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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把俘获的库狐兵都交给了那些饱受欺压摧残的奴隶,结果可想而知,一千多名俘虏一个没剩下,全被奴隶们活活掐死咬死。吴忧发给他们武器,将死去的库狐兵的铠甲扒下来给他们换上,立刻就武装起来一支数千人的新的军队。
那些牲畜让吴忧有些犯愁,赶着它们走肯定会影响行军速度,这么扔着又便宜了库狐军,最后吴忧下令将这些牲畜全部宰杀,剥下皮来带走,那些带不走的肉食,全都泼洒上秽物,营地中带不走的东西全都集中焚烧,夜幕降临,冲天大火燃起,吴忧悠然退兵。
狐假被鲍雅带着跑了一天,已经觉察到不对劲,鲍雅一直不肯正面交战,一路向南逃亡,狐假并没有想到吴忧敢深入库狐境内抄他的老窝,他认为吴忧可能是在周境设下了埋伏,所以兵分数路进行抄截,试图将这支部队包围歼灭。
当猎鹰侦察到他营地的方向有敌人大队人马出现的时候,狐假心脏猛然抽紧——吴忧给他上了一课,最简单却最有效的“声东击西”之计。
当他恨恨回军的时候,更大的打击接踵而来。那个被吴忧放走的军士终于找到了大部队。看着惨死的幼子那死白痛苦的小脸,又听说爱妾被俘,下场可想而知,狐假急怒攻心,猛吐一口鲜血,切齿挥刀北指道:“给我给我杀了那吴贼,赏赏黄金万两!”
数万铁骑再次汇集起来,旌麾所向,追向吴忧退却的方向。猎鹰侦察显示,吴忧的部队再次集合到了一起,不久步骑分开,步兵逃向西面伏虎山方向,骑兵则逃往南面。狐假分不清吴忧会在哪支队伍中。不过吴忧很快就给他作出了指示。他的七个侍妾的裸尸被依次悬挂在骑兵退走的路上的木桩上,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她们生前曾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狐假睚眦欲裂,愤怒不能自已,大驱军兵,轻装急进,紧追不舍。双方一追一逃,再次回到了大周云州境内。
库狐兵重回云州的消息令云州震动,又一次造成了大规模的难民潮,义勇军再次集结起来,云州部队也再次紧急征召。
等到狐假醒过劲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深入周境太远了,他的部队陷入了云州军民四面八方的打击中,没有友军,没有足够的粮草,后退的道路被层层军队遮断了。这一次不再是轻松的“秋狩”,而是生死决战的时刻到了。他的仇敌吴忧却消失在人海中十二月十五,左谷蠡王狐假战萨都统率的云州军于楼湖,血战竟日,击退之,所部伤亡过半,十二月十六,狐假战宁霜白狼军于丽水小罗渡,双方激战一日夜,大风雪,宁霜部撤退。狐假率残部五千余人跨过结冰的丽水仓惶北窜,风雪连日,云州部队失去了狐假的踪影。
十二月三十,就在狐假接近了边境线的时候,他看到了猎猎飘扬的烈火金乌旗帜,还有那耀眼的烈火般的披风,他的死对头吴忧在这里等他。狐假绝望地举起战刀,吴忧懒懒的声音透过风雪传了过来:“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弃吧,看看你的士兵们,他们连刀都举不起了,你就不想给族里留下点儿种子么?”
狐假悲吼一声,他掉头看看自己手下的残兵败将:因为饥饿和寒冷,部队减员相当厉害,剩下的士兵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确是拿不稳刀枪了,可是他们的目光仍然坚定,只要狐假一声令下,他们会去跟强大的敌人战斗的。忽然他的眼睛停在了两个畏缩地向后退去的人身上,那是吴忧那边的两名叛将管豹和迩封。狐假心中愤怒,这么多勇士都死了,这两个人居然还厚颜无耻地活着!
吴忧又一次说话了,这次他的语气已经毋庸置疑,“命令你的士兵马上抛下武器投降,我不会杀他们。你是想投降还是想死都请便,我没时间和你罗嗦。”
“就是死,我也要捎上垫背的。”狐假下定了决心,他朝着自己的手下一打眼色,将手中的弯刀扔在了地上,趁人不注意,慢慢将匕首拢在了袖子里。士兵们也一个个下了马,将武器放在了地上。
吴忧大笑道:“这才象话!现在么,轮到我们招待客人了。”金赤乌的士兵手持刀枪靠拢过来,将库狐兵挨个捆上,赶在一起。
狐假大声道:“这是对待降人的态度么?”他本指望吴忧会走近些,他就拼死也要将他刺死,但是吴忧始终站得远远的,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吴忧听了狐假的话,笑道:“当然不是了。”语气一变,忽然厉声道:“放箭!”黑压压的羽箭顿时遮蔽了天空,库狐兵们知道上当了已经太晚了,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纷纷倒在了血泊中。狐假身中二十余箭,亲眼看着跟随自己这么久的士兵死去,怒吼连连,一嘴牙齿都咬碎了,却还不就死。
吴忧这才走过来,对着狐假那张扭曲的面孔道:“你那点儿假投降的小伎俩还能瞒过我?耍心眼儿,你还不够数呢。”伸脚一踢,狐假藏在袖中的匕首掉落出来。
狐假身上到处都在流血,他的喉咙冒着血泡,使劲说了句什么,通译没有听清,将耳朵凑在他嘴边,却忽然嗷嗷叫着跳了起来,却是耳朵被狐假咬下来一块。再看狐假已然含恨而逝。
“他说什么?”吴忧不管那通译正疼的跳脚,问道。
“他诅咒主公您不得好死!还说大神会惩罚您。”那通译咝咝地倒着凉气道。
“哈哈哈哈!”吴忧笑道:“要是诅咒管用的话,在场的人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原以为能说点儿有趣的东西呢。”
士兵们开始逐个检查有没有没死透的,顺便补上一刀,忽然两个“死尸”跳了起来,撒腿就跑,竟是刚才装死的,不过绑住他们的绳子妨碍了他们的敏捷度,两人在雪地上跑得跌跌撞撞。
士兵们大声聒噪起来,十几个士兵打马就追,却并不急着出手,只是绕着两人打旋,将两人驱赶向吴忧这边。两人被马撞得趔趔趄趄,一会儿倒下一会儿又爬起来,却是越来越向吴忧这边靠过来。到了吴忧跟前的时候,两人猛然扑倒在地,齁齁地喘着粗气。
“哈!哈!哈!”吴忧忽然疯了似的大笑起来,用马鞭指着两人道:“看看我们抓到了谁?管豹!迩封!你们这两个狗头,为虎作伥的东西,可还认得我么?”
两人面无人色,连滚带怕又跑,周围的士兵轻轻伸腿一绊,两人又栽倒在地,士兵们用矛尖戳着他们的屁股,强迫他们又站起来,两人大腿、股间被扎得鲜血淋漓,哀嚎打滚,两个骑兵忽然冲过来,各自抛出一个套索,套住两人肩臂,打马冲出,将两人拖在马后,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血痕。开始两人还能惨呼出声,不久就没了声息,有顷,两匹马绕了回来,两人浑身皮开肉绽,胸背腿等处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肠子都拖到了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吴忧轻轻一挥剑,两颗人头旋飞上天空,吴忧将两颗人头取了,挂在马鞍上,吩咐士兵道:“把他们两个的尸体扔出去喂野狗!”心满意足,仰天大笑。
吴忧又看看遍地的库狐人尸首,士兵们正从一具具尸体上拔下羽箭,吴忧叹道:“这些人是真正的战士,把他们好好埋了吧。”
吴忧斩杀库狐左谷蠡王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草原,这也标志着连绵两个多月的库狐人入侵战争就此落下帷幕。此役,云州军民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超过了以往三年之和,但是这次取得的战果也最为辉煌,先后毙俘库狐军近五万人,杀其贵酋左谷蠡王。
萨都遣使入京报捷,朝廷敕封有功之臣。加萨都为北都乡侯,部下将士各有升赏。对于抗敌有力的各义勇军首领也都加封,唯独吴忧、宁霜两支部队功勋卓著,特加优宠,使其凌然众人之上。宁霜封镇北将军,象亭侯,兴城太守;吴忧封讨虏将军,云西亭侯,领沃城太守。特恩许两人趁新春贺岁之机,上京觐见天颜,授予印绶。
第十三节鱼水
战事告一段落,吴忧也乐得清闲一阵子,也顺便养养伤,他脖颈上的伤虽然没有恶化,却也没有完全愈合。既然朝廷承认了他的地位,他也就正大光明地进驻沃城,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伏虎山留下了一支部队屯驻。他召回了莫湘、莫言愁,开始着手整编手头的军队,同时开始统计治下的百姓人口,派人向西和兀哈豹取得联系,着人打探哈迷失一行人的消息。
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开始执行,吴忧开始着手筹备上京事宜了。
以莫言愁为首,吴忧手下多数将领并不赞同吴忧轻身犯险,大家都觉得所谓上京面圣应该只是个幌子,很大可能是张静斋的诡计,太过凶险了。现在吴忧的声望如日中天,有人甚至认为他在某些方面都比得上神威将军萨都了。也是倚仗着吴忧的名声,沃城周围现在又吸引了无数的流民到来,重新兴旺发达起来。吴忧是整支军队的灵魂,是沃城希望之所在,如果吴忧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刚凝聚起来的军心、民心都得散掉。
陈玄、王颢却都是主张吴忧应该上京的,陈玄给出了很多理由,总结他的论点的核心就是一句话“富贵险中求”。陈玄认为,圣京龙蟠虎踞,各家势力混杂交织,相互牵制,虽有风险,却也有更多的机会,只要胆大心细,手腕灵活,浑水摸鱼,未尝不可。而且论消息的灵通,圣京居天下之首,要把握天下大势,刺探情报,没有比圣京更合适的地方了。王颢则认为,不上京的话就相当于抗旨不遵,失去了合法留在沃城的理由,也给了其他不怀好意的势力以攻击的口实。
说实话莫湘有点鄙视王颢的为人,王颢这人对做官有种异乎寻常的狂热,并且乐此不疲,现在有这么个机会重回朝廷的怀抱,再次成为朝廷命官,王颢肯定是不遗余力地怂恿吴忧前往。当然这人在处理内政方面的本事相当出众,这是他的优点,如果吴忧真能拿到朝廷的正式任命的话,以王颢现在的地位,怎么也能混个长史、从事之类的职位,这正是他一直期盼的。
莫湘自认为并不具备多么高超的政治才能,在军事上她应付得更加得心应手,所以这件事她既不反对也不支持,让吴忧自己做决定。她只说了一点自己的疑虑,在遭受严重挫折之后,库狐人会这样善罢甘休么?库狐人的报复肯定不可避免,问题就在于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报复的规模有多大。吴忧要是决定上京,那么这些都要预先加以筹划。
吴忧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决定了启程上京的时间。虽然打了几次胜仗,吴忧并不觉得自己有可以骄傲的资本。他很清楚,就凭他现在这点儿小小的地盘和势力,在那些强大的诸侯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要生存下去,除了打仗,还需要点儿柔和的政治手腕。先前他让敌人见识了他的“硬”,现在就要下点儿“软”功夫了。所以他一直对云州军保持着克制和恭顺。斩杀左谷蠡王狐假之后,他立刻就派人将狐假的首级送往云州,并将前后斩获的数千库狐人的首级一起送去,而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又将杨鼎北等云州阵亡将士好好安葬了,亲自祭奠,上书请罪。
萨都也很够意思,收到吴忧的“大礼”后,就停止了云州军对吴忧的敌对活动,允许吴忧派出的人在云州军控制的范围内采购粮食、牲畜、农具等急需的物资,允许吴忧治下的沃城商人同其他各地商人一样在云州各城进行贸易,不过对盐铁等重要物资管制依然相当严格。
吴忧现在对萨都已经有所了解,这个人是个很纯粹、很正统的军人,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方针,他对于政治并不怎么感兴趣胸襟、眼光在将领中都算十分难得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本质上是个直爽的人,如果他对你满怀敌意,他就会调动手头一切力量来打击你,但是如果他表示出来不再有这种敌意了,那么他就不会再搞什么小动作,不象有些人口是心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吴忧至少可以肯定萨都不会搞什么阴谋。
最需要担心的是宁家,这个家族以一个女人为首领,不管在哪里都让人嗅到一股阴谋家的暗冷气息。吴忧一想到宁霜这个女人就象摸到了一条蛇一样不自在。事实上吴忧还是有点负罪心理,一想到宁家,吴忧就会想到自己不那么正大光明的起家过程:两次都靠打败宁家而站稳脚跟。吴忧的崛起是以硬生生掐断宁家的发展为基础的,他那点儿家底大半是取自宁家。说“取”当然是比较委婉的,为了抢夺这些东西,双方不知有多少战士倒在了锋镝之下。尽管一再以“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来说服自己,但是受过良好传统教育的吴忧终归没法将这种行径视为理所当然,心里也始终无法完全释然。
对于库狐人,吴忧并不象莫湘那么担心。库狐人失去了左谷蠡王的数万精兵,国内士气一定也会受到影响,周国则是新近大胜,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现在库狐对周国肯定相当避