用兵未尝一败,灵州军骁勇冠天下,究竟谁会取胜还很难说啊。如果败了,泸州就是一个死局。不管是阮香还是张静斋都不会轻易撒手。难道不出兵?不甘心啊。既然迟早要打一仗,那么就该乘着她势力还不是那么雄厚的时候给她一下子。赵扬看着犬牙交错的势力分布图,眉头深锁。
这时候,一个属下敲了一下门,赵扬道:“进来吧。”
那是一个长相极为平凡的中年人,他将一个小竹筒递给赵扬,就躬身退了出去。
赵扬打开竹筒一端的火漆封印,里边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他看了一遍,又看一遍,终于确认了上面的每一个字,不禁仰天大笑道:“天不亡我泸州!”
第十九节风生水起
王大可的倔犟实在让吴忧佩服,不管花莹怎么说,他都要吴忧单挑胜过他才肯加入吴忧的阵营。
莫言愁感觉到吴忧的不情愿,自己微笑着站出来道:“就让我领教一下阁下的武功吧。”
不知怎的,王大可就是对莫言愁有些害怕,特别是莫言愁笑着的时候,他总感觉到自己的脊背麻酥酥的。
“我不跟女人打。”王大可这句话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吴忧有些厌烦地摆摆手道:“你不愿意跟我就算了,谁还求着你不成。想走就走吧。”
王大可看了一眼妹妹,花莹眼中却尽是恳求的神色。
“我不和她打。”王大可指指莫言愁,已经作出了很大的让步。
吴忧的眼光慢慢掠过部下们的脸,看得出来,他们都跃跃欲试。
“湘,你去吧。”吴忧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莫湘身上。虽然几个队长都很想练练的样子,但是吴忧对王大可的武功做过评估之后,觉得好像除了莫言愁也只有莫湘能胜任的样子。
莫湘点点头。她的表情一直非常平静,对于吴忧的信任,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喜悦。很沉稳地走上前去,掠了一下额际稍微有些散乱的头发,对王大可道:“请亮兵刃吧。”
王大可眼睛一亮,从莫湘的步伐眼神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高手,颇有见猎心喜的意思。他从自己的马背上取出一对短柄巨斧,那巨斧看起来十分沉重,到了他手里却像是玩具一般轻松,看得出来他必定膂力惊人。
莫湘见了他的兵刃,也留上了心,又问道:“步战还是马战?”
王大可满不在乎道:“俺从来就是步战,你随便好了。”
莫湘站在那里,似乎在思考自己采取什么战术才好,王大可这回倒是不急不躁,尊重对手是武人的原则。
莫湘想了一会儿,道:“我还是步战吧,这样也公平些。”
说着拔出了佩剑。比起王大可的那一对巨斧,这柄普通的青钢剑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吴忧皱了下眉头,喊道:“等一下!”对艾云道:“小云,借青霜一用。”艾云依言解下佩剑。
吴忧亲自将青霜剑交给莫湘,轻声道:“小心。”
莫湘接过了宝剑,没有推辞。接着合剑为礼,对王大可道:“请!”
王大可回答她的是一声大吼。一对巨斧如车轮般舞了起来。王大可的斧法大开大阖,每出一斧,都有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基本上全是进手招式。莫湘剑法十分精严,攻如水银泻地,守如铜墙铁壁,一点儿也没让对手占便宜。只是王大可力大无穷,莫湘爱惜吴忧给她的兵器,往往避其锋锐,不与他正面硬碰。
这场打斗似乎很快就要分出胜负,王大可虽然力大无穷,斧法却不是那么精密,被莫湘抽冷子在他身上划了几道口子,不过因为他攻势太急,莫湘也没机会下重手,这些口子虽然长,看着挺吓人的,却没有伤及要害,都是轻伤。
莫湘依然打得不紧不慢,纯粹以技巧取胜,灵活地闪避着王大可巨斧的攻击,只待他力气耗尽就一击取胜。王大可却是体力极佳,打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攻势如潮,怒吼连连,越打精神越见长。莫湘有些耐不住了,她体力不佳,一是因为女孩子天生力气不及男人(何况王大可这样的体力可以和猩猩媲美的);二是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吃饱,久战不利,虽然武艺不差,肚子却渐渐空起来,要是在对手面前肚子叫一声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三是前一阵子手臂刚受过伤,和王大可的巨斧碰了几下之后,受过伤的地方开始木木地作痛。
莫湘剑式一变,换了一套剑法,这次也像王大可一般攻多守少,剑剑都招呼要害,出手再无顾忌。王大可见莫湘剑式变化,攻势见长,他的表情变为狂喜,大吼一声,不退反进,招招都是以命搏命,吴忧大为骇急,站了起来,心道你死了不要紧,连累我家莫湘就太不值得了。
莫湘猛地一声清啸,长剑如白虹般破开巨斧组成的密网,深深扎进王大可右手的臂膀,看起来胜负已分。
莫湘只觉得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便欲将长剑从王大可身上拔回,王大可却不就此认输,右手弃了巨斧,反手一别,握住了剑锋,左手斧照着莫湘就劈了下来,竟是拼着一臂,夺了莫湘的长剑。好莫湘!只见她右手将剑一推,上身后仰,身体猛然后折,后脑几乎着地,险险避过这一斧。然后趁王大可还没来得及变招,就势贴地滚开,起身的时候,手上已经抢上了一支长矛。仍然和王大可对峙着。
花莹忙对吴忧道:“够了,让他们住手罢。”
吴忧沉声道:“就算湘儿肯,你哥哥肯么?”
花莹一看,王大可已经自己拔下了长剑,怒吼一声,浑身筋肉突起,眼睛似乎都成了血红色,一步步逼向莫湘。花莹只得结结巴巴对吴忧道:“你快叫人阻止他,他一旦变成这样就六亲不认了,非得杀人不可。”
吴忧面沉如水,挥手阻止了就要一拥而上的众人,自己走入场中。对王大可视而不见似的,走到莫湘跟前道:“湘儿退下罢。”
莫湘犹豫道:“可是大哥”
吴忧握了一下她紧张地有些发抖的手,道:“我有办法的。”
王大可如杀神般一步步接近,双手握斧,衣襟带血,表情异常狰狞。吴忧针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王大可似乎已经失去了焦点的眼睛。
乌厉和秦书还有那几个见过吴忧杀人的士兵都转过了脸,不忍看下面即将出现的血肉横飞的场面。
不过他们这次料错了了,眼看王大可走到了吴忧跟前,吴忧正对着他脸大喝一声“咄!”宛如半空里响了个霹雳,一口罡气正喷在王大可脸上。周围观战的人都被这一声震得脑子嗡嗡作响,正对面的王大可自不必说,立刻像一段木头一样倒在了地上。花莹忙跑过去扶住哥哥,顺便给他包扎了。
吴忧喊了这一声,却似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软软地就要倒在地上,两道人影一闪,莫言愁和艾云一左一右扶住了吴忧倒下的身子。莫言愁这时候还有心情消遣了吴忧一句道:“没想到吴忧公子还会佛家无上神功‘真言罡气’啊,小女子以前真是看走了眼呢。”
吴忧脸白如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断断续续道:“见见笑了。”
这时候一个淡黄衫子的少女扑到吴忧身上,哭道:“大哥,大哥,你怎么这样了?是谁?是谁这么狠心?”正是少女阿瑶,她听得外边打得热闹,再也耐不住性子,跑了出来,不料一出来就看到吴忧被两女搀住了。
吴忧强忍着透支功力后心中的烦恶,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道:“你怎么不好好在屋里待着,跑出来了?我没事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哥给人欺负?你不信,我咳咳你们放开我,我走两步给你们看看咳咳”
阿瑶这时候却不想听吴忧的话了,她六神无主地望着莫言愁道:“莫姐姐,大哥这是怎么了?你快想想办法呀!”
莫言愁拍拍她肩膀道:“没事的,他只是有些累了。你还是听话,乖乖回去,省得他见你不听话又生气。明天,我保证,他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莫言愁连哄带骗总算让阿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艾云已经让士兵们把伤者抬到了屋里,由郑子高诊治。吴忧和莫湘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王大可倒是只有皮外伤,最后被吴忧给震晕了过去。还是老问题,缺乏药材。
莫言愁私下找到艾云道:“给我十个人,我保证明晚之前,所有人都能吃上药。”
艾云有些狐疑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莫言愁道:“这你就不用问了,跟你说了也没用。这些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有门路能挣到钱,你信我就给我人,不信就算了,咱们继续挨饿,吴公子也依然没有药治伤。”
艾云仔细观察莫言愁的眼睛,想看出她是不是撒谎,不过她的功力显然不到家,倒是被莫言愁的眼睛盯得低下了头,她犹豫道:“我问问大哥去吧。”
莫言愁生气道:“要是能和他说我不就自己去说了么,还用专门跑来跟你说?怎么说你也是跟了公子这么久了,这么点儿事情就不能决断么?”
艾云还是不能决定,咬着嘴唇好一会儿不说话。
莫言愁无奈道:“算了算了,扭扭捏捏还真是个娘们儿脾气。”不理会她,转身走了。
莫言愁走了没多远,秦书从街角闪出身来,挡住了莫言愁的去路,先对莫言愁施了一礼,这才道:“在下刚才无意间听到了莫小姐的建议,不知道莫小姐要做什么生意,在下还能召集起来几个弟兄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莫言愁很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下道:“没看出来,你倒是挺机灵的,比艾云那个榆木疙瘩强多了。你能召集几个人?”
秦书道:“就我自己的话,那是没有什么号召力的,如果能说动乌大哥,十个人那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可得先说好了,这事儿不能伤天害理,咱们毕竟是军人,有伤体面的事情咱们可不干。”
莫言愁咯咯一笑道:“这还像句话。信我吧,不会让你们为难的。绝对是正经买卖。我今天晚上听你的信儿,要是能干的话,自然人越多越好。”
秦书应声去了。
次日晨。
十个人影出现闪出了侯家集,往东走了五六里的样子,那里有十匹马在等候着他们,马都备齐了鞍鞯,马背上都带着一个包袱,十个人默不作声地打开包裹,取出衣服换了。
十个库比伦骑兵打扮的骑士出现在野马坡,虽然马鞍上就挂着干粮袋,他们即使策马奔驰的时候也不时伸手去摸摸,但是却没有人真的掏出干粮来吃一口。莫言愁虽然答应他们“任务结束后,马、还有这一身装备都是你们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完成任务,谁也不好意思先动人家的东西。
只有莫言愁没什么顾忌,一边走,一边从干粮袋里拿出什么东西“嘎崩嘎崩”地嚼着。她留神看着太阳,估计着时间,让大家先把马牵到小树林藏好,着一个人看守,剩下所有人都携带着弓箭马刀在坡上埋伏。他们等了没多久,大概一刻钟之后,一队人马慢慢走近了。这是一队押送辎重的云州军人马,一共就十几个人,车也就只有两辆,好像是掉队的人。骑马的只有两个人,剩下的都是赶车的或者步卒。埋伏的人几乎听得见“大家瞄准罢,小心左手边第二个人,肩上有块黄布条的那个,那是自己人。”
“左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